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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5

作者:马中马
更新时间:2018-05-17 00:00:00
作起来,你说对吗?”

    大奥野无比温情的话语,让敖卢斡感动。他说:“谢谢你,大奥野,我的好妹妹。可我摆脱不了。”

    大奥野说:“我知道,姨娘死的冤,都怪我的舅舅鬼迷心窍,非要立我弟弟耶律定为太子。骨肉互残,相煎何急!我和耶律定虽一母所生,可在我的心目中,你才是我的亲哥哥呀,敖卢斡!”

    大敖野说着,禁不住洒下同情的泪水。

    谢谢你,大奥野,我的好妹妹!敖卢斡泪水汹涌,嗓音哽咽。

    大奥野说:“为了争权夺势,他们可以不惜一切。舅舅和宰相李处温结成死党,沆瀣一气,非要把我嫁给李处温的儿子李,你说可恼不可恼!”

    “李我知道,年已四十余,且是有妻妾的人。”敖卢斡说。

    “谁说不是!”大奥野气愤地说,“我这个堂堂公主,好象嫁不出去了。他李算个什么东西!与他的宰相爸爸是一丘之貉,投机钻营,贪得无厌。且长着一副骆驼脸,凭什么要把我嫁给他?我和娘哭闹,表示致死不从。可弟弟耶律定却一再鼓动我嫁给他。他为了当太子,竟不惜把姐姐往火坑里推,你说可恼不可恼?还有父皇,听了舅舅的话,竟然表示默许,竟让她的女儿嫁这么个牛头马面的人,你说可恼不可恼?”

    大奥野说着说着,竟放声痛哭起来。

    “大奥野,你别哭,你这一哭,更让我受不了了。”敖卢斡说,“既然父皇默许了,我们还得听父皇的。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让子亡,子不得不亡啊!”

    大奥野不再哭泣,两人默默无语地走着,敖卢斡叹了口气,说:“如果能去远方就好了。”

    大奥野不解地问:“远方?什么远方?”

    敖卢斡又陷入对远方无限美好的憧憬:“那里有皑皑雪山,山腰长着蓊郁的森林,山下有个好大好大的湖泊,一百个鸳鸯泊也没有它大。澄澈碧蓝的湖水一眼望不到边际。四周绿草如茵,无比辽阔,草中缀满五颜六色的花朵,那里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勾心斗角,那里是真正的天堂……”

    “太美了!哥,快带我去远方吧!”大奥野兴奋地喊叫了起来。

    敖卢斡却又泄气地回到现实中,他叹了口气:“可我也不知道这地方究竟在哪?是娘临终前说与我的。不过,我相信那地方是存在的。我在梦中经常去那里,那真是令人神往的地方啊!”

    大奥野对敖卢斡的陈诉感到很失望,她默默地跟着敖卢斡,默默的想着心事。

    这时,远处传来元妃贵哥急切的呼唤:“大奥野,大奥野!”

    敖卢斡说:“大奥野,你赶快回去,别让姨娘着急。”

    大奥野说:“哥,天时已晚,我们一起回吧。”

    “好妹妹,别任性,你先回。”敖卢斡说,“倘姨娘和父皇得知你和我在一起,要生气的。”

    哼,大奥野很不情愿地回走了。

    敖卢斡一个人形单影只的徘徊,直到天祚帝派人来找敖卢斡,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开鸳鸯泊。

    时隔不久,天祚帝率近臣和诸皇子去了趟南京析津府。

    天祚帝此行的目的,是加强南京的防卫力量。他似乎对叔叔耶律淳镇守南京还不那么放心,把宰相李处温父子和大臣张琳等留在南京,用以辅佐耶律淳。

    南京之行,可谓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就在天祚帝要离开南京的时候,敖卢斡跪拜在地,对天祚帝道:“父皇,让儿臣也留下来守卫这座城池吧,儿臣对天发誓,城在,儿臣在;城破,儿臣将为国捐躯!”

