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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

作者:寄秋
更新时间:2018-05-16 06:00:00
看你有得爬的,每天上班跑外务已经够累了,回来还得面对这么多层楼梯,你当自己是垮不了的山呀!还年轻就把一辈子的力气用光。”老来坐轮椅。

    一阵揶揄的声音来自楼梯口正在抽烟的男子,挺拔的外型有如武打明星,可是一道由眉间横向额侧的娱蚣伤疤破坏了他的好五官。

    不过他光往前一站的气势就够惊人,浑身散发的桀骛气息有如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只要一点点细微的撩拨就会张嘴咬人。

    其实不只他给人这种感觉,几乎搬家公司的员工都拥有类似的特质,除了高大壮硕外,不笑时的眼神真的很冷,让人由脚寒到头皮。

    所以在葛元卓顶下这间公司继续营运后,他推行所谓的“微笑运动”,强行规定他们一天至少要笑三个,不可以老板著脸。

    一开始有大半的人因为不习惯而排斥,甚至扬言要走人,但时间一久反而矫枉过正,这些员工不只会开老板玩笑,还没大没小和他勾肩搭背,打成一片的仿佛一家人,没有上下之分。

    “阿达,你太瞧不起老板了,人家是一夜七次郎,老板嘛少说一夜十次,这几层楼算什么,他来回跑上一百趟也一样面不改色。”

    阿达本名叫石南达,一年前才从牢里出来,有著杀人未遂的前科。

    “是吗?要不要叫老板示范一下?”他不怀好意的说道,怂恿一群同事“造反”。

    “好呀、好呀!老板,把你的实力拿出来给大家看,好让我们佩服佩服。”

    “对对对,老板是我们的精神指标,理所当然带头做示范动作,我们也好学习学习。”

    “好啦!爬吧!让我们见识见识,老板,你千万不要谦虚,我赌一手啤酒。”刚好给大家解解渴。

    “一手算什么,小儿科,还没闻到味道就没了,我出一打……”

    一有人开头吆喝著下赌注,其他人也跟著起哄地大喊加注,你一言我一句地就在一楼大门口开起赌盘,随人意愿下大下小。

    由一手啤酒喊到六打啤酒,然后以倍数增加,直到某人喊出六箱,大伙叫嚣的情绪飘到最高,好像准备大醉一场的模样,不醉不归。

    风声大作,雨势越来越大,半车的大型家具和电器还放在大货车上头,任凭风吹雨打无人探问。

    一道宽厚的背影未跟著瞎搅和,拖著组合式的柜子翻倒落地,砰地声响大得地都像动了一下,让其他人声一顿地望向声音来源。

    “哎!老板,你太不够意思了,我们在这里为你的能力较劲,你却跑到外面淋雨。”害他们挺不好意思的,让老板一个人辛苦。

    “偷懒也有理由,小心我一个个扣你们工资。”装凶的葛元卓故意威吓他们。

    “不要啦!三八兄弟,我们赚的全是血汗钱,你忍心搜括呀!”好歹给他把妹的本钱。

    “老板,我们在动了,别扣我们的薪水……”

    大家嘴里说得很劳碌,怕拿不到钱的样子,可脸上的笑意是风雨洗不掉的,抱怨个两句不过是做做嘴皮运动,免得哪一天打牌打到斜歪了。

    这些员工都有相同的出身,不是坐过牢便是混过的,江湖味道很重,而且重义气,所以言语上较无节制,喜欢不受约束的生活。

    而这份工作限制不多,除了得穿上制服和准时上班,工作气氛随兴,底薪固定,有做事才有钱拿,论时计酬。

    如果不努力的人则由底薪扣,一扣再扣扣到倒贴公司当免费的工友,三个月不改进就回家吃自己。

    “看什么,上头有黄金可捡吗?”丁伟雄拍了拍老板的肩膀,不解他在雨里踌躇什么。

    “你不觉得雨很有诗意吗?”那个人站在窗边往下一瞄,嫌他们吵吧!

    他用著“你疯了“的眼神看他。”老板,你该去看医生,我想医院不会拒收疯子。“

    风大雨大的天气哪来诗意,是湿意才对,他八成淋雨淋多了淋到酸雨,脑子开始神智不清了。

    “哈……我是疯了,才会跟你们这群疯子一起工作。”物以类聚。

    “什么疯子嘛!老板又不像我们坐过牢或是杀过人……”啊!说错了。

    某人的话让热络的谈笑声骤地一冷,扬起的笑脸消失在一片静谧中,大家不再交谈的搬起货车上的东西,不像刚才那般自在。

    过去发生的事就如同火烙上的记号,虽然口里不提却深印在心底,是个不该、也不能再掀起的伤口,只能让它慢慢的痊愈。

    每个人有每个人不为人知的心事,过往的一切不是付出代价便能消弭,到现在他们还在为曾犯过的错赎罪,无形的枷锁将囚禁他们一生一世,直到他们认为够了为止。

    “大钢牙,有一天你会被你那口钢牙害死。”口无遮拦。

    绰号钢牙的朱大炮不服气的反驳,“我是实话实说嘛!大伙干么那么敏感。”

    他以前是专门偷车的,什么积架、宾士、法拉利都偷过,甚至连警务车也不放过,现在他不也改邪归正了,还以身示范教别人防止爱车失窃的十大方法。

    瞧!他后来还被警政署颁发优良市民奖牌,赞誉他青年有为是青少年楷模,要一群小朋友多跟他学习呢!

