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小说网,上万本全本小说供您下载阅读。
最新网址:www.shukuge.com

分节阅读 6

作者:卫小游
更新时间:2018-05-24 21:00:00


    “我的未婚妻。”他说。我看向他的手指,没有意外的看见那枚戒指,闪着熠熠金光,在餐厅昏黄的灯光中,更是辉煌。

    铿然一声,打破了交流在彼此之间的诡秘气氛。我微震了一下,赶紧弯下腰拾起我掉落的汤匙,叉子。“对不起。”我有点慌。

    招来侍者更换了我的餐具,我们便不再交谈,低头各自解决自己的食物。不知怎的,原本饥肠辘辘的我面对盘中的食物竟然提不起胃口。

    翻弄着金黄色的米饭,胃肠突然痛绞了起来,我咬着牙,泪水却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你怎么了?”他来到我身边,担心的问着。

    我摇头不说话,感觉胃好痛好痛,似要撕裂了我。

    “怎么了?”他搂住我,紧张的一再询问。

    我想跟他说,这是老毛病,不用担心,死不了的,可我就是开不了口。我好恨,为什么每次遇到他都是我最狼狈的时候,为什么我就不能一次健健全全,坚强无事的站在他面前,我并不是那么脆弱的人啊!

    我听见他叫来了服务生买单,接着我被腾空抱起,他似乎要送我去医院。我喊住他。

    “不要――我不要去医院,只是胃痛,一点小毛病。”

    他将脱下来的西装外套盖住我。“不行,痛的脸色也发白了,还说是小毛病!我的车就停在附近――”

    “不要!”我扯住他的衬衫。“拜托,我讨厌医院。”

    “不行。”他一口就回绝。“我也讨厌。”

    想也是,那种迎生送死的地方,谁会喜欢去!

    这不公平,连他也讨厌的地方,为何还要带我去?

    ※※※

    送我到医院后,他帮我挂了急诊。

    我这辈子还没这么丢脸过。

    他抱着我急急忙忙的冲进医院里,挂号的护士看了还以为我要看妇产科,搞了半天才发现我哪里是个即将临盆的孕妇,只是胃溃疡而已。

    这等乌龙事没一会儿便传遍了整间医院,成为大夫与病患间闲聊的最新八卦新闻。

    害我差点没从胃溃疡便成胃出血。

    在病床上躺了两个小时,吊了一袋点滴,我睡醒后,没见到他人影,倒是和隔壁的陈太太聊了起来。我们谈到她家的小狗小莉最近生了四只小狗,她说要送一只让我养,我还没决定要不要接受。

    因为我怕麻烦,而且以前也没有饲养猫狗的经验,虽说现在一个人住,有只狗做伴可能比较比较不会寂寞,但是,养狗很麻烦吧,何况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了。

    “杜小姐,那位是你老公吗?”

    “哪个啊?”我疑惑的看了陈太太一眼。

    “就是送你来的那个啊。”

    女人常常是秘密的泄露者。我注意到陈太太缝也缝不拢的嘴。

    是我太老气溜秋还是他驻颜有术。怎么我们年龄差那么多,还会有人认为我们是夫妻?

    我连忙否认。“当然不是。”

    “那是男朋友喽?”陈太太又问。

    我又摇遥头否认。

    “那他到底是谁呀?”陈太太光火了。

    奇怪!干她底事?

    “伊是阮爸啦!”我不耐烦地说。这问题,我也想知道啊。

    “黑白讲,哪有人年纪轻轻,女儿就那么大的。”陈太太显然十分不满我敷衍的措辞。

    这女人还真不好打发。

    我正困顿着不知该如何是好,恰巧他走了进来,我如获救星似的劈头就问他:“喂,你今年多大年纪。”我没有压低音量就是故意要让陈太太听个清楚。一个人能混到教授地位的,没有四十也三十好几了吧。这么大岁数的男人有个像我这么大的女儿也不是全然不可能。反正我就硬要拗下去。

    “三十岁。什么事?”他疑惑的愣了会儿才说。

    这个回答在我意料之外。骗人,一定是骗人的。

    “真的假的?你不是教授吗?”这回我则尽量压低音量,就是陈太太竖起耳朵也听不清楚。

    他在病床边的椅子坐下。“这很重要吗?”见我点点头,才娓娓道出:“因为我的学位是在国外拿的呀,怎么了,突然问起这个?”

