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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5

作者:白双
更新时间:2018-05-21 00:00:00
撑起几欲窒息的身子,沙哑的吼着:「……叫我什么?」

      她反而吁了一口气,有反应就是好现象!

      「快走,这里快不行了!」

      她伸手去扶他,没想到深谷冷漠的挥去她的手,并不领情。

      「不用……咳……咳……不用管……」

      她被烟呛得极为难受,也失去了耐性,「你到现在还……我可以不管你,可是我不能……咳!对不起自己,更不能对不起他!臭老头我没有要……咳、咳……要你来感谢我!咳……咳……」

      「鬼……鬼才……咳……才要感谢!」

      「唆!」

      她怒吼了一声,顾不得他愿不愿意,一把将他从地上拉起,恰巧屋梁于此时直直的落在深谷阁刚才昏倒的地板上。

      「走!」

      她不知道自己是哪儿来的力气,深谷虽然年老,但体格仍然大她许多,连拖带拉、半推半扯,她费了好大的工夫才将他从烧毁的门墙中救了出来。

      山田希子一见到深谷,便激动得将丈夫狠狠抱住。

      平芷爱则是松了口气,坐在树下休息,无奈的道歉:「现在进去很危险,所以我没有办法带出那只金色老鹰……」

      突地,她抓着胸口,她的脸色在瞬间刷白,她急急忙忙的在四周仔细的寻找着,沿着她刚才所经过的路径,却怎么样也找不着原本挂在她脖子上的东西。

      难道……她回身凝望已被大火烧毁一半的木屋。

      「怎么了?找什么?」山田希子非常感谢她伸出援手,在他们认定她是个贼帮头儿而深深以她为耻之时,没想到却是她惯用的身手救了他们夫妇俩。

      万分惭愧的山田希子握住她细瘦的手,眼中有着感恩的泪珠。

      可是,平芷爱却将注意力集中在火场之中,似乎没听见山田希子正在说的话。

      「芷爱?」

      山田希子初次喊她,借着火光,她看到平芷爱嘴里正喃喃念着什么。

      「不见了……不见了……刚刚还在的……」

      「什么东西不见了?」山田希子在听清楚她的话后,连忙追问。

      平芷爱黯然的垂着眼帘,一只手仍然停在胸口。

      「他送我的戒指……我……我怕它弄丢,所以用链子戴在脖子上……刚刚还在……怎么……」

      山田希子偏着头,找出关键,「他?冢司吗?」

      「叫他再买一个就好了啊!」深谷恢复了一点精神,不以为然的补了一句。

      没想到在山田希子的一声惊呼后,他才惊觉平芷爱已隐没于一片火海。

      *****************

      「爸爸,我们这样做……好象不太好耶!」车上,深谷广坐在一堆礼盒旁边,不明白父亲为什么只带着他出门送喜饼,而不是和母亲在一起。

      「爸爸不是说过,你要和妈妈结婚吗?那么这些东西不是应该要你和妈妈一起去送的吗?」

      深谷冢司深深一笑,认为这些日子足够让平芷爱想个清楚;一个星期的时间。他在离开家门的第一步就开始想她。

      那一天,他已感受到她几欲脱口而出的爱,和她急着要让他知晓她确实有所改变的激动;他准确无误的预料事情的发展,所以他有足够的自信在他回到家之时,他会得到她前所未有的热情。

      「那是给你妈妈的一个惊喜。」他不让她对他以外的事情操劳,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

      「可是……」深谷广想说的是,为什么必须要他匆匆向学校请假一星期?还有为什么不能回家?

      这一个星期,深谷冢司完全将心思投注在筹备婚礼的最后阶段,他是鹰流的帝王,却逐一登门拜访所有企业底下的高阶主管,大家无不是诚惶诚恐的接下他亲自送来的喜饼,也在无形中传递一个讯息藉以打破深谷创造的谣言。

