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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3

作者:乔良
更新时间:2017-12-05 11:11:25
朗之口,便从本来已很吃紧的土伊叙战争中抽调了约3个师的精锐部队,回师横扫科威特。

    “记者估计,在行动前,伊拉克领导人再三权衡了利弊,认为值此天下大乱之际,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各国,不可能再像十年前那样纠集起一支庞大的多国部队。此外,有伊朗在沙特、阿曼和阿联酋的行动在前,一旦遭受到多国部队干涉,首当其冲的也该是伊朗,所以才匆忙发动了这次入侵。

    “据来自伊朗的朋友的消息说,伊拉克此举,正中伊朗人下怀。他们这次行动,完全可以从陆上借道科威特攻入沙待,却故意网开一面,留下科威特做诱饵,勾起了伊拉克人的食欲,终于按奈不住再度入侵科威特。从而让伊朗人达到了把伊拉克也拖进第二次海湾战争的目的。

    “根据记者亲眼所见,这次伊军尽管已经接近得手,但比之十年前,由于科威特准备充分,抵抗顽强,伊拉克军队的伤亡很大,完全不像十年前那次行动那样来得轻松愉快。”

    墨西哥《至上报》2月16日报道:

    题:炼狱之火――坎佩切海上油田被炸(记者安塞尔莫・奥马发自韦拉克鲁斯)“目击者说,当那三架MD500MD‘防御者’直升机贴着海面飞来时,并没引起各采油平台上的工人们注意。因为每天每时都有多得数不过来的直升机在平台上起飞降落。

    他们以为,这几架也跟其它的直升机没什么不同。

    “但不同很快就显示了出来。这三架‘防御者’在各自绕着一座采油平台摄旋了一周后,好像接到了同一个命令似的,突然向平台上发射出一枚反坦克导弹。这种导弹对固定目标的攻击简直是易如反掌。随着三声轰然巨响,32号、29号、25号采油平台相继腾起了冲天烈焰。其它平台上的人正对这一突如其来的景象大惑不解时,那三架‘防御者’又开始对他们发起了攻击。就这样,随着一枚枚反坦克导弹的发射,一座接一座的采油平台在爆炸声中燃起了熊熊大火……

    “记者闻讯赶到现场时,已有二十多座采油平台被大火焚毁。整个坎佩切湾变成了一片火海――一座名副其实的炼狱!

    “有消息说,已有一家名为‘最终之路’的地下组织宣称对这次行动负责。警方分析说这个组织是‘光辉道路’的变种,其头目是个叫加夫里尔・豪塞的29岁的年轻人。估计这是他采用过的诸多化名中的一个。至于他的真实姓名,谁也弄不清。不管怎么说,豪塞的这一惊世之举足以使他一举成名。因为他已使墨西哥坎佩切湾完全可以跟十年前的科威特媲美了。据估计,有意在第二次海湾战争爆发,世界即将陷入石油大恐慌之际,精心策划的这次行动,光是造成的直接损失,即高达200亿美元之巨。损失之大,空前绝后。”

    路透社 2月16日电:

    题:阿根廷人正在蠢蠢欲动(记者哈克’韦斯利发自斯坦利港)“在俄军大举进攻乌克兰,伊朗入侵沙特等三国,伊拉克重占科威特等一系列事件的刺激下,阿根廷军方显然对重新占领福克兰群岛表示出浓厚的兴趣。据消息可靠人士说,连日来,阿根廷三军调动频繁。精锐部队已开始向麦哲伦海峡集结,极有可能在近日内向西福克兰群岛发起渡海攻击。目前,福克兰群岛守军已处于高度戒备中。”

    《金融时报》 2月16日报道:

    题:黑色礼拜三(记者罗伯特・休斯发自伦敦)“在距礼拜五还差两天时,日历牌提前改变了颜色:黑色的日子降临了。当伊朗大军跨海南征,伊拉克军队回师科威特,‘最终之路’分子炸毁坎佩切海上油田时,黑色礼拜五提前降临在了这个世界。全球股市一跌再跌,最后变成一路狂泄。伦敦股市、纽约股市几近崩盘,香港股市则由于消息传来时已经收盘,暂时推迟了这场灾难的到来。估计明天一早开盘就会直线走低,紧步伦敦、纽约的后尘。”

    詹姆士・怀特 2000一个太空人对地球的最后鸟瞰

    久违了,我的朋友们。一个小小的集成电路块故障,居然使我们本来只有300多公里的空间距离,一下子扩大成为整整半个月的时间距离。这半个月里,我头一回体悟到,时间的距离远比空间距离更可怕。因为我虽然可以继续从太空俯看你们,俯看地球上发生的每一幕惊心动魄的事件,可我却无法把我看到的,听到的,想到的传递给你们。我眼睁睁地看着一切事情开始,又看着它结束。我为你们不安,为你们焦虑,为你们祈祷。除此之外,我无能为力。我觉得离开地球时间越长,我离你们越远。不仅仅是空间意义上的远,也不仅仅是时间意义上的远,而是一种――心灵上的遥远。我发现我已经越来越难以理解这颗蓝色的星球。我真不明白:

    地球到底怎么了?

