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手在虚空之中虚握成爪,隐隐有电花他手指之间闪耀,一枚上面青绿下面褐黑的大印出现在他的手掌下。那一枚大印虽然是大印,却更像缩小的蓬莱山,中间高,四面低。中间高处青绿,越往下的四周颜色便慢慢的转为褐黑色。
这大印正是蓬莱的掌门印信,得此印,得口诀,只要本身的法力足够,便能驱动这整座蓬莱山的灵力。而这蓬莱本身就处于一处绝佳的灵脉之上,虽然已经成了洞天福地,却依然还能源源不断汲起灵脉之中的力量。千百年来,这蓬莱之中灵力早已经无比的浓郁了,而且还能孕育出天材地宝。这些东西关键时候都能转化为灵力反哺给蓬莱。
这枚大印一出现,蓬莱山中的灵力便突然震动起来,虚空之中突然之间浮生水雾,水雾一生,那月光便朦胧了,不再是那样清晰地照在蓬莱之中。
没有几人看到这灵雾出现的那一刻,正是颜洛娘随着月光进入蓬莱山中的那一刹那。那灵雾的出现相对于月光来说就像是沼泽,无论月光多么的晶莹剔透,都无法将沼泽照亮。或许,是因为月光还不够强烈。
蓬莱掌门拿捏准了颜洛娘进入蓬莱的那一瞬间,可是他忘记了颜洛娘不是一个人而来,外面还有着颜洛娘的河神爷。
陈景又岂会看着颜洛娘陷入蓬莱之中,几乎是在同时,陈景头顶上空那泾河神碑朝蓬莱岛撞了过去。
撞的蛮横,在泾河神碑之前都形成了一片湍流,那是因为灵力被泾河神碑搅乱而形成的,而在泾河神碑之后,则有一条浓若隐若现的河流浮现,其中淡淡的浪花一朵朵,仿佛有滔滔声。
有人形容速度很快爱用顷刻,有人喜欢用刹那,有人会用一眨眼。
然而这泾河神碑撞向蓬莱神碑过程在许多人眼中却像是过了几个世纪,又仿佛是做了一晚上的梦,而一晚上的梦中都是这泾河神碑朝蓬莱神碑撞去的过程。
“轰。”天空之中灵气翻涌,絮乱无比,有些居然如刀子一样切割着虚空,让虚空嘶嘶作响。
蓬莱神碑剧烈的晃动,而泾河神碑则是倒飞而回,自神像脑后没入,消失不见。
蓬莱之中人突然醒来,个个心头颤动,普通的弟子只是头晕目眩一下,而那些法力更高的长老们却个个自口中吐出一口鲜血。他们本身的灵力与神念同蓬莱山的契合度高,象征着蓬莱之灵魂的蓬莱神碑被撞了,立即让他们受了创伤。
蓬莱掌门感受更深,那一撞就像是被重锤打在了后脑,他没有想到陈景会以这种方式来攻击。
这是一种不起巧的方式,根本就是两败俱伤。在他的心中,到了他们这种层次,斗法斗神通,没有人会这般的一上来就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与蓬莱契合度越高,身上所感受到的力量也就越重。只是他是掌门人,身份不请允许他将心头涌起的那一口热血吐出来,所以他又缓缓的咽了下去。
而陈景更是不好受,他清晰的感受到泾河神碑上那原本已经被灵力重新覆盖住,正缓慢愈合的剑缝在那一撞之间便又出现了。进入到神像身体内后,灵光暗淡。
他所受的伤害比之蓬莱掌门更大,蓬莱掌门还是以掌门信印而控制着整座蓬莱山,控制着蓬莱神碑,而泾河神碑直接是存在于陈景的身体内,现在神像背脊之中那原本哗哗水声小了许多,原本那种灵力充沛奔腾的感觉已然没有,有的只是那种生涩感。
这一撞,却是陈景吃亏更大。
但这一撞之后的,原本已经朦胧不清的月光再次在蓬莱之清晰起来。
一片月光,就像是一把划破天空的无形之剑。
月光落在蓬莱掌门的眼中,月光之中颜洛娘一剑刺向他的双眸。
如梦似幻,不真不实。
蓬莱掌门怒哼一声,在他的身前凭空出现一条无形绳索要将月光之中的颜洛娘捆住了,而就将将捆住的瞬间,颜洛娘消失在了绳索之中。
蓬莱的弟子没有发现,广寒宫的弟子这个时候都处于月光照耀之中,她们个个持诀念咒。她们所念的广寒宫的秘咒法术。昔日的广寒宫主带着他们进入阴间的转轮殿时,曾拔剑而出,以月光将众弟子笼罩而遁入转轮殿中,只是颜洛娘不能主动的将她们裹入月光之中,所以她们得自己遁入月光之中随着颜洛娘一起出去。
随着她们的念咒,有一个广寒弟子缓缓的消失,又有一个,很快,一个个都已经消失在了月光之中。唯有那两个全身燃烧着静垢火焰的月韵与月色及月霞还在那里。