      所有的人对平芷爱仍然陌生,却相当熟悉她的「丰功伟业」;的一个小动作,破除了所有人的迷思,也为她建立了威信。

      「我这么做,对妈妈有益无害。」深谷冢司不认为儿子会懂得个中道理,虽然儿子够聪明。

      深谷广不曾怀疑父亲的用心,在他眼中,父亲是相当喜爱母亲的。

      「可是,妈妈不是很可怜吗?什么都不知道,不会很奇怪吗?」

      「一点都不奇怪,小广!是你妈妈说想要情调,我只是为她创造一种不一样的感觉罢了。」

      「情调?」深谷广显然对这两个字不清楚。

      在回家的途中,几辆消防车呼啸而过,深谷冢司沉默不语的盯着前方。改变了车子行驶的方向。

      不远处的天空弥漫着一片浓雾,狂猛的火势在消防车的洒水、灌注下熄灭得相当缓慢。

      「爸?」深谷广瞪着道馆入口处挤满的车辆及火势,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深谷冢司几乎是冲下车的,道馆的人一见到他,立刻着急的向他报告事情的发生经过。

      「冢司!」山田希子的呼喊从林外急急传来:她紧抓着儿子,满脸愁容的说:「芷爱还在里面……」

      深谷冢司的心立刻揪紧,「在什么里面?」

      「就是木屋啊!」山田希子着急的说着平芷爱救出她和深谷之后,突然冲进火场中的过程,

      「我要她别找了,她偏偏……」

      不待山田希子说完,深谷冢司迅速的冲进林内,他的心像被人狠狠的捏紧,痛得他无法呼吸;深谷冢司心乱如麻的咆哮着:「该死的!该死的戒指!」

      那样的东西怎么能代表他?她怎么这么傻?那个笨女人,竟然偏执的想为那种东西送命?他不准!

      半塌的木屋中,平芷爱已失去了理智,她疯狂的找寻失物,顾不得火舌的欺近,她趴在地上摸索着。

      「不见了……一定是在这里掉的……」平芷爱一边念着,一边在倒塌的木屋中努力的睁着眼。

      那是他送给她的东西,唯一的礼物,她不能弄丢它,她必须珍惜他所给予的一切,她不想让他失望。

      「如果这个东西不见了,他就不会回来了……」被烟呛得难受,已分不清是汗还是泪水纵横在她烫热的脸上。

      热气熏着她贴在地上的身躯,倾倒的残砖破瓦无情的砸落,她也顾不得危险的拨开那些阻碍物,她深信那枚戒指一定是掉在这间屋里。

      她已经找不到他的人了,如果她再找不到戒指,她真的就像是被掏空的躯体一般──永远绝望,她又会变成从前那个害怕失去的女人。

      「啊──」一块木头在她来不及闪躲时砸向她的小腿,更在她的小腿上烫出一个烙痕。

      她此时才意识到自己处于多么危险的境地,原来火灾时她根本看不到任何物体,还有空气也好干、好热,热得她的鼻子像快裂开一样,喉咙的水份也像被抽干一样,好难受!

      找不到了!在她看不清楚东西的时候,她的理智绝情的用这四个字敲醒她;脚好疼!她的四肢无力,没有力量可以站立,她被一团团火球包围着,她不想绝望,可是为什么她所处的环境要逼她做此抉择?

      「平!还躺在地上做什么?」

      一双大脚带来了一线生机,她抬起蒙的眼。看到一个穿着救生衣的男人。

      「我……咳咳……」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干涩的喉嘴令她痛不欲生。

      男人迅速的将她揽在怀中,紧紧的将她贴向自己,风一般的自刚才的入口处奔了出去。

      木屋在此时应声而倒,千钧一发的一幕让所有的人惊慌得大叫。

      「平?」男人抱着怀中灰头土脸的人儿,摇着她,要她清醒。

      平芷爱猛烈的咳了几声后才幽幽转醒,接触到深谷冢司因忧心忡忡而布满血丝的眸子……冷漠不见了!

      在那瞬间,平芷爱的泪水溃堤,反身抱住他的脖子,抽抽噎噎的将几天来所有的心情倾倒而出:「冢司……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好爱你!我不能没有你!你不要离开我,我不要一个人,我不是什么单独的个体,我一直很需要你,我爱你……我爱你……」

      深谷冢司慌乱的心在将她带离火场之后已平复许多;所以他很惊讶她的肺腑之言,也为她的话感到窝心的冲击,看来他的「成果」相当丰硕,远超出他的预期。

      「总算面对真实的自我了。」他垂下眼帘,感慨而包容的说着;轻抚她的背,发觉她消瘦了。

      还有,她身上的衣服满是火舌扫过的痕迹,白皙的手臂因破损的衣袖清晰可见,令他心疼的是她腿上的伤,一块不小的焦红格外刺眼。

      「我没有不顾你的想法!」她仍然努力的告自着:「我只是害怕失去,怕失去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满脑子都是你,你知道吗?」

