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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7

作者:阿三瘦马
更新时间:2018-05-19 18:00:00
子非常凶猛,对一切来侵犯它们的动物决不容情,据说黑山就曾经被蛰死过两个掏野蜂蜜的人;现在的人赚钱路子很多,没必要再冒生命危险去掏野蜂窝换钱了。

    黑子小时候常常去用石头打那野蜂巢,后来他发现那蛰人的野蜂似乎对他很友好,蛰了那么多人就是不会蛰他,当然他对野蜂也自然就友好起来。之后他再没有用石头去砸过蜂巢,时不时也去那里拿点蜂蜜吃,不过他已经有好久没有去那地方了。

    这天是一个晴朗的星期天,他吃过早饭就拿了一个大布袋一把柴刀,朝山上走去,在路边碰见正要去镇上的皮倩倩三兄妹,皮倩倩问道:“黑子,你去哪儿?”

    “去掏蜂窝。”黑子挥挥手中的柴刀。

    “你不要命了?蛰人的啊!”皮倩倩吓得面无血色。

    “不怕,它们不敢蛰我,你又不是不知道。”黑子道。

    “不,我不管,要是你出事那怎么办?谁知道那些蜂还认不认识你啊?”皮倩倩冲上前挡住黑子的去路,“你要是去的话那我就去告诉小姨!”

    “我妈去县城办事去了。”

    “那也不行,我去告诉楚爷爷和外公。”

    “哎呀,不用管我的闲事,我都掏了这么多回,没事的!”

    皮定邦凑上来谄笑道:“黑子,带我去吧,我不去镇上了,等下你给我蜂蜜吃,好不?”

    “不行,野蜂不蛰我但它一定会蛰你!去年二牛子跟著我去结果被蛰了一下,脸都肿了,你不怕?”黑子说的是事实,皮定邦只得悻悻作罢。

    甩开了这三兄妹,黑子大踏步地直往蜂巢位置走去。

    已经是十月初的天气,步入早秋的树木还没有呈现出萧瑟的落败,枝头上挂著斑驳的黄红叶片,渲染著早秋的景色;也有零星的野花儿在林间小路上开放著,不过也大都是那种有气无力的模样,全然不见春夏那种满山遍野争奇斗艳的气势了。

    在这个山洼里有好几棵当地称为“风梧花”的大树,每一棵树中上部枝桠都悬挂有一个大野蜂巢。由于已经入秋,野蜂的活动明显少了很多,只有为数不多的野蜂在这个山洼里嗡嗡飞翔著,似乎在巡视著这片独属它们的家园。

    野蜂巢一般都只有水桶那么大,但是大的却有上百斤重,黑子来回比较著树上的野蜂巢,今天他得用布袋子带回一个野蜂巢,他在甄选一个比较小的野蜂巢。黑子已经问了药店的章叔叔,野蜂巢连蜂窝、野蜂、蜂蜜一起算的话一斤就可以卖二十元,黑子只需要一个小的蜂巢,有五斤十斤的就行了。

    几只野蜂嗡嗡地在黑子身边上下盘旋,黑子把手伸出去,一只野蜂转悠了一下之后就停在黑子手掌上,收拢翅膀,缓缓蠕动著,黑子用手指轻轻在这只野蜂上摸了摸,然后把柴刀布袋掖在腰间,向手上吐了一口唾沫来回擦擦,开始爬他选定的风梧花树。黑子爬树很在行,三两下就爬到了野蜂巢所在的位置。

    他坐在树丫上歇气,野蜂们感觉到了威胁,上百只野蜂齐轰轰地环绕著黑子飞舞,发出震人心魄的声音,气势非常吓人,寻常人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黑子就像没事人一般,笑呵呵地、略带些歉意的说道:“别吵别吵,是我,是老朋友!今天遇到困难了,得靠你们帮忙,有机会我会补偿你们的。”

    几十只野蜂似乎心有不甘,嗡地飞停在黑子衣服上手上脸上,黑子也没有驱散它们,而是静静地观察身前这个大概竹篮子大小的野蜂巢。其实这种野蜂是天朝国赫赫有名的杀人蜂,只需要四十只蜂刺的毒素就可以致人死命,防卫本能极强,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对黑子这般友好。

    过了十多分钟之后,大部分野蜂又飞回了巢穴,黑子眼见时机成熟就掏出布袋,把整个野蜂巢一股脑地用布袋套住,然后栓紧,再拿著柴刀开始削砍那牢牢黏附在枝桠上的蜂巢。

    剩余的野蜂看见黑子居然用柴刀开始从树丫上剥离它们的家园,顿时急躁起来,愤怒地向黑子示威,好几只甚至冲著黑子的眼睛飞过来,似乎要刺瞎黑子,以解心头之恨。

    黑子没料到野蜂的反应这么大,也有些慌张,连忙闭上眼,抱住树杈嘴里喃喃道:“天神保佑!天神保佑!野蜂啊野蜂,我也是没办法才这么做,天神保佑、天神保佑!”

