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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1

作者:西门
更新时间:2018-05-07 03:00:00
唱戏,就别去。"

    女子笑着说:"那你就来哩。"

    芒种沉声说:"不。你得告诉俺,你是谁?"

    女子"嘻嘻"笑着说:"俺也不哩。"

    芒种咬牙道:"不说不行。"

    女子突然有些伤怀,幽幽地说:"好人儿,下回来告诉你。"

    5

    芒种一路疯跑到十字街。

    他想用劳乏忘了刚才近乎荒唐的一幕。

    这算咋回事?稀里糊涂让个女子骑在身上日了一回,脸上还有光彩?尽管他从她身上

    有意外的收获,可毕竟这收获来得不太光明磊落。自己在明处,她在暗处,真找到家里咋办?

    师傅还不拿切菜刀把他大卸八块?

    芒种心里害怕起来,脚步慢了慢,顺便落落汗。他想像个没事人一样样地回家,可裆

    里的物什不凑劲,依然硬挺挺地支撑着裤子。刚才那阵子狂奔都没能让它软塌下来,甚至憋

    胀得还像上面箍匝着绿衣女子的那一圈儿肉,跑起来坠得生疼。

    芒种一阵心虚,抬手拍门的辰景,看到那把大铜锁,不由疑惑起来。他猜想花五魁不

    是去了广育堂,就是去了铁狮子胡同,于是,想顺便到宝塔胡同白玉莲家问问,免得再跑冤

    枉路。

    院门空掩着,芒种心里打鼓样样地推门进来。

    院里飘着一层柴烟,还有烙饼的香味。

    "师姐……"

    芒种叫了一声走到厨房,看到白衣绿裤的白玉莲,正叉着双腿骑在风箱杆上烙饼。

    白玉莲见他愣神,急着说:"愣啥?快坐下烧火,俺正顾吹笛顾不了捏眼哩。"

    芒种坐下往灶膛里续了把柴草,奇怪地问:"咋这会儿还没吃哩?"

    白玉莲说:"你不晓得?师傅去普济医院咧。"

    芒种明白过来问:"蔡老板没来?"

    白玉莲用手转着烙饼说:"碰上咧,是他让去的,说师傅不像平常的头疼脑热,怕闹起

    来止不住。你姐夫也在跟前哩,俺弄点吃的给他们送过去。对咧,胡师傅不让外说哩!"

    灶膛里的火燃得正旺。

    白玉莲水绿绸的裤子被火苗映得忽闪闪发亮,双手转动烙饼的辰景,腰身好看地拧来

    拧去。这景致不由让芒种想起胡同里那个绿衣女子,尤其是白玉莲扭腰的样样,更像她刚骑

    到他身上用屁股磨豆腐的情景。

    芒种看着想着,不由心神一荡,全身麻痒起来。

    "嗨!干啥?死不要脸的!"

    芒种正愣神,突然被白玉莲的骂声惊醒。

    "你瞎摸啥哩?"白玉莲又大着声腔说。

    芒种猛抬头,看见自己的手居然捂着她的屁股,吓得急忙抽回。

    "没有。"芒种狡辩说。

    "还没?看你娶媳妇娶得胆大昏头咧,一会腾出手来,不扇你才怪!"白玉莲越说越快。

    "师姐,俺……俺真不是故意哩!"芒种有些慌乱。

    "俺管你故意不故意,呆会儿把瓣儿换回来,让她好好管管你!"白玉莲说着,把烙熟

    的饼放到案板上。

    提起花瓣儿,芒种一时又觉得腔子里憋堵。

    他脑子里闪回着她疼得满眼是泪的脸,又想起自己在炕上跪爬着着急、懊恼、无奈的

    样样。他至今也想不明白,为啥在她身上找不到那个洞洞?他从小喜欢她,就格外愿意在她

    身上得到那种箍匝在肉里的舒坦,像胡同里那个绿衣女子给他的舒坦一样。

    白玉莲见半晌没有声响,以为他真害了怕,缓了口风道:"咋?你摸喽人家你还上火咧?

