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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9

作者:蔡小雀
更新时间:2018-05-17 03:00:00
碰触,甘心承受着那惊心动魄的销魂需索、甘心在破身那一刹那,嘤咛咽下那狠狠地、撕裂般痛楚!

    她甘心被他吞噬,就算形魂俱消,亦无悔。

    是梦,非梦。

    就算过了三日,日日在魂宫里谴卷,雅鱼还是不能、也不敢相信他还活着……他没事,真的没死。

    躺在他温暖的怀里,她光裸如雪的粉肩环绕着他黑色大氅,至今,她还是不能确定这一切究竟是幻、是真?

    “怎么了?”麒麟的指尖缓缓轻画过她敏感的颈项,惹得她一阵酥麻战粟。“嗯?”

    雅鱼痴痴地望着他,小手留恋不舍地抚着他瘦削的颊,“你是真的吗?”

    尽管被他搂在强壮温暖臂弯里,尽管他热得令人心悸的体温熨贴着她的,但她还是害怕这一切终究只是个会消失的梦而已。

    “我当然是真的。”他低下头,以为可置信的温柔吻了她。

    刹那间,她在他炽热的吻里浑然忘却了所有的惶恐不安,全心全意地迎向那团熊熊吞没她的烈火!

    雅鱼经常在魂宫里一呆就是好几天,从没有人敢惊动她,对于她没有回到寝宫一事,也没有人会感到起疑。

    所以此刻,她才能安心地偎在他胸前,坐在琉璃瓦檐上迎接日出。

    “冷不冷?”他肩臂紧了紧,将她拥得更牢实。

    她靠在他胸口,摇了摇头,轻声道:“只要能在你身边,就不觉得冷。”

    他英俊的脸庞冒出初生胡渣,别有一番颓唐不羁的味道,深邃目光眺望着皇城,往事历历在目。

    “对不起……”终于,雅鱼还是按捺不住,开口提起那个他们从不碰触的禁忌话题。“我不知道那是毒酒。”

    麒麟眼神变得冰冷,却是一闪而逝,快得未曾让她察觉到。

    “我没喝。”他只是淡淡带过。

    她一怔,松了口气,惊喜泪意浮上眼里。“你没喝?感谢老天爷――”

    “是严兵帮我试酒。”他的语气里毫无温度。“他帮我喝了一口。”

    雅鱼浑身一僵,唇上的笑意瞬间消失。

    “他死了。”

    她痛楚地闭上双眼,胸口紧紧纠结着悲伤。

    那么多的悲剧,那么深的痛苦……她的身上又背负了新的血债,而且是从她手中接过的鸠毒,直接毁掉了一条生命。

    “对不起。”就算说出这三个字,她依旧饱受良心鞭笞,未能止息。

    “不怪你。”他淡淡地道。

    她蓦然抬头,泪眼盈睫地望着他。“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麒麟终于收回视线,低头注视着她。

    “为什么不怪我。不恨我?不杀我偿命?”泪水滚落,她的唇畔却浮起一抹凄楚的微笑。“能死在你手里,我甘心情愿。”

    “不是你的错。”他摇了摇头,神情平静。

    “是我的错,是我没有阻止我父亲的野心,是我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雅鱼泪如雨落,几乎崩溃,双臂紧紧抱着自己。“是我父亲……夺了你的江山。”

    “我会把江山拿回来的。”他的语气依旧很淡,淡得就像在称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而不象正预告一场腥风血雨,惊心动魄,王子誓复国的到来……她去莫名地胆战心惊。

    雅鱼从不怀疑他的能力,只要他想要,就一定讨的回来!

    可是她仍然害怕他会危险。

    她父亲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若是让他察觉任何异状,他会不惜一切毁灭所有可能威胁帝位的人。

    她不要太子再受到任何的伤害,可是她又如何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和她心爱的男人互相残杀?

    “太子……”

    “唤我的名字。”他抬器她的纤秀的下巴,凝视着她。

    “……麒麟。”她幽幽低唤,眸底心事复杂万千。

    “不不希望我拿回的江山?”他嘲弄地问。“不是这样的。”她凄楚地摇了摇头,“我知道是我父亲的不该,他理应将皇位双手奉还予你。但是只怕他……不会甘心。”

    “我知道。”他还是简短地道。

    在这一瞬间,雅鱼突然感觉眼前的心爱男人,像是有什么地方改变了,变的和过去不一样。

    当然,遭此巨变,他又如何能不变?

    可是不知怎的,她觉得心头微微发寒,像是感到了一股无以名之的浓厚杀气,令人不由得颈项凛然生凉。

    不,他的怀抱如此暖和,他还是他,那个她最初也是唯一深深爱着的男人。

    善良开朗、尔雅洒脱,他永远是她心上最深刻的烙印,记忆里最卓尔不凡的伟丈夫。

    “你为难吗?”他突然问。

    她自思绪中回过神来。闻言,哑然无语。

    良久后,她才挤出一抹颤抖的笑,恳求地望着他,“请别杀他,他终究是我的父亲,你的……皇叔。”

    皇叔?麒麟心中暗暗冷笑。

    那么,她是首肯了?