    野蜂并没有蛰黑子,只是向黑子恐吓著,黑子定了定心神,捏捏挂在胸口的天石,过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用非常缓慢的动作把蜂巢剥落下来,他用绳子把布袋子捆在腰间,然后对著那些还在飞翔的野蜂歉意的说道:“放心放心,将来我一定好好补偿你们。”接著,他一溜儿就滑下大树。

    几十只野蜂有些不依不饶追赶过来,蜂蜜顺著布袋子浸透出来,浓浓的蜂蜜香召得其他蜂巢的野蜂也飞过来,很快天空就变成野蜂的天下,上千只野蜂在黑子头顶身边翻飞纷舞,而且越来越多的野蜂停歇在黑子身上。

    黑子这下是真害怕了,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一动那野蜂就会失去理智把自己蛰死,一个劲地念叨著:“天神保佑,天石附体,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野蜂野蜂,不要蛰我,如果蛰我,放把大火!”

    情势已经万分危急,野蜂已经完全把黑子的头脸包裹起来,黑子感觉到野蜂在自己脸上、眼睛上蠕动,又惊又痒,难受之极,甚至还有几只蜂准备向黑子鼻孔里钻进去。

    不能慌、不能慌!再怕也不能慌!黑子努力地给自己打气。

    就在这时突然间天地响起一声恐怖的霹雳,啪啦!

    这是一个平地生出的旱雷,黑子感觉到这个雷就是打在自己身前,地面都为之一震,阵阵劲猛的风随之旋挂起来,吹得身后的风梧花乱响,吹得野蜂惊惶失措,纷纷从黑子身边逃窜。

    黑子也被这风吹得有些站立不住,他感到脸上野蜂爬动的压力减轻、消失,这才睁开眼往四下扫视。只见无数的野蜂被这股罡风裹挟得无影无踪,身畔只有那剧烈抖动著的灌木小草,还有无数从地上平行直飞远方的树叶……

    第六章

    章医生一直以为黑子说拿野蜂窝来卖是在开玩笑,现在看到黑子竟然真的拎来一个蜂巢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又惊又恐地问:“黑子、黑子,你到从哪里弄来的?怎么抓到的啊?”

    黑子小心翼翼地把布袋子放在脸盆里,很平静地答道:“就在山上抓的,章叔叔,麻烦你给秤一下,看看值多少钱,我等著钱用。”

    王婶更是面无血色,“野蜂会蛰死人的!你没有被蛰到吧?”

    “没呢。”黑子回想起刚才群蜂云集的场景还是有些害怕,却依旧用蛮不在乎的口气道。

    野蜂在布袋里嗡嗡作响,章医生急忙把大锅架在火炉上,放上一块垫板,倒上几勺水,然后端著脸盆放进锅里,盖上锅盖,扯开炉门,加大火力。

    水逐渐加热,炽热的蒸汽蒸烤著蜂巢,几百只野蜂在锅里发出嗡嗡乱声响,黑子脸上露出不忍的神色,这些可怜的小生命它们可从来就没有蛰过自己,自己怎么能这样对待它们呢?

    章医生看看表,在确定锅里再也没有野蜂的嗡嗡声之后,才把锅盖打开,顿时一阵浓郁的野蜂蜜香在房间里四处弥漫,“好香啊!”

    医生高兴得使劲抽吸著鼻子,“这下好了、这下好了,郑老板可以好好享受了!”

    他立刻拿起电话,“喂,郑老板,你要的野蜂巢我给你搞来了……嗯,对,是新鲜的,绝对新鲜,我刚刚把它们蒸死了,没有问题的……你就过来拿吧!”

    黑子闻著那沁入心肺的蜜香,想著那几百只可爱的生灵,手里攥著那刺眼的钞票,急欲逃离这个让他心里难受的场所。他拒绝了章医生的挽留,转身就往回走。

    黑子把钱全部交给楚爷爷,楚爷爷看著黑子脸上那种非常不自然的神色,并没有追问这些钱的来历,而是若有深思地对黑子笑了笑。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黑子成了无可争议的好孩子,他的围棋棋力也进展迅速。因为在“棋苑古风”网站有不愉快的经历,黑子索性连这个网站都不去,专心在联众网站上下棋,两个月之后在联众网站他也已经是网路五段水平,再过一段时间他就能升为六段。

    已经到了冬天,这年冬天下了好大的雪,这是黑山几十年来都没有见过的景致,整个黑山被雪花装点成银色世界,就连大小水塘里都结上厚厚的冰;晚餐时分黑子全家一边吃饭一边打开电视,国家气象台的播音员正在播报气象:“今年全国范围内出现局部地区气候反常,北方地区严重乾旱,而西南省则遭受罕见的雪灾;部分山区县市积雪达到五十米以上,导致压垮大量民房,冻死大批牲畜……综合来看,这种现象还将持续四天以上;据专家分析,这种反常气候是全球性的,有可能与宇宙物理或者天球的位置变化有关……”

    外公一边抿著水酒一边说道:“老楚,你说这也真是怪事,我们黑山从来就没有听说过下这么大雪,你看,连我家的猪圈都被压倒了,这到底是天神对我们人间不满,还是对我们国家的领导人发出警告啊?”

