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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0

作者:十七
更新时间:2018-05-09 00:00:00
休假了,那得多少人被定格,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法定假日?

    等了四年才有那么一次法定假日,跟奥运会一样,不知应是喜还是忧。

    昏暗中一旁浮现三个人影,是小倩、娴淑和林城,“七七,就知道你在这里发呆,今天要做的事情可多了,容不得你浪费时间。”

    做事?不是放假来着?

    我疑惑中想问清楚,小倩却一声欢呼扑到动弹不得的苏毓身上,又是捏来,又是揉的,对他的俊脸进行了惨无人道的糟蹋,我不忍目睹。

    “小倩,快下来,这成何体统!”娴淑小声责问,上前拉扯她。

    “花痴。”林城唾弃。

    我也看不下去了,帮娴淑拉她下来,人是下来了,巴掌还贴着那脸。

    “那个……小倩,你不是说赶时间的吗?”没辙了,我赶紧问那个吃豆腐吃得浑然忘我的人。

    她回头,呆愣半分钟后才回神,“对哦,今天是公休日。”

    我瀑布汗。

    “这是要去哪里?”从明朝通向地府的路上,我问他们。

    “去地府调遣中心。”林城走在娴淑旁,“我们要选定下次的工作地点和时间。”

    “下次?”我是不是在培训班的时候又漏听了些什么?

    还是娴淑好心,向我细细解释,“鬼差每五年就要重新选择一次工作地点和时间,你上任的鬼差干了一年,就投胎去了,所以你是补他的空缺,现在你也做了四年,加上前任的一年,五年的时限到了,要换工作地点和时间了。”

    换?为什么要换?我有点心慌,记挂着那定格着的某人。

    “每五年就有一次休假,很多工作地点调动,时间调动,都是在这个时候选定的。”小倩补充。

    我踌躇着问他们,“那我能选继续下去呆在明朝五年吗?”

    “当然可以啦,”小倩揽住我,亲热异常,“太好了,你能陪我了。”

    我转向娴淑,“娴淑,你不继续留在明朝吗?”

    娴淑摇头,“城哥说明朝太封建保守,他希望我能到其他空间的现代去定魂,我也想去香港看看城哥工作过的地方。”

    果然是还未成亲已经以夫为天了,我和小倩心有灵犀地偷笑,她总算打算去现代定魂了,就不知道看到现代女性的生活方式后,她会被吓成怎么样。

    不经意瞄到路旁有个穿着龙袍的男子对我含笑点头,似乎是认识我,我小声问一旁的小倩。 “他是谁?”

    “我们这批鬼差的鬼使小蒋,你不会没见过吧?”娴淑瞪着我。

    我这才恍然,原来就是那个和鬼头大哥打赌后,每次我通过都躲在一旁阁楼上,等着我去找他的鬼使。本人果然长得獐头鼠目,即使面貌平凡还莫名惹人厌恶,他是我在地府知道的第一个赌鬼,鬼头大哥权充第二个。

    鬼使小蒋上前两步,躬身拂袖,作谦卑状,“百闻不如一见,你就是鬼差七七?”

    “你是鬼使小蒋?”我回他,两人都是相见恨晚。

    “敝人正是蒋介石。”他隆起袖子的样子让我想到太监。

    我还孙中山,地府的人都爱拿名字开玩笑,因为在这里,名字已经变成一个代号中的代号,全没有一丝意义。

    果然他忽地一笑,“开玩笑的,其实我叫蒋蒋。”

    我咬牙,心下不禁怀疑他指的哪个才是玩笑,此人真是极度的不正经,眼神斜睨着我,配着那一身龙袍,那眼鼻朝天的架势,还真有皇家骄傲跋扈的风范。

    “七七,别理他,他就叫小蒋。”小倩和他混得比较熟,一脚把他踢回原型,还是踢重点部位。他当然不会觉得任何疼痛,却硬是捂住那里直跳脚,逗得我和小倩都笑了出来,娴淑脸上晕红一片。

    “小倩幽魂,为啥你能叫聂小倩,敝人就不能是蒋介石呐?”

    小倩没理会他,拉着我继续往地府方向走,“别理他,咱们还要见他五年呐,现在关键的是去调遣中心,我怕晚了,就申请不到了。”

    “会申请不到?”以前有这种事情吗?

