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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6

作者:马中马
更新时间:2018-05-17 00:00:00
!”

    “这不可能,”敖卢斡说,“你为什么要嫁给这样的傻男人?”

    白散便把大家奴如何把自己抢掠来,强行嫁给他的傻儿子的经过,哭诉给敖卢斡。

    敖卢斡听了,非常同情白散,他掏出帕子,为白散擦抹着泪水,他觉得伤心中的白散,更让人爱怜。他托起她的脸来,为她轻轻地吮吸去腮边的泪痕。敖卢斡动情地说:“真没想到你是个可爱的女直姑娘,白散,我们契丹人对你们女直,太不公平了。这不怪你,都是我们契丹人的错。白散,请相信我,不管你是契丹人,还是女直人,也不管你有没有男人,只要你爱我敖卢,将来总有一天我要娶你的。”

    “噢,敖卢!”白散痴情地勾住敖卢斡的脖子,熬卢斡紧紧地搂住白散的腰肢,他们更加热烈地亲吻着,两颗心真正跳动在一起了。

    恰这时,一只大手,从后抓住了敖卢斡的袄领子:“你敢抱我媳妇,看我揍你!”

    两人一惊,知是白散的男人来了。敖卢斡没有慌,他想教训教训这小子。

    不想,白散一声断喝,傻子却乖乖地松手了。傻子说:“我爸不让你和男人说话。”

    白散轻蔑的一笑:“还你爸你爸的,听说你爸睡野女人,被一伙人抓走了,死活还难说呐!喂,你怎么不在殿里念经啊?”

    “和尚佬让我在外面念。”傻子擦把口水说。

    “去,一边念经去!”白散呵斥道。

    傻子听了便向一旁走去,与此同时,呵呵咧咧地念道:“儿子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敖卢斡和白散情不自禁地笑起来。

    这时的殿堂里,便只有了尘禅师和皇妃瑟瑟了。

    了尘看出瑟瑟有难言之隐,道:“施主,现在,你有话只管讲好了。”

    瑟瑟坐于蒲团上,长叹一声,说:“萧寅,我过去……”

    “哎!”了尘禅师慨然打断瑟瑟的话题,又双手合十于面前,念了句“阿弥陀佛”道:“施主不必解释,世俗之苦,吾了然于心。本僧自祝发披缁以来,从未有过怪罪施主之意。倒是对施主有意无意间,助我一臂之力,使我得以了却尘缘,皈依佛门。实乃三生幸事。佛家有言:心动万缘飞絮,心安一念如冰。老僧本已枯井无波,施主还是免提过去为好。”

    “也罢,再不提了。”瑟瑟又长叹一声,说:“唉,说实话,别看我是皇妃,我倒是很羡慕你们做僧尼的清净,将来,有一天,我也要出家,不知你们能不能接纳。”

    “施主竟说笑话。”了尘禅师道,“你怎么会出家?你要是出家,哪一座寺庙敢接纳?像皇上不让僧尼返俗一样,也决不会让你出家。”

    “那倒也是。”瑟瑟又叹了口气,道,“既然今天让我碰上了你,有一件积压心中已久的难题,很想得到你的明示。”

    了尘禅师道:“施主为何不去镇国寺讨教。”

    “去过几次。”瑟瑟道,“什么了缘大师,我看他并未了尘缘,色相忒重。问他什么,多是支支吾吾,含糊其辞。最近,我和儿子敖卢斡去进香,讨教他我们娘俩今后的命运如何,他还是说得不明不白,临别,送我们一偈云:

    大漠皇天子规啼

    不臣当朝立丹墀

    问他何意?他只笑而不答,说是佛祖之意。他这一卖关子倒好,弄的我们母子,如坠五里雾中。这不,趁皇上出猎,我们又偷着跑到圆觉寺来烧香,希望能得到佛祖的明示,巧碰到了你,该不会搪塞我们了吧。”

