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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76

作者:橘园主人
更新时间:2017-12-03 02:00:00
可……”瑞木青偷眼瞄了一下范仲秋,“可我的功课还没做完呢!”

    “什么功课啊?”

    “写大字啊!”瑞木青比画道。

    “告诉阿哥写什么字,阿哥帮你写!”卓洛急道。

    “我不要你写,你的字像狗爬!我要依兰阿哥写!”瑞木青挑剔。

    “好好!什么字?”卓洛往下缩了缩,生怕给范仲秋看见。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瑞木青尽量放大声音。

    “哪个‘红’啊?”卓洛问道。

    “三点水儿的那个!”瑞木青比画。

    “咳!”范仲秋早就看见了,只是没动声色,见他们肆无忌惮了,于是开了口,“格格写了几个字了?”

    “啊!我正写着呢!”瑞木青慌忙抓起了笔在宣纸上涂鸦起来。

    范仲秋翻了一页书,没看她:“别偷懒啊!”

    “没……没有啊!”瑞木青一边冲卓洛挥手,一边使眼色,抓笔的手还在不听使唤的画着。

    “再给你一柱香的时间。”

    “啊……好好……”瑞木青忙不叠往窗外的院子里心急火燎地等着救星。

    “瑞格儿!”富绶远远跑近,向她挥了挥手中的字,“好了!好了……”

    “快!快给我!”瑞木青猴在了窗台上,伸出两只小手。

    “绶儿!”一只手当间一拦。

    富绶抬起头,顿时傻了眼:“额娘……”

    绎儿抬手在他的脑门上就是一记凿栗:“学聪明了?学着帮你妹妹偷机取巧了?去!自己玩去!”

    “哦!”富绶像霜打的茄子一般,灰溜溜的走了。

    “侧福晋!”范仲秋迎出屋一礼。

    “哦,先生起来吧!”

    绎儿示意他,随手把没收的字给了他:“先生费心了!”

    “谢侧福晋!”范仲秋起身,“侧福晋请!”

    “我只是路过书房,就不进去了!”绎儿一笑,“怕你们饿了,和郁妹送点点心来!”

    “唔――有点心哎!”瑞木青一下子跳到地上,撒腿就往这里跑。

    “瑞格儿!去!写完了再吃!”绎儿呵斥。

    “额娘――”瑞木青撒娇。

    “不行!”绎儿不退让,“雁奴!你看着她!”

    “是!小姐!”

    “我看算了吧!我们瑞格儿是饿了的,没有力气怎么写字啊!”袁郁说情道,抓了点心就递过去,“来!吃饱了再写……”

    “还是郁姐姐好!”瑞木青拍马屁。

    “你呀!嘴可真甜啊!”袁郁捏捏她的小脸,“调皮!”

    “好了!郁妹,咱们走吧!不然你不知又要怎么护着她了……”绎儿摇摇头笑道,“小心有一天把她宠坏了!她可是已经宠得没大没小了,都把你从姨的辈分降到姐姐了……”

    “那敢情好啊!我也跟她一般大了!”袁郁笑着跟绎儿出了门。

    “袁姑娘什么时候搬到府里来的?”范仲秋望着她们远去,转脸问雁奴。

    “过来老久了!”瑞木青一手抓着点心,一手在忙着画完八个大字。

    “有么?”

    “她也只是小住几天,来陪陪小姐。”一旁的雁奴说道,“怎么了?”

    “没什么!随便一问罢了!”

    “写完了!写完了!”瑞木青扔了毛笔,跳下椅子,“我走咯!”

    “喂!格格!”雁奴不及叫住,瑞木青已经一溜烟没了影儿。

    范仲秋拿起桌上的大字,大跌眼镜。

    这“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八个大字全像发育不良似的,横七竖八地躺倒了一地,惨不忍睹啊!

    风筝在苍穹上只化作了一个小黑点,随着风摇摇曳曳。

    瑞木青在原地又蹦又跳,刚才在书房里的蔫状全然没有了:“依兰阿哥,你再快点儿!朱尔阿哥的风筝飞得比我们的高多了!快点啊!”

    “你别闹!吵死了!”富绶一手牵着线,一手抓着线轴。

    “快点啊!快点嘛!”瑞木青迫不及待地去扯富绶手上的线。

    “哎――别扯!”富绶躲闪,“要掉了!要掉了!”

