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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6

作者:苏化冰
更新时间:2018-05-18 21:00:00
后退,竟是退到我的身后。

    我笑道:“谁有兴致去感觉一下什么叫做神话。”

    观音双眸眯成一条细线,更像是两弯月牙儿。她莞尔道:“如果大嘴还在的话,我倒是会很有兴致。”

    我转头看向吴应行,他一愣一愣的,好像很怕我似的,赶紧道:“这个,我突然想起,我帮内发生变乱,不得已要赶紧回去处理一下。请你给雍大总管带个话,就说小人下次再孝敬他老人家。”说着不等我答应,迅速爬上马一溜烟跑的不见踪影,他那些手下也灰溜溜跟着跑了。

    我冷冷一笑,对所谓的江湖更多了份鄙夷。

    也不知是谁先动了手,一堆人忽然杀的昏天暗地。

    路方扶着我在一棵大树底下坐好。我眯着眼欣赏这场声势浩大的撕杀。

    金枢义大吼一声“还我迷图”,与那老和尚缠斗一起,唐宁和蒙面少年苦苦抵挡着铁面人疯狂的砍杀。那个中年和尚,唐汉生,他却一直在哈哈大笑,不知在笑些什么。疯子扑了过去,一剑贯胸,让他的笑声中夹杂着惨叫。

    唐宁看着她父亲满身是血的倒了下去,发了疯似的惊叫连连,咬碎玉牙挥刀砍向疯子。

    可惜,她刀未扬起,一杆短枪已从她小腹中钻出,四五根银链横空而来绕住她的粉颈,将她拉翻在地,数把明亮的弯刀大力砍下。

    砍下去的刀,净白如雪,但收回来时,雪已变成了血。

    白皑皑的雪地上,多了一堆血淋淋的肉泥。

    我心底莫名的涌出一阵悲凉,眼前浮起了那张好看的笑脸,垂坠玉,双眸如星,薄薄的朱唇,抹着一层淡淡的脂红。

    蔡何,鸿荟,大嘴,现在是唐宁,难道,这真是我们的宿命吗?

    突然间我又兴奋起来,因为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挣脱东厂的魔爪,自由的行走天地之间,干自已想干的事,喝自已想喝的酒。

    当一大片雪地已完完全全被血染红时,惨战悄悄落下了帷幕。

    金枢义满口吞血,朝老和尚恶狠狠的笑道:“哼,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别想。”

    他俩都被数十根银链捆住了手脚,脖子上搭着刀枪,跪在堆积的尸体中央。

    那个蒙面少年没有被绑住,他拿着剑,被四五十人围着。

    谁都不敢妄动,凝霜剑的寒气足已要了人的命。

    但他已被困住,想逃走是不大可能,更何况法师和观音疯子都在虎视眈眈。

    少年眼光游离不定,一时望着金枢义,又一时看向老和尚,又忽地看着我。

    我满足的深吸一口气,感到神清气爽。

    我站了起来,走向老和尚,在他怀里左右一摸索,掏出一张巴掌大的牛皮纸。

    纸上描着一副细致的山水图,图的旁边密密麻麻写着蝇头小字。

    老和尚冷笑道:“除了我,天下谁也解不开它。”

    我小心的将纸片收入怀中,笑道:“我感兴趣的,只是这张纸。”

    我来到那少年身旁,对他道:“能让我看一下你的脸吗?”

    他摇摇头。

    我叹了口气,道:“既然这样,对不起了。”

    法师扬起了剑,疯子喉间发出沉沉的低吼,观音的笑浓的像蜜。

    他忽然道:“你过来,我只给你一个人看。”

    路方抓着我的手臂,紧张道:“不要。”

    我笑着挣开她的手,直直盯着少年的眼神好一会儿,一步步向他走去。

    没有过多的惊讶,他将剑放在我的脖子上,然后威胁别人让开。

    我示意疯子他们安静下来,然后从容的与他离开,直到走到半里开外确定安全后,他放开了我,收起剑道:“多谢。”

    我笑道:“我不会看错,你的眼神我记的很清楚,你就是刘旮。你不用否认。虽然我很惊讶你突然会有如此惊人的武功,但我很坚信自己的判断。”

    他闭起眼睛,神情有些悲伤的将头别过一边,轻声道:“全是药王和金枢义将我弄成这样的。”

    我没有说话,静静等他下文。

    “那日在福安酒楼,我被一个拿双刀的人连捅数十刀,后来一根烧断的房梁砸了下来,接着我就人事不醒。等我醒来时,睁眼看着的便是金枢义。他说是他从大火中将我救出来的,是药王将我医好的。他俩说我骨骼精奇,乃是习武奇才,要授我武艺。我本来很感激的他们的,可是,”

    他突然变的很激动,胸口奇速起伏,道:“他俩说我体质太差,又无武功根基,若想速成,只能采用非常手段。药王弄了一口大缸,往里灌满汤药,让我在每日在里面浸泡五个时辰。你不知道,那药水一碰到皮肤,浑身便又痒又痛,好像是有千万根针在扎我,疼痛难忍。起初我不肯在里面泡着,金枢义便强行将我按在缸里。每日夜里,金枢义便要替我打通全身经脉。就这样一月之后,不知忍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痛苦,我便变成了这样。”

    我稍有些震惊,因为我很清楚习武应是循序渐进,如要强行打通经脉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其疼痛非常人能忍受。我轻声道:“那你未何要蒙面?”