    “大漠皇天子规啼,不臣当朝立丹墀。”了尘禅师反复默念着,他也颇感费解,但他不断安慰瑟瑟道,“问卜之事,不可太较真。盖因天道甚远,非人所能尽测,故言命者当保其大要而止。倘多出奇思,一味曲意揣度以冀所不合,反至于窒塞而不可通矣。”

    “这我明白。”瑟瑟道,“可大要究竟是什么?人都说你了尘禅师行业超绝,善解人意,说理辟透,今天总得给我个明示才好。”

    “过誉,过誉了!”了尘边谦逊地应酬瑟瑟,边默念着那句偈语“大漠皇天子规啼,不臣当朝立丹墀。”忽然的,他一拍自己的高额头道:“哦,是了,是了。阿弥陀佛!”

    瑟瑟急着听他的见解:“什么是了,是了的,你说说看。”

    了尘禅师低声道:“了缘这厮,好大的胆子!竟编造出这样的偈来蒙人。”

    “怎么回事?”瑟瑟益发的不解。

    了尘禅师就让瑟瑟把每词的第一个字,提出来念,原来竟是:大皇子不当立。原来如此!瑟瑟听了险些气的背过气去。

    了尘见了宽慰道:“看,我说不可太较真的,你又较起真来不是。”

    “这个了缘秃驴,如此恶毒!”瑟瑟气昏了,竟忘了顾忌眼前的了尘,气得胸脯一起一伏,“我们一向对了缘供着敬着,他凭什么如此对待我们母子!”

    了尘禅师道:“施主,佛界并非你想象中的圣地,纤尘不染,清清净净。皇帝封了缘为辅国大师,这你是知道的。就是说,让了缘参与管理国事的。因此,据我所知,不但皇上,就连枢密史萧奉先也和了缘过从甚密。镇国寺已经被这些佛界叛逆搞得乌烟瘴气,施主作为皇妃,为了社稷,还是规劝规劝皇上,信天命不如尽人事啊!看,老僧为了社稷,也不得不离经叛道。”

    提到规劝皇上,瑟瑟又禁不住流下泪来。她站起来,用帕子擦着眼睛。禅师一席话,使她茅塞顿开,原来朝廷里立皇子的斗争,已不可避免的反映到寺庙里来。不管怎样,她心里舒畅了许多,她对了尘深深一揖:“萧寅,我谢谢你了。”随之向殿外走去。

    “阿弥陀佛!”了尘禅师急忙招众僧相送,禅师边走边宽慰瑟瑟,“还是先师说得透彻,凡人皆逐境生心,若欲无境,当忘有心,心忘则境空,境空则妄灭。见善来相迎亦无喜心,见恶相种种亦无怖念。但自忘心,同于法界,方得自在。”

    瑟瑟边走边听,不停的点头。这时,她看到敖卢斡正笑容可掬的恭候在门口。

    瑟瑟问:“你哪里去来?”

    敖卢斡侧身一指道:“娘,你看那八角飞檐宝塔,宏伟壮观,孩儿百看不厌。”

