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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5

作者:九月轻歌
更新时间:2015-01-04 10:00:00
时,手中长剑飞出,击中钟离手中剑身,随即脚尖踢飞一名侍卫的剑,抬手接住。

      萧旬意识到险情时便已转身。

      可在这瞬息间,钟离珊身边侍女却从袖中 一柄短剑,拼尽全力袭向萧旬。

      **

      钟离之前已经准备充足,可真正的杀招,却是侍女对萧旬的偷袭。

      谁都不会料到钟离珊身边侍女竟是习武之人。钟离珊也没料到,见此情形,惊呼出声。

      叶昔昭全身血液都要凝固了。虞绍衡能帮萧旬一次,却不能在这情形下再帮第二次,一是没有料到,二是近前还有几人拼死也要困住他。

      有时候,你会觉得一两年的光阴在记忆之中,宛若雁过无痕,因为平淡如水,没有令情绪起伏的事发生。

      有时候,你会觉得瞬息之间的巨变在记忆之中,漫长无际,因为你在那瞬间的情绪大起大落,却无从扭转局面。叶昔昭与虞绍衡做不到,萧旬明知自己置身险境,也无丝毫把握做到全身而退。

      可局面还是被全然扭转了――

      千钧一发之际,乔安飞身过去,生生为萧旬接下了那一剑。

      她漠视萧府中人已久,甚至漠视自己生死,可在夫婿身陷险境时,毫不犹豫地帮他挡下了凶险。

      付出的代价,却是她代替他负伤。

      短剑刺中了乔安腹部。

      那名侍 毒一笑,分外残酷地将短剑猛力拔出。

      鲜血自伤口飞溅而出。

      萧旬利用这间隙出手,长剑挥出,正中侍女心脉。

      虞绍衡看到这情形,怒火中烧,手中一招一式变得狠辣迅捷之至,迅速将围攻自己的人一一斩杀之后,他到了钟离面前,滴着血的剑尖毫不犹豫地刺入钟离肩头。

      叶昔昭先是抬手挡住了视线,本能驱使下,她不愿意接受更不愿意看到乔安经历这样的磨难。随即,手放下来,疾步赶到了乔安身边。

      “乔安……”

      “乔安!”

      先出声的是萧旬,他语声十分沙哑。

      随即出声的是一道女声,语调焦虑至极。

      叶昔昭全无心思去顾及别的,到了乔安身边时已是泪眼模糊,无助地去捂住乔安的伤口,试图阻止她汩汩涌出的鲜血。之后才想到乔宸,失声道:“乔宸!快来!”

      乔宸也已满脸是泪,蹲□来,扯下一块衣襟,用力堵住伤口止血。

      “乔安。”萧旬要抱起乔安,对乔宸道,“去禅房为她疗伤!”

      乔宸点头。

      乔安却是摇了摇头,甚至要推开萧旬,“不急。萧旬,听我说几句话。”

      跟在叶昔昭身边的人道:“属下去命人准备疗伤所需之物。”

      萧旬闻言,这才不再移动乔安,席地坐在地上抱着她,先听她说话。

      乔安唇色一点一点失色变得苍白,神色却似是浑然不觉疼痛。她垂了眼睑,手势吃力地取出一个荷包,之后递给叶昔昭,“帮我打开。”

      叶昔昭点头,将荷包打开来,手一直微微颤抖着,之后,她看到了里面有着十多颗黑色水晶珠,猜测着这才是乔安要的,连忙取出几颗,送到乔安手里。

      乔安将黑水晶珠递给萧旬手中,“萧旬,到此时了,也该物归原主了。”

      萧旬敛目看着手中物,神色由不解到了诧异,“你……”

      乔安抿出一抹平宁的笑,“与你说过多少次,是我一心要嫁你,你总是不信。”

      “你就是几年前……”

      “不说这些了。”乔安语声已慢慢变得虚弱,“只是觉得,眼下生死难测,便是要死,也不该在死后还要被你误解嫌弃。”

      萧旬俯首,下巴摩挲着乔安的额头,语声中尽是歉疚,“我……我对不起你。”

      “也别说这些,听我说……”乔安笑意苍凉,“我若不死,痊愈后,请你允我与姐姐返乡……我若身死,请你送我一纸休书,让姐姐带着我的灵柩返乡。”

      萧旬无措地道:“乔安,你也别急着说这些,让我弥补你。”

      “弥补?”乔安语带讽刺,“为着我一厢情愿,为着我替你挡下一剑,为此弥补……我还真……不稀罕。”

      目光错转,乔安看到了已被虞绍衡刺伤倒地不起的钟离,语声中讽刺意味更浓,“你为了与钟离的私怨才娶了我……他对我起初或许有一点真心,后来,却是为了与你的恩怨……利用任何机会接近我,让你对我愈发鄙弃、怀疑……可你,竟坚信我是利用你才嫁了你……”再看向萧旬的时候,她眼中写满了绝望,“你告诉我,我在你们心里,算是个什么东西?……嗯?报复对方的工具,为你生儿育女的工具,是么?”

