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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1

作者:云中岳
更新时间:2017-10-25 21:07:30
拿,用不着除鞋,只消解开腰带揭开衣襟便可。

    腰带扎得紧,将腰围衬得小不胜握,平时有外衣掩盖看不出来,如今外衣一除确是有点岔眼。

    他仍然不信,何津身高六尺余,身材小腰部当然小,腰小表示练功有成,并不足以说明腰小便是女人。

    腰带上有剑,有一根小布囊,他一时好奇,放下剑解开布囊锁口,拔出了一根褐色的竹箫。

    “天!这……这支箫是……是……”他惊叫,急忙引箫就唇,一阵穿云裂石的跳动音符,在室中萦回逸荡。

    “是何谷主之物,是……”他变色地叫。

    他再仔细审视,半点不差,确是他在迷谷吟凤阁第一次吹弄的古箫,那是他苏醒后从不少名贵箫笛中选出的一支。

    这支箫,他曾和何萱姑娘合奏《明月生南浦》,何姑娘用古琴的天籁相和,也是他开始深爱何萱之时,多次把弄,他怎能或忘?

    他眼前,朦胧地出现萱姑娘的身影,她那令他震撼的秋水明眸,正含情默默地向他深情地凝注。

    他感到浑身一震,心中狂跳,天!何津的大眼睛,不就是他难以或忘的那双大眼睛么?他不是曾经说过,何津那双眼他似曾相识么?

    “是她!是她!天哪!这傻丫头,痴丫头。”他慌乱地叫,像在呻吟。

    他不再犹豫,开始替何津解带宽衣,目光落在何津奇丑面容上,又令他大惑不解,怎会是她?不会的。

    不管是与不是,他必须用推拿八法助药力行开,本无大师说过,若不如此后患无穷。

    如果不是,他不能袖手,怎能眼看生死知交残废?如果是,他更不能因礼教之嫌而放手不理。

    解开了何津的劲装,里面是特制的紧身衣,缝扎得密不透风,一股奇异的汗臭触鼻。大热天,裹得如此严密,有异味自非奇事。

    看到了紧身衣绷紧的景况,他又明白了几分,不管是不是何萱姑娘,反正是女人已无疑问。

    用不着解紧身衣,他开始隔衣推拿,掌一下万念俱消,灵台清明。

    不久,何津从痛楚中渐渐醒来,第一眼便看到在身旁盘坐,闭着双目宝相庄严,大汗如雨的司马英,正用一双虎掌在她身前后推拿。

    她的身躯外衣已解,被司马英不住翻转移动。

    她知道自己得救了,更知道司马英无恙,她想出声,但却又忍住了,大眼睛中出现了喜悦的泪,默默地控下眼角。身上的痛楚并不严重,在司马英的虎掌推拿下,反而有说不出的舒畅。

    “嘀!嘀!”两颗豆大汗珠,滴在她的胸衣上,她忍不住了,立即开始运功相辅。

    司马英知道何津已醒,低声说:“运气不可操之过急,我支持得了。”

    不久,司马英停止推拿,转身略行调息,他听到何津正缓缓坐起,用他许久没听过的声音轻声问:“大哥,你不曾受伤么?”

    “伤得不重。”

    蓦地,他伸手一按,按住何津抓向身畔拈取古箫的手,沉声问:“你到底是男是女?”

    “大哥,你不用问!”

    “这箫由何处得来的?”

    “你猜。”

    “不用猜,你与迷谷何家有何渊源?”

    何津没做声,司马英清晰地听到何津在身后啜泣。他心中一阵激动,颤声叫:“也许真是你。”

    身后,传来何津颤抖的声音:“大哥,可记得那阙《明月生南浦》?”

    “萱妹!”他大叫一声,扭转身躯,刚好接住何津扑来的身子,两人拥得紧紧地,泪下如雨。

    “大哥……”

    “萱妹……”

    两人感情激动地颤声轻唤。

    “大哥,我很欣慰,啊!我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哦!记得那夜三岔河之夜么?当我听到你吹出《明月生南浦》时,我知道,我的痴心已有了报酬,苍天没有辜负我的苦心。”何萱如痴如醉地倾诉,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司马英苦笑道:“萱妹。你不该爱上我这亡命之徒……”

    话未完,姑娘已掩住了他的嘴,用的不是手,而是嘴。寒冬离开了他们,明媚的春天包围住他们的四周。

    一住十天,三个人已在本无大师的灵药下恢复了健康。司马英每天分练涤心法和易筋洗脉功,进境惊人。

    但他发现了一件奇怪的现象,如果先练易筋洗脉功,再续练涤心术时,开始感到体内的先天真气有逆流之象,头脑会无端地晕眩,大汗如雨。

    假使先练涤心术,却又如同进入一处幽暗空洞的无声无光的古窟中,身外一无所见,一无所闻,死一般的静,静得令人发慌,气血缓流,几乎静止了。

    他有点憬悟,这是两种不能连续齐练的奇异功术,一动一静,性质不同,必须分开来练,不然恐有不良的后果。

    但他没有足够的时间,怎能每天抽出三个时辰分练?连续合练只须两个时辰便够了,所以他不打算分开来练。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他冒险合练。固然感到不舒适,但也助他将先天真气练得日臻精纯,获益良多。