    天祚帝怒斥道:“敖卢斡,你快给我闭嘴!难道我是只老虎不成?你非要千方百计的离开我。”

    敖卢斡又感到万箭穿心,便默不作声了。

    中京失守,天祚帝率近臣及诸皇子,下泽州,出居庸关,又回到了鸳鸯泊。

    敖卢斡无所事事,整日在鸳鸯泊岸边徜徉复徜徉,徘徊复徘徊。

    敖卢斡迎着枯萎的水草,面对碧波荡漾的湖水,一遍遍咀嚼屈原的《离骚》和娘写的诗歌,来化解胸中的郁闷。

    这天,他在充满阴霾的天气里,正迎风朗诵着,完全沉浸在诗的氛围之中。不料,大奥野气喘吁吁地跑来,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哥,可,可不好了!

    敖卢斡拉着大奥野的手,好妹妹,别着急,有话慢慢说。

    大奥野脸色煞白,干着急,说不出话来。

    “是父皇逼你完婚吗?”敖卢斡问。

    大奥野频频摇头。

    敖卢斡问:“究竟何事让你急成这样?”

    大奥野终于平静了些,说:“父皇他,他,他要将你赐死呀!”

    敖卢斡听了如五雷轰顶,他一个踉跄,几不能立。大奥野将他扶住,他才稳住了神,问:“这是为什么?”

    大奥野说:“你知道吗?金军就要打过来了。金军分两路,一路由斜也和粘罕统帅,你姨夫余为先锋。另一路由娄室和宗望率领,都快杀过来了。父皇不知如何是好,于是,又问我舅。我舅说,余乃王子班后裔,此来引狼入室的目的,不过是想立他的外甥敖卢斡为太子罢了。若为社稷着想,不惜一子,明其罪而诛之,可不战而余自回矣。”

    “父皇怎么说?”敖卢斡急切地问。

    大奥野说:“还能怎么说?言听计从呗。哥,你赶快去远方吧!”

    敖卢斡痛苦万状地摇着头:“看来,我是死定了。倘由于我之死,能解敌人之围,儿臣何辞。还是那句话: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父教子亡,子不得不亡。”

    这时,差人茶刺飞马跑来,茶刺除了坐骑,还练着一匹马来。

    茶刺一到敖卢斡身边,立即滚鞍下马。茶刺对敖卢斡说:“皇上让我马上带你回宫。”

    “好吧。”敖卢斡说着骗到另一匹马上,就要同茶刺回走。

    茶刺勒马望着大奥野,吞吞吐吐,似有话要当敖卢斡说。

    敖卢斡说:“有话尽管讲,大奥野是我的好妹妹。”

    茶刺顾不了许多,说:“此去怕是凶多吉少,臣想带你出逃。”

    敖卢斡说:“你难道不怕被抓住杀头吗?”

    茶刺说:“臣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你还记得吗?当年,我在宫中,偷着看书。按规定,下人是不允许在宫中看书的,可我竟然看入了迷。被你撞见,(365小说网|Www.365book.net)你把书从我手中拿过去,我害怕极了,心怦怦地跳到了嗓子眼。恰这时,诸王又赶到了,我更吓得魂飞魄散。可你却麻利地把书塞给了我,让我藏于袖筒,并一再嘱咐我,勿令他人见也。从那时起,你就是我仰慕的长者。朝廷内外,皇子里,只有你身孚众望。臣即或为你去死,也在所不惜!”

    大奥野说:“哥,你快点随茶刺去远方吧!”

    敖卢斡频频摇头:“好妹妹,我不能。”

    茶刺从马脖子解开敖卢斡的马缰,将马缰递与敖卢斡,快点跟我跑吧,不然,就来不及了。正在茶刺要策马向远处跑去的时候,敖卢斡却勒转马头,毅然决然地鞭马向驻地走去。

    茶刺不解地问“难道你真的要去送死吗?”