    “我答应你这最后的条件。”他冷淡地道。

    她想微笑,她想松了一口气,可是胸口却沉甸甸得无法喘息。

    最后的条件?为什么是最后?

    雅鱼不敢再开口问他,因为害怕听到的答案将沉重地令她难以承受。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说的,就是她那个、心爱的男子吧?

    一夜缠绵后,他像来时那般乍然,又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她枕畔。

    昨夜的狂野烙痕还残留在她体内,随着每一个娇慵的舒展而深深激悸动着,雅鱼小脸微微惹红晕,缓缓撑器身下了床,雪润肩头环着长长绣被,轻落曳地。

    她拾起因火热缠绵而皱成一团的绿罗裙,举步羞涩地穿上。

    好不容易拢好了长发和衣裳,她走出魂宫里小小的静室,试图找寻他留下。或者曾经来过的痕迹。

    静悄悄,一切如故,他连只字词组也没有留。她脸上那朵嫣然桃红慢慢淡去,轻轻叹了一口气。

    魂宫里的神矗上,依旧端者那三方神主牌位。

    大兴王朝独孤麒麟太子先灵]几个字,此刻看起来分外触目突兀。

    她本想将那只牌位摘下,可手才刚刚触及乌木一角,不禁又迟疑地缩回来。

    万一被小朝或是其他宫女发现,话传了出去,说不定就有人起疑他是不是没死。

    就算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她还是不愿意再将他的性命置于危险之中。

    雅鱼想着梦一般的这几天,唇儿不禁漾起了一朵甜甜的笑意,但就在此时,她的视线瞥见了铜镜里的自己。

    额际的蔷薇花钿几时掉落了?!

    雅鱼呆瞪着镜中人,完全不敢置信,一口气再也接不上,全部悲苦地凝结在胸口。

    他会走,莫不是因为瞧见了她脸上的破相吧?

    她颤抖着手指,轻轻碰了下那道扭曲不平的丑陋疤痕,喉头瞬间哽住了。

    这么丑……他怎么可能会不被吓坏?

    “不,不……”雅鱼两只手紧紧捂着额头,声音带着无比痛苦的低鸣,“不要……”

    他,不会再来找她了。

    无论薇丹公主的头衔起得在好听,也永远掩饰不了她就是破相女的事实!

    她,早已变成一个瑕疵品……献妖娆蛇腰似抑缠君绕娇喘如吟醉魂销郎知道春不老金盏银台玉肤照旖旎无限乳浪抛今宵乐陶陶皇城里,百花盛放灿若繁锦:而大殿里,莺莺燕燕起舞艳歌,玉脂朱唇颦巧笑,数不尽的春色,诉不完的销魂,一波波如水轻轻推向金龙椅上。

    鬓发微霜的聚丰帝笑眯了眼,边哼着小曲,边张嘴吃了一口身旁美人纤指拈来的紫玉葡萄。

    昔年的英武面容已被近年来的酒色销蚀地不见踪影,酒糟鼻和泛红的眼珠透露出酗酒无度的痕迹,但是当他清醒的时候,眼神依然锐利,只不过他清醒的辰光很少,若不是在早朝已过后,便是在往上朝的路上。

    每当他想要提振起精神好好听取文武百官进言,以及想治理国家的时刻,他便想起那入口香醇落肚燃烧的美酒。

    他通常需要一杯,两杯,三杯……还是两三壶酒的帮忙,才能够安心地坐进龙椅,在半醉半醒的酣然状态中,听完那一个又个讨厌的坏消息。

    不是南方粮食欠收,便是北方蛮子蠢动,再不就是哪儿又捞了旱了,百姓都快没有饭吃了……烦都烦死了。

    “朕当年不是治理得国库丰盈、谷仓满溢了吗?哪有短短三五年便有饿死人的道理?都是一堆故意坏朕、心情的家伙,该死!信不信朕将他们全杀了,统统杀了……”他喃喃咒骂,疲倦地闭上了双眼。

    不,不……他随即惊醒过来,心悸如狂。

    不能睡,睡着了他又会梦见皇兄和皇嫂七窍流血,舌头长长的垂落胸前,僵白着脸朝他飘过来,幽黑溢血的眼窝里流出丝丝蛇信般吞吐的仇恨。

    噩梦!这一切不过是噩梦而已!

    但是这样的噩梦却没日没夜的纠缠着他,从三年前大病一场过后,便几乎夜夜都看见……不,是梦见……那是梦,只是一场天杀的噩梦!

    “美人儿,再给朕倒酒!”他将偎在身边的软玉温香揽进怀里,享受着那温热的柔软身体。“不,用你的丁香小舌喂朕吧,要是灌醉了朕,朕重重有赏!”

