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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0

作者:基尔·布雷切夫
更新时间:2018-05-16 00:00:00
不能给我看看这些枕头?”

    “我现在没有这种枕头,”何塞急忙说,“全都卖完了。您没有预订。”

    “那你这儿什么时候曾经有这种枕头?昨天?今天?”

    何塞踮起脚尖,柯拉冲他低下头去,他就俯在她耳边说:“昨天有个陌生人给我打电话,问我要不要羽毛。我说:要。他说可以把羽毛白送给我,只有一个条件,就是不要把我们之间的交易说出去,而且马上把羽毛缝到枕头和羽绒被子里去。于是今天早上我门前就放了一口袋……羽毛。”

    “这是真的,”何塞―朱尼奥尔说,“我亲眼看见的。我还帮我老爸往枕头套里塞羽毛来着。”

    “羽毛是什么颜色的?”柯拉问。

    消防队员在旁边不停地按喇叭催她。

    “白色的。”何塞回答。

    “那等你知道了那起……事件之后,为什么不告诉别人那个电话和那些羽毛的事呢?”

    “这两件事之间又有什么关联?”何塞无辜地反问,“沼泽地里的尸体是一回事,羽毛是另一回事……”

    “我认为,”柯拉说,“你出于贪财的目的把教授的尸体偷了出来,然后扔进了沼泽地。”

    “我老爸为了一个大子儿连命都可以不要,”何塞―朱尼奥尔说,“他就是这种人。”

    老何塞照着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他一溜烟逃到了墙边。

    “我用什么东西能把他从停尸间拖出来,再拖到这里来?”老何塞与其说是冲着柯拉,不如说是冲他儿子嚷嚷着。

    “用起重机呗!”挨了打的男孩远远地喊道。

    “闭嘴,蠢货!”他父亲冲他一摆手,“叫一辆起重机花的钱比卖枕头挣到的钱多四倍。”

    消防队员们等得不耐烦了,他们开起汽车走了,把何塞父子俩扔在马路上。

    柯拉知道何塞没说错,就算羽毛对他很有用,他也连想都不会想到把教授那个笨重的尸体从停尸间里拖出来,就为了拔他的毛。

    真是荒谬!有谁会想要拔教授尸体上的毛呢?在医院里奥尔谢基已经得到了消息,正在等着她。他想知道有关教授和柯拉的一切情况。为了安慰他,柯拉只好说,是一个利欲熏心的商人把教授的尸体从停尸间里偷出来拔了毛,因为他想用真正的羽毛来填充枕头和羽绒被。这种说法虽然无法让柯拉满意,可是却最说得过去,而奥尔谢基也相信了。

    他不但相信了这种说法,还想马上就跑到商业街去,用他那双爪子把那个贪财的商人撕成碎片,不过柯拉把他劝往了。反正教授也不会复活了,还是先把他在这里火葬了的好。

    然后柯拉又卧到蛋上,开始思考那颗出了意外的火箭和地方官格列格在沼泽地那里出现有没有什么联系。可是他知不知道柯拉当时上哪儿去了呢?“告诉我,奥尔谢基,”她问助教,“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人问过我?”

    “只有地方官问过,我跟他说,你去沼泽地了。”

    “多谢你。”柯拉说着就打起盹来。

    助教踮着脚尖走出了病房。

    第二天柯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感冒了,喉咙发痒,嘴角流涎。以前她可从没想到过鸡也会感冒。

    因此她一整天都卧在蛋上没动窝。不过这样做也有它的好处,至少对蛋们是有好处的:母亲一直在上面孵着它们当然最好不过了。另外卧在蛋上也有利于思考,她对此已经习惯了。

    柯拉想看看那张在教授屋里找到的他的照片,可是照片不见了,因此她无法确证亡夫的羽毛到底是什么颜色的。

    午饭过后奥尔谢基来了,他在挖掘场干了一上午,并找到了古时候鸡们的滑雪板――想想看:鸡站在滑雪板上,活像在马戏团里一样!奥尔谢基在城里听说昨天有人差点杀了柯拉,他非常担心。

    他绝对确信,火箭不是意外发射出来的――一定是那个恶棍格列格发射的。柯拉对此保留看法,她可不相信有关恶棍的耸人听闻的说法。对于格列格来说,保住官位步步高升比什么都重要。而谋杀一名星际刑警组织的侦探要冒失去升迁机会的大风险。

    为了引开奥尔谢基的注意力,让他不再去转那些危险的念头,柯拉问他鸡是否能飞,他们之中有没有飞行高手。

    “当然有了,我们那儿甚至还有飞行高手俱乐部和飞行距离比赛呢。不过这些都是在学校里,我们是不提倡成年人飞行的。你想想看那是什么情景――一位风度翩翩的绅士忽然一下子飞起来了!”