      叶昔昭与乔宸俱是别转脸,一再擦拭脸上的泪,泪水却似断了线的珍珠,一再掉落,无从休止。

      “只是可怜我双亲……那样一身傲骨的人,为着我一己心愿,虽是不愿,还是让我远嫁至京城……他们若知道,我成婚后一直被你弃若敝屣,丢尽了乔家人的脸……”乔安说不下去了,眼中闪烁出泪光。

      重重喘息之后,乔安又抿出一抹笑,“我扪心自问,对你已是仁至义尽。你若还是那个我钦佩的男人,就成全我。我请你也成全我一次。”

      “你想如愿,就先活下来!”萧旬语声沉重,“我只要你活着,你活着我才会让你如愿。否则,你死了也是我萧旬的人。”

      语毕,他站起身来,抱着乔安,疾步走向禅房。

      虞绍衡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之后漠声下令:“将他脚筋挑断!”

      暗卫应声称是,走近钟离。

      脚筋挑断……钟离整个人是真的废了。

      钟离珊之前只料定了钟离如愿后的情形,却完全没想过他事败后会落得这般境地,闻声疾步到了虞绍衡面前,稍一迟疑之后,跪到了他面前,“侯爷!不可如此!若是这般,你与王府之间的仇恨就无从化解了啊……”

      虞绍衡漠然一笑,“本就不需化解。”

      钟离珊又急切地道:“我知道,我父兄如今都在闭门思过,不该出门寻衅滋事,是我兄长糊涂,可是……”

      她没有再说下去,因为看到暗卫已经听从虞绍衡命令行事,更听到了钟离负痛之下的两声闷哼。

      虞绍衡已经踱步至别处,正敛目看着钟离死伤的侍卫,又吩咐道:“查清这些人从何而来,尽快!”

      “是!”

      靖王府的侍卫,身手不可能与暗卫不相上下,这一批人,怕是钟离与人借来帮他对付萧旬的。

      **

      凶险争斗之后,局面是两败俱伤。

      钟离再不能如常行走,乔安生死未卜。

      大殿前的院落风波逝去之后,寺中人才现身――这些人也是平白被殃及了,被钟离命专人看押了起来,鉴于看押之人有王府侍卫令牌在手,出家人又不太了解朝堂动向,不知道靖王正在府中闭门思过,更不知王府中人已不便也不该再对何人颐指气使,也只有听命行事。说到底,便是心知肚明,也只能是装作不知道――靖王是皇亲国戚,想再现朝堂是何等容易之事。

      叶昔昭与虞绍衡先去了禅房,之后即刻送太夫人回府。

      不论怎样担心乔安,叶昔昭也不能在这时候寸步不离地守候,她还要顾及家人。

      太夫人回到府中,听闻此事经过之后,担忧地看向虞绍衡:“靖王世子没个分寸,萧旬陪着他胡闹,如今你又介入了――这到底是你们为官时恩怨太多,还是皇上的意思?”她只是不能相信,自己的儿子是率性而为之人。

      虞绍衡思忖片刻,笑,“兼而有之。”

      太夫人与叶昔昭立时放松许多。

      随即,太夫人还是苦笑着叹息道:“有些话,也只能与你们在房里说说――皇上与你们让靖王这般难堪,当真不怕靖王急怒之下生出别的心思?”

      别的心思,自然是指犯上作乱的心思。

      虞绍衡却很是平静,“有别的心思,若能显山露水再好不过。皇上无意让世子成器,娘还不知皇上是什么心思么?”

      太夫人自然看得出,却还是无奈,“不论怎么说,这般行径,知情人只当你们是有意为之,不知情的却只当你们是率性而为目中无人,还是欠考虑了。”说着话又笑了,“可皇上不怕事大,甚而不怕闹笑话,别人又有什么法子?”

