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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9

作者:奥斯特洛夫斯基
更新时间:2018-06-23 22:25:15
对的。我们早就该把这件事认真地抓一抓了。

    铁路工厂是这个区的重点单位,应该从这个厂下手。这么说,你跟茨韦塔耶夫闹翻

    了?这不好。那个小伙子是很自傲,不过你不是挺会做青年人的工作吗?正好,我要问

    你,你在铁路工厂干什么工作?”

    “我在车间。没什么特别的,反正什么都干点。在团支部里领导一个政治学习小

    组。”

    “在团委担任什么工作呢?”

    保尔有点不好开口了。

    “我身体不太好,还想多学习点东西,这一段没正式担任领导工作。”

    “你看,问题就出在这儿!”托卡列夫带点责备的口气大声说。“孩子,只有身体

    不好这一条,还算个理由,要不然真得说你一顿。现在身体怎么样,好点了吗?”

    “好点了。”

    “那么这样吧,你马上把工作好好抓起来。别再拖了。站在一边,不伸手就能把事

    情办好,哪有这样的事!再说,谁都会批评你是逃避责任,你根本就没法辩解。明天你

    就要纠正过来,至于奥库涅夫,我也得狠狠训他一顿。”托卡列夫结束了他的话,语气

    里有点不满意。

    “大叔,你可别怪他,是我自己要求他别给我安排工作的。”保尔这样替奥库涅夫

    说情。

    托卡列夫嘲笑地嘘了一声,说:“你要求他,他就答应你,是这样吗?好吧,好吧,

    对你们这帮共青团员简直没办法……来吧,孩子,你还是照老规矩给我念段报纸吧……

    我这两只眼睛越来越不中用了。”

    党委同意了团委大多数人的意见,向党团员提出了重要而艰巨的任务——人人以身

    作则,模范地遵守劳动纪律。会上,茨韦塔耶夫受到了严厉的批评。开头他还挺着脖子,

    不肯认错,后来党委书记洛帕欣发了言,这位因为患肺结核而面色苍白的老同志把他问

    得哑口无言,他才软下来,承认了一半错误。

    第二天,铁路工厂的墙报上登出几篇文章,吸引了工人们的注意。他们大声地朗读

    着,热烈地讨论着。晚上,召开了团员大会,出席的人特别多。这些文章成了大家议论

    的中心。

    菲金被开除了,团委会增加了一名新委员,由他负责政治教育工作。这个人就是保

    尔·柯察金。

    在会上,人们异常肃静,认真地听着省团委书记涅日达诺夫的讲话。他谈到目前的

    任务,谈到工厂现在进入了新阶段。

    散会之后,保尔在外面等着茨韦塔耶夫。

    “咱们一道走吧,有些事要跟你谈谈。”他走到茨韦塔耶夫跟前说。

    “谈什么?”茨韦塔耶夫闷声闷气地问。

    保尔挽住他的胳膊,跟他并排走了几步,到一条长凳子跟前站住了。

    “咱们坐一会儿吧。”保尔首先坐了下来。

    茨韦塔耶夫的香烟一会儿亮一会儿暗。

    “茨韦塔耶夫,你说说,干吗你总把我看作眼中钉呢?”

    他们沉默了好几分钟。

    “你要谈的原来是这个呀,我还以为是谈工作呢!”茨韦塔耶夫故作惊诧,不自然

    地说。

    保尔坚定地把手放在茨韦塔耶夫的膝盖上。

    “别装糊涂了。只有外交家才来这一套呢。你干脆回答我,为什么我总不合你的心

    意?”

    茨韦塔耶夫不耐烦地动了一下身子。

    “你干吗缠着我?哪有什么眼中钉!是我亲自建议让你担任工作的嘛。你当时拒绝

    了,现在倒成了我在排挤你。”

    保尔听出他的话里没有一点诚意,仍然把手放在他的膝盖上,激动地说:“既然你

    不想说,那我就说。你认为我在挡你的道,认为我想抢你的书记当,是不是?如果你不

    是这样想的,就不会因为菲金的事吵起来。这种不正常的关系会使咱们的整个工作受到

    损失。如果只对你我两个人有影响,那就算不了什么,管它呢!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好了。可是明天咱们还要在一起工作,这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呢?你听我说,咱们之间

    没有什么根本的利害冲突。你我都是工人。如果你认为咱们的事业高于一切,那就请你

    把手伸给我,从明天起,咱们做个好朋友。要是你不把那些乌七八糟的念头扔掉,还是

    一味地闹无原则的纠纷,给事业造成损失,那么,我就要为每一个损失向你展开无情的

    斗争。这里是我的手,握住它吧,现在这还是你的同志的手。”

    保尔非常满意地感觉到,茨韦塔耶夫那只骨节粗大的手,放在他的手掌里了。

    一个星期过去了。正是下班的时间,区党委各个办公室逐渐静下来了。托卡列夫还

    没打算走,他坐在靠椅上,聚精会神地看着新收到的材料。外面有人敲门。

    “进来!”托卡列夫应了一声。

    保尔走了进来,把两张填好的表格放在书记面前。

    “这是什么?”