月韵眼中流着泪,看着天空,仿佛在仰望着不知存在于何处的广寒宫。而月色则是看着那个同样被静垢月焰的蓬莱弟子。月霞伸出手,似想要触摸月光。
“月霞师姐……”
月光之中传来颜洛娘的声音,这声音似将出神的月霞惊醒了。只见她两手在身快速的划动,顷刻之间结成一个古怪的法诀,法诀一成,她便在这月光之中淡去。
月韵与月色两人已经无力再走,月韵这时突然说道:“颜师妹,请不要忘记了在广寒弟子铭碑上将我们的名字除去。”
在广寒宫,每一个弟子的名字都会铭刻在一块碑石上,如果将他们的名字在碑石上除去了,那就意味着广寒宫从来没有这么一个弟子。
月光在她声音落下之间迅速的朝岛外退去。
这整个过程极短,凡人看见这一幕的话,只会看到月光自云端洒下,而又有一阵风吹着乌云将月光遮挡住了,蓬莱之中的月光如潮水一样的朝岛外退去。
“哼,想走,已经晚了。”
蓬莱掌门一拍手中的掌门信印,蓬莱来嗡嗡震动,灵气沸腾。
而颜洛娘的感觉却觉得自己被挤在了土中,寸步难行。
这个时候,蓬莱之外的神像嘴里飞出一只蝴蝶,蝴蝶身上一层刺眼的剑光,蝶翅扇动,那剑光突闪,就像是刺破了虚空消失不见。再现之时已经出蓬莱岛边缘。再一闪,蝴蝶身上剑光爆涨,将那浓郁的灵力切开一道口子,一片月光顺着那道口子洒了出来。
然而就在月光与蝴蝶相遇,都还未离去的一刹那,头顶凭空而生出一枚虚幻的大印,翻落而下。
大印完全是由灵力凝结而成,看上去却格外的凝实,印如整座蓬莱山岛,在大印的底端能够清晰的看到蓬莱两个字。
只这一出现,已经将四面八方罩住,印下虚空像是已经凝结。
下方的海水都静止了,出现了一片平整的海面,没有一丝的波浪,而外面的波浪也进不到这一片空间中来。
蝴蝶振翅飞起,化而为人,这人身着蓝袍,蓝袍上又有一条手臂的颜色是金色的。
只见他抬手撑起,似要将这代表着整座蓬莱仙岛的灵力之印托住,只是手中不只何时多了一枚黑漆漆的大印,黑色大印底朝上,底面有复杂的纹路。
印的背上则有五个恶鬼狰狞恐怖,像是随时都要活过来。
第五八章切开青龙额头的剑光
在蓬莱仙岛之中,蓬莱掌门只是翻手间,蓬莱山印便朝下压去,他站着不动,只是这么个小小的动作,然而天地间却有一座大如山的印显现出来。念动法术生,抬手风云变也不过如此。
朝陈景与颜洛娘压下来的不是一片云,也不是一座山,而是蓬莱山岛汹涌的灵力。
看在别人眼中,那是由灵力凝结而成的一枚大山样的印,而在陈景抬头仰望着的眼中,那从天而降的灵力就像是雪崩一样,滚滚如潮,翻涌而下。若是无法抵挡,必定如凡人面对洪流山石堆压在身一样,必死无疑。
在陈景眼中,灵力如雪崩一样自天空之中铺天盖地而下。
同在那大印下的广寒弟子一个人显出身形来,遁术在顷刻间被破去。心志被夺,只觉得呼吸困难,全身被禁锢着,不能动弹,死亡的感觉涌上心头。
境界高与低的作用便在此时体现,境高者动念间有法术生成,同样的法术却让境界低者产生无从抵挡的念头。
她们的精神意气都被镇慑了,颜洛娘唇线紧闭,以手持广寒剑将众位广寒弟子护着。
她抬头,看到陈景手中的黑色大印像是受不住那压力而碎成一片黑雾,黑雾将陈景罩住,忽然看不清了。然而只是一瞬,雾之中有一人已经有一人迎着天空翻落下的山印冲起。
那人一身青黑色衣袍,仔细地看去,那衣袍上有着五个恶鬼的图案栩栩如生。每个恶鬼的双眼之中都透着一种让人心悸的光芒,或残忍,或怨毒,有贪婪,有淫欲,还有一个冰冷没有丝毫的感情。这五个恶鬼的图像最为清晰,然而又分层次的有些淡一些的恶鬼图案,不仔细看的话只会以为是黑色的云纹,仔细看又会觉得那其实也是恶鬼的图像,像是活的,不断地在那黑色法袍之中挣扎咆哮。
而他的手上则拿着一柄剑,剑长三尺多,剑柄握手处有蝶翅般的护手,剑刃上黑烟朦胧,隐隐又能够看到淡淡的金色。
颜洛娘看不到陈景现在的面容是什么样的,只觉得现在的陈景无比的可怕,与心中那个真实无比的河神爷发生了质的变化。若不是亲眼看到的变化,她绝对不会相信这个人是当年自己亲手从河中捞起的河神爷。