    师姐心疼你挨打,就不说咧。不过,这事体没二回,再摸可不饶哩!"

    白玉莲说完又笑了,刚才的语声也慢了许多。

    6

    芒种虽然一直和她嬉闹,心里对她却是尊敬。在他印象中,她还从未像今天这么柔声

    地跟他讲话,是因为娶了媳妇,她把他当成了大人?

    芒种想起了十岁那年发生的一件事体。

    那年秋天,比他大一岁的白玉莲领他和花瓣儿去仓门口的草洼子逮蝌蚪。芒种看见水,

    欢跳着疯跑,脚下一滑摔进水里沉下去。花瓣儿吓得"哇哇"大哭,白玉莲愣了愣神,"扑通"

    跟着跳下去,在水里折腾半晌,把喝得肚子溜圆的芒种推到旁边的泥洼里。

    白玉莲不是定州人,九岁那年随娘从白洋淀边的一个村子嫁到了这里。从小在淀里长

    大的白玉莲自然识得水性。她在水里给芒种漂洗了衣裳,架在苇秆上晾好,回来的路上,又

    怕花瓣儿多嘴让芒种挨打,还给花瓣儿买了一个糖瓜儿。

    想着想着,芒种的眼睛有些湿润。

    白玉莲抬腿挑了最后一张饼放到锅里,数落道:"愣啥?咋不说话?"

    芒种哀声说:"想那年在草洼子的事体哩。"

    白玉莲两手转着饼说:"还说哩,那天你没挨上打,后爹可把俺打惨咧。唉!想这有啥

    用哩?一晃多少年咧,后爹和娘都没咧,俺也嫁人咧,你和瓣儿也成亲咧,咱都是大人咧!"

    白玉莲的话让芒种听得恍若隔世,觉得她仿佛比自己大了许多,又觉得两人都没爹娘,

    都成了没人可怜的孤儿,不由萌生了些许依赖。

    "姐,你说天下的女人都……都一样不?"芒种心里一软,终于把憋了多时的疑惑说

    出口,"姐"前边的"师"字也去了个干净。

    "你说啥?啥一样不一样的?"白玉莲一愣。

    "俺是说……"芒种不知咋再往下说。

    "哈,好个坏蛋,刚娶喽媳妇就动浪心思。天下女人多着哩,不一样那还叫女人?不

    过,也一样也不一样哩,谁也替不了谁。姐也是女人,可不是你媳妇,一样不一样还不是一

    样,你说是不?"白玉莲说完"吃吃"一笑,回头看了芒种一眼。

    芒种听得一头雾水,最后也不晓得她说的是一样还是不一样。不过,抬头间猛然看见

    白玉莲那张被火苗映得通红的好看的脸,还有那双一跳一跳闪着火苗的眼睛,似乎被烫了一

    下,全身陡地燥热起来。

    芒种脑子"轰"地炸开,起身猛抱了她便冲向里屋。

    白玉莲突然双脚离地,吓了一跳,待醒过神来被他抱到炕上,喷着热气说:"咋?你真

    想胡闹哩?"

    芒种不说话,自顾把她身子放平,粗暴地解下了她那条红布腰带,伸手掏进她的裆里

    直奔软处,没费多大劲,两个指头深陷进肉里。

    白玉莲往上举着沾满白面的手,没有抗拒,反把两腿劈大,让他的手有个容处。

    芒种喘着粗气掏来摸去,直到觉得心知肚明才撤回手来,把她从炕上拉起。

    白玉莲背过身去,两肩抖得厉害。

    芒种一时慌神,嗫嚅着说:"俺……刚才昏头咧,俺不是人哩,别哭咧!"

