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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79

作者:九月轻歌
更新时间:2015-01-04 10:00:00
到可能再见不到他的猜测,乔安身形僵硬,却没有阻止他。

      萧旬在她耳边低语:“我最近总是在想――如果真不曾将你放在心里,我不会介意你与钟离的流言蜚语,不会连命人详查的胆量也无,更不会与你闹到陷入僵局的地步。”

      “……”乔安眨了眨眼睛,却是对他诉诸另外一件事,“我在回娘家之前总是在想――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再将别的男子放在心里,不会再做打算,却也不会再留在你身边。萧旬,你不是适合为人・夫君的 。我哪一点都没看错你,也从来不悔嫁给你。我只是无从接受你这种活法。”

      萧旬苦笑。她说的话,句句戳中他的软肋,他的确是这种人,在他意念中,只有自己的安危喜乐,不能分出精力去顾及家人。

      他沉默片刻,放松了力道,“不说这些了。让我抱抱你就好。”

      乔安身形也放松许多,轻而坚定地道:“你不会有事的。我看中的人,不会为人刀俎。”

      “我尽力而为。”萧旬和她拉开一点距离,“你看中的人,就算分道扬镳,也该意气风发地活着。”

      “是。”

      萧旬唇角微扬,现出微笑,随即飞快地吻了吻她 ,“我走了。”

      随即,他放开她,转身阔步离开,迅速消失在她眼界。

      乔安一动不动地望着屏风那边,良久,手缓慢抬起,食指拂过被他 过的 。

      抿了抿唇,她飞快起身,穿戴齐整,去了父母院中。

      房内灯火通明,问过之后,得知父亲在外院。她连忙赶到外院书房,请父亲拨出船只、人手随她去薄暮岛。

      在这时候,家人不是需要她照顾的,她该陪伴的是叶昔昭。

      乔宇年笑着告诉乔安,已经分派出一支精锐队伍,随时可陪同她与乔宸去往薄暮岛。

      乔安道谢之后,与乔宸尽快打理行装召集下人,天色微明之前,乘船去往薄暮岛。

      抵达岛上,方知虞绍衡已经离开,岛上也已驻扎了五百名暗卫,负责保护薄暮岛不会被战事殃及。再加上她手中的精锐队伍,足以护得周全。

      乔安与乔宸没有耽搁,去往住宅,看望叶昔昭。

      叶昔昭神色平静,目光清澈。丝毫也无与夫君离别的伤情。得知姐妹两个要来岛上陪伴她一段时日,即刻命人将前院全速收拾出来。

      至于暗卫、精兵,就只能让他们在头领的指挥下在岛屿周围安营扎寨了。

      之后,对于外面的局势,乔安就只能通过暗卫时时送来的消息得知了――

      那一夜,三名从各地率兵而来的将领同时抵达隆城城外;乔宇年取出皇上的密旨宣读,奉圣命将军权易手于虞绍衡。

      萧旬率领暗卫潜入承远王府邸,在承远王宣布挥师南下起义时,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之射杀,迅速撤离。萧旬无恙,手下伤亡过半。

      承远王世子无从承受丧父之痛,披麻戴孝煽动军心。

      众将领因着承远王之死,半数萌生怯意,半数誓死追随承远王世子。

      这样的情形之下,虞绍衡率兵抵达承远王封地,攻城讨伐叛军。

      在漠北陷入战乱的同时,西域、南疆的封疆大吏先后打着讨伐昏君的旗号挥师起义,大军离开封地,直奔京城而去,征途之中,屡次遭遇良将誓死阻拦,行程一再被阻隔。

      这些险象环生的消息,乔安自然是不敢告知叶昔昭。

      而叶昔昭却似是早已知晓她心思,从不曾询问过,每日不是留在房里安心绣屏风,就是翻阅虞绍衡留下来的诸多兵书史册。

      乔安见状,长舒一口气。

      这日,乔宸走进她房里,落座后静静品茶,秀眉轻蹙。

      “方才你不是去给昔昭把脉了么?”乔安忐忑地研读着乔宸的神色,“不是有什么不妥当吧?”