    他的眼神变的莫名的悲哀,流露无尽的痛苦。“因为,被那药水泡了一月,我的脸被药水刺激的曲扭收缩,狰狞的像鬼一样,连我自己看了都害怕。”

    我震惊不已,看着目含泪光的他,感到阵阵心酸怜悯。

    他像是个孩子样的擦了眼泪,强笑道:“我得走了。”

    “去哪?”

    他摇摇头,道:“不知道。反正能离开金枢义就好了。你不知道他可凶的很,对我经常是非打即骂。”

    我强作笑容道:“你现在武功高强,也不怕别人欺负了。还记的你以前说过的一句话吗?”

    他调皮的一笑,道:“我知道你问什么,我不会忘记的,拿一柄让坏人闻风丧胆的宝剑,行侠仗义。”

    我笑道:“做一个好人。”

    他亦笑道:“你也要做个好人。”

    我笑了笑,道:“我想,用不了多久,我至少可以不做坏人。”

    他正色道:“你都从来不是坏人,因为你没杀过好人。”

    我叹道:“谢谢。”

    他顿了顿,又道:“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我听金枢义讲过,洪荒古卷内藏着一份惊天动地的宝藏,宝藏内有一把名为青眉・叶竹的神器。那把剑可好生厉害,要是落入坏人手里,又不知要死多少人。”

    我微微一笑,将右手大拇指按在狂龙剑剑锋上一划,指尖传来一阵痛意,一股血流蜿蜒而出。

    我取出洪荒古卷,血滴在上面,将那副图染红了一大片。

    他笑道:“我说过,你不是个坏人。毁了图可你怎么办?”

    我轻笑道:“与人撕杀难免受伤,鬼晓得那个叫千机的老和尚胸口有没有受伤。到时只要说是被千机胸口的血给浸的,我拿出来就成这样了。忘了告诉你,只要将这个东西交给魏忠贤,他就答应让我离开东厂。以后,我也能自由的流浪江湖了。”

    他高兴的笑道:“是吗?太好了,我等着你,以后你只要听到江湖中有个叫神剑阿九的人,就是我。”

    我与他击掌对笑,道:“做个好人。以后我就会自豪的跟别人讲,神剑阿九是我的朋友。”

    “一定。”

    他走了,带着满心的欢喜。

    我目视着他的身影融入了茫茫雪野,心里忽然像是被挖空了似的,感到阵阵失落。

    半路遇到了疯子和路方,疯子显的很是气愤,直嚷道不该轻易的让蒙面少年跑了。

    我笑道:“咱们从今以后可不能再作恶人了。回去吧。”

    东厂。

    魏忠贤很生气,但捉来了千机和金枢义他又有些惊讶和高兴。

    洪荒古卷重新回到了千机的手中,因为他说那副图被遮住了丝毫不影响他解图。当然他自已也弄不清楚上面的那块血迹究竟是不是他自个弄上去的,因为他胸口确实被金枢义的铁指抓伤。

    结果,一桩肮脏丑陋的交易后,魏忠贤笑着给千机松了绑,将他奉为上宾,并下令处死金枢义。

    不过,幸好他尊守承诺,放了我们。

    就在我们满心欢喜准备离去时,魏忠贤将我们叫住,然后上百个铁面甲士冲将进来将我们围住。

    我冷冷地盯着魏忠贤,道:“什么意思?”

    魏忠贤笑道:“你们即已不是东厂的人,是不是应该将属于东厂的几件东西交还。你们手中的剑,杂家留着还有用.”