    柯拉低下头,好像赞同他的观点。

    “一位能够飞行的绅士会有伤风化,他可以爱往哪堵墙后面看就往哪堵墙后面看,爱冲哪扇窗户里瞧就冲哪扇窗户里瞧――这样你的隐私怎么能逃过好奇的目光和随之而来的恫吓呢?不过上大学之后,成年的柯谢罗人也就不能飞了,体形不适于飞行。”

    “难道你从来就没想要飞过吗?你到底是只鸟而不是只羊啊。”

    “没有,”这只年轻的鸡打心底里承认,“我从来没想飞过,我连坐飞机都受不了,只要一向下看,就头晕。”

    “那加利叶尼教授呢?他也受不了飞行吗?”

    “这倒是很奇怪,他虽然年高德劭,却跟我说过他想飞,可是他年纪大了,没法飞了。”

    “如果他一下子真的会飞了呢?你会不会难过?”

    “那我绝不会把这事告诉任何人。”

    “可是你会不会不舒服?”

    “当然会不舒服。难道你愿意从我肚子底下看我吗?”

    “为什么我要从肚子底下看你?”

    “假如我飞起来,你就不得不看我身上最难看的部分――我的肚子。”

    柯拉觉得助教的肚子一点也不像他说的那么糟,他肚子上长着柔软的羽毛,结实而温暖,把头靠上去一定会很舒服。

    “看来教授有可能会飞了?”

    “这一点我很怀疑,至少我从来没有看见他飞过。”

    “另外,你有没有拿教授的照片?”

    “我干嘛要拿?”

    “也许为了留个纪念。”

    “我不用照片也能记住他。”

    “他是什么颜色的?”

    “浅色的!”

    柯拉侧耳听了一会儿。

    “今天从早上起他们就在啄蛋壳。”她告诉助教。

    “我替你感到幸福。”助教说。

    “我的苦日子总算快熬到头了。当个孵蛋鸡可真难受!”

    “你怎么会觉得难受?”助教的声音里流露出不满,“任何别的鸡处在你的位置上都会感到幸福的!这是幸福!”

    “你设身处地想想看,”柯拉说,“你整天都得一动不动地卧在这些蛋上,此外什么也干不了。”

    “你说错了,我还替你孵过蛋呢,而且不只一次。”

    “可是你没怀过蛋哪!”

    “那是你做女人的本份!”

    “我已经完成了我的本份。”

    “现在你就准备高高兴兴地把小家伙们抛在脑后了?”

    “当然了,我等不及重新变回人形呢。”

    “你在一位最美丽的女人体内呆过之后,难道还想回到那个又干又瘦的芦柴棒里面去吗?”

    柯拉不禁可怜起这个年轻的家伙来,因为他实际上是如此孤独!在加利叶尼夫妇去世后,他本以为柯拉会理解他,可是她不但不理解他,还毫不掩饰自己的愿望:想抛开他和还没出壳的小鸡们。就好像猜到她在想什么,奥尔谢基绝望地叫道:“你想过小家伙们吗?想过孩子们吗?它们没有母亲可怎么办?”

    “我想,在你的星球上能够找到关心它们的人。”

    奥尔谢基跳起来冲到窗口,病房里立刻显得憋闷起来。

    “难道你认为对他们来说,有什么人可以代替你吗?”

    “那好啊,”柯拉双翅一摊,“难道为了这些小鸡雏,我就得抛弃我自己的身体,抛弃我的故乡?”

    “你应该留在世界上最美好的身体里!”助教的声音都哆嗦了。

    “对不起,小伙子!”柯拉怒气冲冲地嚷道,“我的身体美好不美好可轮不到你来评价!”

    “那谁来评价?你说,谁?”

    助教气得抖着翅膀冲出了房间,一路把地板踩得咚咚响。

    柯拉本来想追上他,让他消消气,可是这时从一个蛋里传出了轻轻的敲击声。

    七

    等小鸡安静下来之后,柯拉又陷入了深思。看来,教授和他的同胞不同,他并不讨厌飞行。假如没有人阻止他,他肯定会顺着自己的愿望在挖掘场上空飞行。果真如此,那么本侦探就应该用这个身体效仿教授飞一次试试。

    可是那天在沼泽里受伤着凉之后,柯拉就决定哪也不去,就在这儿分析收集到的情报。她还没有做好飞行的思想准备,可是她毕竟往这方面努力过,这可不能怪她。

    如果这个星球不是这么落后,柯拉就可以用电脑来分析已得到的信息。可是她一分钟的上机时间也没得到,因为在政府机关里她被告知,上机时间已经被预订到了一年之后。

    柯拉给蛋盖上被子,开足暖气,然后到走廊里去打电话,她的病房里没有电话。

    她先给考古学家住处打电话,没人接。于是她再打到挖掘场去。助教披着一件皮毛斗篷,看起来活像一只大刺猬。他很高兴接到她的电话,他看到柯拉总是这么高兴。她为自己对他这么漠不关心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出了什么事?孩子们有什么事吗?”