    风筝在空中摇晃了几下,经不住瑞木青一阵猛扯,咻得落在了庭院的树梢上。

    “你看看……”富绶抱怨道,扔下线轴,一捞袖子,“拿着线轴!我去够!”说着,搓搓手,一纵身像个小猴儿般蹿上了树梢。

    “够到没有啊?”瑞木青仰着小脸望着攀在树上的富绶,小蹦雀似的跳着。

    “还……还差一点……”富绶一只脚悬空,尽全力舒展开小胳膊去够风筝,“我够……够到了!啊……”另一只脚一滑,顿时失控得摔了下来。

    “依兰阿哥!额娘――”瑞木青瞠大了眼睛,扔了线轴天真地伸手去接他。

    富绶往下落着,他不敢看,也挣扎不了。

    一个身影像是横空杀出一般,纵身将他接在了怀里,稳稳地落下地来。

    “好了!没事了!”一个声音在富绶的头顶上响起。

    富绶这才壮着胆子睁开眼睛,顿时有了精神:“十四叔祖!”

    “下来吧!”多尔衮把他放到地上,爱怜地抚摩他的小脑袋。

    “绶儿!”绎儿匆匆赶到,惊魂不定地跑到了他面前,一把把他抱在怀里,“没事吧!额娘看看!摔坏了没有!”

    “我没事!多亏十四叔祖!”富绶抬头去看多尔衮,眼神里满是对英雄的崇拜,继而孩子气的一笑,“只是风筝坏了!”

    “不过一只风筝嘛!”袁郁上前接过他手里的风筝,“姨给你补一补,一样可以飞啊!”

    “真的吗?”瑞木青扯着袁郁的衣袖。

    “恩!”袁郁笑道。

    “那现在就去补!”富绶拽过袁郁,拉着就走,“走嘛!要用宣纸吧!去书房!走!”

    “好!”袁郁拉过两个孩子的小手,“现在就去!”

    范仲秋正伏在桌案上画着画,旁边随意得卷着一卷宣纸,甚是专心致志。

    瑞木青跑进门,一眼看见范仲秋旁边垂下的宣纸,三蹦两跳地急吼吼就去扯:“姑姑!这有宣纸!好大的一张呢!”

    “格格!别扯!喂――”范仲秋挡个不及,手上的毛笔在白纸上被她拉出一条长长的墨线,“我的画――”

    “借本格格用一下!一会儿就还你!”瑞木青一副满不在乎的无辜笑脸。

    “做什么用啊?”范仲秋一皱眉,心中暗叫不妙。

    “补风筝啊!”瑞木青抱着宣纸出了门,“姑姑!宣纸来了!”

    “天啊!”范仲秋欲哭无泪地望着自己的《山居秋暝图》成了风筝纸,倍受打击。

    “你们俩摁好了,一会儿干了就可以放了!”袁郁抱着糨糊和剩下的宣纸、剪刀,一边叮嘱,一边进了书房。

    范仲秋趴在桌上,望着袁郁手中剩余的宣纸,眼巴巴的:“请问还剩多少啊?”

    “什么?”袁郁放下手中的东西,回过头。

    “我的画。”范仲秋坐正了身子,托着下颚,“你不会全糊了风筝吧?”

    “还剩一点儿!给!”袁郁把手中卷起的剩余放到他面前,“一张画而已,用不着那么夸张的心疼!”

    “喂!你把我的心血弄成这样,还说我夸张?小姐,你太过分了吧!”范仲秋觉得她有辱斯文,冲着她出门的背影嚷道。

    袁郁不动声色的一笑,扭身走了。

    “你……”范仲秋兀自咕哝了一句,展开了纸卷,却不禁“啊”了一声。

    手上的“剩余”却不可称为“剩余”了,剪刀顺着边精心地剪出了一个大小合适的边框,把一幅水墨丹青框得半分不多半分不少。刚刚被误画的墨线尽头,被别出心裁地勾勒了一只轻盈的燕子纸鸢,摇摇曳曳正生动。

    范仲秋压上镇纸,却发现右下角多了一行娟秀的小字:“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他不由留恋起刚才出门的哪个清瘦的背影,还有那银铃般的笑音,哪里还有了画画的兴致。

    与此同时,祖绎儿和多尔衮在回廊中一前一后的晃动着脚步,夕阳的余辉投下了他们被拉长的影子。

    “你今天怎么有空到这里来?”绎儿始终和他保持着距离。

    “还不是为了出兵伐明的事。”多尔衮漫不经心地在后面应道。

    绎儿不由自主的顿了一下脚步,却没作声,只在无形中攥紧了手中的手绢。

    多尔衮却是洞察了一切,抢先一步逼到了她的身后,一把握住了她攥着手绢的手。

    绎儿挣扎了一下,冷冷地怒视他峻瘦的脸,压低了声音:“这是在肃亲王府!”

    多尔衮轻巧地一笑,攥着她的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紧张了?一听到‘伐明’两个字,你的反应总是很大。”

    绎儿用力甩开他的手,背过身揉着被他扼疼的手腕:“这不劳你费心!这是我自己的事!”

    “这恰恰不是你自己的事,你该做的事却没做好!”多尔衮站在她身侧,若无其事中又带着责备的口吻,“绶儿的武功可是没什么长进,你没教他吗?”

