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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黑田萌
更新时间:2018-05-19 21:00:00
[美人图5]《黑美人》

    作者:黑田萌

    申明:本书由365小说网(Www.365book.net)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楔子

    热闹的市集上,一名青衣妇人以头巾掩面,十分低调。

    但她手边牵着一个约莫十岁上下,身穿锦绣衫裙的女孩儿,却使她变得有点醒目突出。

    匆匆走过市集,转入陋巷,女孩儿因为周边环境及气氛的改变,而有些不安起来。

    “柔姑姑……”她捏紧了妇人的手,“我们上哪儿去?”

    妇人在此时取下头巾,露出她那刻意隐藏的沉鱼落雁之貌。“念儿莫怕,柔姑姑带去见个老爷子。”

    “他是谁?”

    “他是……”妇人顿了顿,“他是个有趣的老爷子,来,就在前头不远了。”

    有了妇人的保证,女孩儿皱皱眉,显然仍有疑虑,但并没再质疑。

    走到陋巷底,是一间有着破旧柴门的老房子。

    妇人敲了门,里头有了回应。

    “谁?”

    “邹师傅,是我,叶柔。”妇人回答。

    不一会儿,门开了,探出头来的是一名头发稀疏灰白,满脸皱纹的老头儿。

    看见叶柔,老头儿笑了。

    “叶姑娘,好几年没见了!”

    “是埃”叶柔温柔一笑,“邹师傅近来可好?”

    “还是老样子。”说着,老头儿注意到她身边的女孩儿,“她是……”

    女孩儿羞怯又不安地躲到叶柔身后,只探出两颗晶亮的大眼,好奇地瞧着。

    “念儿,”叶柔将她拉到前面,“这位是邹老爷子,叫人。”

    “邹老爷子……”她怯怯地唤。

    “好好好,乖。”

    “邹师傅,我想请您帮她画幅画。”叶柔直接说明来意。

    “叶姑娘,知道老朽已封笔多年……”他面有难色。

    这位老人姓邹名乐,是位相当传奇的画师。他笔下的山水鸟兽栩栩如生,而他所画的人物更是传神逼真。

    他对人体的骨骼筋肉研究透彻,不只能以画笔将八十岁的老妪回溯至八岁的模样,更能观遗骨描绘出死者生前样貌,素有“鬼画师”之称号。

    邹乐封笔多年,隐居于市,已少有人登门拜访请托。

    “邹师傅,我知道您老人家已经封笔,但……”

    “进来吧。”未待她说完,邹乐打开了门,“有话进来再讲。”

    “谢谢邹师傅。”叶柔弯腰一欠,拉着女孩儿进入邹家。

    邹师傅关上了门,神情凝重地看着她。“这女娃应是师兄黑迎刃之女吧?”

    她一怔,“邹师傅……”

    “她跟她母亲骆婉简直是一个模子打出来的。”邹乐在桌边坐下,径自倒了杯水,“为什么要我画她?”

    “请原谅叶柔无法说出实情。”叶柔诚恳地望着他,“但我绝不会给邹师傅您添麻烦。”

    “唔……”邹乐沉吟着,若有所思。

    好一会儿,他像是下了决定。“好吧,我欠了陆爷一份情,这会儿就当是还给他的吧。”

    提及“陆爷”二字,叶柔脸上显露出一抹深深的痛楚。那是一个她深爱着,却不能相守的男人。

    她又一欠,“叶柔感激不荆”

    “让这女娃坐好……”邹乐起身,“我把纸笔先备妥。”

    “邹师傅……”叶柔叫住他。

    他回头,“还有事?”

    “邹师傅,我想请您……”她有点支吾,“请您画出八……八年后的她。”

    邹乐一怔,“叶姑娘,要……”

    “这是个秘密,我不想说。”叶柔打断了他,“请您老人家谅解。”

    她心里有个打算,之所以不等八年后再请人为念儿作画,是因为十岁的念儿还不懂得质疑她的动机及用意。

    见她一脸为难表情,邹乐也不忍追究,每个人都有他不想被知道的秘密,叶柔也不例外。

    “好吧。”邹乐一叹,“我会照办的。”

    邹乐念在旧情答应了叶柔,却不知这一动笔,就注定了八年后的一场相遇及情海波澜――初春的气息不知不觉的弥漫了山头,黑迎刃沉默而若有所思地伫立于藏剑阁之上,微带感慨地喃道:“又一年了,柔师妹……”