    “嘁!”敖卢斡道,“焉能为蕞尔之躯,而失臣子之大节!”

    望着头也不回的敖卢斡,茶刺只好催马跟了上去。大奥野则徒步在后,啼哭不已。

    敖卢斡果然被父皇赐死了。

    天祚帝令萧奉先亲临刑场,监督缢杀敖卢斡。

    灰暗的天空下,专为敖卢斡立了个秋千架般的绞刑架,横木上垂下一根纤细而又结实的绳套。对应的地面上,立着一个木头墩子。

    众目睽睽之下,敖卢斡从容地登上木墩。

    敖卢斡四下里撒眸了一下,他想看一眼父皇,可天祚帝没有来,这让他很失望。他看到了站在远处的萧奉先,萧奉先显出得意而又威风凛凛的样子。

    这时,敖卢斡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哥哥呀,哥哥!”

    大奥野冲破层层阻拦,来到敖卢斡身下,抱住敖卢斡的皮靴饮泣不止。

    这是来给敖卢斡送行的唯一的亲人,敖卢斡蹲下身来,轻轻地抚摸着大奥野的发髻,说,好妹妹,别哭。可敖卢斡自己竟泪下如雨,他不得不站起身,克制一下自己的感情。

    大奥野仰起脸来,泪眼婆娑地看着敖卢斡:“哥,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敖卢斡从怀里摸出一只葱绿翡翠镯子,递与大奥野,道:“这是娘要亲手为儿媳戴到手腕上的一只镯子,娘未了的心愿,交与我了。我有个恋人,是位好姑娘,她叫白散,我已经为她戴上了这样一只镯子。我们约好每月初一都要到圆觉寺的宝塔下会面的,可不知为什么?她已屡屡失约。倘日后你能见到她,如果她仍然爱我,请把此镯交给她,告诉她,我和娘去了远方,让她每年替娘烧炷香吧!”

    大奥野接过镯子,啜泣着。

    敖卢斡说:“好妹妹,无论怎样,你都要听父皇的话,别太任性。你不要为我难过,我就要随娘去远方了呀!我就要看到娘了,她正骑在白骆驼上等我,娘,娘啊,儿好想你呀!”

    “哥呀,哥!”大奥野捶胸顿足地哭着。

    敖卢斡说:“好妹妹,你……”

    敖卢斡话没说完,行刑者奉萧奉先的旨意,拖开了大奥野,将绞索套在敖卢斡的脖子上,开始向上拽绳子,与此同时,行刑者一脚将木墩踹倒。敖卢斡的身子悬空了,他的脸色煞白,似看见母亲的幸福笑容为之一扫,四肢挣扎扑动,身子麻花一样扭来扭去。最后,敖卢斡安静了。安静的敖卢斡伸出长长的舌头。

    监杀的萧奉先待敖卢斡确已死透,这才离开了绞杀现场。

    为之送行的大奥野还在人群中一遍遍地哭喊着:“哥呀,哥,你去远方,为什么不带上我!”

    闻者无不为之下泪。

    天祚帝闻敖卢斡已死,为之素服三日。

    《辽史》载:王(敖卢斡)素有人望,诸军闻其死,无不流涕,由是人心解体。

    余闻讯,非旦没有退兵,反而更加仇视天祚帝和萧奉先。余引兵向鸳鸯泊进军时,阿骨打之子宗望和兀术,发现有三百多辽国骑兵在抢掠百姓财产,宗望说,若生擒这些人,可审知辽主所在。金军在人马疲惫的情况下,留一骑与后军联系,宗望与兀术只率百余骑兵,袭击辽兵,将辽兵打败,生擒五人,经审讯得知,辽主确在鸳鸯泊无疑。于是,率大军倍道兼行,逼行宫。天祚帝仅率五千骑仓皇逃跑,竟把传国玺掉落到桑干河里。

