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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9

作者:一稻丰
更新时间:2015-01-25 10:00:00
引他入府与三夫人相会,在被养娘撞见之后如何撺掇他行凶杀人,又如何设计陷害李春花等诸多事宜从头至尾细说一遍,拜在堂下哭道:“青天大老爷明察,小人只是一时起意,若不是张氏从旁撩拨,断不会起害人之心!”

      包公叫他画了招,吩咐带张氏当堂对质,张氏一见供单,也自吓得魂飞魄散,不觉瘫软在地,事已至此,她如何能推托得掉?只得认了。

      包公也让她押了手印,吩咐带李春花与柳应笑上堂。张氏泪如雨下,跪爬着过去抓住春花的孝衣,不住忏悔前行,叫她念在姑嫂份上向大老爷求个情。

      春花将她的手拨开,冷声道:“你心心念念害我之时如何不念姑嫂情分,为那死去的养娘,你罪当偿命,为我苦命的孩儿,就是将你抽筋扒皮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包公见人已到齐,便当堂断案,张氏定了凌迟,卢忠定判斩,李春花无罪释放,并与应笑告发有功,各赏银二十两。

      案子结后,包公又去会见侯爷,少不得要说些知情识趣的场面话,讨来一纸文契,为春花赎了身,替她孩儿做个超度道场,在寺院后方拣了块地基下葬。春花此时已心如止水,剪去发髻,自拿剃刀剃净三千烦恼丝,穿戴上褐衣小帽,便在安葬小儿的寺院里出家为尼,自此不再用俗家姓名,授法名“觉明”。

      应笑与向天见她盘坐参禅、满面平静,再不似儿时嬉笑打闹的光景,只不知该喜该悲,陪她在禅房静坐半日,至晚方归。

      南向天一宿无眠,想了许多心事,次日清晨,方泽芹向包公与公孙先生辞行,南向天扑地跪在包公面前道:“小人斗胆,恳请包大人收留。”

      包公忙扶他起身,诧异道:“你乃进士出身,在县衙为差实是大材小用,如何使得?”

      南向天道:“废员在西川任职时只道有贼便擒,有敌便攻,一昧鲁莽躁进,今见包大人断案方知不足,那不足之处却是如何也弥补不来的,有道是良禽择木而栖,我只想在包大人手下略尽绵薄之力。”

      包公望向方泽芹,笑问:“先生,你看这当如何是好?”

      方泽芹本想将南向天引荐给方昱台,但为将边庭多战事,日夜不能安息,又且生死朝不保夕,自不如在县衙里安稳,便道:“向天为人刚直,跟随在包大人手下,日后必大有作为,若大人不弃,望祈依情收录。”

      县衙里正缺能手,包公自是欢喜不过,南向天修书一封,吩咐郭宝多捎回家乡,当日送到十里长亭,南向天拜别方泽芹,拱手说道:“向天辜负了先生的美意,实因放不下春花,她虽已皈依佛门,身边却无可亲之人,且还在那永昌侯的地盘上,我在县衙当值,亦可就近照应,如此一来,应笑也能安心随先生行医济世。”

      方泽芹心下宽慰,暗自思道:这孩子虽是鲁莽,倒也心细,经此一事似又成长不少。

      便拍着他的肩膀道:“难为你这番用心,在衙门里有何不明可去请教公孙先生,遇事还需三思而行,切莫意气用事,别因一时快意而坏了大局。”

      南向天无有不从,全都牢记在心。应笑好生不舍,摘下随身佩带的干姜挂在他胸前,唠唠叨叨地说:“向天,饮酒伤身,不能多喝,少少吃些即可,若觉头晕腿软时便嚼这干姜,回头再吃些补气的药,方子在公孙先生那儿,春花那处还劳你多看顾。”

      南向天笑道:“瞧你念叨得像个老妈妈,我比你年长,还要你来操心么?春花那儿我得闲时便去探望,绝不叫她有半些差池。”

      应笑道:“你虽比我年长,却不晓得照顾自己,寻常有宝多跟着还好打理,如今身边没个替手脚的人,凡事还需自个儿留心,天冷记得多加件衣裳,天热也别贪喝凉水,若有个什么疑难杂症,便来彭山县找咱们。”

      南向天连连拱手,乐道:“好了好了,好应笑,再说下去你也甭走了,你这也不放心那也不放心,倒不如留下来照应省心。”

      应笑道:“日后我会常来看你们,你有没有听我的话好好保重身子,一诊脉便知。”

      南向天凝望她许久,几番想伸手,却都忍住了,只咧嘴笑道:“好,你可别一去不回,我等你,今年也等,明年也等,年年等着你。”

      应笑冲他一笑,道:“我年年都会来,你可要把你自个儿和春花都照顾好。”

      又相互说了许多贴心话方才依依不舍地别去,郭宝多与师徒俩不同路,便取道自回龙江。方泽芹领应笑迂回而行,走得很慢,傍晚投宿客店,各自分房而眠,到得二更时分,方泽芹换上夜行衣,使轻功疾奔至侯爷府,径入寝室。

      永昌侯大病初愈,早耐不住色性,叫来小娼尝玉液吸琼浆,弄得床板格格作响。只听那小娼在帐中喘吁吁地道:“侯爷今儿个怎的有些不利索?可是有何心事?”