    这十天中,何萱恢复了本来面目,但她仍穿男装。她认为只有穿男装方能伴同司马英闯荡江湖。

    司马英要她赶回迷谷,可是白费劲。

    她说得好,说她是他的影子,他到哪儿她也到哪儿,直至他办完事到无量山找天龙上人拜师,她方回迷谷禀明父祖,而到无量山伴他学艺。

    但她心中对天龙上人有点歉疚,因为她未能完成天龙上人所交付的重任。也难怪她,谁能料到会在半途暴露了身份呢?

    天有不测风云,世间事怎能事事如意?

    但她确是心满意足了,司马英已向她付出真挚的爱情,这是她一生中最兴奋的大事,其他已无足轻重了。

    三人之中,仇姑娘是个最痛苦的伤心人,司马英所予她的温情,更增重了她感情的负荷。

    萱姑娘已从仇姑娘的口中,知道了司马英在伏龙秘堡中所经历的一切,她同情仇黛,但爱情是自私的,她怎能将爱人双手奉送?

    别的事也许有商量,这事她办不到。

    这天,他们装束就道。

    愁肠百结的仇姑娘,也跟着踏上去昆明的道路。

    在昆明,仇姑娘打听出祖父仍然健在,已经远走鸡足山。司马英也得悉沈云山并未遭毒手,向西走了,大喜之下,一行三人向西星夜赶程。

    这里且表表鸡足山。

    鸡足山,是洱海东北的一丛山岭,名义上属赵州管辖,也有一部份山区属大理府。

    这座山,有无数山峰溪流,三条山脊向东南伸,一条山脊往西北移。东面有东界大山,高度相等。

    这儿是饮光迪叶守佛衣的地方,原叫鸡山,也叫九曲岩。马马虎虎算得上是佛门胜地,但在目前,山上荒凉不堪,虎豹成群,丛林中古刹寥寥可数,人烟稀少。

    这座山真正成为名胜之区,乃是后来嘉靖年间以后的事,十灵、十景,皆是以后所辟,而目前却默默无闻,知者不多。进入鸡足山,有两条路,东面走赵州的云南县北上,西北走邓川州浪穹县南下。从南面登山,飞瀑流泉胜景罗列。从北面脉尽处上山,高岩古洞神奥幽邃别有洞天。

    承平不久,边区仍有零星叛乱发生,鸡足山也有蛮人生息,没有骚人墨客偷得浮生半日闲来逛山水。

    但这半月来,山中却来了许多不速之客,分散在山崖溪谷之中,替这座山带来了紧张奇异的气氛。

    这天是七月十七,入山开始第一站龙潭旁小径,有两个怪人,大摇大摆地向上走。

    龙潭是山脚下的一座怪池,池西北山麓有十余座草屋,池西面有一口井,方圆五丈,深有五丈,终年水位相同。

    据说,井就是龙潭,下有蛰龙,被一个道法高明的方土,用法术囚在井底,井上建了座井亭镇压云云。

    小径从龙潭旁经过,从西北上山,六里后路分为二,北面是登鸡足山的小道。

    这两个怪人的确是怪,一个采药老头儿,一个是断了左掌的狞恶怪人,他们是怪医鲁川和鬼手天魔庞天德。

    两人并肩而行,不徐不疾向山上走。

    怪医鲁川将药锄挪了挪,冷冷地说:“庞老儿,假使司马英不来……”

    “不来又怎样?”鬼手天魔撇着嘴问。

    “哼!我怪医要牵着你的鼻子走江湖,让他找我老人家。尔是他的长辈,他怎敢不来找?如果他竟然不来,定是毫无心肝之辈,我才不要他做女婿。”

    “老怪物,你似乎在做丈人梦哩。”

    “呵呵!女儿大了。快三十岁还不想找婆家,做父亲的怎能不担上心事?只怪我这些年来昏了头,替雷堡主配练功的奇药,忙得忘了外界的一切,真是罪过。

    我要好好替女儿打算打算,哦!当然也得替我这把老骨头打算,找一个聪明的小伙子传予衣钵。”

    蓦地,潭旁倚在井栏旁的一个村夫,半抬起身子怪眼一翻,撒着嘴亮声儿叫道:“喂!两位,谁要找女婿?在下不聋不哑,五官端正,一餐可吃三斤面五斤肉,怎样?可像块做女婿的材料?”