    “明朝虽然不像唐朝盛世或者现代那么抢手,但明朝初期还是个优差,这一向是先到先得的,如果这五年的鬼差人数满了,就没我们的份了。”小倩的神色有些严肃。

    我也暗自加快了脚步,琢磨着到底是小倩对她那书生依赖深,还是我对于苏毓的不舍多?还是一旦和人世有所牵扯,总有一些是放不下的。

    鬼头大哥和我提过,曾有个鬼差,母性很强,爱上一个婴儿,默默守护在他身边,直至他老死,亲自陪他去投胎,并且用尽所有法术向天府祈求下辈子能在世间见他一面。至于最后天府有没有达成她的祈求,鬼头大哥也不清楚,安排命运之类的事情,向来都不是地府管的。

    ××××

    调遣中心果然是鬼差成群,当然还有其他职业,比如林城之类的判官,就提出只接黑社会的,或者只接贪污受贿、奸淫掳掠的,煞是有趣。鬼头大哥也是第三次申请提升职位了,老是招聘跳槽率那么高的鬼差职业,的确也没啥意思。

    我仔细填好申请表格,再三确认年号和空间号,在“申请理由”那一栏,我犹豫了很久,才填上两个字“苏毓”,这是我唯一的理由,最诚实的理由。

    小倩那张理由写的也是那书生的名字,据她说,审批的鬼官从来都不看理由的,只看提交时间,先到先得。

    听到这,我赶紧把表格交了上去,生怕其他窗口的哪个鬼差比我早了几秒。拜托,我还想看到苏毓长大成人呐。

    结果在下午四点出来,没有提交申请表格或申请没被批准的鬼差,就按照哪里有空缺哪里补的原则,进行随机分配。

    我们三个鬼差、一个判官准备在饿死酒楼等结果,到了酒楼才发现,那真是人山人海,挤都挤不进。酒楼的小二认识我,溜出来抱歉地对我说,“七七,不好意思,今天客人实在太多,老板规定,只有真的饿死的死魂,才能进来消费。”

    我显然和饿死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一行人也没有,只能摸摸鼻子退出来,找个广场打坐筑“长城”去了。

    不知从何时起,地府开始流行搓麻将,而且越演越烈,基本上我是在第三批扫盲中被扫到才学会的,后来想想,四年地府生活,好歹也学习了点技能,心下也有些安慰,但即使学会了,牌技一般的我也不太上场,基本就是在旁下法术的。

    为了防止牌友用法术作弊,在麻将牌上要请第三方下一个禁止使用法术的法术,我就是专门负责这项工作的。我刚默默设下法术,鬼头大哥就犯规被抓出来。他在地府待的时间虽然长,但一直疏于练习法术,且不断挥霍法力。

    娴淑也是因为输多赢少,不太喜爱这项运动,就陪在林城旁,于是牌桌上再加了个汤琪。自从汤琪经历了几年的文化大革命后,完全变了个人,时而自高自大,时而谨小慎微,整个心理状态偏差,连带出牌也是飘忽不定,让做他上家的鬼头大哥摸不着头脑。

    “晓筱,你这次申请什么年代?”我问坐在鬼头大哥旁边的白晓筱。

    “我还是继续下去,暂时没有什么年代特别想去的。”

    汤琪则不用问,自然还是混七年初的中国。

    麻将搓到一半,我的扇面上已显示申请成功,嘴角上扬,看来还可陪苏毓同学五年呐。

    自立门户

    明朝永乐年间。

    “苏大哥!”大街上,一女子惊喜地叫唤身旁经过的男孩。

    十七岁的苏毓,一身月白色长衫,黑布长靴,虽是简单朴素,但在人群中却很是引人注目,却不再是几年以前那种阴柔面相的撩人。一方面是年龄的见长,身材拔高许多,另一方面是被晒黑的肤色,也不再显得像以前那么俊美而少男人味。

    虽是被叫住,他却只是闲闲地转过半个身子,问道,“什么事?”

    女子脸上羞红一片,“那个……苏大哥,你明天晚上有没有空?”

    她是隔壁菜场顾大娘的女儿顾芬,年方十五,穷人家的孩子不比大户人家,年纪小小就跟着娘亲出来卖菜,对于她来说,在药铺谋事的药童苏毓一表人才,又有精湛医术,是社会底层人群中的最理想夫婿。

    对哦,明天是七夕,七夕晚上邀约,很明显的“暗示”啦。

    苏毓佯做为难,“今晚师傅安排我在药铺守夜,恐怕没空去了。”药铺里有些珍贵药材,伙计们会轮番守夜,睡在铺中。

    顾芬小脸上堆满黯淡之色,不止是失望于今晚他的无法赴约,更觉得自己以后恐怕没有第二次邀约的勇气,于是默默离去。

    “真无情,又拒绝了一颗少女心。”我几步追上苏毓,侧着抬头调侃他。

    他照样无视我的脸庞,“我现今无心男女之事。”

    “高傲。”没想到他也蛮现代的,大概要到三十好几,才会考虑这种“男女之事”。

    随着他步入一家酒楼二楼的包房,包房中坐着的正是药铺的老板邹大冲。

    邹老板对于我的出现并没有什么异议,在他眼中,我估计就是一个莫名其妙,老是出现在药铺,不是苏毓的姐姐就是苏毓的妹妹的路人甲,可以自动忽略的那种。

    “邹老板。”苏毓扶桌坐下,我自动自发坐在一旁,今日定魂都在凌晨,任务已经完成,听说苏毓有个“大计划”,就跟来看看。

    “说吧,你找我谈何事?”