    “他有自己的师傅,我为什么要教他?我祖家的武功是用来杀敌护国的,不是用来徒增人命的!”绎儿反身一阵冷哼,“他是我的儿子,你管不着!”

    “他也是我的儿子!”多尔衮带着骄傲的冲她一笑,“别忘了!他必须是出类拔萃的人物,因为,他是我战胜豪格的帮手。”

    “你不觉得在这里说这句话不太合时宜吗?”绎儿反过来堵他的嘴,“我说过,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你聪明得很,自然不会让。可是豪格会怎么做,与我相争的下场是什么,我可不敢保证。”多尔衮顺手折了一枝桂花,放在鼻子下前嗅着淡淡的清香。

    绎儿强作镇定,可是心里纷乱的意绪已经毫不留情地写在了脸上。

    “我想,你该在我和他之间做一个选择了。”多尔衮将桂花揉碎在指间,轻轻吹了吹,“好了!我该走了!豪格还在书房等着我去议事呢!我等你的消息!”言讫,翩然离去,不带一点罗嗦的干净利落。

    绎儿立在夕阳的剪影里,一阵风起,吹得她越发的伤感而孤寂。

    也许,应该习惯了吧,这种心情……她如是的安慰自己,却抚不平已经散开的涟漪……

    束莲的青花瓷瓶白中泛青,与绎儿手中的芙蓉花的淡粉相映衬,更多了几分清丽和雅致。

    一枝,两枝小心地插进去,淡粉叠在青白上,温润如玉,让绎儿完全沉浸于其中,丝毫不曾察觉身后豪格的靠近。

    手上的第三枝芙蓉花又待插入瓶中之时,却被豪格先一步夺到了手里:“插哪儿都不如插在这儿好看。”

    发髻一松,粉红的芙蓉花便绽开在了乌亮的青丝上。

    绎儿一笑,放下了手中的三两枝芙蓉花,回过身:“怎么?公务都处理完了?”

    “没呢!闷得慌!过来你这里说说话。”豪格在她的鼻尖上点了一下。

    “我可当不起!误了公务,可是要打板子的!”绎儿转身又去插花。

    “误不了!我啊,都拿你这儿来了!”豪格扬扬手中的一叠公文,就着桌子坐下来,“倒是羡慕你闲着呀!还可以插花玩!”

    “好像你没闲着插花玩一样!”绎儿白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我一直在忙公务,哪里有空啊!”豪格掭着墨,没抬头。

    “那刚刚是哪个混蛋把花往我头上插的?”绎儿插完最后一枝花,往后退了几步,摘下了发髻上的花,盱起眼睛看效果。

    “你又骂我!”豪格笑了一句,合上公文,“去!帮我沏杯茶!”

    “自个儿动手吧!我乏了!”绎儿不理他,兀自从床头抽了一本书,倚着床架,单手支颐翻起来。

    豪格回过头,一扬浓眉:“呵!我还支不动你了?”

    “我又不是帐房的银子,没事支着玩呢?”绎儿头也不抬,存心急他。

    “得!到你这儿连水都没得喝了!”豪格一副世态炎凉的感慨,“真是世风日下啊!”

    绎儿浅浅一笑,将一杯清茶放到了他的面前:“喏!”

    “你还是舍不得我口渴啊!”豪格伸手把她揽在腿上,“我哪儿得罪你了?你跟我赌气么?”

    “批你的公文把!哪个跟你赌气?”绎儿蜷在他怀里,懒懒地枕着他的肩,目不转睛地看着桌上摊开的公文,“怎么?要打宁远?”

    “是啊!再过几天就出兵了!”豪格执笔的手没有停歇,“估计又有十天半月的颠簸了。”

    “你去么?”

    “我和十五叔去。”豪格又翻开一本公文,没有抬头却沉下声音关切道,“又伤心了?”

    “没有。我鞭长莫及的,伤心什么?”绎儿口是心非,长长出了口气,“只是不想让你去。”

    “为什么?”笔尖在纸上没有停顿的涩啬,全是流畅的满文。

    “我舍不得你走。”绎儿不知出于什么揽紧了他,紧贴着他的脸颊,小儿女的娇嗔。

    “我也舍不得走啊!可是,我不能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啊!”豪格合上公文,长叹一声,“我平常在府里,你总把我往福晋那里推,现在要出征了,又说舍不得。你真是奇怪!”

    绎儿傻傻一笑,撒娇道:“好啊!那你走!我不稀罕!”

    “你呀!”豪格在她的娇额上吻了一下,“去睡吧!我还有几份,批完就睡!”

    “嗯。”绎儿站起身,给他披了件外衣,“夜露重,你早点睡。”

    “好!”豪格拍拍她搭在自己肩头的手,“去吧。”

    绎儿掩着薄衾,却睡不着,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淡淡的惆怅。如今的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现在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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