      永昌侯叹了声,说道:“本候始终念着那小道姑,枉我备下万两银钱,岂知那郎中恁的不识体面,把那小道姑悄没声息地给带走了,可不愁死人?”

      又听那小娼娇滴滴地道:“小道姑真个那般貌美?把您这个风流君子迷得三魂飞扬,七魄飘飘?”

      永昌侯咂嘴大赞:“先不说是何等绝色容颜,单就那白玉碾成的肌肤便叫人望而生渴,更兼得一身修道人的清气,定是个未知情趣的处子,便是要这等年小不识风情的,方能弄得酣畅淋漓。”

      小娼娇声笑道:“那敢情好,侯爷差人把那小道姑掳了来,奴先与她通了丹路,再一同服侍侯爷。”

      这通丹路是风月场里的私语,清倌在破瓜之前需由老倌斗出火,或用手指,或用笔杆,挑那一点二点蜜汁,往阴、门上涂抹,进进出出,内外搅动,直到滋滋的出了阴、水,能够往来通畅时,方才送去给嫖、客享用。

      方泽芹听得是怒气冲霄,抖出袖中竹管,一把挥开床帐,将那竹管的尖端朝着永昌侯的百会穴直扎而下,那色侯爷连气也未及出一口便呜呼而绝。小娼被吓得魂不附体,下床待要奔逃,方泽芹反手一挥,竹管直刺入她的后颈当中,便也软软倒卧在地。

      方泽芹此来本只想除去永昌侯以绝后患,谁想听他们一番淫语,竟自肝火大动,在暴怒之下连献媚的小娼也一并下了毒手,这却是投身江湖以来未曾发生过的事,他自有些后悔,见那小娼仍有一丝余息,踌躇半晌,仍是狠不下心肠,喂服了解毒药才悄然离去。

      不想途中下了场大雨,雷电大作、雨势磅礴,把这辛劳的先生给浇了个透心凉,回到客店后,方泽芹自窗口跃进房,刚然脱下湿衣,却听见床帐里传出动静,他暗自警觉,心道:这窗板没合严,莫不是进了偷儿?

      于是蹑手蹑脚走到床前,猛然挥开帐幔,惊见他的小徒弟抱着被褥缩在床角,当下一愣,脱口便问:“应笑,你怎会在我房里?”

      应笑咬着被角闷闷出声:“雷声慑人,徒儿怕,便过来找师父陪我,可师父却不见了,叫徒儿担心了许久,师父,你去了哪儿?”

      方泽芹素来觉得为人师表当以善面示人,肚里寻思:应笑总以好坏论人,若让她知晓我私底下的行当恐为不妥,可这孩子自会思辨了,该如何哄得她安心?

      正自为难时,忽而窗外一带白光闪过,将屋内映得雪亮,紧接着炸雷震响,应笑“呀”了声,撒开被子,手忙脚乱地爬到床边直往师父怀里钻去。

      方泽芹将手抱住,此刻他上身赤膊,湿发未干,这一抱只觉温软满怀,当下大窘,待要推开,怎奈小徒弟偎在胸前瑟瑟发抖,映着灯火看她这般模样,尤为可怜可爱,实是舍不得,只能小心轻扶她双肩,哑声问道:“应笑,可好让师父先穿上衣衫?夜里凉得很。”

      应笑仰头望向他,软声哀求:“师父别走,陪我。”

      方泽芹迟疑片刻,到底硬不下心拒绝,便道:“师父不走,就在房里陪着你。”

      应笑这才慢慢爬开,钻进被子里缩成一小团。方泽芹穿上内衫,把湿发拧了一拧,坐在桌前挑灯火,应笑在帐里问:“师父还没说去了哪儿?”

      方泽芹道:“为师有件家伙落在县衙里,并不想耽误行程,趁夜回去取来。”

      应笑沉默了会儿,低声嘟哝:“原来今日脚程慢是因师父有件家伙落在了县衙,走慢些才方便晚上来回一趟。”

      这话一说,方泽芹便知她不信,也唯有讪讪一笑作罢。隔了会儿,应笑又道:“师父还在么?你不出声,徒儿便不安心,怕你又不声不响地去夜游了。”

      方泽芹道:“那为师说故事给你听。”

      应笑仍不依:“师父若出声,徒儿听你说话,怕又睡不着了。”

      方泽芹暗自叹气,问道:“那应笑觉得为师当如何让你安心?”