    “没什么,隔壁病床的陈太太说要把女儿嫁给你。”原来是喝样墨水的,难怪。“可是你别高兴的太早,我已经跟她说你有未婚妻了。”

    我没料到我这个玩笑非但一点都不好笑,而且堪称无聊。

    “她死了。”他像在陈述一件往事一般,语调平淡,原本挂在嘴边的笑意却在不知丢到哪边去了。

    我垂下眼帘,为我的失言道歉:“对不起,我不知……”

    “没关系。”他打断我的话后,从一个袋子里拿出一碗东西。“这本来就不干你的事。”

    是一碗粥。

    “医生说你肠胃不好,三餐一定要定时定量,晚餐我看你没吃进什么,吃点粥吧,以后不许再吃那些泡面了。”

    我接过那碗还冒着热气的粥,嘴巴不受控制的问:“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他摸了摸我的头,笑说:“吃吧,别想太多。”

    ※※※

    只是一点小病,我坚持不住院,他拿我没辙,只好送我回家。

    一路上,我都把视线摆在车窗外,看着五彩闪烁的霓虹灯。

    他不知何时扭开了收音机,女歌手暗哑的嗓音如泣如诉的流泻着。

    空气陷入了胶着。

    我在转弯处适时的指引方向,车子平顺的行驶在柏油路面。

    “就在那儿停车。”我指着前方不远处的巷口。

    “你没住校?”他问。

    我摇了摇头。

    他在我示意的地方停下车。“你住这里?”他纠紧的剑眉显露了他的疑惑。

    我望着车窗外依然不停的雨。“谢谢你,送到这里就好了。”我迅速打开了车门,奔入雨帘当中,耳朵已不闻他任何呼喊。

    冷夜的雨打湿了我的脸庞,我奔跑着回我的蜗居,换下一身湿衣裳,随意冲了个热水澡后,躲进棉被里。不管窗外的雨势猖狂。

    第四章

    “秋凉,你上哪去了?几天不见你人影。”课后,李明玉笑着过来缠人。

    我拿开她压在我肩上的手臂。“我生病了。”

    “真的?”她闻言略微吃惊,横来一只手背贴住我的额头。“很正常,没发烧嘛。”

    我拍掉她的手,怒瞪她一眼说:“你才发烧咧!”

    “开个小玩笑,来,笑一个,别太严肃嘛。”她捏住我双颊,硬要我挤出一个笑容。

    “嘻――行了吗?”我无奈道。

    她跑过来跟我挤一张椅子坐。

    “喂,你知道吗?你没来这几天,有个人天天来探问你的消息那,你猜猜看是谁?”她故作神秘状,想吊人胃口。

    “我哪猜得到。”我站起来,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李明玉跟着我站了起来。“我告诉你哟!就是上次那个帅哥啊!

    你记不记得,上次你跌倒时遇见的那个,看起来很舒服,很有男人味的那个。“她不断地补充说明。

    是他?

    “想起来了吗?好奇怪哦,他干嘛找你呀?你们认识吗?”李明玉一双贼不溜丢的大眼在我身上转呀转地,似乎想从我身上发现一点蛛丝马迹,或是挖出一点新闻。

    “对呀,我们不仅认识,算算,我们还攀得上一丁点亲属关系呢。”我乾脆顺水推舟地说。

    有个英俊的亲戚其实也挺不赖的。好比说,潘安的孙子就是丑也不会丑得太离谱;有个这么俊的人做亲戚,凭着一点点共同的血液,秋凉小姐我虽称不上天仙美女,起码还不算难看,道理其实是一样的。

    “真的假的?”李明玉狐疑地看着我问。

    我想就算我所言句旬属实,她仍要这么问。

    “真的。”我脸不红气不喘地说。我不称它作谎言,我叫它“玩笑话”。玩笑嘛,说来笑笑又有何不可?

    “真的?他是你的远亲?”

    怎么李明玉一脸踢到金子的表情?

    远亲?李明玉将我的话缩译成这两个宇。“应该算是吧。”

    “太好了,秋凉,你一定要介绍他让我认识!”李明玉兴奋地抱着我的手臂,找整件外套都要被她给扯下来了。

    “你不是有大方了吗?”我故意取笑她。

    “男友当然是认识愈多愈好啊,有备无患嘛!”她续说:“现代人谁还讲究从一而终那套八股?欲则聚,不欲则散,这才是现代恋爱精神。”

    “你是不是跟大方怎么了?上回你不才说喜欢跟欣赏是两码子事。”

    “没错啊,可是,所有的喜欢一开始都起源于欣赏啊。”

    是吗?

    我不打算再争论这种永远都没有正确答案的问题。

    “啊!”李明玉突然大叫一声,我正疑惑,她却塞了一封信封给我。“魏品轩托我交给你的,我差点忘了。”

    李明玉在一旁催着我打开――

    是一张卡片,锡卡纸上印着一幅水墨画,绘著一潭明湖,月色微晕,湖上一水亭,聚着文士数人,有一女子坐于湖畔,低首抚筝。

    这景色像极了那梦幻一般的夜,我蓦地想起魏品轩轻印在我颊上的吻,不由得心头一阵燥热,脸色潮红。

    “魏才子给你卡片干嘛?”李明玉好奇地凑近,将头靠在我肩臂上。

    我倏地将卡片一合,斜眠着她,笑说:“孔老夫子没教你非礼匆视吗?”

