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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5

作者:厄尔·斯坦利·加德纳
更新时间:2018-05-18 09:00:00
金子才行。”

    “他们投资了不少黄金?”

    “什么?撒进洞里去的吗?”

    “是呀。”

    他摇摇头道:“要不了多少。他们是浑蛋。有一天会被捉去坐牢的。”

    “他们挖了几个洞?”

    “3个。正在开第4个,才开始。”

    “什么人在幕后,知道吗?”

    “不知道,本州南方来的一批骗子。他们出售的股票也都在那里。”

    “镇里的人对这件事有什么想法?”

    “分成两派。有的哇哇叫,发牢骚。有的赞成拥护。一旦只要有人又说要再挖掘这一带的土地,市商会就狗踮屁股高兴得要命,以为以往的光耀日子又将来了――只是他们不要自己来挖掘。”

    “为什么?”

    “这显得他们热心过度了。一看到又有人来这里挖金子了,我就知道金子是放下去的。他们把金子撒下去,淘出来,筹钱再开第2口井。要不要再来点酒?”

    我说:“不了。这家伙顶够劲的。”

    “那是真话,我自己亲手酿出来的,我知道。”

    “你说你的,我还要开车回去的。”

    “我自己一个人也不太喝,但是有朋友聊天时不同,你是个好人――作家,是吗?”

    “嗯哼。”

    “写些什么?”

    “不同题目的文章。”

    “对开矿什么也不知道,是吗?”

    “什么也不知道。”

    “怎么突然发神经要写这个题目?”

    “我认为会是个很好的题目――登上有关的杂志,不是开矿性,但是是农业性的。”

    他看我半晌也不说话,慢慢地他又把烟斗装满烟草,全身轻松地抽着他的烟斗。

    过一阵之后,我告诉他,我要走了,我说也许有一天我会回来再问他一些问题。我告诉他,我每一次来都会付他5 块钱,占他一个黄昏时间。他说非常公平,我们互相握手。“但是,”他说;“任何时间,你想来‘拜访’,用不到花5 块钱的,来就是来了。我喜欢你。不是每一个来访的人我都请他坐的。从来也没有太多人尝过这好东西。”他把手拍拍自己后裤袋里的酒瓶。

    “这我知道。”我说:“要再见了。”

    “再见。”

    我开车回到汽车旅馆。一辆大而光亮的两人跑车,停在我租的屋子前面。我把钥匙拿出来,打开屋子门。我听到相邻房子里有声音传出,我很快把我房门关上。我听到碎石铺的步道上有脚步声,脚步声走上我门廊,门上响起敲门声。

    要来的终于来了。我至少该沉着应付。

    我把门打开。

    门外站的是薄雅泰。“哈罗。”她说。

    我把门为她打开。“这里,”我说:“不是你该来的呀。”

    “为什么不该?”

    “很多理由。例如,不少侦探正在找我。”

    “这点老爸告诉过我了。”

    “还有,假如他们发现我们两个在一起,报纸上可有得写了。”

    “你是说两个在一间房里?”

    “是的。”

    “多够刺激。”她说。过了一下,她又说:“你不介意,我不在乎。”

    “我介意。”

    “介意什么,你的名誉?”

    “不是,你的名誉。”

    她说。“父亲也会来的,午夜前会到。”

    “他怎么来?”

    “飞机。”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个汽车旅馆?”

    “我一家一家找会找不到?这里也只有4家,第2家就找到了。”

    “你父亲来这里干什么?”

    “事情越来越热了。”

    “有什么新发展?”

    “韦来东律师打电话给我,邀我明天下午两点钟到他办公室去。”

    “不要去。”

    “为什么不?”

    “我认为失踪的信件在他那里,他正在准备加重压力。”

    “你认为所有信都在他那里?”

    “是的。”

    “你根本不相信检方侦探出卖地方检察官这一套说词?”

    我摇摇头说:“先把自己放轻松,你已经在这里了。先享受一下这里的一切。”

    “唐诺,你喝酒了?”

    “怎么样?”

    “庆祝什么”

    “我和一个造私酒的一同吃了顿晚饭。”

    “造私酒的?我以为世界上已经没有这一行的人了。”

    “这种人是一直到处都有的。以后也不会消灭的。”

    “那个人是好人吗?”

    “嗯哼。”

    “酒好不好?”

    “相当不错。”

    “有没有带一点回来?”