      「我知道。」他只是想惩罚她不肯坦诚自己的感情而已,「平,不能一直因为过去而失去未来。」

      「我懂……这几天,我觉得好恐慌……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要求你对我许下承诺……」

      他摇摇头,他不喜欢改变,而且也明确的告诉过她,她是他的一部分;他不可能讨厌自己的一部分,所以他根本不需要为了承诺而改变。

      「平,不是不该,而是从未仔细的想过我话中的涵义,要承诺,这几年来我的忠诚难道还不足以表示吗?」

      「你总是说要给我,我最想要、最需要的东西。」她将头埋入他的臂弯中,安心的享受他炙热的体温,真切的感受到他的一切都是属于她的事实。

      「没错。」自始至终,他一本初衷。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她贴着他的胸膛,央求着:「不要讨厌我……」

      「那……」他得想个办法来栓住她才行,「不会再乱跑了?」

      「好。」她抱着他的脖子,像个孩子般乖乖点头。

      「不可以三不五时回台湾了!」

      「不是有英寺羿吗?」她还没忘,以前她是放不下梅花帮,现在有英寺羿在那儿她也安心多了,更何况他好象也很乐意待在台湾陪着程英英。

      「很好!」他切入正题:「生小孩?」

      「随你……」她咬着下唇,一想到又要大腹便便、行动不便就够让她叫苦连天了!

      「嗯。」他没有强迫她吧?一切都是她自愿的!

      他快步的走向座车,他心疼她身上的伤,她需要休息!

      *****************

      凝视着熟睡中的平芷爱,深谷冢司轻轻的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后转身走出房门,快步的走下楼梯时,立刻听到一句十分文言文的呼唤。

      「近来可好?主君。」

      东野辽神清气爽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桌上还摆满了台湾各地的名产,以及一份中文报纸。

      「我希望你带来的是我想要的消息。」

      「我知道你对过程没有兴趣,主君。」东野辽捏起一个花莲麻,兴致勃勃的介绍:「这个非常美味,可以当成和果子,很有味道。」

      深谷冢司坐入他正对面的沙发椅,此时此刻,他没有心情和东野辽斗嘴;那场火灾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他深以为耻。

      「你想说的是你的表现让我失望了?你竟然让军师跑到鹰流内撒野!他是不是隐藏了自己的身分,混进了神社的工人中?」

      道馆是戒备森严之处,非馆内的人若意图闯入,除了常会不得其门而入,入得了门的更是插翅难飞,唯有在祭典时,才会让有心人有机可趁。

      东野辽佩服的拍了拍手,「不愧为主君,半小时前才发生的事,你就完全掌握了来龙去脉。」

      「还有,我想确定一件事,上次平受袭击的事,也是军师指使的?」    东野辽马上点点头。

      「人呢?」深谷冢司森冷的看着他,想必东野辽此番是前来复命的,「如果你捉到了他,证明你早已掌握他的行踪,何以让他混入道馆?」

      东野辽吁了一口长气,娓娓道出他如何在短短的半个月内让四龙帮一点一滴的消失。

      「军师其实是四龙帮主的儿子,名叫黑崇宇,让四龙帮由原本的四大分会合而为一的人就是他!主君的判断无误,四龙帮里头除了这名军师以外,其余的人皆不足为患,早在夫人的栽赃嫁祸之后,警方亦将案件的苗头指向四龙帮,包括四龙帮赖以为生的『港口生意』;这些生意一直以来都是由军师策划、把关的,只不过这一次军师为了应付我,无暇顾及帮务,接着警方突袭检查他们的船,那位四龙老大失去了儿子的帮助,只能百口莫辩。」

      深谷冢司既然由东野辽的口述中知之甚详,就没有翻阅报纸的必要。

      「我要求的第一点,歼灭四龙,你做得很好!至于第二点?」

      「军师当然不肯放弃,事实上,在海关查缉毒品事件发生前,他已在日本街头闲逛许久,放火之事是他在得知老父被捕后的报仇行动;为了报仇,他不惜乔装混入神社,我一时不察,发现时想阻止……」东野辽耸了耸肩,「火势已一发不可收拾。」

      「人呢?」深谷冢司愤怒得咬牙切齿,军师的蓄意谋杀证明他已失去了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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