    反正浪子一回头就身价涨百倍,以前老嫌他没用的老婆现在整天笑嘻嘻,逢人便说他有长进,改头换面不做让家人伤心的事。

    “不是敏感是放不开,谁像你神经粗得可以打麻绳,不痛不痒的没感觉。”他大概是这群人中唯一的异数,因为他犯的案子实在小得不能再小。

    偷车的罪行最轻微,只要后台够硬,连苦牢都不用待,一天就交保了。

    “去你的小蔡,你当我植物人呀!”没有感觉那还得了。

    小蔡哈哈大笑,“不,你比较像动物,一年四季都在发情的那种。”

    结婚四年,小孩五个,中奖率百分之百,可见他有多努力播种。

    “哼!就知道你嫉妒我。”天冷他有老婆好抱,而罗汉脚只能抱棉被。

    “是呀!好嫉妒,你先把外面的椅子挪开,我搬里头的箱子。”要完嘴皮要记得工作,不然搬到天黑还在这里耗著。

    “那你把沙发拉开些,这些才不会擦到。”这一组沙发听说是德国进口的,很贵。

    “好,我喊一,二、三一起动手。”雨下得太大了,再不赶快真要淋成落汤鸡。

    货车上的东西陆陆续续被卸下,大家同心协力地将物品搬上楼,即使很累很喘还是硬撑著,把没有电梯的楼梯间视同一种挑战。

    车后的空间越来越大,大型的衣柜和床组搬下车后,一下子看起来空了很多,只剩下零星的小物品而已。

    只是都用箱子装著,想一口气全搬上去倒有些困难,让人得多走两趟路。

    “啊!纸箱的底破了,拿条绳子来绑一绑。”真糟糕,这是最后一件。

    “里面装的是什么呀?还用海绵垫著。”这么贵重一定要瞧一瞧。

    “没什么,一架留声机而已,老板不知打哪弄来的。”看来还很新,当当摆饰也不错。“

    “留声机?现在还有那种鬼东西呀!”瞄了一眼,小蔡用绳子将纸箱固定好,轻松地用一只手抬到肩上放著。

    “谁晓得老板留著它干什么,要是我早把它扔掉了。”摆著占位置。

    什么嘛!居然要把我丢掉,你们这些笨人类真是太坏了,我好不容易找到下一个目标,怎么能随随便便当我是垃圾呢?

    哼!不行,我一定要教训你们,我是荷米丝,魔女莉莉丝的女儿,怎能让你们看轻。

    一道白色的烟由纸箱缝隙轻轻飘出,一个身穿希腊式白袍的美丽身影在两人头上绕了一圈后缩回箱子里。

    刚下楼的米子芙站在高处准备闪身让搬家工人上楼,她微愕地看著人影平空出现又消失,不自觉地揉揉眼睛怕自己看错了。

    等她定神再看,什么也没有,她想一定是错觉,虽然她有灵媒体质,却必须沾了酒以后入睡,特别感应才会有所作用,和另一世界的朋友交谈,并请他们代为帮忙寻找留声机。

    只是鬼的能力有限,他们只能告诉她一个大概方向,让她能有个目标领先一步,不输给那个老跟她抢的阙天笙。

    “呃,两位大哥,你们刚刚有没有看到什么?”基于一片好心,她出声提醒他们一下。

    她一六七公分的身高及留了一头自然卷的栗色长发,在这群平均一八0公分的壮汉眼中,就像个会活动的洋娃娃,可爱得令人发笑。

    “妹妹呀!不要挡在楼梯中间,小心撞到你。”这是谁家的孩子,养得真好。

    “我不是妹妹,我已经二十三岁了。”她气得想踹上一脚。

    “原来你不是妹妹呀!真看不出来。”一点也不像二十三岁的样子。

    “什么叫看不出来?!我该凹的地方凹,该凸的也没少长一块肉,你眼睛瞎了呀?”他一定要这么伤人吗?