    天祚帝奔西京(山西大同),粘罕率军追至白水泊,没有追上,缴获辽军所携带的货宝无数。

    三月,粘罕率军围西京,西京降。

    当金兵到白水泊时,天祚帝离开西京,跑到女古底仓,闻金兵将近,计不知所出,乘轻骑逃进夹山。夹山,属阴山山系。

    这时,天祚帝方悟萧奉先之不忠,行军途中,他愤怒的对萧奉先说:“你们父子误我到如此地步,倘诛杀了你们,也于事无补,恐军心怨怒,让你们随军避敌苟安,又祸必连累到我。你们还是别跟着我,自谋生路去吧。”

    天祚帝对萧奉先下了逐客令,萧奉先父子下马,对天祚帝哭拜而去。

    萧氏父子,未行数里,被左右侍卫绑缚,送与金兵。金兵斩其长子萧昂,将萧奉先及其次子,戴械上枷,派兵押送给阿骨打。谁知,道遇辽军,又被夺了回去,重新押送给天祚帝。

    天祚帝赐萧奉先父子死,并驱逐其叔父得里底。

    第二十二章

    鹰隼一来鸟躁动 日暮途穷各西东

    宰相李处温闻天祚帝逃往夹山,与弟李处能,儿子李,串通南京(址在现北京)左企弓、虞仲文、曹勇义、康公弼等老臣,外借怨军之力,内结都统萧干、林牙大石,准备推举耶律淳当皇帝。

    这天,他们看时机成熟,集诸军及父老数万,到耶律淳府前,就要请耶律淳出来称帝时,李处温忽然想到该征求一下张琳的意见。他知道,这不过是走走过场,和事佬张琳不会有什么疑义,但让他表个态,也就是参与了谋立事。

    张琳听完李处温的打算,思索了半晌,才笑眯眯地说:“摄政则可。”

    这话让李处温费解,什么叫摄政则可?是让耶律淳只执行天祚帝的政令吗?可现在已经政令不通。是说耶律淳不可以称帝吗?国不可以一日无主,群龙无首怎么成?

    李处温说:“天意人心已定,请立班耳。”

    张琳便不再吱声。

    李处温的话,虽让张琳心领神会,但他也没有直接说出让耶律淳当皇帝的话。这话实在难以叫人说出口。李处温深知谋立之事非同小可。章奴就是想谋立耶律淳,而招致家败人亡的下场;还有文妃瑟瑟等,皆因谋立事,而招致杀身之祸。

    李处温看到,今日天祚帝已非昔日可比,正是他该一展身手,建功立业的时候,于是,李处温决意立耶律淳为皇帝了。

    耶律淳被李处温派人从府里请出来,举目望去,竟有数万人等着他,不禁一怔。这时,站在他身边的李,把早已准备好的龙袍一下子披到了耶律淳的身上。百官见了,立刻拜舞山呼:“吾皇万岁,万万岁!”

    耶律淳吃过谋立的苦头,百般推辞,表示不能接受。

    李处温和儿子李死死按住龙袍,说什么也不能让耶律淳掀下来。嘴里反复的向耶律淳陈诉厉害:“主上蒙尘,中原扰攘,若不立王,百姓何归,宜熟计之。”

    其他臣子见状,也前来七嘴八舌地劝说。

    耶律淳不能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终接受了称帝之礼,臣子们舒了一口气。

    辽国又一个新皇帝诞生了。

    耶律淳号天锡皇帝,改元建福,以妻普贤女为妃,封李处温为太尉,左企弓为司徒,曹勇义为知枢密院事,康公弼、虞仲文为参知政事,张琳为太师,李为少府少监,受官有差,好些臣子基本就是原来官职。

    国无二主,降天祚帝为湘阴王,改怨军为长胜军。耶律淳遂拥有燕、云、平州及上京、辽西六路军。天祚帝所有,只沙漠以北,西南西北两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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