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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1

作者:苏化冰
更新时间:2018-05-18 21:00:00
染红的。”话讫,力贯于剑,用力往前一刺。

    沉闷的屋内忽地刮起一阵大风,疾风中涌出一股大劲。我感到手腕似是被千斤巨锥狠狠钉了一下,剑锋堪堪偏离数寸,擦着魏忠贤的脖子刺过,在上面留下一条浅细的血口。

    “是谁?”我顺着风起的方向望去,怒吼道。

    风息,纷纷扬扬的木屑落下,破碎的窗户前,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罗衣袈裟,腰悬戒刀,千机大师。

    他长笑一声,对我道:“花少侠,别来无恙啊。”

    我收剑,故作惊讶,道:“咦,正气凛然满口慈悲的佛家大师,怎么会在东厂出现呢?莫不成拜佛拜到阉狗窝里来了。”

    他悻悻一笑,道:“僧者,乃为普渡众生。这东厂怨气冲天,老纳来此化解化解又有何不可。”

    魏忠贤长笑道:“千机大师,幸得你及时赶到。这份大恩,日后必当重谢。你不是在闭门解图吗,为何有暇到这来?”

    千机纵声大笑,道:“洪荒古卷,我终于解开了,我终于解开了。哈哈……从古至今,又多少智者都破解不了的迷图,终于让我破了,哈哈哈……”

    魏忠贤大笑道:“当真?”

    千机目光一冷,道:“当真。所以,老纳才特地来向魏太监你告别。”

    魏忠贤面色一变,怒道:“告别?你想独吞宝藏?”

    千机一脸陶醉,笑道:“千古神器,青眉・叶竹就是我的了。有了它,我就能成为一代宗师,一统江湖,呼风唤雨。八荒六合,唯吾为尊。所有的人都会拜倒在我的脚下,低头膜拜,歌功诵德。成佛成仙,也不过如此,也不过如此,哈哈哈…”

    魏忠贤脸色铁青,难看至极。我对他冷笑道:“过河拆桥,见利忘义,这种人你也会相信。”

    魏忠贤闻言更是怒火冲天,嘶声大叫道:“石竹,别打了。过来给我杀了这秃驴。”

    “他过不来。”身后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

    转头望去,是唐墨。

    唐梦躲在他身后。她手臂上有一条深深的血口,一脸泪渍正小心的用一根长布包扎。

    想来唐墨出手制住了那些番子。荣戈和邓勇平业已停止打斗,收剑望向这边。

    而石竹,此时却跪倒在地,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拄剑,满脸痛色,挣扎着想站起来。

    唐墨复言道:“刚才我听各位提到洪荒古卷,原来世上真有此物。我曾听先师说过,它与传说中的天下第一神兵青眉・叶竹有关。也不知是真是假?”

    千机笑道:“你师承何人,却也知晓洪荒古卷的秘密?”

    唐墨眼中闪过一丝傲意,道:“南华高人。”

    魏忠贤和千机脸色均是一变。千机脸上迅速堆满笑容,道:“原来是南华高人的门下。南华高人威名远播,老纳仰慕已久。少侠此次来东厂所为何事,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老纳愿尽一份绵力。”

    魏忠贤闻言更是惊慌,目光在千机和唐墨两人间徘徊不定。他努力稳定神色,道:“几位有话可以好说。这宝藏内的财宝堆积如山,大家几辈子都享受尽。这洪荒古卷本是杂家偶然所得,后被逆人步之聆窃之。机缘巧合,几经转辗,虽已回到杂家手中,但杂家年事已高,看来是无福消受那些财物。更何况杂家不是习武之人,对那什么青眉・叶竹根本没什么兴趣。如今这古卷已被千机索去,各位若有什么想法,尽可与他商量。”

    唐墨转眼看向千机,轻轻一笑,道:“刚才听闻大师狂笑数声,说已解开古卷迷图,也不知是真是假?”

    千机脸色一紧,似笑非笑道:“殚精竭虑,才窥得冰山一角,何来破解。”

    唐墨冷笑道:“出家人可不打诳语。”说话之时,他将手中的折扇轻轻收入袖中。

    千机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他脸色开始绷紧,粗眉皱起,双眼慢慢聚出狼一样凶狠的光芒。

    唐梦瞧了瞧千机,又看了看唐墨,道:“哥哥,怎么不快杀了魏阉贼?”

    唐墨伸手将她护在身后,头也不回小声道:“因为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唐梦奇道:“更重要的事?”

    我上前一步,挡在唐墨和千机的中间,道:“古卷是楚嫣的东西,谁也别想夺走。”

    唐墨对我道:“楚嫣是谁?”