    “钦!别发火嘛!我知道……啊!楼梯怎么在动……”

    抱著纸箱的小蔡忽然觉得脚底有东西在摇,他连忙捉住扶手想稳住自己,避免滚下楼酿出人命。

    但是他忘了自己手上正拿著东西,顺手把纸箱给丢出去,想接的同事手不够长反而扑倒他,两人像滚雪球一样滚回楼梯转角才停住,引起大家一阵哄然大笑。

    莫名接住箱子的米子芙错愕不已,表情一僵不知该笑还是该哭,这种奇怪的事怎么落在她身上,真是离谱得让人难以置信,好像箱子里的东西有生命似的自有意识。

    咦,有生命,难道她要找的留声机在里面?

    强烈的灵力让她有拆开纸箱一看的冲动,她一只手放在绳结上头,打算将它解开,一双手却抢先抱走纸箱。

    “对不起,这位小姐,没伤著你吧?都怪我的员工太鲁莽了。”什么楼梯会动,简直鬼话一堆。

    看著箱子从她手中被搬开,若有所失的米子芙感到一阵惆怅浮上心头,因为想到刚去找夏秋千无功而返,寻找荷米丝的心愿再度落空,她又得从头开始。

    唉!难不成要她去垃圾场翻找吗?

    荷米丝呀荷米丝,你到底在哪里,不要再跟我玩捉迷藏了,我一定要找到你。

    ※※※

    我在这里呀!可惜你看不到我。

    受不了阵阵酒臭味的荷米丝缩在紫铜喇叭里,捏著鼻子用手一直掮,不怎么高兴一群把啤酒当开水灌的大男人毫无节制,薰得她都快醉了。

    人家她心爱的雷米尔从不在她面前喝得大醉,非常宠她地注意她的感觉,对她的关爱胜过自己……咦,她好像较少想起雷米尔,难道她对他的思念已经不再那么深了吗?

    想起你的思念像一杯酒,充满苦涩和不可思议的甜蜜,我在爱的漩涡里聆听你的呼吸,醉了也笑了,因为喝了一口的我将相思饮下,嘴里尝到的味道是你的眼泪……

    一旁的留声机忽然传出悦耳的歌声,在无人转动曲柄的情况下,轻轻吟唱有关想念一个人的心情,藉著歌曲的传送将心中送不出的情意送给远方的情人。

    蓦然而起的歌声让正在划酒拳、开怀畅饮的男人们为之一顿,不知声音出自何处地环视一眼,随即又恢复先前的喧嚷,打算干掉所有的啤酒。

    对于喝惯烈酒的他们而言,纯麦酿造的橙黄啤酒真的淡得跟开水没两样,就像一般人喝可乐,喝再多也不会醉。

    然而其实他们都有些醉了,才会以为有人转动留声机,压根没想过在座的每一位都离它有一段相当的距离,就算多长了一只手臂也不可能碰得到。

    三十坪的房子一下子挤进七、八个大男人显得拥挤,众人或坐或站,或干脆在地板盘腿,没人关心留声机的存在。

    除了滴酒不沾的葛元卓。

    “咦?没有唱片呀!为什么会有声音呢?”真是奇怪,是哪里故障了?

    丢下那群闹烘烘的员工,起身检视留声机是否有异样,他轻摸著紫铜雕花喇叭,顺著黄铜喇叭管往下抚去,直到铁制的拱形基架。

    到目前为止都没什么问题,咦,它有个底座?

    十指轻巧地在底下摸著,灵活得像常常从事与手指有关的工作,但以一个搬家公司的老板而言,他的力气应该集中在手臂吧?没什么机会用到指关节才对。

    突地,他的指头像勾到什么,轻轻一拉滑出个小抽屉,里面躺著一块晶莹剔透的白玉,大约女子的手掌心大小,形状如同一对交颈而眠的鸳鸯。

    至于上面刻了什么看不清楚,横来竖去像是山水又似莲花,下方最左侧有著泪滴形的痕迹,呈现暗红色近乎黑色,破坏了一块美玉的澄净。

    “老哥,怎么不去跟大伙喝一杯,独自暗销魂呀!”新居落成总要有点喜气,他怎么一点表情也没有?

    开口说话的是一位看来斯文有礼的男人,穿著打扮像出入上流社会的高知识份子,眉宇问微带昂然正气,一看就知是正派人士,从事白领工作。

    一个与眼前乱相格格不入的人怎会出现在这里呢?说来是一段很长的故事了。

    “这是身为检察官的幽默吗?元宝老弟。”葛元卓将白玉握在手中阖起掌,不知为何,他不想让别人看见它。

    “噢!拜托,别叫我那可笑的名字,请称呼我杰森。”现在不是元宵节,不吃元宝。

    “去向死去的爸妈抗议,你的名字是他们取的,我无权更改。”又不是洋人取什么洋名。

    望著和他差不多高的弟弟,葛元卓心中感触良多。

    当年他们父母离婚时,他们一个八岁,一个六岁,两人被迫分隔两地,互不往来的断了联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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