    半晌,白玉莲转过身来。

    芒种没有看到她的泪水,反看见少有的一脸柔情和妩媚。

    "弟,你弄半截子事体,这是干啥哩?"她的语声从来没有这么轻过。

    "俺……俺想……"芒种低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瓣儿不让你欢喜,是不?"白玉莲又问。

    "俺也不晓得是咋回事。"芒种说。

    "那就跟姐说哩,看姐晓得不?"白玉莲柔声说。

    "……"芒种不知如何说起。

    "不好说就别说,姐候着。"白玉莲轻轻一笑。

    "姐,俺不该……你打俺吧!"芒种想哭。

    "不,姐手上有面哩---"白玉莲脸上笑得好看,腔儿也拖得又软又长。

    芒种暗暗舒了一口气。

    白玉莲举着两只手蹭下炕来,刚要下地,发觉自己的腰带没系,示意芒种给她系好。

    芒种的手有些抖。

    白玉莲闭了眼睛,任他的手在自己的肚皮上哆嗦,可突然又瞪大眼睛,跳着脚喊道:

    "天爷,锅里的饼糊咧---"

    两人回到外屋,再不说话。

    白玉莲熬好粥盛在陶罐里,把饼放在篮子底上盖好布,又把芒种吃的拾掇好,一声不

    响提着东西走出屋子。

    芒种心里惊慌不安,默默相跟着走到院中。

    白玉莲走到院门口,刚想开门忽又停住手,身形定了定,猛地转身看着芒种。

    这次,芒种从她脸上看到了眼泪。

    白玉莲脸上湿湿的东西在夜色里没有多少光亮。她想抿了嘴角笑笑,最终还是没笑成,

    反倒一下子彻底崩溃。

    "弟,晓得姐为啥不打你不?姐也不好过哩。你想想,咱俩都不是有根有底的定州人,

    又没爹又没娘,心里孤单不说,有个啥体己话都没个听的。别看姐平时对你凶巴巴的,其实

    腔子里和你近哩!幸亏你没存心,存那个心姐也敢依你。姐好长日子没咧,你姐夫……他不

    是男人哩!"

    第五章

    细比起来,翠蛾比李红儿还傻,更是一门心思讨他欢喜,可是,她图个啥哩?花五魁也

    晓得自己罪孽深重,因为他剁了李家五个人头,还一前一后日了李家两个女子,其中一个现

    如今还不知死活,他赚大法儿咧!

    1

    花五魁悄悄住进南街的普济医院。

    这座医院离南城门不远,规模也不大,总共十几个医生、护士,据说是十年前曾任北京

    协和医院护士长的李慈源开办的。

    说起来这还是定州历史上的第一家"西医"医院,虽然医生的医术不甚精高,一般疾病

    却也能诊治。

    从昨天晌午开始,医院里热闹起来,忽冷忽热的病人接连不断,根本没有再躺的床位,

    幸亏蔡仲恒和医院里的人有些交情,让花五魁住进了回京城探亲的一位医生的宿舍。

    蔡仲恒将花五魁安顿在医院以后,早早回了药铺。胡大套、秀池也暂时回了自己

    的家,准备吃完饭来医院守夜。

    给花五魁看病的是位五十岁左右的老医生,旁边相跟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实习生。老

    医生看过花五魁后背上的包包,又翻翻花五魁的眼皮,问道:"发作几次了?"

    花五魁大汗淋漓地说:"两次咧,中间隔咧一天哩。"

    老医生回头对女实习生说:"估计得没错,这次蚊灾之后肯定是疟疾大流行。目前,咱们

    医院的药品只能控制病人发作的程度,不能从根本上治疗。"

    女实习生用标准的京腔说:"那怎么办?医院里这种病人已经多得再也无法收治了。"

    老医生说:"晚上等院长回来,请他尽快派人去北京带药,能带多少就多少。你快去给这

    位病人准备针剂吧。"

    女实习生点头出去。

    花瓣儿惊慌地问:"俺爹得的啥病?厉害不?"

