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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42

作者:三田诚
更新时间:2018-05-13 09:00:00


    阴阳道。

    神道。

    密教。

    凯尔特魔法。

    所罗门王的魔法。

    资料中尤其提到了两个天才。

    ――一个是穗波,高濑・安布勒。

    年仅十六岁,就使得失传已久的凯尔特魔法得以复苏的魔女。

    ――另一个是安缇莉西亚・雷・梅札斯

    身为魔法结社“盖提亚’’的首领,统领着七十二魔神的所罗门的公主。

    以这些天才为首,“阿斯特拉尔”这个组织去年一年里,给魔法世界带来了巨大的混乱。

    无视地位的差距,践踏着魔法界的传统----简直就像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人而使用着魔法一样,这些出租的魔法师们。

    最不可忍受的是,自己对这样一个结……

     “……”

      奥尔德宾咬了咬牙,低下头去。

      脚边刻着一个刚才吞噬了伊庭树的文字。

    □卜

     它又读NAUTHIZ,是符文文字之一。

     “汝乃欠缺。汝乃困苦。汝乃忍耐。汝乃束缚----如此,汝当去夺取,NAUTHIZ。”

     带着帽子的男孩低语着,用小石子把地面上的字连接在一起。

     他的魔法可以通过意思的连接而增加”力量”。

     与其说是文字不如说是文章。

     与其说是文章不如说是诗文。

     随着信息良的增加,”力量”也会产生爆发性的增幅。

      当然控制起来也会更加困难,但这就要看魔法师的技术了。

     “……”

    男孩摘下手套,咬破拇指,滴下几滴血。

    祭献给符文的供品。加强魔力,以便向着远处的另一个相同的。 -----束缚着树的文字输送更大的力量。

     “……就这样去死吧。”

     一边用自己的血渲染着符文,奥尔德宾一边微笑起来。

     然后,说道。

    “……就因为你是那种结社的首领,所以才不得不死啊。Dummkopf。”

    第二章 魔法师的密文

    ――梦。

    很久很久以前的梦。

    那是自己还不被允许刻画符文的时候:

    那时的自己看着许多古老的符文,记忆它们的特征和历史的变迁。魔法文字会引起变化,也会随着时代而变化。如果要在现代使用符文文字的话,就必须创造出最为适合现代的形状。

    所以自己不得不一直看着他们。

    数百个符文,数千个符文,数万个符文,数十万个符文,自己就这样每年每月每天每时每刻地看着。

    吃饭的时候也不能忘记。

    睡觉的时候也要想着。

    无论做什么,符文都会在自己身体占据着最重要的位置。无论是吃饭排泄还是睡眠的安排都要为符文让位。

    说到底。

    就是自己几乎成了符文的附属物的那些日子。

    “――魔法师,是仅仅为了魔法而生的生物。”

    有人这样说过。

    自己身边的某人。

    应该是和自己很亲近的某人

    “最初的异种――魔法师只是为了把它‘延续’下去而存在着,除此之外的作用都是不必要的。”

    (哎……?)

    树昏昏沉沉地想着。

    这是,谁的梦呢?

    至少,这不是树的梦。自己的少年时代虽然有一年左右的空白,但就自己记得的部分而言,应该不是这样的。

    (这是……哪里……?)

    正想到这里。

    画面突然一变。

    ――这次是,夜晚的森林。

    (什――?!)

    树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自己从心底感受到了颤抖,不为别的,就是因为这一片森林的异常。

    不知名的漆黑树木扭曲地乱舞着。

    空气很潮湿,地面上堆积着腐烂的落叶,散发着腐烂和野兽的气息。

    远方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咆哮,地面上爬行的虫的蠕动声此起彼伏,昭示着这片森林在夜晚依然没有陷入沉睡。

    ……这些都还好。

    对于一片森林而言,这些是很自然的景象。

    虽然让人有些毛骨悚然,但还不至于害怕。

    问题是,森林深处涌起的,异常的魔力的流动。

    (……!)

    突然之间,一阵剧烈的疼痛烧灼着自己的双眼。

    [……看吧]

    右眼说。

    [看吧。视吧。观吧。]

    不成声音的语言。

    甚至不能算是意念的一种东西。

    灼烧感刺激着脑髓,强迫着树的行动。

    “啊……啊……啊……”

    视线无法移开。

    直觉告诉自己绝对不能看那个东西,但却闭不上眼睛。

    象是被什么附体了一样,树就这样看着。

    看到了。

    在森林的深处,在森林的底下,在森林的内部。

    看到了那个森林的――心脏。

    (那就是……魔法。)

    在流动。

    在溃烂。

    在漫溢。

    血,血,血,血,到处是血,在流动,在溃烂,在漫溢。

    男人倒在地上,女人倒在地上,老人倒在地上,孩子倒在地上――连狼和野狗等野兽都倒在地上,流着血。

    那个东西,在那里。

    趴在地上,舔着地面,喉咙里发着声音。

    (它在……喝?)