    “都带在肚子里。”

    “闻起来你喝了不少。”她走近嗅了两下。“还有大蒜味。”

    “熏到你了。”

    “还好。可惜没有早点来,可以一起去。和造私酒的一起吃有大蒜的晚饭,多过瘾!大蒜是加在什么菜里的?”

    “豆子。”

    她走向一张会发响的椅子,坐下来。“唐诺,你有香烟吗?我一听到你开车回这里,就兴奋得不得了,连皮包都没有带,就立即过来了。”

    “皮包在哪里?”

    “在隔壁那房子里。”

    我给她一支纸烟,“里面有现钞吗?”

    “有。”

    “多少?”

    “600,700元。我不知道正确数字。”

    “最好去拿过来。”我说。

    “喔,没关系的。告诉我,唐诺,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我想要弄一点可以对付韦来东的东西。”

    “为什么?”

    “他要对你加重压力,我就对他加重压力。”

    “有可能办到吗?”

    “我不知道,他是非常精明的。”

    “这里是洛白公司有地的地方是吗?”

    “这件事你知道有多少?”

    “只有洛白告诉我的一点点。”

    我看向她说:“我要问你一个可能你不肯回答我的问题。”

    “那就别问,唐诺。我们处得不错,我不希望你问我问题。”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喜欢独立过我自己的生活。有人问我太多问题使我感到没有隐私权。对我喜欢的人,我会回答他问题,但是事后会后悔。我老是如此的。”

    “不管怎么样,问,我还是要问的。”

    “是什么呢?”

    “你有没有给你的洛白哥哥钞票?’”

    她把眉头起:“这恐怕是爸爸想知道的吧?”

    “是我想知道的。”

    “有,”她说。

    “多不多?”

    “不多。”

    “放进他公司的钱?”

    “不是,不是,爸爸一度不给他支援后,我给他一点,只是让他过得去,又可以自己有个开始。”

    “多少?”

    “我一定要回答这问题吗?”

    “是的。”

    “我不愿意。”

    “我希望你会回答。”

    “你强迫我,我会回答,事后我会不高兴的。”

    “多少?”

    “大概 1500元。”

    “多久一段时间之内呢?”

    “两个月。”

    “什么时候停止给他的?”

    “他开始工作后。”

    “自此后没有再给他?”

    “没有。”

    “你停止供给他后,他要更多的了,是吗?”

    “是的,我恨他这个样子。知道吗?唐诺。我对他并没有什么关心。我觉得他惹人厌得很。但是怎么说他也是家庭里的一分子。不应付他我就得出去自己一个人生活。”

    “为什么不离开家自己去过呢?”

    “因为爸爸弄得一团糟。”

    “你是指他的第二度婚姻?”

    “是的。”

    “他是怎样卷入这个漩涡的?”

    “我还真希望能知道呢。唐诺,这真不是一个话题。”

    “既然已经谈起了,你就说下去吧。”

    “反正这我也有错。”

    “怎么会?”

    “我去南海、又去墨西哥,又去乘游艇出游。”

    “怎么样?”

    “留下爸爸一个人。他的个性也怪,他又硬又臭,但是内心非常优柔寡断。他对妈妈非常好。我们3 个人生活得完全旁若无人。他的家庭生活非常圆满,这对他十分重要。妈妈死后―一妈妈有她自己的独立财产你是知道的――她财产分给我和我爸爸。那时我――一我看我告诉你好了――那时我因为一件失利的爱情,伤心得难过。现在我不再在乎了,那时我以为再也不会比得过这种感情的伤害了。爸爸叫我出去走走,我装了个箱子就走了。我回来时,他又结婚了。”

    “怎么发生的?”我问。

    “其他的人是怎么发生的。”她痛苦地说:“你看看她!我不喜欢说她,但是我也不必,你自己亲自见过她。两种完全搞不到一起去的人,你倒说说看,只有一种可能。”

    我看向她。我说:“你是说勒索。你是在说――”

    “当然不是。”她说:“你自己研究一下,这个女人是个成功的女演员。你有没有自己想过,为什么,那么许多个性坚强的能干女人,老是到老处女年龄还没有结婚,而唠叨,吹毛求疵,整天批评别人的女人,却能得到一个好丈夫?”