      应笑从帐中探出头来,招了招手,轻唤道:“师父来。”

      方泽芹无奈,只得走过去坐在床头,应笑往床里移去,拉拉他的衣袖,体贴道:“师父,一同睡吧,你出去跑那一趟,又淋着雨,若不带暖些,怕是会惹上风寒,来。”说着掀开被子。

      方泽芹轻轻压住她的手,道:“为师就坐在这儿陪你,应笑,你我男女有别,如今不比往日,你

      大了,当知晓分寸。”

      应笑鼓起腮帮道:“徒儿不知,只把师父当师父看待,与从前一般无二,师父为何不能将徒儿只当作徒儿来看,定要提男女之嫌?你若不愿陪我,直说便是,我自个儿蒙着被子睡也不妨事。”于是翻身朝里,将被子连头盖上。

      方泽芹怔怔地发了半天呆,听到被子里传出闷声:“师父,对不住,是徒儿无礼,您快去我房里歇息吧,别累坏了。”

      他哪还能走得开?便靠在床头,轻拍被子,说道:“师父陪你,快,把头露出来,别闷着。”

      应笑慢慢探出头来,伸出手拽住方泽芹的衣袖,另一只手仍缩在胸前舒展不开,额发尽被汗湿,一缕缕的贴在脸上,若细看时,眼角还有点点泪光,她细声细气地道:“师父,徒儿不知怎的,有些坏脾气了,心里是想听话的,可见到师父时又难受得很,总觉得您老不如儿时那般疼我。”

      方泽芹见她模样委屈、言词可怜,心里也愈发堵得慌,忽而想起永昌侯的话――先不说是何等绝色容颜,单就那白玉碾成的肌肤便叫人望而生渴。

      再看应笑的柔弱姿态,尤觉楚楚动人,心念起时,已不由自主将她搂入怀里,只觉胸前一片柔软,满鼻生香,便有些不清不楚地发起晕来,拢起双臂抱得更紧,直到应笑低叫了声“疼”,他才如遭雷击,猛然清醒过来,当下胸口擂鼓,脸上有如火烧,心觉狼狈,忙推开应笑下床,正待走,窗外又是雷声滚滚,依旧放不下,仍在桌前坐了,说道:“为师……为师在此处陪你。”

      应笑哪还敢再说话?只诺诺应声,红着脸钻进被里躺下,不知想着什么糊涂心思,隔没一会儿便睡着了。这一遭却把师父给打通了杆儿,整夜没合上眼,且惊且疑,心里像打翻了油盐酱醋碟,酸的苦的都来掺搅,他却不知这纷乱情绪当作何解,只道是被迷了性,暗责自己为师不尊。

      ☆、随行01

      这夜过后,方泽芹以礼自持,再不敢逾越半分,应笑略知事体,也渐收孩子心性。

      且说永昌侯横死帐中,包公自随仵作查验尸体,只在头顶发现一圈梅花形的细孔,各各不知其故,只道是毒针伤人。包公幕下有个惯走江湖的豪侠,见此伤痕,便叫仵作开膛验尸,刚然剖开尸腹便自内中涌出一滩黑水,再看时,五脏六腑尽成肉糜,众人无不骇然。

      包公问道:“这是何毒?竟能不伤外皮只噬内腑?”

      侠士道:“大人有所不知,这是江湖上一门极险恶的毒蛊,人称尸毒虫,实是虫蛊与尸毒交合而成,此乃尸王萧森的独门秘药,以管针藏毒,刺入皮表,自外看不出明显伤痕,实则脏腑早被毒虫吃尽。”

      包公实是不解:“这等江湖中人与永昌侯有何过节?要下此毒手?”

      公孙先生道:“许是仗义杀人,想为民除去这一方祸害。”

      侠士道:“萧森并非侠义之辈,曾因造孽多端被武林正派联手围剿,自那之后便隐没了踪迹,已有多年未曾现身,近来传他投靠夏廷,屡派门徒潜入中原刺杀边将重臣,这永昌侯乃是郭皇后内侄,且曾在朝中为官,想是由此缘故才被盯上。”

      包公闻言,便打了折底呈上,四处张榜缉拿,不过是捕风捉影,行凶的正主儿却早离了天长县,这也是方泽芹惯使的手段,在上路之后再杀个回马枪,又且是老江湖把子,凡事做得滴水不漏,这也亏他总将忍字当头,旁人不知他暗里作为,见这先生平日温吞如水,又是行医救难的活佛,如何会疑到他头上去?

      且说他师徒二人自去渭州探亲,回程途中免不了听得些风声,应笑记得萧森这名儿,因他手下门徒打伤了姚伯仁将军,应笑与姚家兄妹交好,便觉着那萧森定是个恶人,听闻他毒杀永昌侯,也只道恶人自有恶人磨。

      不一日回到医圣门,仍是师严道尊,应笑也自专研医道,不久之后便能开堂坐诊,因着春花一事,她对达官巨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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