    老医生说:"从症状看,他患的是疟疾,也就是你们说的发疟子、打摆子,这种病是通过

    带疟疾病毒的蚊虫咬人之后传染的。"

    王秉汉问:"真没好法子?"

    老医生说:"就目前的医疗水平,还没有特效药。患这种病,病人往往在第一次发作后,

    连续或隔日在相同的时间内发作,平时和正常人一样。不过,随着发作次数和程度的增加,

    病人身体状况和抵抗能力会明显下降,不排除有生命危险的可能。当然,有的病人抵抗能力

    强,也会过些日子自然痊愈。"

    花瓣儿听了,心里一片茫然。

    女实习生给花五魁打了水针,叫他闭目休息。花瓣儿和师姐夫王秉汉看他呼吸平平稳稳

    的,不像还发作的样样,悬着的心实着下来。

    花五魁睡不着,闭着眼睛养神,直到白玉莲提着篮子送饭来,才长叹一口气,慢慢睁开

    眼。

    花瓣儿欢喜地对白玉莲说:"姐,人家这药水水真管用哩,爹精神多咧!"

    白玉莲撕了几块饼分给花瓣儿和王秉汉,转头对花五魁说:"师傅,肚里饥不?"

    花五魁躺着摇摇头。

    花瓣儿把饼递到嘴边,小声问白玉莲:"芒种哩?"

    白玉莲笑笑:"放心,饿不着,俺给他留咧。"

    白玉莲咬了口饼,对王秉汉说:"医生说是啥病哩?"

    王秉汉说:"疟疾。西医这么说,咱老百姓叫发疟子、打摆子,蚊子咬喽以后闹的。"

    白玉莲说:"天爷,老辈子传过这病,难缠哩!"

    王秉汉说:"没事,西医的药挺管用,蔡老板明天也拿几服扶正祛邪的中药来,用不了几

    天就能回了。"

    白玉莲问:"西医贵还是中医贵?"

    花瓣儿抢着说:"当然是西医贵,少哩。"

    白玉莲看看又闭上眼睛的花五魁说:"再贵,卖房子卖地也得看哩。"

    花瓣儿并不对钱的事体犯愁,反而笑着说:"姐,你没见,那个穿白衣裳的女医生说话才

    好听哩,学都学不来。"

    王秉汉笑着说:"人家是北京人,讲的是京腔,当然好听咧,咱说的是定州土话,咋能比?"

    花瓣儿嘟起嘴说:"不比就不比,她说的咋也不如咱唱的秧歌好听哩。"

    王秉汉点着她的鼻子说:"就晓得秧歌,你晓得这个世界有多大,有多少种戏?人家北京

    也有,叫京戏。"

    花瓣儿瞪大眼睛问:"好听不?"

    白玉莲终于能插上句嘴:"话好听,戏肯定更好听咧!"

    花瓣儿看着王秉汉,兴奋地说:"姐夫,俺想学,你晓得谁会哩?"

    王秉汉小声说:"听平教会的常处长说,省立九中要来个唱过京戏的老师,专教学生音乐

    课。不过,怕花叔不让你去哩。"

    花瓣儿看了一眼睡着的爹,吐吐舌头。

    2

    夜有些深了,医院里稍稍静下来。

    大门口那棵皂角树上悬吊的提灯,发着昏黄的光。兴许是怕飞虫们吸光而来,灯下绑了

    一块浸过药水的纱巾,涩涩的苦味逼得一伙伙蚊子围个大圈圈,绕着飞来飞去。

    那些不敢走也没处躺下的病人,歪趔着靠在窄长的回廊上,鼾声和难受的呻吟声低低飘

    了一层。

    花瓣儿催白玉莲和王秉汉回家歇着,两人非要等胡大套和秀池来后才走。花瓣儿到屋外

    仰头看了看偏斜的三星,嘴里嘀咕道:"咋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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