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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13

作者:最爱MISIC伯爵
更新时间:2015-01-01 10:00:00
只能放弃。然后在圆坑上覆盖一个斛形的木箱,以后就永远不让这个坑再见日月星三光。在商周时期,在墓葬坑中棺椁正中下面,往往有一深洞,其中常有青铜玉器等。这个深洞除了具有宗教意义外,可以说是金井的前身。明清帝王陵的地宫中,在棺床正中央的位置,都有一个圆形通地脉的深孔,这里头埋得那都是一等一的绝品。

      那几个小王八蛋让开了滴水坟的瓢,让滴水坟的金井暴露在日月星光之下,破了风水局,才让梁家湾招致如此大的暴雨,这如果要是放在过去,怕是要整个村的人性命来买单了。

      

      第358章 局中局(中)

      

      这接二连三的事情看似缘于那滴水坟的风水,其实则不然,以查文斌风水堪舆的道行,他又岂能看走眼?

      滴水坟是福地,是龙尾,定的便是保梁家沟百年风水不倒的这条青龙。依风水建房宝地建房,即使是阴宅边建阳宅,只要不破金井,不动龙脉,不改山川河流的走势,大体上的风水局是不会被移位的。很多民宅地基打下去都是老坟子,往往看似风水越好的地方,老坟子越多,造成这种局面的多半是因为此处埋有金井,有金井就能够阴阳共存。

      白天以阳宅的人气为半圆,夜晚则以阴宅的阴气为另外一个半圆,而金井则充当了阴阳两气互相上下的通道,能够巧妙的平衡原本这一相对立的东西。日落则阳衰阴盛,日出则阴衰阳盛,阴阳两地只见的流通将整条龙脉之中的龙气完整的通过金井游走循环。因为有真龙之气,所以阳宅不会受到地下阴宅的侵扰,同样阴宅也不必感受到阳气的入侵。

      这种风水局是可遇不可求的,必须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若是地下无金井,则地面阳宅年年背运,脏东西夜夜敲门。能够建这种房子让主人受庇护的,要么是当世懂得点穴的高人钦点,要么就是稀里糊涂的什么都不懂误打误撞。而货郎哥就是属于后一种,他只要不去动那滴水坟,农家乐一旦建起,不说财源广进,至少也能落得个平平安安。

      但是货郎哥这倒霉尽头远比犯了天煞的查文斌还要背,显然这事情不是这么简单。那一日,查文斌瞧他已经被恶鬼缠身,心存善念给他开了方子不料却因小人之心被拒,这番前来遭遇十八弯的拦截,他心头已经明了七八分。

      查文斌的师傅马真人一向是疯疯癫癫,整日醉生梦死,不是在去喝酒的路上就是在醒酒的归途,他对查文斌这个徒弟手把手传下去的东西真不多,全凭查文斌自己的悟性。这老头是连个符都懒得教徒弟画的人,却偏偏几次三番告诫查文斌要绕道十八弯,莫非这十八弯里头的主真是自己惹不起的,或者还是那老头算到查文斌终究有一天会在十八弯惹上大麻烦。

      几个附近村里的赤脚医生面对货郎哥这幅样子全都束手无策,外面的救护车早就翻进了沟里,这么大的风雨自救都难,别提进梁家沟这种小地方了。眼下是全部人都把希望寄托在了查文斌身上,希望他能用“偏门”的办法拉回半条命。

      查文斌翻开那货郎哥的眼皮子一瞧,只见瞳孔已经开始有扩散的迹象,连忙从八卦袋里翻出一个布包,往那床上一摊,原来里头是长短不一的银针若干。取出银针七枚,分别朝着七魄所在的位置扎下去,又另取一枚插入人中穴,细细的来回撵了几下。又叫人取来一只小碗,铺开纸张草草地画了一张符,用火点燃后化成灰搅拌在小碗的清水之中。

      差人再取了一个小截水竹,削去两头的节,只留了一个空心的管。他就这么自己喝了一大口符水然后通过这根小水竹灌进货郎哥的嘴中,好歹是把一碗黑乎乎的符水给灌进去了,再瞧那货郎哥的脸色已经从黄纸色逐渐开始转白,慢慢的还有了一些血色。

      这只是个暂时保命的办法,绝不是长久之计,刚才他烧的那张符是有名头的,一般都叫做“替命符”,也就是以自己的阳寿去换取他人的阳寿,但是这“替命符”不是无限可以换的,最多三日已是极限。这种符是天正道师祖凌正阳首创,最初的目的是想帮那些弥留之际还未交待后事的人留一点时间,但终究因为得自损阳寿,所以几乎很少会出这道符。

      货郎哥的呼吸也逐渐开始平稳起来,外面围观的人暂时都先松了一口气,只要熬过今晚,明天天亮就是靠背着走,他也会被送进县医院。但是中邪的人通常去了医院是查不出任何毛病的,折腾了一圈还得送回来,所以请道士看病的人多半是活马当做死马医,能救是最好,不能也无憾了。

      正当这边情况稍作稳定的时候,外面几盏头灯的挥舞和吵闹声又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原来是阿爸他们回来了,不光是他们,身边还多了一个半大的少年,那少年我认识,他就是查文斌的关门弟子:童河图!