    “让我看看又不会少块肉――该不会是情书吧?他那天晚上吻了你耶!”

    杀千刀的,她就非要提起这件事吗?我都已经够窘了。“那不叫‘吻’,而且那只是传统。”传统?那岂不代表下届诗魁换人时,我也得这么做?这算什么传统!又是哪个王八蛋规定的?

    “要不然什么才叫作‘吻’,难不成要亲到嘴巴上才算?”李明玉口无遮拦地嘲讽着。

    无论如何,我不承认就是了,这一点坚持,我宁愿舍弃保守而就进化。

    “得了,别一副苦瓜脸,只不过是一个吻而已。”李明玉拍拍我的背,‘安慰’道。“快看看他里头到底写什么嘛!”

    我甩开她,打开卡片――秋凉,恭喜你赢得了诗魁的荣誉。你确实是个很有才华的女孩。

    星期六晚上,在湖畔将有一场青年诗人的聚合,希望你能拨冗参加,期待你的莅临。

    魏品轩

    “他请你去参加他们的聚会呀!”李明玉不知何时又凑了过来。“说不定魏才子真对你有好感呢。”

    她拉着我,左看看,右瞧瞧。“啧!你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先是一个小陈,现在又来一个魏才子,有这么多人拜倒在你石榴裙――哦不!拜倒在你牛仔裤下,请问你究竟何德何能?”

    “我何德何能?不过天生丽质难自弃,色不迷人人自迷罢了。”我打趣道。

    我有何德能?女子弄文诚可罪!我不要集满一身罪过就不错了。

    李明玉就是爱大惊小怪,普普通通的一张邀请卡和几行文宇竟被她当作魏才子对我有“好感”的证据。我真是服了她。

    我是个怎么样的人,我自己难道不明白?以前的杜秋凉没人要,哪里知道上了大学便一下子炙手可热起来。果真是如此,除非以前那些人眼睛全长在脚底,才舍沧海遗珠,没发现我这块“蒙尘的瑰宝”。

    “才褒你两句就飞上天啦!那我再多夸奖一点,你是不是打算要飞到广寒宫,陪嫦娥‘碧海青天夜夜心’?喂,说真的,你到底去不快?”李明玉好奇地直问我。

    奇怪,我去与否,对她而言很重要吗?

    “看过‘未央歌’没有?”

    李明玉点点头,却一脸茫然。

    “套句里头的一句名言,‘干卿底事’?”我还特地用北京腔加重语气。

    我想,魏才子会邀我,太概是我顶上诗魁头衔的缘故。去小聚一番倒是无妨,只可惜那天晚上我没空,得去上家教。提起那个小子,我就头大,恶梦啊!我想他根本不需要家庭教师,他只需要一根棍子,我会考虑免费奉送他。

    另外,社团那儿,我打算不去了,虽然有点对不起昭君,可是,不知怎地,我处在其中,一直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今晚再去一次,就当作是最后的告别。

    昭君若是懂我,她会明白的。顺便我也要把她上次借我的仿玉簪子还给她。

    ※※※

    晚上,我到了社团的活动教室,没有早到,也没迟来。我上礼拜没来,不知道今天是团练的时间。挑了张椅子坐下,静静地观看着其他人练习。

    筝声有点涩,不知是不是天冷的关系,冻着了那抚筝的手。

    胡琴的声音总是那么凄凉,跟着琵琶的节奏,显得有些仓卒。琵琶在演奏中依然扮演着主旋律的讨好角色,没办法,谁叫弹奏它的是那么严肃、强势的一个人,只要他要,谁抢得过他。

    啊!扬琴,扬琴清亮的弦声永远都是这么特出。

    曾经我也想像着成为他们当中的一员,可是我是个怯懦的人,缺乏音乐的天分,只能选择逃避、再逃避。

    昭君的仿玉簪,―下回见面再还她吧。

    ※※※

    我一直在想,是现在的小孩变聪明了,还是我的脑袋退化了?

    我正式到王家任教以后才发现他们的小孩根本用不着辅导,若要,也绝不是课业上的。

    可是为了我的饭碗着想,我还是“克尽职守”地督促着学生的课业。虽说,我觉得王家比较需要一个看护。

    我的学生叫作王彬,很聪明的一个男孩,若我们同时去做智力测验,我保证他绝对“青出于蓝胜于蓝”,所以我说

友情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