    “一个普通的塔,有什么好看。”瑟瑟说。

    “娘,我看你今天高兴多了。以后咱再多来这里走走。”其实,敖卢斡多半是在想着与白散赴约的。

    瑟瑟的确也很高兴,她觉得心中的块垒,已不再那样堵得慌。她当然也痛快的答应了敖卢斡的请求。

    天时已经不早,偏西的阳光,照到寺院的红墙上。母子与众僧揖别,转身离去,来接的车子正在远处等着。

    第九章

    巧借神灵壮军胆 首战告捷宁江州

    在苍茫的天空下,阿骨打率领的队伍,正悄然向宁江州进发。

    骑兵居前,步兵殿后。逶迤沿弓背土丘前行,现在,眼前的弓背已经越来越低矮,并且逐渐消失在坦荡的松嫩平原,除了马儿不时打出的响鼻和杂沓的脚步声,听不到一句人语。

    这是离开得胜陀,第二天行军,队伍走的不是很快,每天也就四、五十里的路程,谈不上急行军。可是,将士们的士气却无比高昂。

    昨天,很早,他们就住在了唐括带斡甲,丈人家鼓动起全村人杀猪宰羊的犒军,兵士们还喝了酒,一个个红光满面,夜里睡得很沉。

    更令士兵振奋的是神鬼也在暗中帮助他们。

    这完全得力于唐括带斡甲的禳射。何谓禳射?就是用射箭的方式来占卜一下此次举事的吉凶。将士们是很看重这项活动的。

    阿骨打待队伍安排停当,就将全体将士集合到一处宽敞的场地进行禳射。

    主禳的是位懂点巫术的老兵,他让阿骨打走上靶场的时候,将一碗酒泼向空旷的草地,然后,两眼微眯,口中念念有辞,那些含糊不清的女真话的大意是,主将阿骨打就要率领我们去讨伐恶魔一般的契丹人了。我想这一定会得到神鬼的帮助的。在阿骨打进行禳射的时候,肯定会显示出神灵的意图。倘他连中三元,就意味着,我们会在鬼神的帮助下,取得胜利;倘射中两个靶子,虽能取胜,但暗示会困难多多;倘一箭不中,就是鬼神不让我们轻举妄动。赶快打马回程。

    阿骨打在靶场,叉开双腿,稳稳地站了。他手操弓箭,神情庄重地撒眸一下期待的将士和围观的百姓。这才举目去看靶子。

    靶子是草扎的三个草人,个头和真人差不多,戳在地上。还施加了点服饰,比真人要臃肿,很有点辽兵的模样。打量那草人离他也就四、五十步,阿骨打感到好笑,这距离,这草靶,好象闭着眼睛都可以射中。这对于小时候曾连射三鸟的阿骨打,决非狂妄。倘在平时,或射柳玩玩,比比箭法,他一定会坚持将靶子挪到百步开外。然而,这禳射事关重大,它是关系到进一步凝聚士心,鼓舞士气的大事,这距离也是出自他的策划安排。

    巫祝祈祷一停,阿骨打把箭搭在弦上,一个侧身,稳稳地拉开弓来,箭羽刚一上线,手指一松,“嗖”的一声,箭飞了出去,不偏不倚,正贯穿第一个草靶头。

    将士们和百姓发出一片喝彩声。接下来,就让他们更惊愕了。眼睛几乎还没来得及眨一眨,就见阿骨打又是“嗖!嗖!”的两箭,依次洞穿剩余的两个草人头。

    “哇,神灵保佑我们了!”人们奔走相告,拍手称快。

    然而,这还不是禳射的完结,因为就在人们沉浸在无比喜悦和幸福之中的时候,鬼机灵胡沙保突然喊出一声令人震惊的奇闻:“大家看到了没有,主帅禳射时,每发出一箭,我们的脚下和枪尖都火光一闪,你们看到了吗?”

    一下子肃静下来,士兵们似乎都开始回忆了,那时光全神贯注地看禳射了,谁注意脚下和枪矛的尖端呢?也许是精神作用,想着想着,就有士兵打破沉默呼应道:“我也看到了,确是火光一闪的。”又有的说:“像闪电呐,一闪即逝了。”还有的说:“哦,我也见了,当时还以为自己的眼睛花了呢!”

    想来想去,士兵们大都称看见了这火光。

    “这是无比吉祥的征兆啊!”主禳的老兵说,“神鬼真的要帮助我们了!”