    世界到底怎么了?

    关键是,人类到底怎么了?

    不过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就像在灾难运动会上听到死神抠响了发令枪似的,所有的选手都拼命开始了战争赛跑。到处是枪炮声,到处是硝烟味,最重要的是,到处是血……

    我在半个月前关于战争多米诺骨牌即将翻倒的大声疾呼,今天终于有了回声,它们已经一块接一块地翻倒了下来,看样子还将一块接一块地翻倒下去。我想,现在可以说了。在这一场或许不能算是世界大战的全球混战到来之前,我在你们的眼里,大概只是个一遍遍空喊狼来了的坏孩子。现在,我又是什么了呢?我不是先知,连智者都算不上。我只是个有良知的普通人。

    命运把我抛到了太空中,使我刚好有机会俯贼在近距离上反而看不清楚的人类世界,……・这是………

    机会……我……

    字幕:传输系统再次出现故障,对不起。

    z・怀特  第十二章

    香港 2O00年2月17日

    现在,他又和她对面而坐了。还是兰洼坊。还是那家酒吧。进门时,李汉特意留心地看了一下门据上的店名:“梦之旅”。过去他可从没注意过这一点。

    多少天没见她了?十五天还是十六天?

    “十八天。”她说。

    她变了,从声音到发型,甚至连相貌都有些改变。变得更有――味儿了。味儿是无法形容的,只能感觉。李汉正在体验这种感觉。

    “你好像一下长大了不少。”他说。他想用长者的口吻说话来掩饰自己的促狭。

    “你也是。”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她一下就扯平了他努力想拉大的距离。

    “我?”他摸摸刮得铁青的下巴,想不出自己在她眼里会变成什么样。不过,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海战.――次奇特的天葬,十几天的时间里,能经历这么两回,总会给人留下些什么的。何况,再早些时候,还刚刚经历了丧妻之痛。

    “对,我也可能变了。”他同意她的说法,意在为自己下一步想做什么埋个伏笔。

    侍者把调好的酒端了上来,还是那两样:血玛莉。蓝色记忆。

    两人盯着各自的酒杯,慢慢地缀钦着。一时无语。

    “你真的要去很远的地方?”她突然从血玛莉上指起头。

    “恩,你怎么知道?”

    “从你脸上看出来的。”

    “我脸上有字?”

    她闭上眼睛不睁开。

    “写着‘我要出远门’?”

    “不,写着‘逃避’。”

    “逃避?我有什么好逃避的?”

    “逃避我。”

    话题被她一下点破了。

    “这不是逃避。婵,我已经想过不知多少遍了,我们不会有结果的。她总是横在我们中间。”

    “可是她死了。”

    “就因为她死了。如果她活着也许还有可能。真的,这次我又到她坟前去了一回,光秃秃的,下葬那天的残雪到今天还没有化。”

    “好了你别说了。”她截住了他的话头,把杯中剩下的大半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她向侍者招了招手,“马提尼,要双份。”

    “我不喝马提尼。”他说。

    “我是给自己要的。”

    “你不该喝那么多。”

    “这就像我管不了你出远门一样。”她总是一沾酒就有变化。

    “这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等着你的要比我多喝一杯酒更可怕。”

    “可怕?什么意思?”

    她并不直接回答他。面是向他讲起不久前她在旺角的女人街上,遇到一位高人的事儿。

    “他也说我有预言能力,和你说的一样,他让我每天午夜子时地气上升时,起来静坐三刻钟,什么都别想,他说这样我就能开启自己的天眼。”

    “你信么?”

    “不全信。不过,从那以后,我的确照他说的做了,结果,不等几日,我就知道你回来了,而且要出远门。”

    “没他你也一样有这种能力。”

    “你真这么看?”