    “大叔,这是我要消灭不负责任的现象。我认为是时候了。如果你同意的话,请你

    给我支持。”

    托卡列夫看了看表格的名称,又凝视了这个青年几秒钟,然后默默地拿起钢笔。表

    格里有一栏要填写保尔·安德列耶维奇·柯察金加入俄国共产党(布)的介绍人的党龄。

    他用刚劲的笔迹在这一栏里填上了“一九○三年”几个字,又在旁边一丝不苟地签了名。

    “写好了,孩子。我相信你是永远不会叫我这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子丢脸的。”

    屋子里又闷又热,大家只有一个念头:赶快离开这里,到火车站那里的索洛缅卡区

    林荫路去,在栗子树底下乘凉。

    “别学了,保尔,我再也受不了啦。”茨韦塔耶夫热得汗流浃背,央求保尔说。卡

    秋莎和其他人也都附和他。

    保尔合上书,小组的学习就结束了。

    正当大家起身要走的时候,墙上那架老式的埃里克松电话机焦躁地响起来。茨韦塔

    耶夫提高嗓门,竭力压过屋子里的谈话声,同对方交谈着。

    他挂上听筒,转过身来对保尔说:“车站上有两节专车,是波兰领事馆外交人员的,

    他们的电灯坏了。列车过一小时开,得把电灯修理好。保尔,你带上工具箱,去一趟吧。

    任务挺紧急。”

    两节漆得亮光光的国际客车停在车站的第一站台上。有一节作客厅用的车厢,窗户

    很大,里面灯火通明,另一节车厢里却是黑洞洞的。

    保尔走到豪华的客车跟前,抓住扶手,正想走进车厢。

    突然,有一个人从站房那边快步跑了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公民,您到哪儿

    去?”

    这声音挺熟悉。保尔回头一看,来人穿着皮夹克,戴一顶大檐制帽,细长的鼻子,

    高鼻梁,一副戒备的神态。

    来人是阿尔秋欣,他这时候认出了保尔,于是,他的手从保尔的肩膀上滑了下来,

    严厉的神情也消失了,不过目光仍然疑惑地盯着工具箱。

    “你要上哪儿去?”

    保尔简短地说明了一下。这时,车厢后面又走出一个人来。

    “我马上把他们的列车员找来。”

    保尔跟着列车员走进了作客厅用的车厢,那里坐着几个人,都穿着非常考究的旅行

    服装。一个女人背朝着门坐在桌子旁,桌上铺着玫瑰花图案的绸台布。保尔进来的时候,

    她正和站在她对面的高个子军官谈话。保尔一进来,谈话马上就停止了。

    保尔迅速检查了通到走廊的电线,没有发现什么毛病,就走出车厢,继续检查。那

    个列车员尾随着保尔,寸步不离。他又肥又壮,脖子粗得像拳击师一样,制服上钉着许

    多带独头鹰的大铜钮扣。

    “这儿没毛病,电池也没坏,咱们到那节车厢去吧。毛病大概出在那儿。”

    列车员拧了一下钥匙,打开了门,他们便走进了黑暗的走廊。保尔用手电筒照着电

    线,很快就找到了短路的地方。几分钟后,走廊上的第一盏灯亮了,暗淡的灯光照在走

    廊上。

    “这间包厢得打开,里面的灯泡烧坏了,要换一换。”保尔对跟着他的人说。

    “那得把夫人请来,钥匙在她那儿。”列车员不愿意让保尔单独留在这里,就带他

    一起去了。

    那女人第一个走进包厢,保尔跟在她后面。列车员站在门口,身子堵住了门。保尔

    首先看到的是壁网里的两只精致皮箱,一件胡乱扔在沙发上的绸袍,窗旁小桌上的一瓶

    香水和一个翡翠色的小粉盒。女人在沙发的一角坐下来,一面整理她那淡黄色的头发,

    一面看着保尔干活。

    “请夫人准许我离开一会儿,少校老爷要喝冰镇啤酒。”列车员费劲地弯下他那牛

    脖子,鞠着躬,谄媚地说。

    女人像唱歌似的拖着长腔,娇声说:“您去吧。”

    他们说的是波兰话。

    走廊里的灯光射进来,落在女人的肩上。她穿着巴黎第一流裁缝用最薄的里昂绸精

    心裁制的连衣裙,肩膀和胳膊都裸露着。耳垂上戴着一颗闪闪发亮的圆钻石。她的脸背

    着光,保尔只能看见她的肩膀和胳膊,仿佛都是用象牙雕刻出来的。

    保尔用螺丝刀迅速换好了车顶上的灯头座,不一会儿,包厢里的灯亮了。还需要检

    查一下另一盏灯,那盏灯正好在那女人坐的沙发上方。保尔走到她跟前,说:“我要检

    查一下这盏灯。”

    “啊,真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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