    “邹老板,下个月我的用工期到期,我打算在街尾开医馆。”

    邹老板尽管是药铺的老板,其实只是对于药材在行,对于医术是半点不懂,他也不是很瞧得起大夫。

    “这样啊,就算你是我们这里最得力的伙计,但你既然决定了要走,我也不会挽留。”邹老板抿口茶水,以为苏毓拿乔,以辞职威胁他。

    “邹老板,我不是要您挽留,我是想和您合作。”

    “合作?”邹老板嘴巴张得很大,很难想象手下伙计会跟他的生意有联系。

    “不错,我想开一家医馆,而这医馆内病人所有的药方,都会指定到您药铺买药。”

    “这很好啊。”生意越多自然越好。

    “但同样的,我希望药铺也只能为我的药方抓药。”

    我看着他,他一定是疯了……

    果然,邹老板觉得不可思议,“只为你的医馆抓药?你是想我关门大吉吗?”

    “当然不会,短期来看,可能医馆是借助药铺的百年名声,但若医馆生意兴隆的话,反而是让药铺更加独霸一方。”

    “你痴人做梦!”他的手不小心碰到茶杯,茶水溅出了一些。

    苏毓摇头,“邹老板务须今日答复我,两个月后的今天,我们再约于此,到时,邹老板再给我答案不迟。只是在这两个月之中,我医馆的药方,将决不会在贵药铺抓药,苏毓在此先行致歉,敬请见谅。”

    果然是宴无好宴,邹老板恼羞而去,留下一室冷清。

    苏毓也不慌,随手拂去台面上的茶水,竟是显得漫不经心,可见邹老板的反应早在他意料之中。

    我也不出声,习惯性趴在窗台,看着夜色将近,收拾细软回家的商贩,看上去很忙很狼狈,但我喜欢这样的真实,每一天的生活都被记录在地府的档案上。

    “你不问?”他重新沏了壶茶水,先前那壶凉了。

    问什么?原来是我指导苏毓做这个,教他做那个,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慢慢变得我在一旁看着他做这个、做那个,好像是看一部电视剧,幸亏他长得人模人样,倒也还赏心悦目。

    “你不问,是因为你在旁边,总能看到结局?”苏毓果然是苏毓,我不老不死地七年在他身边,他自然也明白了几分。

    其实说到底,我最多的,不过是时间罢了。

    “城东郭府尹的独子已久病一年,城内城外所有的大夫都请遍了,还是没有起色。”他将倒好茶的杯子递给我。

    “就是你让我前天晚上去看的那个男孩?”看看他是不是面色蜡黄,手指甲呈现灰色。

    “不错。”

    “难道他们会来找你看病?”他是药童,又不是大夫。

    “我只是猜测,狗急了总会跳墙的。”

    人家狗也是有尊严的,别老拿来做比喻。我放下茶杯,这茶总觉得不够味,还是酒好。

    苏毓瞥了一眼茶杯,招来小二,“拿一壶二窝头。”

    还是他了解我。

    “你有把握治好?”问完就自我唾弃了一次,又问白痴问题,明知道他是不可能放过任何机遇,一定做好完全准备了。

    “只要他的确是面黄甲灰,我就有七成把握。”

    在太阳完全落下西山后,我和苏毓一起走出酒楼。

    刚走出没多久,几个家仆打扮的人就从街尾远远追来,手里提着灯笼,模样急切。

    “请问这位是苏毓苏公子吗?”为首的家丁恭敬地问道。

    苏毓转身打量了一下来人,露出一抹笑容,“在下苏毓,请问何事?”

    “我家公子病急,我家郭大人派小人来,烦请苏公子过府为我家公子看诊。”说着,鞠躬作揖。

    “苏毓不才,只是小小药童,恐怕难当大任。”他说的自然,我在一旁听得欲呕,虚伪,虚伪,太虚伪了……

    “苏公子虽是药童,但一直以来都为凤阳城中的穷苦老幼义诊,诊治好很多疑难杂症,医术自是不在话下。请苏公子念在我家大人薄面上,医治我家公子。”

    “承蒙郭大人抬爱,那就麻烦几位大哥带路了。”

    “这位是?”那家丁刚发觉我的存在,一时琢磨不定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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