    咕嘟咕嘟,贪婪地喝着。

    贪婪地喝着汇集成了池塘一般的血液――不对,它在蹂躏的,在渴求的,是别的更加根本性的什么东西。

    然后,随着它的喉咙的抽动,发生了更加异常的事态。

    应该已经死了的――已经倒下的尸体,逐渐干瘪了下去。

    人,兽,大地,都逐渐地干瘪了下去。不仅如此,就连早已枯死的树木,都更加地枯萎了起来。

    (…什………!)

    笑了。

    它在笑。

    把所有的血一滴不剩地喝干之后,它很高兴地抬起头笑了。

    用无比兴奋的声音,宛如享受着这一片惨状般的,高声歌颂着自己的生。

    (…………)

    无言。

    树的视线拜伏地看着它。

    在无数的尸体之中,一直注视着它。注视着那个吸收了他人的死,歌颂着自己的生的存在。

    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

    为什么,只有自己还活着,树不知道。

    自己只能一动也不能动地躺在尸体之中。不要说手指,就连转一下眼珠都办不到,只有极细微的一点呼吸还在继续。以至于都觉得自己的心脏和肺还能活动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

    它有眼睛。

    它得意地微笑着。

    嘴唇咧开,能看到其中白色的东西。

    比狼更为尖利的,又长又大的可怕的两颗牙齿。

    “这是……”

    树在难以形容的恐怖之中断断续续地思考着。不过就连这样的意识的片断,也在不断逼近的牙齿面前冻结了。

    (这是……谁的……梦)

    然后――少年跌向了更深的深渊――

    *

    “――我祈求。在力量的圆锥之下,以不存在天地的灵树的生命。治愈此人之肉体及灵魂……”

    有声音。

    强烈的花草的香气。

    掩埋了自己的文字,渐渐地退去:

    树的意识也随之渐渐地清醒起来。

    “啊……”

    缓缓地,睁开眼睛。

    自己似乎倒在了地上。

    眼前坐着一个朦胧的人影.

    似乎有一根树枝按在自己的胸口。槲寄生,魔女法术或凯尔特魔法中常用的灵树。在树认识的人里,会用这种法器的,只有一个人。

    “……穗,波?”

    嘴里叫出了她的名字。

    于是,那个人影慌忙向这里看了过来。

    “小树!你醒了!”

    眼镜片后面,一对冰蓝色的双瞳里映出了自己的样子。树的第一个想法是:啊啊,自己脸色好可怕。憔悴的脸颊,就好像是绝食了好几天的人一样。如果被功刀看到的话,她一定会大呼小叫起来的吧。

    不过,用口水湿润了一下火辣辣的嗓子之后,树问的第一句话是: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因为,社章突然有反应了!我连忙赶过来,就发现小树――社长倒在小巷子里!”

    “啊啊……”

    树点了点头,摸了摸自己的领口。

    虽然身上穿着的是校服,不过领子的内侧还是佩戴着“阿斯特拉尔”的社章。

    以五芒星和银镜图案构成的社章,据说同时也是一种魔法的“护符”,在社员和社员之间保持着联系。而且听说可以通过这种联系使用几种魔法。

    是穗波的话,应该是能从这种联系中间发现自己身处危险之中的吧。

    因为这个少女,就是这样的人。

    在真正的意义上,把伊庭树带入了魔法世界的魔女。

    “怎么了,社长?”

    “没什么。”

    树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对于树的反应,穗波看起来很不满地噘起了嘴唇,不过马上又回到了原来的话题上。

    “先不说这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社长中的是符文的诅咒啊,而且还不是水平一般的人所施放的。如果我到的晚一点的话,就真的危险了!”

    “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被一个男孩攻击……”

    “男孩”

    “恩。一个……戴着有护耳的帽子,穿着大衣……像是披着铠甲一样的……”

    树的话没有说完。

    少年颤抖的视线向小巷的另一头看去。

    道路的对面,站着一个小小的人影。

    像是身披盔甲一样戴着帽子穿着大衣的男孩,

    “――还好过来看看,你果然还是找人帮忙了啊。劣种。”

    “啊……”

    树再一次地无语。

    想要袒护树而回过头的穗波也瞪大了眼睛。

    但是,那并不是初次遇到敌人时显出的惊讶。倒不如说是,为什么这个人会在这里,这样一种意外的感觉。

    似乎为了证明上面的判断,穗波的嘴里茫然地吐出了对方的名字。

    “奥尔德宾・格尔沃茨……”

    “好久不见。穗波前辈。”

    然后,那个男孩戴着帽子,向穗波行了一礼。

    “……哎?前,辈?”

