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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32

作者:九月轻歌
更新时间:2015-01-04 10:00:00
屈膝行礼。

      虞绍筠居高临下打量着淑妃。将养了一个月,整个人也没恢复过来,施了厚重的脂粉,也无法掩饰那份憔悴失色。后宫女子,有一部分,是因着那个男人的恩宠、冷落而得意、失意的。沉了片刻,她才漠声让淑妃平身。

      淑妃起身时,视线落在虞绍筠腹部,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虞绍筠没再理会她,缓步走向别处。

      御花园里的花,经由花匠潜心打理,总是比宫外的花开得早一些、 一些。一处的花凋零了,另一处的花又开了。赏花人总有得看,花却难有常开不败的。

      这情形多像这后宫里的女子。

      转过一道弯,看到了钟离烨的身影。他面前有一个面生的侍卫,正在低声回禀什么事。

      虞绍筠站定身形。

      钟离烨一摆手,命侍卫退下,缓步到了她面前,“难得你也有这份心情,我陪你走走。”

      虞绍筠笑着道谢。

      钟离烨一面走一面道:“有人向我举荐了几名女子,已送至京城。”

      “是么?”虞绍筠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钟离烨商量她,“都是出挑之人,我却没甚兴致,不如打发给重臣吧?”

      虞绍筠目光微凝,“皇上的意思是――”

      “永平侯子嗣艰难,你一直记挂此事――”

      虞绍筠目光转冷,“皇上这话到底是何意?”

      “你或是母后传道口谕,将看着合眼缘的人赐给永平侯。”

      虞绍筠微微挑眉,现出一丝凌厉,“皇上若是为了永平侯子嗣艰难之事,赏赐大可不必。永平侯夫人已有喜脉。”之后眉目舒展开来,“臣妾倒是觉得,后宫嫔妃终究是少了些,若有佳人,皇上不如留为己用。”

      话很不中听,可是,她持续太久的平静如水的情绪有了起伏,却没来由地让他有了一丝愉悦,“听你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着实不易。”

      虞绍筠语带轻嘲:“臣妾意在提醒皇上,天子为朝臣赐婚再常见不过,为朝臣赐侍妾却实属罕见。这等事皇上做不得,臣妾更做不得。”不论是出于什么目的,那都是昏君行径――这话她没说出,眼角眉梢却已流露出来。

      钟离烨闲闲问道:“我执意如此呢?”

      “臣妾万不敢从命。”

      “若是将永平侯换成别人呢?”

      “有何差别?”

      钟离烨笑起来,携了她的手,“与你说笑几句而已,不需当真。永平侯夫人有喜之事,我已有耳闻。难得一对有情人,我怎么会让他们平添烦扰。”

      虞绍筠半信半疑,认定他这话是个引子,必是有了什么打算,敷衍一笑,静待下文。

      果然,钟离烨话锋一转,“永平侯夫人是贤妻,使得永平侯心无旁骛为国尽忠。毅勇侯夫人却是大相径庭,使得毅勇侯无心尽忠,愈发懈怠。既如此,我也只能找个明白事理的女子去服侍他,时时提醒他恪尽职守才是正道。”

      虞绍筠惊讶不已,“皇上……”思忖片刻,猜测道,“你请太后为毅勇侯赐了侍妾进府?”

      “没有。如你所言,这等事你做不得,母后也做不得,谁若听闻,就晓得是朕的主意。与其连累你们被言官诟病,倒不如由我来做这个恶人。那女子已随密旨进了毅勇侯府。”

      虞绍筠沉默下来。原来他已有定夺。也许萧旬只是个开端,下一个就是她的大哥,她其实无从阻止。

      想想记忆中懒洋洋的萧旬,想想自己入宫后萧旬与大哥同时暗中扶持自己,再想想听闻到的萧旬与乔安几年走来亦属不易,不由无声轻叹。

      钟离烨与她道别,返回养心殿的时候,她望着他的背影,笑意苦涩。待他本无二心的人们,正在一个一个被他怀疑被他伤害。他是不是要落到孤家寡人的地步,才会明白自己不该听信谗言,才会明白所做一切都不应该。

      **

      萧府平白无故多了个女子,且是随着皇上密旨入府的,乔安震惊之后,啼笑皆非。这不是赐婚,是让人连抗旨的理由都找不出的荒唐事,总不能说府中安置不下一名女子吧?

      叶昔昭在这同时得到了消息。

      不论是谁赏赐的女子,都可不闻不问。

      那么,皇上本意是不是让那女子刺探萧旬诸事。

      而若这么推测的话,意味的是不是皇上不再相信萧旬了?又是因何而起?