    但到底真的有没有火光发生?除了胡沙保,就是阿骨打最清楚。因为禳射前,阿骨打曾单独跟胡沙保暗示性地说过,说他在禳射时,一定会有奇异的现象发生。叮嘱他,到时候,看到一定要转告大家。鬼机灵胡沙保是个一点就透的人,心领神会的胡沙保果然使得众人对神灵的庇护更坚信无疑。

    接下来,是将士们的禳射,当然也都不错,直把三只草靶,射成了三只刺猬。得到神助的士兵们,行军的脚步格外轻松。为了保存体力,前面的马队总勒着马嚼,压着马步。马匹将枯草踩踏一平,步兵几近走在平路上。

    太阳要落山的时候,队伍行进到扎只水下游。即今扶余县境内的夹津沟,队伍便又驻扎了下来。

    他们把马在夹津沟里饮了,放牧到草地里,然后,各自拿出随身带的糗粮。所谓糗粮,不过是粟米饭,靠汤水粘结在一起饭团子。十几人,还带有一个三足锅,舀出沟里的水,烧开了,晚饭就已经吃得很满足了。

    夜幕降临的时候,将士皆用兵器划拉点干草在身下,合衣而卧。九月的夜晚,露宿在外,已经相当寒冷。可对于这些常年在外狩猎的女真人来说,实在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这是个晴朗而又无比静谧的夜晚,除了岗哨,各个仰卧草地上,数着满天的星斗,伴随着夹津沟淙淙的流水,听着蛐蛐的鸣叫和远处马儿咀嚼枯草的声响,相继进入梦乡。

    后半夜,当他们被冻醒的时候,天色微明。将士们又整队出发,向宁江州进军。

    宁江州在哪?即今吉林省扶余县距三岔河镇八华里的石头城子西。

    那么,为什么要先打宁江州?阿骨打们认为,首仗攻打的城池,把握性一定要大。这里原本都是女真人的土地,而今,契丹人在这里为所欲为,尤其是辽设立边境贸易榷场,宰割女真人,将士们对这里的达官显贵深恶痛绝;二是对这里地形熟,州城不是很大,防御力量薄弱;三是距集合队伍的得胜陀比较近,沿弓背进军,也就一百多里,且队伍易于隐蔽;四是为进一步攻打黄龙府铺平道路。

    开始,队伍为了战胜严寒,行军的速度很快,兵士们几乎小跑,才能跟上马队。当太阳升起的时候,兵士们一个个已经汗抹流水。队伍这才慢下来。

    傍晌,队伍到达与辽的边境,辽国为防备异族入侵,挖有很深的战壕。阿骨打早派他的大儿子宗干,率伙人先一步将沟壑用枯枝倒木和沙土添平一段[奇・书・网-整.理'提.供],队伍轻而易举通过了战壕。

    然而,就在他们刚过战壕,立足未稳的时候。将士们就隐约听到了远处隆隆的鼙鼓声,不多时,又瞧见猎猎的旗帜,卷过丘陵。辽国渤海军喊杀过来了。

    阿骨打见了,让全军兵士不要慌张,又令诸将领带领属下士兵,分中军、左军、右军一字排开,握好兵器,等待出击的命令。

    辽兵在离女真兵七、八十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马步兵排开。

    那辽兵很是神气,各个戎装墨绿,戴着甲胄,中间簇拥着一员战将,头戴紫金盔,身穿降纱衣,腰束银腰带。带子上除了佩刀,还嘀哩嘟噜地挂着几个装饰精美的小口袋,里面装有火石、针筒等武官必备的小玩意。他脚登乌皮靴,跨下骑匹枣红马,手持两条亮闪闪的竹节鞭,威风凛凛。

    而女真兵,在辽兵眼里,简直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一个个穿着兽皮缝制的战袍,少有甲胄,白花花像一群吊孝的队伍。即或腰间扎的女真人称作吐鹘的带子,也是白色的。他们和辽兵的显著区别在于:女真兵是左挂牌,右佩刀。牌是什么牌?不过是标志该兵属于哪一猛安谋克的标记;刀是什么刀?和杀猪刀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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