    树茫然地重复道。

    穗波缓缓地点了点头。

    “是我在学院里的后辈。”

    学院。

    据说,穗波曾经和安缇莉西亚争夺过首席位置的,英国的魔法学院。树也对此时有耳闻。

    “为什么……你的后辈会……?”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这个孩子,是‘阿斯特拉尔’的新社员。”

    “哎――?!”

    树大叫起来,再度向那个男孩看去。

    “新……社员……?”

    “刚才‘协会’那边送来了申请,而且施加了压力,让我们无论如何都要让这个孩子加入‘……阿斯特拉尔’。”

    “那……为什么……”

    树瞪圆的眼睛眨了几下;

    但是。

    “不要搞错,我才不想这样呢。只是大哥非逼着我签了这个契约。”

    男孩扔下了一句话。

    “所以――因为我不想,所以就来杀你了啊。只要你死了,‘阿斯特拉尔’也就解散了吧。也就是说,我就没有加入的必要了。虽然我接受了加入阿斯特拉尔的契约,但是这契约可没说过不能毁了它。”

    树顿觉自己掉入了冰窖里

    因为不想所以杀人。

    因为不喜欢所以毁掉。

    就好像是小孩弄坏不喜欢的玩具一样的动机。

    而且只要具备“力量”和“意志”,就可以杀了一个人。在魔法师这种异种的存在下,整个世界都是可以无视的。

    现在树正用嘶哑的声音,问着眼前的异种。

    “……为什么,你这么讨厌‘阿斯特拉尔’?”

    “因为丑陋啊。Dummkopf。”

    奥尔德宾重复了一遍曾经说过的话。

    “你还不知道自己是多么不合理的结社的首领吗?你知道‘阿斯特拉尔’给魔法界带来了多大的威胁吗?”

    “……”

    那是听过很多次的台词了。

    “阿斯特拉尔”被“协会”所疏远,被其它的结社所冷对的理由。

    也就是,“阿斯特拉尔”是一个不合理的结社。

    对于继承着魔法这样一种奇迹的魔法师来说……像“阿斯特拉尔”这样正常的存在,反而会显得极为V不正常。

    在漆黑的布料上,白色反而会成为污迹。

    “不是这样的……!”

    “现在不也是如此吗?”

    面对树的反驳,男孩只是冷冷地看着。

    “你根本就不是一个魔法师。不借助他人的力量的话就什么都办不到。……像你这种人担任结社的首领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这句话,刺穿了树的灵魂。

    “你……”

    “是奥尔德宾。”

    男孩说道。

    “让我来告诉你,魔法师是不会跟随位阶处于自己下位的人的。”

    大衣之下的手臂慢慢的向旁边一挥。

    文字开始旋转。

    □十

    和刚才一样的文字。刻在墙上的文字,再度被奥尔德宾赐予了活力,开始蠢动起来。文字很快开始增加、膨胀,像是蚂蚁一样向穗波和树追去。

    “束缚吧。NAUTHIZ!”

    就在这一瞬间。

    “社长!”,

    穗波的手指在黑色的斗篷之下拿出了什么。

    “我祈求,在力置的圆锥之下,藉榭寄生之守护,击破东北方之灾厄!”

    从少女手中飞出的槲寄生的飞镖,宛如惊雷。

    槲寄生穿过众多的符文文字。

    光闪过。

    不对,看上去是闪光,其实是只有魔法师才能辨认出的魔力的炸裂。符文文字和凯尔特魔法。同系但属性不同的魔力互相冲突,烧灼着魔法师的双眼。

    “――!”

    奥尔德宾捂住了脸。

    然后,当他放下手的时候,伊庭树和穗波・高濑・安布勒已经不在了。

    “……真不愧是穗波前辈。”

    奥尔德宾叹了口气,说道。

    刻在墙上的符文文字的核心被槲寄生的飞镖削去了一块。比起魔力和技术,在那短短的――瞬间就能看出“核心”所在的眼

    力更值得让人钦佩。

    不辱天才之名的慧眼。

    不过男孩同时又想到。

    (……伊庭树。)

    明明不会任何魔法,却能让如此的天才跟随自己的少年。

    无视位阶和传统――却又能聚集让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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