      河图此来可不是看热闹的,见我也在连招呼都来不及打就拽着他师傅在耳边轻轻了说了几句话。查文斌听完当即脸色大变,跟我阿爸他们匆匆告了个别只说明天再来便一头扎进了雨里。

      那风雨可叫一个大,我阿爸他们几人被雨水完全迷住了眼,东窜西跑的居然原路返回了查家,恰好看见河图独自一人打着一把伞提着灯在门口跃跃欲试,说是急着要去找师傅。他们几人一合计,走大路硬拼着才回了家。

      “那孩子也没说是什么事,看样子急得很。”阿爸是有心招呼两人去送送的,但是这么大的雨,拽上谁都不好,也只能作罢。

      狂风大作,暴雨袭来,这天象黑的深沉,究竟是什么事让河图这个毛头小子急着找查文斌。

      在查文斌走后不久,那屋内的几盏油灯尽数熄灭,一屋子的野鬼跟发了疯似得拼命想跑。开始的时候,靠着扎褐念经还能勉强支撑,新点燃的油灯也是忽明忽暗。可是自从天边响起那个炸雷之后,扎褐只觉得自己都要被那群野鬼也撕碎了,拽着卓雄死命跑出了屋子,两人出来之时已去掉了半条小命,动弹不得,一大家子全剩下河图这个没出师的孩子。

      好在这屋子是查文斌设的大阵,不是成了精的鬼怪都逃不出,但是却不保他们情急之下不会伤了大山和超子,河图没办法只好急寻师傅。查文斌没想到自己的老窝会遭此变故,等他赶回家中,只见堂屋里头的扎褐和卓雄已经昏睡了过去,摊开他们的衣服一开,好家伙,满身的黑色抓痕让人触目惊心。

      过去农村里头洗澡都是自己烧的热水,最大号的那种铁锅。师徒两个拼命往灶头里头塞木头,又往锅里加了糙糯米和艾草,熬了一大锅的糯米水将两人泡在木桶里。那黑色的抓痕都是野鬼们的杰作,这些东西没受到极大的惊吓是绝不会动手的,要知道他们要不是查文斌剑下留情早就魂飞魄散了。

      糯米水和艾草能够驱邪,查文斌让河图不停烧水,一定要维持到明天鸡鸣,自己则一头钻进了那屋子。据说那晚他们村里很多小孩都在半夜惊醒然后嚎啕大哭,无论怎么哄都不停,各家各户的狗也一直再叫,持续到了第二日才勉强有好转。

      进了门,查文斌就觉得无形之中有一道道爪风直扑自己而来,拔出七星剑猛的往地上一划,带过几道火星子之后,又起了一道天师符。符燃起,这才看见满屋子的野鬼各个都是披头散发,完全丧失了理智,迫于七星剑的厉害,这些脏东西全都挤在一起“呜呜”得大哭。

      查文斌试着用鬼语和它们交流,但是对方除了大哭之外就是伺机想逃。这让他想起了传说中某些天罚之类的东西出世,就会搅得地府天安不宁,连阎王都要跑到天界去躲避风头。

      何为天罚?代天罚之!这都是些孕天地间的邪气或是灵气生成的东西,不在三界五行之中,比如《西游记》里的孙悟空,他便是天罚的一种。若是灵气所生的也就罢了,但看今天这架势,不是邪才怪,每一次天罚出世都会赔上无数性命,历来很大的自然灾害,诸如洪水地震海啸都是伴随着天罚。

      在道家的记载中,距最近一次的天罚出世便是1976年那一次举国震惊的地震灾害。灾星落地,神州不宁。这天罚也可大可小,所以对应的区域和程度都不一。

      说到底,万物皆为万物生,阴阳调和方可运转自如,若是这运转的过程里有人为的因素打破了平衡,那么恶也自然就会被释放出来,造成天罚的降临……

      

      第359章 局中局(下)

      

      乌云压顶当遮日月星光,电闪雷鸣响彻神州大地,东方龙角亢之精,吐云郁气,喊雷发声,飞翔八极,周游四冥,来立吾左。东方七宿,受命于天,威泽四方,这本说的是青龙出世的景象,但今晚这阵势查文斌也瞧得出有人是要以龙祭天。龙头落,风水破,风水学上的青龙可以是龙也可以是幻,先人利用龙脉走势可保风调雨顺,亦可镇邪除魔。

      查文斌安顿好那一屋子被惊了的孤魂野鬼,重新点起长明灯,再看过两位兄弟,未有衰退迹象,这才轻轻锁上门,只留了那枚祖传天师大印搁在屋内镇守。有这枚印在,别说那几个野鬼,就是阴差来了也得掂量掂量,凌正阳开山大印岂是一般人能驼得动的?

