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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9

作者:蔡小雀
更新时间:2017-12-06 06:00:00


    淙琴还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但是有几次她只要稍稍靠近他,时涛就好像嗅出了什么一般,动作更加谨慎。

    再看到他,淙琴心中有无限的感慨和心酸;凝视着他伟岸英挺的身影,她除了心醉神驰之外,还有浓浓的相思之情。

    但是,他是她的目标!

    尽管人已经来到了台北,她还是不知道该怎么抉择。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杀了那个要取他性命的客户,这样他就没事了。

    但是地不能。

    淙琴穿着一身黑衣,隐在暗处观察着他,矛盾和挣扎依旧深深困扰着她。

    她该怎么办?

    父亲与苟且贪生、心爱的人和正义之间,她到底该如何选择?

    淙琴咬着牙,伯爵给的期限只剩下四天了,无论是何结果,都要在这四天中揭晓。

    她远远地望着时涛自跑车出来,走进一家咖啡馆。

    他走进咖啡馆,坐在靠窗边的座位,隔着透明的玻璃,他可以说是相当不智地暴露在危险下。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这样的举动?

    “难道他就是要我狙击他吗?不,不可能。”淙琴猜不透他究竟是何打算,但是她确信自己不会真的就这样持枪猎杀他。

    淙琴放下望远镜,轻叹了口气;她的车子就停在隔街,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她可以掏出枪来杀了他。

    但是,她怎么下得了手?

    时涛端起咖啡缓缓啜饮着,看似闲适的他,其实浑身的肌肉都在警戒状态。

    他敏锐地想感应四周的杀气,但是直觉却告诉他,跟踪他的那个人一点猎人的气息都没有……好像根本不打算杀他。

    时涛马上又对自己这种奇异的感觉嗤之以鼻;他确信跟踪他的人就是迷迭,她只是在等待着机会下手。

    他那把申请过执照的枪贴身地放着,只要一有风吹草动,他便可以迅速地出击。

    可是时涛这次却估计错误了,他坐在咖啡馆里整整一个小时,对方竟然都没有出手。

    他的眼角曾经捕捉到金属在阳光下的反光,但是那光芒一闪即逝,随即就一点动静都没有。

    时涛的眉终于紧皱起来。

    “迷迭在搞什么鬼?这么好的机会她都不下手?莫非她知道我正在等着她?”他低咒了一声,最后还是只得结帐离去。

    看来迷迭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精明。

    ※※※

    他们就在这样的“追逐”下又过了两天。时涛在这两天之中的心情。是愤恨又矛盾的,他有的时后甚至会不自禁地发起呆来,随后再痛斥自己。

    但是他就是没有办法挥去那种特别的感觉……淙琴在他的身旁紧紧相随--虽然是在等着要杀了他。

    但知道她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竟让他有种奇异的满足感。

    一旦他察觉了这样的心情又浮上心头时,他就更加地怨恨淙琴和自己。

    而淙琴这两天也过得很不好。

    时时刻刻紧盯着他的身影,她看见了他的憔悴,看见了他的恼怒和恨意心里实在是酸楚不已。

    尤其又想到她和他对立的立场,她更是黯然神伤。

    到了最后两天,他们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焦躁着,虽然他们彼此都不知道。

    ※※※

    中午,淙琴再度离开饭店,驾车到公司前等待着时涛出现。

    她已经很习惯他的作息时间了;早上八点出门,八点半进公司,中午十二点出公司上素食小馆,下午两点回到公司。

    晚上则是留在公司里加班到八点,再到茶坊喝杯茶回家。

    如此规律的生活方武,下手的机会就更多了,但是她连一次都下不了手。

    淙琴坐在车内低叹着,现在是十一点五十分,再过五分钟他就会下褛来了。

    就在这时,对街一个跌跌撞撞的女子却吸引了她的目光--

    珍安捂着疼痛的胃,缓缓地走向时涛的公司。

    她今天和子康及时涛约好了在门口见,打算一起到忠孝西路一家新开的素食馆子捧场的。

    但是她的胃不知怎么搞的,从早上就一直痛到现在,痛得她浑身发软,双脚像软橡皮一样。

    难道是因为她昨天一天忙着画展的事,而忘记吃饭的原因吗?

    饿了一天一夜应该也没有这么虚脱吧?

    珍安将长发撩往肩后,突然又想起她今天早上也因为忙碌而跳过一餐。

    这么说起来,她已经有四餐没吃饭了?

    珍安呻吟着,“难怪我觉得头晕眼花,原来我已经这么久没有米饭下肚了。”

    糟糕,这事可不能让子康知道,要不然她铁定被剥皮的。

    珍安浮动的脚步稍稍顿了顿,她深吸一口气,试图稳健地走向大厦。

    但是她实在太虚弱了,胃痛又在此刻变本加厉地折磨起她,珍安晕眩了一下。

    老天,太阳晒得她眼花……

    淙琴就在她跌倒之前及时扶住了她。

    “小姐,没事吧?”淙琴关切地问道。

    她的脸色看起来苍白极了。淙琴自认自己的脸颊已经够雪白无色了,但是这位小姐看起来更是虚弱。

    “我……我没事。”珍安痛得眉头都皱在一起了,但是她还是感激地向淙琴道谢,“谢谢……我只是……胃痛。”

    “要不要我载去看医生?”

    “不用了,谢谢,我还要去赴朋友的约呢!”

    “那么,要不要我载到你们约定的地方?”淙琴怀疑她还走得动。

    “就在前面而已,不远。”珍安捂着胃部,试图对她微笑。

    “我扶过去吧!”虽然她还有任务,但是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虚弱的女孩子一路颠颠倒倒。

    万一她晕过去怎么办?