    “谢皇上……”美人儿娇声哩哩。“臣妾一定让皇上醉入温柔乡,做一个甜美的好梦-”

    聚丰帝猛然坐起身,恕不可揭得重重摞了她一巴掌,美人儿登时惨呼着摔落龙椅。

    一时间,轻歌曼舞全停了下来,舞仗们惊恐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梦?你还让朕做梦?”他怒吼着,“来人!将这贱人拖下去弃市凌迟,尸首高挂城门示众,看以后还有谁敢叫朕做梦!”

    “是!”金殿侍卫急步上前,拖走了那名吓得魂飞魄散,连求饶都来不及的美人。

    在场众人面色惨白若纸,在彼此眼中看见死亡恐惧的阴影。

    “发什么愣?唱!继续唱,谁没开口,朕就将他五马分尸!”聚丰帝暴戾阴鸶地环顾四周。

    众人才如大梦初醒,颤抖着继续炫舞吟唱―春不老金盏银台玉肤照旖旎无限乳浪抛今宵乐陶陶梦年少昨是今非醒来早沧海桑田一场觉昏鸦忘归巢……

    第七章

    与皇城遥遥相对的祈天山,山势陡峭,高耸入云间。

    人们传说祈天山上住着神仙,还有座神秘的宫殿,曾经有村民信誓旦旦指出山上住着的是剑仙,因为当天气晴朗的时候,抬头望天际,只要有缘,偶尔可瞥见剑仙们奴剑飞行的灵妙英姿。

    所以这儿的传奇越来越多,以至于乱世中盗贼多如牛毛,却从来没人敢对这祈天山附近方圆百里内的百姓动什么歪脑筋。

    因为曾有可怕的马贼聚众而来,打算洗劫其中一座村子,可是黑夜里,原想杀得村里片甲不留的上百名马贼们却在冲进去以后,转瞬间全军覆没;而且夜太黑,竟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自从凶狠残暴的马贼也在这儿栽了,就再也没有其它人马敢动在祈天山“剑仙们”庇护下的任何一个老百姓。

    麒麟负着手,静静伫立在雪白宫殿门口,目光低垂,聆听着一名银发青年的禀报。

    “禀主子,一切都顺利进行着,公子和少爷同时传来好消息,我方已然战备妥当。”

    他点点头,神情平静。“知道了。”

    “还有,少爷自接到主子飞鸽传书后,已动身前往南方。”

    “嗯。”

    “鹿门关守将娇姑娘身中贺兰狼主的绝命三毒掌。”

    麒麟浓眉微微一挑。

    “须将娇姑娘召回否?”银发男子询问。

    “受东方托付鹿门关,她不会愿意回麒麟宫的。”他沉吟道,“东方应当不知此事吧?”

    “是的。”

    “我明白了。”他一挥手。“去吧。”

    银发男子恭敬行礼,如鬼魅般消失而去。

    麒麟想了想,随即缓缓步下玉阶。

    “主子!”一个美丽动人的身影自宫内闪出,色若春晓的娇艳漾着一抹忧虑。“您打算不带着贴身侍卫就出宫吗?又是要去皇宫吗?为什么每回都要亲身犯险地闯进皇―”

    他脚步一顿,俊脸闪过一抹杀气。“你又跃矩了……瞳。”

    “主子。”童瞳娇艳绝伦的脸蛋儿闪过慌乱,惊慌失措地欠身跪下。“是瞳儿错了,瞳儿罪该万死……可瞳儿并没有冒犯、管束主子的意思,只是、只是担心主子的安危啊!”

    麒麟冰冷的眼神修然化为温和,伸臂揽起了她。“我知道你的心,但是下次绝对不能再过问我的事。虽然你是我的女人,也不准。”

    童瞳大胆地偎入他怀里,丰润如凝脂的藕臂灵巧地缠上他的颈项,轻吟娇喘着。

    “主子,您千万别生瞳儿的气,人家怕……”

    他挑起她的下巴,坏坏地笑着,“是吗?你也会有怕的时候?昨晚是谁自个儿剥光了衣裳跳上我的床----”

    “哎呀!主子,你坏。”她媚眼如丝,娇笑着将脸儿埋进他怀里。

    他大笑,铁臂将她揽得更紧。“你这妖精……就没有一日不想男人吗?”

    “主子怎么能怪瞳儿呢?瞳儿一心一意只想服侍主子您,这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主子您是当世无双的伟丈夫、真男人,瞳儿能长伴您左右,真不知是几生修来的夫妻。”她娇声呖呖。

    “你就是这张嘴儿卖甜。”他轻点了她丰润的红唇一记,微微一笑。“乖乖回房,把那幅春艳桃花图画完,我定然重重有赏。”

    “瞳儿依您,可您也得答应瞳儿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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