      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萧旬出事,就是杀身大祸。

      念及此,不由入骨生寒。

      作者有话要说:再更大概又是半夜,不用等哈,明天看

      第123章

      下午,佳年到了正房,为的是叶昔寒、叶昔朗送到侯府的四个丫鬟,“正月里,四个人随一众丫鬟到了侯府,侯爷命人详查之后,无可疑之处。只是有两个年龄稍长,已过二十,送到了府外当差,余下的两个就在院外。”

      经由萧旬、虞绍衡先后命人详查都无可疑之处的人,那就的确是可以留为己用了。

      叶昔昭吩咐佳年将人唤到厅堂。

      片刻后,两个妙龄少女进门来,容貌娟秀,眼神举止透着敏捷,行礼时规规矩矩,透着恭敬。

      叶昔昭打量之后,和声询问她们的年龄、名字。

      两个人恭声答了,一个叫沉星,十七岁,一个叫落月,十六岁。

      “愿意留在我房里当差么?”叶昔昭问道,“平日里你们少不得要做些内宅琐碎之事,可要想清楚了。”

      沉星恭声答道:“奴婢两个幸得两位叶大人出手搭救,才能留得性命,本就发誓一世为奴仆报恩,而两位叶大人曾吩咐过,奴婢两个若真心报答,便尽心竭力服侍夫人。”

      落月在一旁补充道:“奴婢两个这些日子已学了朱门内的规矩,还望夫人不嫌弃奴婢两个资质蠢笨。”

      叶昔昭微一颔首,思忖片刻,唤来新竹、夏荷,又对沉星、落月道:“日后你们各自跟着新竹、夏荷当差,拿二等丫鬟的月例。日后有事,我再唤你们来说话。”

      沉星、落月齐声称是道谢,语声中有着感激与喜悦。

      之后,叶昔昭让新竹、夏荷去给两个人安置住处与衣饰。

      新竹、夏荷的婚期定在了今年秋日,新来的这两个若是伶俐的,日后大可长期留用,反之就只能另寻人手。

      晚间,歇下之后,叶昔昭与虞绍衡说起了皇上的荒唐行径,她暗自生出的猜测,也与他和盘托出,末了问道:“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

      虞绍衡沉吟片刻,道:“那名女子身怀绝技。”

      这回答,自然是肯定了她的猜测。

      叶昔昭又问:“萧旬、乔安可知此事?”

      “我已告知萧旬。”

      叶昔昭难掩忐忑,抓住了他手臂,“只是晓得防备还不够,如何应付皇上才是最要紧的。皇上是为何对萧旬起疑的?”

      “你别提心吊胆的,有我们呢,没事。”虞绍衡安抚地吻了吻她 ,又道,“萧旬这个人,即使对我这过命的弟兄,偶尔也让我陷入云里雾里,对皇上,他也是如此。遭叛乱,再到如今安稳,皇上不会由此高枕无忧,只能是愈发疑心重臣。况且,萧旬如今来往的人太多,又因着家事对公务有所懈怠,落到皇上眼中,便是知情不报。”

      叶昔昭静静聆听,赞同的点一点头,之后便又想起了他曾提及萧旬有所懈怠的话,更想起了他说过会全力帮衬,斟酌之后道:“你全力帮衬萧旬,还是出了这等事――你们是没料到,还是无从避免,亦或是由着皇上猜忌?”

      虞绍衡微笑,“皇上想将一个人送到臣子府中,何其容易,途径太多。与其防范,不如坦然接受。日后怎样,静观其变就是。”

      “萧旬与乔安心里有数就好。”

      说完这件事,两个人相拥睡去。

      夜半,叶昔昭醒来,觉得口渴,去外间倒了杯水,喝完转回寝室的时候,便听到了虞绍衡焦虑的低声呼唤:“昔昭!”

      她连忙快步走到床前,握住了他正寻找着她的手,“我在,我在这儿。怎么了?”

