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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9

作者:独孤红
更新时间:2018-05-22 00:00:00
绣留下了,眼前有点儿亮,她心里多少会好受点儿!

    金刚到了上头,把见文绣的情形告诉了陈宝琛跟胡嗣瑗。然后他交待陈、胡二人,以查看各处收拾东西为名留在后院,随时监视柴房,以防金碧辉临时起意,对文绣不利,交待过后,他独自一个人回到了前头暖阁。

    进暖阁一看,皇后郭婉容已然在座,她已打扮停当,腿上抱着个八音盒,那是装首饰用的,恐怕她一些值钱的东西都在这儿了。她跟文绣,绝然不同的两个典型,当着溥仪跟金碧辉,永远低着头,可怜兮兮的。

    溥仪跟金碧辉还是愁眉不展,满脸焦急之色,显然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什么好消息来。

    金刚明知,却不能不故问,道:“怎么样?白河那边儿有没有消息?”

    溥仪摇了摇头,没说话。

    金碧辉则道:“真是急死人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除戒严。”

    金刚道:“不要急,碰上了有什么办法?急也没有用,这种戒严不比别的情况,应该要不了多久就可以解除了。”

    他过去坐了下来,接道:“我各处都看了看,收拾得差不多了,只等走了。”

    金碧辉道:“现在哪儿走得了啊!”

    她跟溥仪都没提文绣,显然祁继忠还没有把他跟陈、胡二人去看文绣的事告诉她跟溥仪,金刚也乐得不提。

    金刚道:“这样坐着等不是办法,要不要派个人去打听打听?”

    溥仪道:“上哪儿打听?”

    “当然是上白河去。”

    金碧辉忙摇头:“不,用不着,那边儿要是有什么消息,小秋马上会送过来,再说‘白河’这会儿正在戒严,等闲人近都不能近,把人派去又有什么用!”

    金刚点头道:“这倒也是,这倒也是。”

    几个人就在暖阁这么苦等着,越等越急,当然,最急的还是金碧辉,她急得脸都白了,一直到十一点半,秋子才如飞似的奔了进来,急急道:“戒严解除了。”

    金碧辉大喜,急道:“快走。”

    说快走还是真快,马上把要走的人叫到了暖阁,提着简单的行襄匆匆忙忙的奔了出去。

    溥仪在“静园”住了不少时日,如今突然要他离开,毕竟还有些依恋,可是金碧辉却让他连再多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就拉着他奔出了暖阁。

    要走的人没有几个,溥仪、郭婉若、金碧辉、秋子,还有就是祁继忠等一干护卫及内监了。

    金刚送他们上白河,陈宝琛、胡嗣瑗则经金刚向溥仪建议,留在“静园”暂作照顾。

    一行人搭车赶到了白河,那种匆忙就别提了,到了白河就急急忙忙上了一艘小火轮。溥仪、金碧辉连跟金刚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小火轮就离岸开走了。

    金刚站在岸边看怀表,针指着十二点五分。

    金刚唇边泛起了一丝笑意。

    小火轮已经开出很远了,岸上没有灯火,这时候小火轮上人已经不可能看见岸上的金刚了。

    金刚的身后来了七八个人,是赵大爷,还有一些英挺的年轻人。

    赵大爷道:“成了么?”

    金刚道:“现在是十二点过七分。”

    “不会出错?”

    “相信我不会拿这么大的事当赌注。”

    “现在可以告诉你了。”

    “什么?”

    “我已经请示过‘天字第一号’了。”

    “噢!有什么指示么?”

    “他很赞成你的做法,可是要你切实把握时间。”

    “我已经切实把握了,除非我的表快得太多。”

    赵大爷吁了一口气:“那就行了。”

    一个英挺小伙子道:“一哥,我真替川岛芳子揪心。”

    金刚道:“是么!”

    小伙子道:“难道您一点都不心疼?”

    金刚笑了:“别说,还真有那么一点儿。”

    赵大爷跟小伙子们都笑了。

    金刚转过身来道:“诸位请回吧!大爷给报上去,请示下一步,我还要折回‘静园’去一趟。”

    赵大爷道:“还回‘静园’干什么去?”