    “老皮,这样的事情,我们凡夫俗子谁也解释不了,不过就是妄自揣测罢了。”楚爷爷又含笑对黑子道:“黑子,我看你很喜欢对联诗词,你现在即兴做一首诗给我们大家听听,好吗?”

    黑子咕噜一下,把满嘴的食物咽下肚去,转过头凝视窗外,窗外早已是漆黑一团,什么都看不见,他想了想开口就道:“

    谁投玉鞭断银河?万里飞花舞悲歌,北风摇撼千山动,寒云欺压百树折;

    惶恐生灵空行走,苍茫大地惟白黑,小子曾看天文表,料是天神动干戈。

    呵呵,爷爷,下这么大雪一定是天神爷爷在打仗,所以才会这么壮观嘛!”

    “你怎么这样乱说话!”外公被黑子对天神大不敬的言语吓了一大跳,急声呵斥,“天神是你能这样说的吗?”他拉著黑子走到堂屋正中央那座天神的木雕像前,拖著黑子和他一起跪下,“快、快对天神悔过!”

    黑子觉得外公这么说未免有点太小题大做了,不服气地驳道:“外公,天神爷爷才不会那么小气呢,我写诗赞扬天神爷爷的威风凛凛,难道这也有错?”

    “你还多嘴!快认错!”外公急道。

    黑子嘟起嘴,忍著性子跪下磕了三个响头,站起来坐到餐桌前闷著脑袋吃饭,连电视也不看,三口两口把饭吃完,黑子马上钻进自己的书房开始打谱下棋。

    外公有些无可奈何,“你瞧这孩子!还是那样!”

    楚爷爷这才开口对外公说道:“你就别管他管的太严,他已经非常自觉了,再干涉他的思想那他也就没了灵气。一个做任何事都规规矩矩的孩子怎么可能成大器?老实说,这孩子的这首诗还真是写得不错,气势磅礴,出口成章,不同凡响啊!”

    “楚叔叔,就您这样夸他,再夸他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妈妈心里别提有多高兴,嘴上却这样说道。

    楚爷爷击掌喟叹道:“我说的是实话,我也是到今天才真正认识这个孩子,他生性胆大,敢于反抗,这样就自然有一种难得的刚傲之气;他机敏聪慧、思考缜密,就有了成事处事的素质;他该软则软、逢强则强,又能吃苦,也就具备了忍辱负重的特性;最关键的,就是他思想中的大气!有了这几项何愁他将来没有大造化?我说老皮啊,你可真是好福气,有这么好的一个孙子。”

    “哈哈,我的孙子不也就是你的宝贝徒弟吗?”外公听到楚爷爷如此一说不禁眉飞色舞,乐得开怀大笑,举起酒杯,“来来来,为你有个好徒弟、我有个好孙子,我俩乾了!”

    外婆却有些担忧的道:“这孩子胆子太大!你看,打架、砸电脑、掏那会蛰死人的野蜂窝,哪有这么出格的小孩子啊,整个黑山就没有听说过。你们两个老家伙可别光顾著高兴,得想个法子好好管教管教他,别让他再捅出天大的篓子。”

    “你就不用担心了,你啊,就是担心也没用,他的思虑可比你所想的缜密许多。”楚爷爷神秘地笑道。

    楚爷爷就留在黑山和他一起过年,这天外公和外婆到亲戚去,黑子从书房走到厨房去找东西吃,没想却看到令他不知所措的一幕场景:楚爷爷正把手放在妈妈肩头,而妈妈正在低声抽泣。

    他急忙轻手轻脚退了出来,躲在门外偷听。

    楚爷爷道:“月影,黑子他爸的事情你就别伤心了,事情都过去了那么久,再说那全是他对不起你,你何必再为他烦恼呢?”

    月影依旧在低声抽泣,并没有搭话。

    “唉,人啊,一辈子就是有说不清楚的事……”楚爷爷似乎心事重重,“算起来你也等了他有十二年了,他对你如此负心,你完全应该把他忘了,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你还这么年轻,总不能还纠缠在这样凄凉的感情里吧!”

    “楚叔,我也不想这样啊,可是、可是……”妈妈极力压抑著自己的哭泣,“我就是忘不了这个负心人,一看到黑子我就伤心,黑子和他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

    “唉,我应该怎么说你,或许……”楚爷爷的语气很低沈,“或许我根本就不应该来黑山,老太婆走了这么些年,很多人给我做媒,我都从来没有动过心;没想在这里我却为你心动了,唉,月影……”

    “楚叔叔,您别说了、别说了。”妈妈使劲摇著头,双手捂著脸。

    “月影,我也知道,我比你年龄大了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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