      陷在梦中的虞绍衡在此时恍然醒来,身形坐起,短暂的茫然之后,将她揽到怀里,语声低哑:“方才在梦中,你弃我而去。”之后轻呼出一口气,“万幸,只是梦。”

      叶昔昭身形一滞,随即,唤着他肩颈的手臂加了些力道,将脸颊埋在他肩头,“不会,不会。”

      这般情形,于她已不算意外。有两次了,他在睡梦中焦虑地唤她的名字,命令她不准有事不准离开,将她更紧地抱在怀里。

      而这些事,都发生在她有了喜脉之后。

      她在先前,一直走不出一些阴影。他在她有喜之后,她上次难产的事成了他的阴影,白日里不敢流露分毫,却成了夜间的噩梦。

      她忍下了眼中的酸涩,缓缓吸进一口气,柔声道:“睡吧。”

      “嗯。”

      她回到他身侧躺下。

      他一臂穿过她颈部,一手握住了她的手。

      **

      翌日,尧妈妈前来传讯,二姨娘一早病故,之后又道:“二姨娘昨日傍晚与夫人说:大小姐在她生时百般照拂,对她的恩情最重。姨娘还说,大小姐尽可放心,她与二爷生死都是叶家人,永世不会做出背叛叶家的事。”说到这里,因着万般感慨,眼角微湿,“奴婢来之前,二爷交待奴婢转告:请大小姐安心在家静养,他没事,不会有事。”

      叶昔昭沉默片刻,颔首道:“知道了。”

      尧妈妈又道:“相爷、夫人也说了,尽可能厚葬二姨娘。”

      “那就好。”叶昔昭叮嘱道,“告诉夫人,不要为此事忧心忡忡,外院的事有相爷与大爷呢。”

      “奴婢谨记。”

      尧妈妈离开之后,叶昔昭情绪陷入茫然,来不及生出真切的感触,便又听到了朝堂中事――皇上罢黜了五军都督府掌管军令调遣军队的权利,日后,军令、调兵皆由皇上亲自掌管。

      叶昔昭没记错的话,五军都督府左右都督是乔宇年与虞绍衡一同向皇上举荐的。

      昨日才出了萧旬被赐妾的事情,今天又出了这桩事……

      看起来都是针对萧旬,可是,皇上在做出这些决定的时候,真的还只是有些忌惮虞绍衡而已么?

      午间,虞绍衡回来了。

      饭桌上,夫妻两个轮流喂忻姐儿吃饭。饭后,又哄着忻姐儿去睡午觉。之后,叶昔昭携了虞绍衡的手,“陪我去后花园走走吧?”

      “不乏?”

      “晚一点再睡。”

      “好。”

      又是一年春,后花园的桃花依然开得娇柔悦目。

      途经莲花畔的时候,叶昔昭笑道:“今年……”

      虞绍衡柔声将话接了过去:“今年不来此处住了。忻姐儿正是淘气懵懂的时候,不宜离水太近。”

      叶昔昭眼波流转着无尽柔情,“看你这样子,日后我说话只需开个头就好。”

      虞绍衡勾出个浅淡的笑,之后问道:“相府、朝堂的事都知晓了?”

      “嗯。”叶昔昭侧目凝住他。

      虞绍衡对上她视线,“相府的事,不需我说什么。朝堂的事,其实不想让你知道,怎奈如今什么都瞒不住你。”

      叶昔昭轻柔笑道:“谁叫你教我懂得了那么多。”

      “我怎知你会悉数学了去。”

      叶昔昭吩咐随行的丫鬟止步,与他走出一段路,才问起最关键的事:“你告诉我,皇上是不是连你一并怀疑了?”方才他已算隐晦地回答了她,可她还是需要一个明确的答案。

      虞绍衡微一颔首。

      “可是他怀疑你与萧旬什么呢?你们若是……”说到这里,她将语声压得很低,“你们若是有做佞臣的心思,还需等到如今?”

      “此一时彼一时。”虞绍衡唇畔依然有笑容,眸光却因着言语变得冷凛,“所谓伴君如伴虎,便是如此。”之后现出一点为难,“日后如何筹谋……”

      “我们要看绍筠。”叶昔昭替他将话说出,“绍筠是为了侯府才进宫的,我们理应为着她的心迹而筹谋。”

      虞绍衡眼中有着因为她的理解、支持而生出的感动,亦有着一份歉意,“我总想让你无忧无虑,却总是不能做到。”

      叶昔昭由衷慨叹:“人世没了烦扰,也就不叫人世了。”

      “的确是。”

      行至竹林,叶昔昭缓步走向林边圆几一旁的座椅。

      负责打理竹林的小丫鬟见了,快步过来,行礼之后,询问要不要上茶点,见两个人同时摆一摆手,这才悄然退至远处。

      虞绍衡悠然观望了片刻竹林迤逦之景,问她:“是不是有话与我说?”

      叶昔昭笑着反问:“这都看出来了?那你看不看得出,我想与你说什么?”

      “看得出就不问了。”虞绍衡的手在圆几上摊开来。

      叶昔昭就将手交到他掌中,这才道:“我两次有喜,你都是喜忧参半。”

      “……”虞绍衡一时竟有些无措,垂了垂眼睑才道,“怎么会。”

      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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