    金刚道:“总不会是想发洋财,他们把值钱的都带走了――”

    他把文绣的事告诉了大伙儿。大伙儿一听就乐了,直说金刚这一着高。赵大爷摇头道:“没想到你还留下了这么一个子儿,这么一步棋,行了,这一下热闹了,溥仪人丢大了,川岛芳子更要多挨几声‘马露野郎’了。”

    大伙儿哄然又笑了,笑声中,金刚交待个以记者身份为掩护的同志,让他安排文绣明天招待记者的事,同时交待赵大爷也预做安排,文绣明天招待过记者后,马上送走她。

    该交待的都交待了,金刚跟同志们分了手,径自折回“静园”。

    回到了“静园”。陈宝琛、胡嗣瑗跟文绣,已经都在暖阁里了,文绣已经换过衣裳梳洗过了,女人真是要靠衣裳跟打扮,如今的文绣,跟刚才在地窖里,简直就判若两人。

    金刚进暖阁,陈、胡、文绣三人站了起来。

    “走了?”文绣问了一声。

    “走了,我送他们上船的。”

    文绣冷哼了一声:“让他对着棺材掉泪去吧!”

    金刚问陈、胡二人道:“各处查看过了没有?有没有留下什么?”

    陈宝琛摇头道:“该带的都带走了。”

    文绣道:“只有我的衣物没动,可是一些个首饰让他拿走了。”

    金刚微一皱眉道:“未免太不给人留路走了。”

    文绣冷哼道:“我就不信我文绣会饿死。”

    金刚道:“放心,我们会照顾你的生活的,除非有一天你不愿意让我们照顾了。”

    文绣道:“暂时恐怕只有麻烦你们了,不过我不会让你们照顾太久的。”

    金刚道:“到时候再说吧!陈老、胡老,我把绣主儿暂时交给你们两位了,明天十点钟,我上两位那儿接她去。”

    陈宝琛、胡嗣瑗忙道:“您放心,我们会照顾绣主儿的!”

    金刚转望文绣:“绣主儿是不是还要收拾一下?”

    文绣道:“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了,提了箱子就能走。”

    金刚道:“那么三位请吧!我还需要到处看一下。”

    陈、胡二人答应一声,偕同文绣出了暖阁。

    金刚留在暖阁里没动……

    □□□

    回到了家里,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

    推开卧房的门,房里有灯,意外地翠姑竟坐在椅子上睡着了,身上什么都没盖。

    金刚怔了一怔,忙走了过去,拿起床上的毡子就给翠姑盖,哪知不盖还好,一盖翠姑竟醒了,睁开眼她赧然一笑道:“回来了!”

    金刚埋怨地道:“你怎么在这儿睡着了,也不知道盖上点儿,着了凉怎么办?”

    翠姑站起来抬手掠了掠头发,红着脸娇羞笑道:“没想到会睡着。”

    金刚握了握翠姑的手,冰凉,他忙道:“看,冰凉的。”

    他忙用毡子给翠姑裹上了。

    翠姑投过感激而深情的一瞥,道:“什么时候了?”

    金刚道:“快两点了。”

    翠姑吃了一惊,道:“怎么,都快两点了!”

    金刚道:“翠姑,你不该这么耗着不睡。”

    翠姑娇靥上泛起了片阴霾:“我等你是为告诉你件事儿。”

    “什么事儿?”

    “大爷的病老这么时好时坏的,我有点担心!”

    金刚眉锋一皱,沉吟了一下,毅然点头:“好吧!翠姑,咱俩去见爹去,我要让他老人家知道,他究竟有个什么样的儿子。”

    “二哥,你――”

    “现在虽然还没到最适当的时候,可是,多少好一点了,我不能让他老人家为了我把命送了,走!”

    他没容翠姑多说,拉着翠姑往外行去。

    到了金百万的屋,金百万睡着,可是两个人一进屋,金百万就醒了,一见金刚,马上一脸怒容:“你又来干什么?”

    “爹――”

    金刚刚叫了一声“爹”,金百万支撑着往起坐,怒喝道:“出去,你给我滚出去,我不要看见你。”

    翠姑忙过去给金百万披上衣裳,道:“大爷,二哥是来跟您解释的――”

    金百万怒声道:“解释?他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我不听,他那一套我都会了。”

    金刚道:“今天这一套您一定不会,因为您听都没听过,而且您也绝想不到。”

    “畜生,你――”

    “爹,要是您的儿子一直在为自己的国家民族做事,您也生气?”

    翠姑一怔。

    金百万冷笑:“怎么说?好,这一套我是的确不太会,也的确没听过。做梦也梦不到,你居然还敢――”

    “爹,您的儿子是个情报人员,他选择这一行多少年了,以前一直在别处,这一次是因为――”

    他把日本军阀的野心及阴谋,川岛芳子的来华,土肥原的丢魂,我方情报人员如何跟日方特务争斗,从头到尾说了个明白。

    翠姑瞪大了一双美眼,樱口半张,怔住了。

    金百万也听直了眼。

    金刚又道:“为了任务,我不能让您知道,可是偏偏您误会我气成这个样儿――”

    翠姑猛可里站了起来,紧抓金刚的双手,兴奋而激动:“二哥,你为什么不早说,你为什么不早说?”