      第86章

      乔宸又啜了一口茶才道,“当初你姐夫抱病而亡之后,我在半年之后才哭得出,也是在那之后,因着试药出了差错,大病一场,再不能言语,这些你都是晓得的。”

      乔安思忖片刻,“你的意思是――”

      “昔昭如今的脉象是外强中干。侯爷不在身边了,她这么久的心火,不用再压抑了。”

      “……”乔安忧心不已,“以你的医术,能否让她平安无虞,”

      “我自然会尽心给她调理,只是,她情形会不会愈发严重,会严重到什么地步,就不是我能做主的了。”乔宸提及萧旬,“他为何还不回来找你?他在的话,我们也能提早打算,让他设法另寻良医。”

      “他哪里找得到比你医术更好的人?找得到的话,也不会专程请你回来照看昔昭了。说白了,能有几个人比你医术更好?”乔安心烦不已,不由得开始抱怨,“好好儿的一对儿有情人,偏生变成了苦命鸳鸯,真是……”

      乔宸不免也想到了乔安与萧旬的一笔烂帐,只得出言保证,试图缓解乔安情绪,“我倾尽全力就是。”

      随即,乔宸想到了叶昔昭的正色请求:“此事不要让侯爷知道。”

      这份心思,乔宸怎会不理解,忍下那份心酸,又将此事告知乔安,“还是听昔昭的吧,若是对萧旬提及另寻良医之事,只说我想研制些新方子,需要与人商议。”

      半晌,乔安才点一点头,“记下了。”语声已是鼻音浓重。

      是因为这件事,这一日,乔安看到坐在秋千上的叶昔昭,走过去闲话片刻后问道:“付出这么多,不怕有一日得不偿失么?”

      “不怕。”直到今日,叶昔昭才对乔安提及她与虞绍衡成婚前后所经一切,“说起来,我做什么都应该的。”

      乔安半晌都缓不过神来。她听说过叶昔昭与虞绍衡不睦长达两年之久,却是没想过,错了两年的人是叶昔昭,且所有的过错都在她身上,默默承受两年的人是虞绍衡。

      叶昔昭似笑非笑地打趣:“你看,若是侯爷与你一样,我们也就不会有今时今日了。”

      “……”乔安没料到,叶昔昭到此时,还有心情劝说她。

      “有些时候,是需要人重来一次才能挽回所有过错,因为天不遂人愿,不给你时间。而有些时候,是需要局中人吸取当下,守住眼前人,也能得到花好月圆。”叶昔昭说完这些,笑得云淡风轻,“觉得有用,我这话就说过;觉得无用,只当不曾听闻就是。”

      乔安陷入了沉思。

      **

      那年冬季,虞绍衡率兵大败承远王世子及其党羽,平定承远王犯上作乱的战事。

      隆城总兵乔宇年奉皇命镇守漠北。

      虞绍衡犒赏整顿三军,与乔宇年携手安民,期间接到圣旨,受封龙虎大将军,择期返京平乱。

      久未露面的萧旬率领一支水军抵达薄暮岛,接叶昔昭去隆城小住两日。

      乔安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站在海边,看着他所在的船只由远及近。等他登岸之后,慢慢的,看清了他这段时日的极度疲惫,看清了他下巴上冒出的胡子茬。

      她意识到自己弯唇笑了,却是自己也不知这笑容所为何来。

      萧旬到了乔安面前,对上她的笑颜,覆着薄茧的手没轻没重地揉了揉她白皙如玉的脸颊,“我已官复原职。”

      “……”乔安没说话,丢给他一个“这还用你废话”的眼神。

      “带我去见嫂夫人。”萧旬无视一众手下,径自携了她的手前行。

      乔安挣扎片刻,体力自是不及他一个大男人,也只得放弃。

      转到一个僻静无人的角落,萧旬强势地环住她,不管不顾地俯首索吻。

      他下巴上的胡子茬扎得她有些微的疼、些微的痒,他发自心底的热切焦灼让她一时恍然。

      如此对待她的萧旬,是她从未想到的。

      愣神这片刻,他已攻城略地,尽情汲取着她口中甘美。

      身形 的同时,乔安没好气地推开了他,“混账!”

      萧旬报以无辜又没心没肺的笑,继而再度握住她的手,“走吧。”

      “你已将我休了!”乔安没好气地指责道。

      “可你并未公之于众,休书我也亲自收回了。”

      乔安被气得横眉冷目,“无耻!”

      萧旬笑着默认,随即告诉她一个十分不幸的消息:“日后我只需随时传令于各地手下,不需以身涉险,只需保护你与嫂夫人,无耻的日子还长着。”

      这意味着的,是不是他会就此留在薄暮岛,换句话说,是不是他就此要停留在她身边?乔安气道:“我日后还是回爹娘身边住着!”