    这村夫敞开胸襟,露出毛茸茸的胸膛,魔目高额,五岳朝天,鲸鱼嘴上留了两撇八字胡,年约四十余,身材壮得像条牛。

    半躺在石栏下,身旁搁了三根乌闪闪的龙头铁杖,他那充满挑衅性的话。流里流气饱含轻蔑的神情,令人看了委实生气。

    鬼手天魔鬼眼一翻,正待发作,随又冷冷一笑,忍住了。

    怪医鲁川却呵呵一笑,站住向大汉招手,说:“来!小伙子,我老人家有一个花不溜丢的女儿,算得上是含苞待放的枝头一朵花。而我却又想做泰山丈人想得紧,让我瞧瞧你是否有中选的希望。来啦!我老人家老眼昏花,要近些方看得真切。”

    大汉距两老不足五丈,井下方是从井旁流出的水潭,这附近的居民,从龙潭(井)中汲水食用,从水潭中洗濯衣物,两老站在水潭旁小径上。

    大汉大概是瞎了眼,有眼不识泰山,活该倒霉,大刺刺的站起,拖着铁杖傲然走近,一面说:“两位,回去,山上凶险。”

    怪医鲁川眯着老眼,吃吃笑道:“别问凶险,我老人家要找女婿。怎么?你有胆量大言撩拨,却没有勇气受选?怪事。”

    大汉鹰目冷电四射,在八尺外屹立,冷笑道:“我丧门神冯权是一番好意。”

    “如果老夫不领你的好意,又待如何?”

    “你们会后悔。”

    怪医鲁川爆出一阵狂笑,笑完说:“后悔的将是你,你会为了你刚才所说的话而后悔终生。”说完,面色一沉,叱道:“狗东西!你该死一千次,但老夫仍饶你一回,滚!”

    叱声中,他突然闪电似的冲出。

    丧门神知道不妙,猛地一杖扫出,并大吼道:“你找死!”

    “当”一声暴震,火花极射,龙首杖给药锄崩飞五丈外,上升也有三丈余,这一声像是石破天惊。

    “哎……”丧门神叫,虎口鲜血如泉,踉跄向后退。

    怪医鲁川快得像电光一闪,药锄钩住了丧门神的左肩前带,左手连抽。“啪啪啪啪!”四记正反阴阳掌把丧门神打得头左右急摆,口中大牙往外跳,血水飞溅。

    四耳光不算,怪医鲁川左手招出“双龙戏珠”,搭上了丧门神的眼皮。

    丧门神伸双手扣住怪医鲁川的左手,右足飞起,急踢对方的下阴。

    怪医鲁川身躯略向右扭,丧门神的右足擦他的左外侧而过,“噗噌”一声,像从铁柱旁擦过,足内侧反而被擦掉一层皮肉。

    怪医鲁川哈哈大笑,指向下伸,接着变色大吼:“滚!狗东西。”

    “哎……”丧门神狂叫。

    怪医鲁川的左手两指前,有两颗血淋淋的眼珠。

    右手药锄一带一扔,丧门神庞大的身躯,凌空飞出三丈外,“噗通”一声,水花飞溅,掉下潭中挣命。

    怪医鲁川弹掉眼珠,拭净手泰然举步,一面向鬼手天魔若无其事地说:“司马英那小伙子,我老人家虽未见过,但他在亡瑰谷单人独剑,向天下武林高手叫阵的英雄事迹,我老人家却甚是熟悉,当然啦!要不我也用不着找他。”

    鬼手天魔只感到毛骨悚然,皆因那丧门神冯权,乃是中州绿林中第一高手,混元气功刀枪不入,两臂有千斤神力,是河南伏牛山区的巨寇。

    但在一照面中,怪医鲁川竟能擦身迫入,丧门神两只手也扣不住他的左臂,硬生生被打四耳光挖掉双睛。

    怪医这份超尘拔俗的奇异手法和内劲,如非亲见,委实难以置信,难怪他敢于吹牛,说是即使与天下任何高手为敌亦无所惧。

    “乖乖!如果真与这家伙动手,他一个指头,确是可以破了我的鬼手功,可怕!”他悚然地想。

    但口中却说:“不是我鬼手天魔自私,我确是希望你是司马贤任的泰山丈人。”

    “为什么?”怪医鲁川问。

    “有你呵护司马贤侄,六大门派何足道哉?”

    怪医鲁川呵呵大笑,笑完说:“你这话倒是由衷之言,六大门派是啥玩意?哼!全是些浪得虚名之徒。”

    两人谈谈说说,逐渐向上爬。

    小径向西北婉蜒而上,五里左右岭脊上,出现了一间似庙非庙的小寺,这是新建不久的茶庵,一处歇脚喝茶的好处所。

    茶庵两廊下,分倚着九名青衣大汉,有些靠壁半躺,有些背靠背倚坐假寐,全是些大拳头粗胳膊的江湖好汉。

    听到庵下登坡小径有人声传来,略一瞥视,见是两个采药老头儿,青衣大汉们毫不在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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