    “你想告诉我女人的擒夫秘诀?”我问。

    “是的,假如你不点不亮的话。”她半笑地说:“唐诺,你也是该知道这一类事的年龄了。”

    “好吧,告诉我吧。”

    “有个性的人,是任何时间都不一样的。”她说:“他们不会因为一己之利,而像他君子一样改变面貌,耍小小的噱头技巧。这一派的女人只会把自己表现在人前,我就是这个样子的。喜欢我就来娶我。”

    “另外一派,她们并没有一定的个性,但不同意别人的恶意,她们懂得把自己缺点掩饰―一爸爸现在的太太知道爸爸当时寂寞,要有一个家,知道他女儿出去旅行,可能会结了婚回来。她请他到家里去吃饭。”

    “洛白也表现良好。表现出男人与男人的相对友爱。她当然绝不是现在你见到她的样子。父亲对她有高血压的事,在婚前是没有听到过的。那时,她只是一个不喜外出、爱护家庭的好女子,她愿意牺牲自己,为别人建立一个家庭,在爸爸很累时会替他按摩,无聊时会陪他下棋――喔,她对下棋爱好得不得了―一”雅泰眼睛发亮:“结了婚之后,她可一次也没有和爸下过棋。”她升高她的音调,以便学习她的继母。“喔,我真好――想和你下盘棋。我常―一想以前和你下棋好――一好玩。不过是我的高――血压。我现在不行了,你知道医――一生叫我不可以受刺激。医生要我平静,放松,不可以紧――一张。”

    突然,她停下,说道:“你看,是你引发了我的。我想你是故意等这个机会,趁我在生气的时候,好让我告诉你我平时不会说的事。”

    “相反的,”我说:“我对这一类事,一点兴趣也没有。我有兴趣的是最后你和你的兄弟达成了什么协议了。”

    “感激非凡。”她大笑地道:“我挖出心来把什么都告诉你,现在你说没有什么兴趣。”

    我向她露露牙齿,我问:“吃过东西了吗?”

    “还没有,而且我饿极了。我一直在等你,以为你随时会回来。”

    “我想,这种地方8 点半之后是不会有店开着门的。不过,高速公路上应该找得到24小时有东西吃的地方。”

    “你要知道,唐诺。”

    “什么?”

    “你嘴里喷出来的大蒜味道……”

    “有开胃作用?”我问。

    她大笑道:“你人很不错,唐诺,但是你那辆车子,真是不敢领教。拿去,这是我车子的钥匙,我们一起出去历险吧。”

    “你爸爸什么时候到?”

    “午夜之前到不了。你倒真有办法,把他弄得服服贴贴的。”她打开车门,自己先跳进去。

    我把打火钥匙放进匙孔,把引擎打着。引擎转动时既不咳嗽,也不打嗝喘气,声音轻得有如缝纫机,但是力量大得如火箭。我把排档放在低档,轻轻加油,差点把我的头摇掉。雅泰大笑道:“和你那老爷货不同吧,唐诺?这玩意儿除了陷在泥潭里,否则我们用二档起步。”

    “我现在懂了。”我说。

    我们找到了一家西班牙餐厅。她把餐单所有的特色菜都吃了。我们离开餐厅后,她建议道:“我们在月光下开一会车吧。”

    我估计沿了河会有一条走出山谷的道路。最后终于找到了它。沿河而上,在山谷一千尺以上时水泥路到了尽头,我们在泥地上开,一直到了一个突出的地方,在那里我们可以俯视整个河谷镇。自上面看下去,挖过的沟渠不怎么深,也不反光。月光是柔和的,整个镇是夜景的一部份,就像星星,黑暗和在鸣叫的夜虫一样。

    我把引擎和车灯关上。她靠向我。一只白尾巴野兔在月光下跳着窜过汽车的正前方。一只猎头鹰粹然飞下攫捕一只不知道是什么的猎物。在山谷中它的影子只是一个斑点。远的山脊在月光下只是一条不明显的线条,河谷镇已经平静地入睡了。我感到她身上传来的热量,清楚听到她平静的呼吸声。我向下看过她一次,以为她睡着了,但是她眼睛张得很大,对前面的景色视若无睹。

    她伸过手来握住我手。她把修剪整齐的指甲在我手背上摩擦着。一度她叹了口大气,突然她转向我,问道:“唐诺,喜欢这里吗?”

    我用嘴唇磨一下她的前额,作为回答。

    我以为她会把嘴唇抬高一些,让我可以吻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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