    转眼,他建庄于此已二十余载。

    这些年来,他潜心于剑术的新创,几乎不问江湖是非。也许是年岁渐增,也或许是没了对手,他早已没了年轻时的雄心壮志。

    想当年他不过二十多岁,即以一柄“战天剑”在江湖上闯出名号,而在同时,北方亦有一名与他年龄相仿的青年――陆啸天,以一把“追魂刀”打遍天下。

    江湖中人称二人为“南剑北刀”,齐名于世。

    不过,虽是二人齐名,但行事作风却迥然不同,一正一邪。

    黑迎刃温文尔雅,有儒侠之风;但陆啸天却是狂暴嗜血,性情反复。

    正所谓“山水有相逢”,各据南北的两人终于在陆啸天南下闯荡之际,上演了“正邪不两立”的戏码。

    一场轰动武林的激战过后,陆啸天从此消声匿迹,而黑迎刃则建立怒剑山庄,娶得神拳门骆家之女,数年内连得二儿一女,羡煞旁人。

    表面上,他在这场惊天动地的刀剑之争中是唯一的赢家,但是在他心底,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并未大获全胜。

    在陆啸天未出现之前,他师父早有意将师妹叶柔许配给他,但……陆啸天夺走了她的人及她的心。

    若不是陆啸天,他的柔妹不会只是“师妹”,而他也不会有这二十几年的痛苦及遗憾。

    当年叶柔为免他与陆啸天上演“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戏码,隐瞒已有身孕的事实,离开了陆啸天。

    在发现她怀孕的时候,他与师父极力反对,并要求她打掉孩子。然而性情刚烈,且已深爱上陆啸天的她,却宁死不从。

    于是,在不得不的情况下,他与她达成了协议,那就是……她不得与孩子相认,且如果生下的是儿子,则必须由他管束至二十五岁。

    在那之后不久,叶柔产下了一名男孩,而她也依约将儿子交给了他。

    如今,他们所约定的二十五年之期已近。

    二十五年啊,明年的初春,他便要信守诺言,还“他”自由了。

    “唉,”他沉沉一叹,“那颗仇恨的种籽碍…”

    第一章

    “花点儿,花点儿……”一名红衣少女大呼小叫地从闺房里跑出来,“回来,这只坏猫。”

    她不是别人,正是让怒剑山庄上至庄主,下至仆婢都头疼万分的麻烦人物――黑念儿。

    遗传了母亲骆婉的姣美容貌,却没得到母亲一丁点温婉气质的她,活脱脱就是只拴不住的小野马。

    “耶?”眼尾一瞥,她看见花点儿那胖胖的身影闪入花丛,“别跑,快回来!”

    这猫是八年前,在山下尼姑庵带发修行的柔姑姑送给她的,已是十多年的老猫。不过,即使是只老猫,那不安分及好动的程度,可一点都不输给主人。

    纵身一跃,花点儿跳上了墙,直往后园而去。

    “可恶。”她一边撩起裙子,一边嘀咕着,“让我逮着,非饿三天三夜不可。”

    翻过墙,她仍不死心的搜寻猫踪。

    花点儿越跑越快,也离庄园越来越远,待终于放慢脚步,念儿才发觉自己已追到后山来了。

    “花点儿,太坏了……”

    喵呜。花点儿瞟了她一眼,丝毫不在乎她已追得上气不接下气。

    一个掉头,继续往前跑去。

    “喂,别去啊!”念儿急忙喊,但根本把她的话当耳边风。

    “惨了……”再过去就是“禁地”,除了她爹,谁都不许进去的。

    “花点儿,回来。”她扯着嗓门大叫,企图把唤回身边。

    好一会儿,没有动静,念儿决定冒险追上前去。

    循着脚印,她来到了一处枫树林――

    林外一块石碑上写着“禁地”二字,一旁还有两排小字,清楚写着“擅入此林,生死自担”。

    “哇……”好可怕的字眼,想必花点儿这次是“猫命不保”了。

    这可不行,身为主人的她,怎能让花点儿独自涉险?赌一赌吧,她是父亲的亲骨肉,也许有那么一点天分能破解阵法也说不定。

    忖着,她大胆的向前走去。

    一进林子,她立刻察觉到一种诡异的气氛。循着花点儿的声音,她一步步地深入幽暗处。

    花点儿的声音忽左忽右,似进又退,她完全失去了方向感。不久,眼前渐渐明亮,而她也看见了花点儿。

    “花点儿!”她兴奋地趋前,一把抱起了。

    “这淘气鬼,让爹知道我们闯进来,非剥了咱俩的皮不可。”话罢,她抬眼往前一看,惊觉到自己竟走出了树林。

    这可真是神奇,想不到无人能破解的阵式,竟让一只老猫给破了?

    放眼望去,不远处有间旧木屋。她一怔,“有屋子?”