    我正声道:“步之聆唯一的后人。”

    唐墨哦了一声,道:“看来也是一个和东厂有渊源的人。洪荒古卷是天下人之物,她有何德何能,竟敢妄称是她的东西。”

    一股强劲的内力从我身体深处涌出,我感到手中的落红剑渐渐受不了控制,尖鸣不止。

    我勉强稳住心神,道:“楚嫣,她是我的女人。别说小小的洪荒古卷,天下任何东西,她都有资格享有。”

    唐墨冷冷笑了两声,不屑道:“无聊。”

    一丝强风从破碎的窗中卷进,风中带满了黑夜的煞气。

    我深吸一口气,眯起了眼,道:“有些人活着的时候无聊,也许死了之后就不无聊了。”

    千机笑道:“花落杨,做人可不能不知天高地厚。唐公子乃是华南高人的高徒,纵然你如今借助落红剑功力大增,也未必是他对手。”

    我冷声道:“你不用急,呆会就轮到你。”

    耳边传来唐梦的惊叫,“不好了,魏阉贼要跑出去了。”

    我们三人都没动,眼睁睁看着魏忠贤在一群铁面人的保护下砸碎大门逃了出去。

    荣戈和邓勇平惊讶的望着我们,欲追过去,却还是呆在原地。

    唐墨双目一聚,喝道:“借古卷一阅。”右臂一展,挥掌袭向千机。

    我怒喝一声,一剑斫去,格开他这一掌。左脚跺地,右足腾起踹向千机。

    千机一摆衣袖拔出戒刀,凌利的刀锋光芒四射,破空削出。我见势腿换为横扫,腰身一矮,袭向千机的下盘。与此同时,却忽觉脑后风声大起,转眼间唐墨大掌扑至。

    “滚开”,我怒吼一声,剑随声去,将他逼开。猛然间背后一凉,随之传来一阵剧痛。

    千机提着滴血的戒刀,狞笑不止。刀已扬起,长劈直下。

    就在这白驹过隙一瞬,一道白影闪电般窜出,一把黑色铁剑斜地杀出,格住这一刀。

    是石竹。

    千机怒啸一声,双目精光暴射,戒刀大力高举,刀光如虹,带着不可歇止的万均之势裂空迎头砍下。

    石竹低啸一声复举剑相格。

    千机这一刀势力雄浑,相较刚才那一天更是开山碎石,石竹强行格挡,哪里抵敌的住。刀剑相击,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暴响,整间房屋竟被四泄的刀剑之气震的微微撼动,屋顶纷纷落下碎裂的瓦片。

    石竹痛叫一声,口中吐出一大蓬鲜血,铁剑脱手长飞,人跌飞而出,撞在两丈开外的墙上,重重摔在地上。

    千机连连后退十余步方才稳住,在厚石板地上留下两寸余深的脚印。

    唐墨避开我,手中扣住三把飞刀,一个大鹏展翅,跃上半空双足在房梁连连轻击数下改变身势,以不同的方向射出三把飞刀。

    千机也不是等闲之辈。刚才与石竹那一击虽然令他气息微乱,但此人内力沉雄无铸,极短时间内便已调整过来,一招连环刀,相继将那些来势凶猛的飞刀击开。

    唐墨一击不成,一个鹧子翻身,双掌齐张,自房顶垂下攻向千机的天灵盖。

    千机狞笑数声,挥刀迎上前去,和唐墨缠斗在一起。

    我没有动手,立在原地看着倒地不起石竹。

    “为什么要这样?”我带有一丝的不解。

    他强行吞了口血,气若游丝地说道:“你是杨二,我记得你。”

    “可惜,”我感到自己的声音散发着刺骨的寒意,“我花落杨从不屑于与东厂的人为友。”

    第二十三章

     二十三

    路方泪眼迷离,呆呆地望着我。

    “走。”我对她说道。

    她没有动,只是略转头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的铁貌君。

    鸿荟伏在他的尸体上悲声恸哭。法师幸灾乐祸的冷笑,漠然看着眼前一切。

    魏忠贤怒目道:“还妄想刺杀杂家。来人,鞭尸。”

    四个厂卫取过挂在刑具上的棘刺长鞭,朝铁貌君的尸首上策去。

    叮叮一阵响,一节节雪白的剑齿将四根长鞭缠住,格在空中。

    “滚开……”泪水横飞的鸿荟歇斯底里的尖叫道。

    魏忠贤眼中杀气盛腾,厉声叫道:“吃里扒外,乱刀砍死。”

    啾啾啾,几把弯刀从不同的方向飞来,斫向鸿荟。

    由于先前被唐墨的“翻云手”重伤,她已是无力抵挡。

    三把刀透胸而过,绽开一簇美的红花。

    鸿荟惨白的脸不带有一丝哀伤。她低头望着铁貌君,嘴角露出一抹甜甜的笑意,缓缓倒了下去。

    “魏忠贤。”法师瞪着血红的双眼,嘶哑着嗓子暴吼道,“你…你答应不杀她的。”

    魏忠贤冷声道:“我说过吗?”