    奥尔谢基从来不说“蛋”这个词,莫非这个词里有什么含义登不了大雅之堂吗?“一切都好,那些蛋正在睡觉,”柯拉说,“我有个小问题想问你,教授会拍照吗?他有没有照像机?”

    “当然会了,他总是随身带着个相机,自己冲洗自己放大照片。”

    “太好了!”柯拉叫道,“我想就是这样,那么就是说,我在他那儿找到的那张照片是在这里照的了。”

    “为什么?”助教吃了一惊,“也许是教授把它带过来的呢?”

    “可是你自己说过,你们那儿只有这艘飞船的石刻画像,而这可是一张照片!”

    “也许那只是一只模型……”

    “照像机现在在哪儿?胶卷在哪儿?”

    “你问得可真奇怪,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本想用他的胶卷把我们找到的东西拍下来,可是既没找到相机,也没找到胶卷。”

    “给偷走了?”

    “我可说不出这个难听的词,”助教垂下眼睛说,“我们星球上根本没听说过这种事!”

    “还有什么东西被偷了?”

    “没有了,我发誓,没有了!”

    “看来有人来过,拿走了相机、胶卷,还有冲洗出来的胶片“还有像纸和所有的洗像液。”奥尔谢基补充道。

    “真是个怪偷!”

    “我想准是个想当摄影师的小孩子干的。”

    “为什么你不报告这件事?”

    “向谁报告?”

    “地方官格列格。”

    “‘一根筋’?我当天就跟他说了。”

    “他怎么说?”

    “他笑了笑――你知道他那副嘴脸――然后说我可能是弄错了,教授从来就没有过相机和胶卷。”

    “他真这么说的?”

    “我从不撒谎。”

    “谢谢你,亲爱的,”柯拉说,“去干活吧,挖点让柯谢罗星人高兴的东西出来。”

    “我马上就去!”

    柯拉挂断了电话。他的目光是多么忠诚!在地球上她可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男人,像他这样用甜蜜蜜火辣辣的目光看着她。

    她几乎可以断定,格列格与此案有关联,虽然这种关联难以被觉察。可是怎么证实呢?电话在住院医生办公室里,一个头发散乱,歪戴着护士帽的护士探头进来喊道:“奥尔瓦特女士!快来!”

    柯拉知道一定是那些蛋出了什么事,她跟着护士飞跑过去。

    那个医生和另一名护士已经到了病房里,他们惊惶失措地看着那条在不停地蠕动着的被子。

    “你们怎么回事!”柯拉大叫,“他们会被闷死的!”

    “我们怎么知道!”医生顶了她一句。

    “你得凭感觉。”

    柯拉小心地掀起被子把它扔到屋角。有两只蛋已经破了,两只小鸡雏在一堆破蛋壳里扑腾着,它们都是黄色的,毛绒绒的非常有趣,每个都有一只肥鹅那么大。

    终于出世了!是她的孩子!

    她本想把它们亲个够,可是克制住了自己,在场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着自己呢。

    于是柯拉只是向第三只蛋低下头去,里面的小家伙在不停地啄着,似乎在请求帮助,接着从裂缝里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小嘴的尖。

    随着“咋啦”一声,蛋裂开了,一只湿漉漉的小鸡兴高采烈地探出了脑袋,好像在说:“我也出来了!”

    “这就好了,”柯拉说,“全都活着。”

    “要拿点热水来吗?”一名护士问。

    “如果您想杀死这些婴儿,那就拿来吧,”医生不客气地说,“它们现在需要的是烘干,而不是洗澡!还是把蛋壳收走,换一下垫子吧!”

    小鸡们从一出壳起就开始走动起来,它们围着妈妈,大声叫着要吃的。

    “医生!”柯拉叫道,“快打电话把考古学家奥尔谢基叫来,他在挖奇$%^书*(网!&*$收集整理掘场上。我不知道怎么喂新生儿。”

    医生跑去打电话了,柯拉想抚摸小鸡们毛绒绒的脑袋,可是它们还太小,不理解这种爱抚的意思。

    20分钟后奥尔谢基激动万分地跑来了,他对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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