残忍、怨毒、贪婪、淫欲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特别气息,那是阴间地狱的味道,世间所有的阴暗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上一刻,他还是如春风阳光一样,身上有着的只是仙的飘渺与神的神秘。而现在一身腐臭与阴暗,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在顷刻之间转幻。
没有人知道这一刻的陈景心中涌上的是无穷无尽的负面情绪,他心神跳动,沉寂许久亡魂梦魇以都似要活跃起来。
蓬莱掌门驱动的是整个蓬莱的灵力,而陈景有泾河神碑入体,法力远非以前一剑的灵力,只是泾河神碑是残损的,法力自然差了许多。
蓬莱掌门时机拿捏的非常好,在陈景接引到了颜洛娘的一瞬间而展现出了代表着他蓬莱掌门身份的真正手段。
颜洛娘看着陈景身上的那件黑色法袍像隐约有无数的恶鬼如浪一样潮起潮落,但是他不知道,陈景切身的感受到了恶鬼扑在自己身上啮咬的痛苦。
他承受着这些,却也同样有着如海般的法力,一刹那间,他觉得天地尽在手中,觉得自己一剑能刺破苍穹。心头生出这个念头,他便已然一剑刺出。这一剑刺的朴实无华,相对于他以前的剑术来说,有一种反朴归真的味道在内。
一剑刺入那在陈景眼中是雪崩一样的大印之中,大印没有散去,更没有光芒闪耀,陈景整个人居然毫无阻碍的没入其中。
在灵力凝结成大印翻落的刹那,这大印落下之时给人的感觉是猛烈,一切生灵都将在印下碎成粉末,而在陈景一剑刺入之时,却真实的发现这大印就像是个沼泽,能吞噬万物生灵,一切法力强大的存在大意之下冲入了大印之中,都将被大印封印在其中,永远出不去,最终将化为印中的一道灵力。
然而,陈景现在有着秦广王印中不知尘印了几千年的灵力,它代表的是秦广王城。
所以在那以整座蓬莱山凝结面的大印试图将陈景封印在里面之时,却在陈景的黑色迷天剑下被割的一块块、一条条。
每一剑划过的地方都是大印灵力凝结的地方,剑剑挑断了印中的法则。
凝结的灵力之印被从内部绽放的迷天剑搅碎,却并没有散去,而是在碎的那一刹那,那一条、一缕缕的灵力化为一柄柄的剑朝陈景围巢。而又有无数的剑朝下方那仍然被禁锢着的广寒门人落去。
她们惊恐的抬头,看以的是一片剑雨。点点寒光剑丝,刺向那们的瞳孔。她们毫无抵抗之力,就在她们以为息终究难逃一死之时,耳中传来剑吟声,而那刺向每个人眼眸的剑雨也散成一片雨雾,不再有杀伤力。
透过灵雾,她们看到的一幕是陈景一剑刺向蓬莱掌门的眉心。
他竟是一剑反杀进了蓬莱之中,而就这时,她们的耳中传来颜洛娘的话:“走。”
一个个才发现身上的束缚压力已经没有了,立即遁离蓬莱。
今天相对于广寒与蓬莱来说都是一个特别的日子,然而他们的心情却决然不同。
广寒弟子们原本灰色的人生,因陈景与颜洛娘娘的到来而重新焕发出光彩,但是蓬莱弟子的世界却在这一天蒙上了阴影。
他们如此,蓬莱掌门更是如此。他心中难以置信。如果说整个蓬莱于他来说就像身体,那么陈景就是刺入他身体内的刺。
念动之间,灵力朝陈景挤压而去。然而,陈景整个人却如划过水面的剑,如破开皮肉的刀片,没有阻碍。
那一剑直刺眉心。
“太目中无人了,不但不逃走,居然还敢反杀入蓬莱之中。今天不将你留下,以后蓬莱怎么在天地间立足。”
他心中想着,张口一声大喝,整个蓬莱都嗡嗡作响。仿佛时间与空间被冰结了。陈景刺出的剑微微一沉一滞。然而却并没有停下,依然朝前刺去,只是蓬莱掌门在那一声大喝声响起之后便融化于虚空之中,留在那里的只是一片灵雾。
灵雾翻涌而起,如被风卷起数丈高,又化为一座山翻落。陈景手中剑没有任何的变化,依然是一剑直刺。
迷天剑依然直接而静肃的刺出,然而却有一抹金色流光在虚空之中留下轨迹。那抹流光轨迹并不算耀眼,然而在这一刻却给人一种沉寂的感觉,仿佛世没有有任何的东西能够阻断金色流光的穿梭。
当剑术达到了一种极度的境界,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