    法师怒不可歇,浑身骨骼咯咯作响,“你刚才不是说,只要我们留下来,以前的事既往不咎。”

    “她既然不肯为杂家所用,留之何益。何况,杂家刚杀了她的情,她肯罢休吗。怎么,你也想学她吗?”

    法师没有回答,只是不住冷笑,却松开了紧紧篡在手中巨阙剑。

    魏忠贤冷哼道:“别忘了,要不是东厂,你们早就横尸街头。”

    疯子蜷缩在一个角落里,对着昏暗的烛光痴痴看着残钩剑。

    魏忠贤道:“再说一次,愿意留下来的,站到杂家后面来。”

    疯子霍地立起,站到魏忠贤身后。“我不想再被人欺负。”他面无表情的说。

    法师还在冷笑,目光一直未从魏忠贤的身上移开。

    观音面带忧悒,深深低下头,一小步一小步踱过去。

    我盯着魏忠贤的双眼,道:“放过路方,我这辈子就是东厂的人。”

    魏忠贤抚掌霁道:“当然。”

    路方呆板的眼神慢慢回复常色,她擦擦眼泪,对着铁貌君和鸿荟的尸体跪下,面带笑容,朱唇微启。

    “不要……”我紧张的大叫道。

    在魏忠贤疑狐的目光中,她轻声哽咽道:“哥,嫂子,我们回家吧。”

    二十多个厂卫掣刀在手,凌厉的刀锋直指路方。

    魏忠贤沉声道:“没想到,原来是铁将军的令爱。”

    路方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深深吸了口气,看着我莞尔道:“我爹说,让我这次南下尽量带你回宁远,他会为你在军营谋取一个职位。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我痛苦的埋下头,轻轻摇动。

    “没关系的,我会等你。”她像小孩子般开心的笑着。天真的笑容,却无法掩饰内心巨大的悲伤。

    她拄着剑,一步一步艰难向地牢出口挪去。

    魏忠贤作了个手势,十几把利刀同时绞开昏浊的光,插进了路方的身体。

    我感到有一把利刀剖开了自己的胸膛,心脏被人取了出来,一点一点的碾碎。

    几滴冰凉的液体从胀裂的眼眶涌出,顺着脸颊滑下,落在地上啪的摔成几瓣。

    “你听着,”我感到自己的声音在止不住的颤抖,“从今以后,我会寻找一切机会杀你。”

    魏忠贤眯起眼睛,冷笑道:“我等着。”

    法师突然大叫道:“不用等,现在就是好机会。”话音刚落,巨阙剑已裹着劲风,泰山压顶朝魏忠贤砸下。

    几十根银链从上空诡异的射来,一匝一匝将阔重的巨阙牢牢缠住。破空刀啸,数不清的弯刀从四面八方飞来,瞬间便插满法师全身。

    轰。随着那具血淋淋的铁塔躯体倒下,令人窒息的空气中,再度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

    “天下,还没人能杀的了杂家。你想试试吗?”魏忠贤冷冷道。

    “你总会有疏忽的时候。而那一天,便是你的忌日。”我咬牙道。

    “是吗?”魏忠贤自负的冷笑,“这将会是个很有意思的游戏,杂家陪你玩。”

    ……

    “禀千岁,城中线人来报,京城内来了二男二女,此四人甚为可疑,从他们谈话中可断定是古剑盟乱党,其中的一位青年女子,乃前不久从地牢里逃出去的步楚嫣。而且,还有一人便是杀害迟贤老爷的花落杨。”

    魏忠贤慵懒的打个哈欠,道:“几只小鱼虾还翻不起大浪。查清楚他们的栖身这地没有?观音,疯子,你俩去把他们解决掉。”

    疯子和观音领命退去。

    一个厂卫急匆匆跑进来,跪拜道:“千岁爷,外面有一自称是四海帮帮主吴应行求见,声称抓获一重要人物要献给千岁爷。”

    “重要人物?”魏忠贤长长打了个哈欠,饶有兴致的笑道,“石竹,陪杂家瞧瞧去。”

    我抬起眼皮看了看潜伏在屋顶的数十铁面黑衣人,将已抽出剑鞘三寸的狂龙剑轻轻推了回去。

    魏忠贤注意到了我的动作,冷笑道:“刚才杂家是有些疏忽了,但你认为你能在杂家打一个哈欠的时间内,将剑拔出鞘,然后躲过黑衣甲士的锁链刺入杂家的身体吗?”

    屋梁上垂下的那些银链相继唆唆簌簌缩了回去。

    我不动声色,冷冷道:“不能。”

    魏忠贤颌首道:“你很聪明。如果想把游戏玩的更有意思,就不要轻易动手,否则死的将会是你。”话毕衣袖一挥,道:“走吧,看看那个所谓的重要人物去。”

    ……

    他站在我面前,浑身是血,像是刚从死尸堆里爬出来的一样,散着死亡的气息。

    原来,他就是花落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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