      萧旬气定神闲,“也好,我也正想要好好地与岳父岳母赔罪。”

      对于这厮与往日大相径庭的态度,乔安一时间实在是招架不住,只好噤声。

      **

      再见叶昔昭,萧旬觉得她无形中羸弱了几分,可是看她眼神,又只觉平静安然,全无一丝焦虑。

      他关切地问道:“嫂夫人近日可好?”

      “还好。”叶昔昭浅浅笑着,给出的应对一如平时言语。

      萧旬便又问道:“嫂夫人不晕船吧?若是身体允许,今日能否前去隆城?”

      叶昔昭笑意加深,“没事,我听你安排。”

      行程就这样定下来。因着萧旬而生出的别扭、尴尬,乔安是真不想随行;可是为着担心叶昔昭,还是与乔宸一起坐上船只。

      当日,叶昔昭乘船上岸,又坐上轿子,由轿夫轮番抬着全速赶路,到了原来的隆城总兵府――乔宇年夫妇自然已不在府中,早些日子便已搬去了承远王封地。

      当夜,叶昔昭歇在乔安的住处,敷衍地吃了些东西,便架不住困倦来袭,转到床上歇息。

      睡意朦胧中,她觉出温柔 着自己脸颊的温暖的手。

      她带着喜悦,募然睁开眼睛,在柔和的灯光之中,看到虞绍衡坐在床畔。

      “绍衡?”她坐起来,笑着握住了他的手,“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也不唤醒我?”

      虞绍衡已过来多时,可是他对她说:“刚过来,就把你扰醒了。”

      叶昔昭对上他闪着迫人锋芒的星眸,看着他因着消瘦线条愈发锐利的轮廓,微微笑着,投入到他怀里,“这段日子,你还好么?”

      “不错。”虞绍衡的手先是落在她脸颊,又落在她微微 的腹部,“你呢?你和孩子还好么?”

      叶昔昭唇角弯起,语声甜美,“孩子很好,我也很好。”

      虞绍衡下巴摩挲着她的鬓角,“我一早就要率兵回京城……”之后,可能还要马不停蹄地赶奔西域或是南疆。

      叶昔昭打断了他的话:“是好事。你抽空去看看娘,还有你岳父岳母,告诉他们我很好,过得很舒心。嗯……等孩子出生,我坐完月子,也就能回去了。”

      舒心?

      从何而来?

      是独自面对身怀有孕夫君却在外征战的担忧,还是独自挣扎于苦难边缘时的无助凄凉,还是孩子出生后她甚至不能及时与他分享为人父母的那份欢喜?

      环在她腰际的手不自主地加重了一点力道,他扬了下颚,抵着她头顶乌黑的发丝。

      他在这关头,不负帝王,不负天下,独独负了她、欠了她。

      他在这片刻间的心境,忽然变回了当初那个十四岁的少年。

      那一年,征程中遭遇丧父之痛,他心碎,也陷入了茫然。

      他不知道是该返京丁忧,还是遵循父亲遗言继续留在沙场拼杀出一条能够光耀门楣的路。

      要尽孝就不能尽忠,要尽忠就不能尽孝。而且,尽孝的前提,是使得侯府的荣华在父亲那一代终结,他便是袭侯爵,也不过是空拿一份俸禄,再不可光耀门楣。

      后来,是因着圣命,是意识到整个家族的繁盛没落,才让他不得不直面现实,送父亲灵柩返京入土之后,又投奔沙场。

      而在今时今日,他真的真的很想放弃一切,只想做她叶昔昭的夫君,一个尽责的夫君。

      可是不行。

      这就等于放弃了他的前程,等于要让她与孩子都不能得到安享荣华之日,甚至于会就此成为朝廷弃子,一生再也抬不起头来。

      他的女人,可以苦一时,却不能苦一世。

      只是,这般 的女孩,如何独自面对那么多的孤单无助?她最需要的其实只有他,他早已看出、明白。即便是她如今变得坚韧,这一场磨折终究会成为他与她一生都难以弥补的缺憾……

      他闭了闭眼,这时才惊觉,一滴泪落下,滑过脸庞。

      泪水堕入她发间之际,他抬起手,不着痕迹地拭去。

      “你怎么了?”他长久的沉默,让叶昔昭不安起来,抬头相看。

      他却在同时蒙住她双眼,吻住了她。

      不能让她看到他的伤悲他的脆弱。

      这样只能让她日后更担心。

      良久,他 滑至她耳畔,语声平静如常:“你好好活着,我也一样。”

      终于,他们也到了这一步。

      活着。只有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嗯!”叶昔昭郑重地点一点头,之后才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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