    金百万脸上也泛起惊喜之色:“老二,这,这是真的?”

    金刚道:“爹,任何人都有可能骗您,国家绝不会骗您!”

    金百万猛一拍床,叫道:“好小子,你怎么这么有出息,你怎么这么有出息!”

    “爹,您不生气了?”

    “放屁,我还生什么气,我高兴都来不及,这是我们金家祖上有德,我这张脸光采大了,过来,过来!”

    金刚跟翠姑一起走到床前。

    金百万往里挪了挪,道:“坐、坐,你们俩都坐下。”

    金刚跟翠姑坐在了床上。

    金百万伸出颤抖的手,抓住了金刚的手臂:“老二,让我看看你――”

    他睁着老眼看金刚,看着,看着,突然眼泪纵横哭了起来。

    翠姑忙叫:“大爷――”

    金百万摆着手道:“别拦我,别拦我,我这是太高兴了,我这是太高兴了,我做梦也没想到――老二,你该早说,说什么你都该早说――”

    金刚道:“爹,我不能早说,我知道害您病了这么一场――”

    “病倒不要紧,你要是早说,我不就不会花这么多药钱了么!”

    金刚、翠姑一怔,然后都笑了。

    金百万自己也笑了,他忽然道:“翠姑,给我穿上衣裳!”

    “大爷,您要――”

    “我要下床。”

    “那怎么行,您的病――”

    “我的病已经好了,这些日子把我窝在床上,可没把我窝死――”

    他要穿衣裳。

    金刚拦住了他:“爹,别忙,我还有件事。”

    金百万凝目道:“你还有什么事?”

    “让翠姑陪您上保定住一阵子去。”

    “干什么,你这是干什么?”

    “川岛芳子会卷土重来,下一回合更激烈,更艰险,我不能有一点后顾之忧。”

    “不行,我不去。”

    “爹――”

    “说什么都不行,我不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

    “爹,多少年了,这不是头一回。”

    “以前那是我不知道。”

    “所以,爹,我不让您知道就是为这。”

    “大爷,您该听二哥的。”

    “怎么说,翠姑,你――”

    “大爷,我又何尝愿意,可是二哥的工作为重,咱们不能让他有一点分心。”

    “谁让他分心了?”

    “您要是不听二哥的,您就是让他分心。”

    “翠姑,你只知道咱们让他分心,他让咱们揪着心又怎么说?”

    “大爷,二哥是为了工作。”

    “我知道他是为了工作。可是,翠姑,我是为了他啊!”

    “不行,大爷,您为二哥,您是为自己的儿子,毕竟那是私情,而二哥是为了他的工作,他是为国家民族冒险犯难,流血流汗,您要是为私情妨碍了二哥的工作,那您就是国家民族的大罪人。”

    金百万眉头皱起来了些:“有这么严重么,翠姑?”

    “就是这么严重,大爷,您是个明白人,您想想看是不是。”

    金百万默然未语,过了一会儿,他点了头:“好吧!一个是我的好儿子,一个是我的贤孝媳妇,我不听他们的听谁的――”

    金刚一喜,心里的郁结,到现在才算一扫尽净,他忙道:“爹,谢谢您。”

    金百万微一耸肩,道:“天底下居然有这么好的事儿,让我出门玩一趟,居然还谢谢我,谢就谢吧!你们说,让我什么时候走?”

    翠姑以探询目光望金刚。wωw奇Qìsuucòm网

    金刚道:“爹,这后半夜,您还能睡么?”

    “睡?把我吵成这个样儿,我还睡个屁!”

    翠姑倏然而笑。

    金刚道:“那就这样。我跟翠姑帮您收拾收拾,天一亮,我就让克强赶车送你们走。”

    翠姑道:“这么急?”

    金百万道:“是啊,也用不着这么急啊!”

    金刚道:“趁他们还没有卷土重来以前,你们是越早离开天津越好。情报战场上的事,瞬息变化万端,谁能知己知彼,谁能利敌机先,谁就掌握了胜券,这儿有日租界,还有日本关东军特务机关的庞大组织,日阀发觉上当,用不着派人赶来,只要一个电报拍到,他们马上就能向我们采取报复。所以你们早一刻离开天津,我就能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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