    理应回头离开的她,犹豫了。

    既然是禁地,里面一定藏着父亲不想被知道,不能被知道的秘密。

    从小,父亲便千叮万嘱的警告她和两位哥哥,不得闯入禁地,人家震峰跟震岳可受教得很,从没动过什么歪脑筋。

    她呢是想过,但是还没养大胆子……

    只是这回误打误撞闯进来,就算胆子没养大,她也没有理由毫无斩获的打道回府。

    “管他的。”她扬眉一笑,“不去探个究竟,怎么对得起自己?”

    哼,畏首畏尾可不是她黑念儿的作风。

    来到屋前,她发现门是虚掩着的。推开门板,她蹑手蹑脚的走进屋内。

    屋里陈设简单,一张木板床、一张椅子、一张桌子,还有墙边堆得跟小丘般的书。

    这里应该有人住,但谁会住在这么破旧又乏味的地方呢?

    难道这就是父亲的“秘密”?

    “真奇怪……”她自言自语地环顾这简陋到不行的斗室。

    突然,耳边传来铁链子拖地而行的声音――她陡地一震,下意识地想找地方躲。无奈这破屋子一眼可望尽,根本无藏身之处。

    还来不及想出办法,一声低沉的喝问便在她背后响起:“是谁?”

    她不敢回头,缩着身子,抱着花点儿,害怕的蹲在木板床边。

    听到那铁链声越来越近,她知道那人就站在她后面。

    “该不是黑迎刃替我找的嫩雏儿吧?”他冷冷的声音哼笑着。

    嫩雏儿?这人以为她是……她羞恼地站起,转身,然后她觑清了那人的模样。

    是个男人,年轻男人,他看起来比震峰跟震岳大。他顶着一头狂妄又凌乱的长发,身着粗布衣裤,但那张脸却出乎意料的好看。

    他有一双深邃的黑眸,像是能穿透人心似的锐利,而那高挺的鼻梁显现出他的英气逼人。

    他的浓眉独特且有个性,下巴还有一道既坚毅又性感的凹痕;这个男人豪迈又粗犷,有着她从没见过的那种强势及侵略气息。

    她的心猛然一跳,他身上那浓厚的男性气息,像一道冷空气般向她袭来,令她感到陌生又惶惑。

    她原想为他说她是嫩雏儿的事骂他两句,但此时,她说不出话来――“你……”她发现他脚上上了一副脚镣。

    奇怪,她父亲为何将他囚禁在此处?他是谁?又犯了什么错得与世隔绝?

    “就是画上的女人?”他忽地攫起她的手,而她抱在手上的花点儿也因受到惊吓而跑开。

    几天前,他一觉醒来,发觉床边竟摆着一卷画轴,摊开一看,上头画的是一名穿着锦绣衫裙,打扮得珠围玉绕,粉光红艳,把人耀得眼花的美人。

    一张似鹅蛋般的小脸,一对如弯月般的秀眉,一双水汪汪的灵秀大眼,还有那卷翘的睫毛……眼前的她脂粉未施,但他看得出来,她就是画中美人。

    而重点是……那天他除了拿到那幅画之外,还收到了一封黑迎刃留下的信。

    上面清楚的载明,这画中女子是属于他的。

    自他有记忆以来,就以这间旧木屋为家。他被囚禁在这里二十年,见过的只有两人――黑迎刃及王夫子。

    黑迎刃来此多是为了羞辱他,而王夫子则是教他读书识字。

    他没见过女人,直到几天前看见那张美人画像。画中女子让他微微失神,也牵引着他男性某部分的觉醒……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画中美人真的出现了,而且就在几天后的今天。

    “画?”她一怔,“你说什么?快放开我!”

    “放开?”他一振臂,将她扯进怀里,“不知道为何而来?”

    迎上他冷傲的目光,念儿陡地一震,“什……”他说的话好奇怪,她一句都听不懂。

    “看来黑迎刃待我不保”他的声线中充满了恨意。

    即使心里惶恐,但从未接近过陌生男子的她,还是一阵心悸。

    他开口闭口黑迎刃,而且还带着浓浓恨意,她想……他肯定很恨她爹。

    只是,他为何说她是黑迎刃送他的嫩雏儿?她爹怎么可能送个嫩雏儿进禁地给他?

    “比画更好看……”他那强而有力的手臂紧揽着她的腰。

    她一脸有听没有懂的表情,怔怔的任他揽着。

    突然,他把脸上那抹冷笑一收,“衣裳脱了。”

    “耶?”她猛然回神。脱?他竟然对她口出淫秽之语?

    “怎么?害臊?”

    “放肆的东西!”她狠狠的在他胳膊上一拧,“你敢轻薄我!?”

    他浓眉一虬,一脸愠怒,“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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