      动辄逃出宫的皇上,在有些事情上,你真不能怪他及重臣离经叛道。

      之后,太夫人研读着叶昔昭的神色,温声道:“你与萧夫人最近走动得近,眼下她又出了这等事,便过去看看吧。”

      叶昔昭顺势称是。

      太夫人又叮嘱虞绍衡:“左右你今日也无事,陪着昔昭过去吧。靖王府若是恼怒之下,连昔昭都要算计,我可是吃不消。”

      虞绍衡颔首一笑,与叶昔昭赶往萧旬府邸。

      路上,叶昔昭问道:“依你看,乔安会有性命之忧么?”

      虞绍衡道:“我不便细看伤势,无从判断。”

      “真是怕她出了差池……若是就这样香消玉殒,这一生不是太冤了么?”叶昔昭说着话,险些就又落泪,“总要给萧旬一个弥补她的机会才是。”转念想到乔安的话,又是颓然,“乔安不肯给他这种机会。”

      “那也是萧旬自作自受。”虞绍衡在事发后,也听到了乔安的每一句话,“他每一日,要么忙于公务,要么忙于找人饮酒,就是不肯对家中事上心。换了谁是乔安,也早已心灰意冷了。”

      第74章

      叶昔昭思忖片刻,携了他的手,“先前我一无是处,你是怎么忍过来的,”

      虞绍衡侧目相看,见她挂着浅笑,只是要解惑而已,也便实言相告,“你不同。你是我认定的人,娶你进门,不论你怎样,我都理当善待、呵护。”

      “不曾心寒,”

      “也曾有过些许失望,只觉是在情理之中。”虞绍衡其实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的不足之处,“我不是能一直对谁付诸耐心之人,也有过错,却不知如何更改局面。最重要的,是你我不论怎样,我都认可你。而萧旬、乔安与我们不同。”

      “的确是。”听乔安的话音儿,萧旬分明是对她猜忌、嫌弃太重。否则,她又如何会在今时万念俱灰只求离开?

      **

      乔安被送回府中之后,昏迷不醒。

      萧旬站在病床前,凝视她许久,吩咐丫鬟:“好生服侍着。”之后离府,转去宫中面圣。

      讲述完寺里的事,萧旬将一封书信呈上,“是微臣二弟冒死去靖王府所得。”

      钟离烨取出信件,敛目相看,许久才问道:“确认是蒋毅笔迹?”

      蒋毅,承远王,皇后之父,靖王奉召回京后,蒋毅拥兵镇守承远一带。

      承远隶属漠北,位居边境。

      萧旬称是。

      钟离烨又问:“钟离果真成了废人?”

      萧旬再度称是。

      “你们谨慎些,切勿吃了暗亏。”钟离烨叮嘱完,打量着萧旬神色,“回府去安心照看病人,别的事容朕与人商议之后再做定夺。”

      萧旬谢恩离开。

      回到府中,得知虞绍衡与叶昔昭来过了,两人询问过乔安病情,停留些时候又回府了。

      萧旬坐在厅堂的罗汉床上,摸出酒壶,又丢到一旁。他取出了乔安给他的黑水晶珠,一颗一颗细细看过去。

      有两颗珠子,有着他以前刻意划下的痕迹。

      原来她早就识得他。

      他将东西收起,起身到了寝室,坐在病床前,握住了乔安的手,想借一些气力给她,静静等她醒来。

      **

      两日后,叶昔昭才得到了乔安醒来的消息。

      前来传信之人替乔安道谢,之后说乔安暂时不想见客。

      有些人就是这样,负了伤、情绪焦虑之下,不想见到任何人,更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叶昔昭理解,她要的也只是乔安醒来的结果。

      至于虞绍衡,这今日一再被传召入宫,三天有两天夜不归宿留在宫里。孟氏来过一次,说叶舒玄也是如此。

      叶昔昭隐隐地感觉到,皇上怕是又要有大动作了,这一次,应该是要铲除靖王及其暗中培养的势力。

      只是之于这件事,谋划是一回事,实施又是一回事,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结束。

      不论怎样,前世相府真正的仇家被皇上蓄意铲除总归是好事。

      几日里,叶昔昭不时去二夫人房里坐坐。

      二夫人除了偶尔想吃一些不合节气的水果、食物,全无别的反应。

      太夫人听叶昔昭说了,笑呵呵地道:“这孩子倒是个有福气的。”

      叶昔昭笑着点头,又道:“您猜二弟妹今日想吃什么?”

      太夫人自然是猜不出的,“快跟我说说。”

      叶昔昭忽闪着眼睛道:“今日二弟妹忽然想吃肉丁打卤面了,她平日可是不喜欢吃这个的。”

      太夫人笑道:“如今她想不想吃什么,她做不了主了,都要看胎儿。”

      晚间请安时,虞绍谦与二夫人一起到了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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