      走出屋外,已是后半夜凌晨,但这天丝毫没有罢休的意思,一波接着一波的狂风夹杂着大雨猛烈地冲击着,门前那条小河里的水眼看都要过了桥面。

      查文斌抬头看着电闪雷鸣,喃喃道:“东方甲乙木水银,澄之不情,搅之不浊,心、箕两宿受困于雷电之中,若是你强行调头来救,则将角、亢、氐三星完全暴露于视野,以我之力只需三枚灭魂钉便可彻底收服,何况是那几个深不可测的主。”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当年马真人会几次三番的叮嘱他别去碰十八弯,能设局抓龙的主是他能惹的起的嘛?

      这里所说的龙可不是想象中高大威猛的真龙,此处所说的龙是指龙气,龙脉,无形隐于江河大川,能以星宿、地形、风水、五行对某一个地方甚至是某一个国家产生影响。

      青龙主东方七宿,乃是为玄武大帝镇守道观山门的神兽,属木,又可掌晴雨天气变化。古人求雨都要祭拜东方,以伺青龙,一想起前半夜在十八弯听到的那些经文,查文斌心头涌现出了一个非常让人难以想象的假设,就更加别提让别人相信了,但是似乎又只有这样才能说得通。

      整件事情,从始至终,货郎哥不过是个祭品,把他选作祭品的原因是因为他的那块农家乐能成为这后续所有事情的导火线。而我看见的那口黑棺材被一群黑影子抬走也似乎从侧面印证了这一点,他们要的只是求雨环节里头的一个祭品。

      十八弯的主才是这一些列血案背后真正的凶手,一个凌驾于查文斌见识之上的主。

      这个主的来历,马真人肯定知道,不然天正道以除邪镇恶为己任,又怎会下了几道门规把那看似普通的十八弯设为禁地呢?

      如果有机会,如果还有时间,他想再去一次十八弯。

      可是外面的雨真的太大了,大到无法正常站立。

      他还是去了,不去的话他也就不是查文斌了。

      查文斌走后,我们冒着暴雨陆续回了家,那个晚上,我怎么翻来覆去的都睡不着。那口黑漆漆的大棺材上面竟然站着的会是我,那个景象真的不像是梦,一切都那么的真实。

      我住在二楼,阿爸和阿妈是在一楼,很小的时候我便和他们分开住。这个房间我睡了十几年了,从未感觉过害怕,但是那一晚我真的很怕。屋里的灯,我不敢关,耳朵里塞着当时流行的卡带式随身听,我想以歌声的方式提醒自己不要睡,只要熬到天亮就一切都会好了。

      磁带是一位当时颇红的香港歌手,是从我堂哥那里借来的,这盘磁带我已经反复听了个把月。突然磁带里头就传来了一阵“”声,我以为是卡带了,打开随身听一看,一切正常。原来是没电了,床头有新买的电池给换上,耳塞里头的歌曲又恢复了正常。

      我不敢闭上眼,不想回忆起那个画面,我很想冲到楼下去喊阿爸和阿妈,但是又拉不下那个脸。我能感觉到背后的冷汗一阵接着一阵,虽然那一晚的天气很凉爽,天花板上是一盏普通的节能吸顶灯,我怎么都觉得灯光是那样的惨白。

      我的胸口有一块铜钱大小的印记,这块印记很小的时候大人们以为是胎记,只有查文斌见过了才说这块东西的来历不简单,是天眼,将来一定会开的。果真如他所料,我见过很多脏东西,也包括带人入地府的阴差,见了多了,也就不觉得怕。但是唯独今晚,我的内心很焦躁和不安,盯着那盏发白光的灯,我的眼皮有些不争气的慢慢开始合拢,慢慢的我开始睡着了。

      不知什么时候,磁带里头的男声变成了女声,而且还是那种空洞的、幽幽的、忽远忽近的声音,不像是歌曲,也不像是说话,而更像是我听过的查文斌嘴中那念经的节奏。这个节奏一下子就把我从梦中给拉醒了过来,我依旧靠在床头,只是周围漆黑一片。

      我想起随身听里头的是个男歌手的专辑,怎么可能会有女人唱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掉了耳机,但是那女人的声音依旧在耳边,似乎根本就不是从耳机里发出的,更像是她就在这间屋子里!

      我去试着按了几下床头的开关,完全没有反应,透过窗外,原本离着家不到几十米的地方是有路灯的,也已经漆黑一片。那种黑是无法看清一切的黑,那个女人的声音让我害怕,我开始不敢动弹,钻进了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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