    法师怒道:“我们几人为东厂拼死拼活近十年,难道连我们的配剑也要抢走吗。”

    魏忠贤笑道:“要是一般的剑,杂家问都懒得问。杂家不想说废话,人可以走,剑留下。”

    疯子观音和法师的目光都集中到我身上。我长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狂龙剑不舍地放在地上,接将取下背上的古越剑,摸挲良久,轻轻地放在狂龙剑旁。

    疯子欲言又止,一脸不情愿的将残钩剑放下。

    法师恨恨的将剑扔在地上,观音左右看了看,脸上露出少有的愁怅,从背上取下一个长形布包,恋恋不舍的放在地上。

    魏忠贤笑眯眯和看着这一切,道:“还有一件事,你们谁知道鸿荟的剑在哪?当日她于轿内自尽后,随身携带的蛇骨剑事后就不见了。”

    我冷冷道:“不知道。”

    魏忠贤敛了笑容,道:“石竹,说实话杂家很欣赏你们这一干人等。为何你们就是不肯为杂家所用。”

    “没有为什么。”我淡淡说道,“自从雍孟恒死后,我们只属于自己。”

    他没有说话,脸上表情有些奇怪,像是在深思什么事。

    我与他对视一会儿,咬牙强作镇静转身向外走去。

    几把刀高高扬起。

    “住手,让他们走。”

    我回头对魏忠贤一笑,算是表达谢意。他笑了笑,道:“祝你们好运。”

    会有好运的。我心道。迈着大步向外走去。

    阴霾的天空放晴,洒下一片淡淡的阳光。肆虐的北风停止了咆哮,安安静静的徐徐抚面。

    麻雀开始在枝头悦声鸣叫,破旧的屋檐下,出现了燕子的新巢。

    春天,真的就要来了。

    第二十章

     二十

    京城。

    又是京城。

    相比第一次时的担忧焦急,第二次的痛苦绝望,这一次,只剩无尽的厌烦。

    一路上我都面无悦色。四人各有心事,气氛分外沉闷。

    入城半日,我们先找了个客栈安顿,简简单单用了午饭,便开始想办法四处打听师父的下落。

    由于在京城无甚亲友,也不知该怎么样才能得知师父的消息,四人都显的有些茫然和无奈。

    荣戈试探道:“要不,我们来次夜闯东厂?”

    我耸眉道:“可以。”

    雨香面色一霁,道:“真的?”

    我点点头,道:“看看附近有没有棺材铺,先定好四口棺材四块牌位。”

    他俩听出我话里的讥讽,都默默的闭上了嘴。

    楚嫣道:“要是金伯伯和施伯伯也在这就好了。”

    瞧着一脸愁怅的她,我心下涌出一股柔惜之情,温声道:“不用着急,会有办法的。”

    楚嫣起身沏了壶热茶,给我倒了杯,道:“我们也别整天缩在屋里,过几天就要过年了,要不先出去转转。”

    我看着窗外临街商铺上挂满了喜庆的大红灯笼,街上熙熙攘攘人群,高声叫卖年货的小贩,处处都透着节日欢快的洋洋喜气。

    孩子就是孩子,才在热闹的集市逛了一小会,雨香和荣戈便把多日的忧愁抛到脑后,看着那些新奇的玩意儿兴奋的上窜下跳,直叫嚷着要买。

    看着他俩通红的脸蛋,楚嫣难得的开怀畅笑,跟着一起在一个个摊位上挑选精美的物什。

    我微笑着跟在他们身后,提着钱囊时刻准备付账。

    没转悠小半个时辰,我已累的腰酸背痛,双腿发软好想找个地坐下休息一会。他们仨人倒好,一个个依旧兴高采烈,精力充沛,推拉着我往集市更深处走。

    我有些不耐烦,对雨香和荣戈道:“够了够了,再逛下去连晚上吃饭的钱都没了。”

    雨香一脸鄙夷,嘟着嘴道:“小气鬼,才花你多少钱。”

    荣戈扒拉着脸一旁附和道:“就是,就是。”

    看着他俩一唱一和,简直就像唱大戏里的红白脸似的。我感到好笑,但不能失了身为大师兄的威严,故意沉下脸来,给荣戈啪的来了个铁板栗。

    荣戈捂着后脑勺怪声夸张的痛叫。楚嫣给他揉了揉,颇有埋怨的对我嗔道:“这么凶干嘛,好不容易出来玩会儿,至于这样吗?”

    她满脸的不悦,我心下一虚,赶紧满脸堆笑,唯唯诺诺直声说是。

    小雨香嘴翘的更高,道:“一脸奸相,步姐姐你小心点,他可早就对你不安好心了。”

    荣戈更是一脸委屈,不满的叫唤道:“重色轻友。”

    我作出一付凶样,道:“再说一句试试。”

    雨香不饶的屈叫道:“步姐姐你看他又欺负我和荣戈。”

    楚嫣笑道:“你个小丫头可不要恶人先告状。”

    雨香又是一脸鄙夷,道:“夫唱妇随。”

    荣戈道:“就是。”

    雨香不悦道:“你能不能整新鲜点,别老说‘就是,就是’的。”

    荣戈搔着脑瓜子想了想,对我和楚嫣道:“奸夫淫妇。”

    啪啪。

    我和楚嫣一人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他后脑勺上。

    荣戈咧着大嘴痛叫连连,一脸委屈的对雨香叫道:“是她叫我整新鲜点的啊。老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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