    他点点头。

    侍者把一杯双份马提尼酒轻轻放在她面前后悄然离开。

    “既然你相信我有这种能力,”她把马提尼酒一日喝尽,“你就听我一句话,别到那地方去,千万别去。”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也说不清,只能觉得一想到你要去的那个地方,眼前就黑糊糊的一片,像一团乌云,里面有什么东西忽隐忽现,看不清楚。

    “你可以离开我,”她一脸的幽怨之色,与酒吧间里隐约飘忽如泣如诉的音乐十分合拍,“但你不能去那里。”

    她也许又一次说对了,他想,可我不能不去。连飞法兰克福的机票都买好了,就揣在他上衣口袋的皮夹中,明天一早就走。退票倒并不难,但后悔已不可能。因为这次远行是总参谋长秦文鼎上将亲自批准的,这可不是儿戏。十四日那天下午,何达将军带他去晋见了秦总长。和他常在电视上看到的差不多,只是比印象中的个头稍矮一些。总长非常仔细地听他讲述了一遍“二.七”大海战的经过,又详细询问了克什米尔战役的一些情况。他发现其实总长对这两地作战的情况了解得并不比他少,只是要从他这个唯一到过两处前线的人那里得到印证罢了。他还发现,真正让总长产生了极大兴趣的,倒是他说起德国那个地下组织的时候。他把自己画的网络图送到总长手里时,总长沉吟着看了好几遍,当他向总长和何达将军说出自己想到欧洲去一趟,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的希望时,总长拿起了电话,很快召来了总参情报部门的负责人。

    一位看上去比何达将军还老的少将。最后,李汉走出国防部大楼时,他得到的答复是,明天上午九时半再来一趟,取走情报部门为他准备好的一切:记者证、信用卡、护照、微型电脑病毒扫描探测仪和全球移动电话。现在,当他坐在婵面前时,他的身分已经是新华社军事部派驻欧洲的一名军事记者了。这种情况下,怎么还可能不去?

    “不,你不能去。”她的声音变得含混起来。“你去的地方,是祸水的源头,长着九个头的大鸟被绑在十字架上… ”

    一阵寒意从他的周身统统拂过,但这反倒激起了他的一种勇气和好奇,我得去,去探探那股祸水的深浅。还有,绑在十字架上的,是一只什么样的九头鸟?他想起了“湖北佬,九头鸟”的说法,但婵所说的“九头鸟”,肯定不会是“湖北佬”。

    他想多问她几句,再看她,已是醉意深沉了。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起身绕过桌子,轻轻地把她抱了起来,她浑身软眄的,轻得像一片云。

    慕尼黑 2月17日

    巴克摸索了半天才找出房门钥匙,打开门后看到一支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自己,不禁大吃一惊。没等他看清楚持枪者是谁,那人已把枪一丢猛地扑上来,双手捧住他的脸颊用热辣辣的嘴唇封住了他的嘴。

    “好啦,薇拉,好啦,我喘不上气来了!”

    “不,让我吻,我就是,要你喘不过气。”她一边吻,一边说着。

    后来,他们一起倒在地毯上,巴克像刚刚潜水冒出水面似的大口喘着气时,薇拉告诉他;

    “你总是回这么晚,开门前也不先敲一下,吓坏我了。”

    “你怕什么?楼口有四个我们的人。”

    “我正是怕他们几个才拿出枪来的,那个叫迪特里希的家伙总是不怀好意地盯着我。”

    “放心吧,他不敢。”

    “可他确实是用那样一种眼光看我,而且老往这儿看。”她指着自己的胸沟。“看得我夜里直做恶梦。”

    “会有那么严重?”

    “当然会,刚才你开门时,我正好从梦中吓醒了。”

    “是吗?亲爱的,你梦见什么了?”

    “我梦见艾哈德了,还有罗梅洛,他们全都举着枪在追你,你怀里抱着一颗原子弹在前面跑,跑着跑着,原子弹爆炸了,你们几个全都炸死了,然后,我就听见有人在用钥匙开门… ”

    “然后你就拿手枪对准我?”,“恩,谁让你每次回来总像个幽灵似的!而且准是在零点钟声敲过以后,这太吓人了。”

    “可我觉得一个能以那么出色的格斗把日本柔道二段击败的女人,不该这么胆小。”

    “不,我不怕正面搏斗,就怕来自暗处的突然袭击,何况,我毕竟是个女人嘛… ”她翻身趴在巴克胸上,有意无意地用自己沉甸档的胸部在巴克身上摩擦,“告诉我,今天怎么又回来这么晚?”

    “嘱,我们,把美国佬的‘芯片固化病毒’指令破译了,汉斯真是好样的。”

    “什么‘芯片固化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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