    珍安感动地看着面前这个秀气纤柔的女子;虽然她的眉宇间有抹深刻的忧伤,但是她脸上的关怀之色却是真挚诚恳的。

    “谢谢,那就麻烦了。”她轻轻地吸了口气,害怕再刺激抗议不已的胃,“我和我朋友约在那栋大厦的门口。”

    淙琴望向她指的地方,心头一惊;怎么会这样巧呢?

    假如她被时涛当场碰见的话该怎么办呢?真的和他刀刃相向吗?

    她不禁苦笑,他一定不介意这么做的。

    “小姐,怎么了?”珍安看她神色不对。

    “没事的,我扶过去。”淙琴甩了甩头,微笑道。

    珍安点点头,一边和叫疼的胃抗争,一边走向大厦。

    子康和时涛相偕走出大厦门口,两人低声地交谈着,而珍安也差不多同时抵达。

    淙琴搀着珍安,正低头询问她的身体状况,却听到珍安愉快地轻呼了一声,“瞧,我的朋友已经出来了。”

    淙琴抬头要绽出礼貌的笑,但是她的笑却在见到惊愕的时涛那一刻,瞬间凝结在唇边。

    “不!”她脸上的血色那间褪得一干二净,脸色惨白得就像是要晕倒了一般。

    时涛不知道他脑中最初闪过的念头是狂喜抑或思念,但是当他回过神来,反应却是愤怒狂野的。

    他迅速地掏出枪来,冷冷地道:“迷迭,放开她,否则我要吃不完兜着走。”

    子康和珍安都惊讶至极地瞪视着他们。迷迭?这个柔柔弱弱的女子就是杀手迷迭?

    淙琴慢慢地放开了珍安,凄然地笑了笑,“我们这算不算是“白首相知犹按剑”?”

    “谁和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冷血动物相知?”他一个字一个字咬牙切齿地道。“居然还敢胁迫我的朋友,是怎么抓住她的?”

    珍安虽然不太清楚现在的情况到底是怎样,但是她忍不住开口要解释,“其实是--”

    子康一把揽过她,护着她往后头走,“小心。”

    珍安强忍着胃部的刺痛,揪着子康的手臂道:“你们都搞错了,其实她--”

    时涛低沉的怒吼声盖过她的,他恨恨地凝视着淙琴道:“掏出的飞刀来啊!我们刚好可以在这裹一决生死。”

    淙琴看着他愤怒火红的双眸,那模样活像是恨不得立刻杀了她……她的心酸楚起来,“在大庭广众之下一决生死太不智了吧?你忘了台湾有警察吗?”

    “不用提醒我。是国际知名的杀手,而且我也有权利抓这个现行犯。”他起眼睛,“别忘了刚才胁迫人质。”

    淙琴望进他凝眸深处,看见了刻骨铭心的痛苦和恨意,她的心一凉,瞬间知道了自己该怎么做。

    在他的心目中、她永远是那个欺骗他的冷血杀手,她双手沾满血腥和丑恶……

    今生,她恐怕再也没有机会看见他温柔的眼神了。

    “好。”她深吸一口气,“今天晚上九点,我在桃园栖云山等你。你知道那个地方吗?”

    那是他的家乡,他如何会不晓得;而她又怎么会晓得?然而时涛此刻已顾不得思考这许多。

    时涛怀疑地瞅着她,冷声道:“做什么?”

    “一决生死啊!”她低低地道,笑容凄凉而美丽。

    “你若不是个懦夫,今天晚上就在那儿的山坡见。如果你今晚没有来,表示你台湾第一保镖的名声根本是浪得虚名,更证明了黑色伯爵的杀手是所向无敌的……以后有我们存在的地方,你最好挟着尾巴离开,别挡了我们的路。”

    时涛勃然大怒,冷硬地道:“今晚就会知道我究竟是不是浪得虚名了。”

    “既然纯属私人恩怨,那么我想你也不至于会通知警方围捕我吧?”她面无表情旧。

    “怕吗?”他挑眉。

    “我怕警察,但是我嘲笑你。”她故意不屑地笑道:“如果你要警察保护你的话,尽管去报警抓我好了。”

    时涛的眸光冷得像冰一样,“区区一名小杀手何须惊动警方?放心,我不会报警的。”

    “时涛,不要中她的计。”子康搂紧脸色苍白的珍安,急急叫道:“你必须让警方……”

    “子康,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时涛直视着淙琴,迅速地收起枪,“滚吧!”

    淙琴心头刺痛着,但她还是面无表情,缓缓地转身离开现场。

    她强忍着不要崩溃,泪水不要滑落……

    珍安看着这无可收拾的一幕,本能地就要开口解释方才淙琴的行为,但是阳光毫不留情地曝晒着她,她的胃痛又狠命地攻击着她的神经--

    “她刚刚……”她的额上冒出豆大的冷汗,最后胃痛还是攫住了她的一切思想,“子康,我的胃,好痛……”

    子康本能地抱紧她,惊慌地大喊,“珍安,怎么了?”

    “迷迭对做了什么?”时涛也焦急地问。

    “她没有……”珍安再也支持不住,痛晕了过去。

    ※※※

    珍安住了院,病因是胃溃疡。

    但这还不是让她感到最难过的事,最难受的是--

    “笨蛋笨蛋,到底几餐没有吃了?到底会不会照顾自己?我告诉,从明天开始,我就搬到家去天天盯住,一餐没吃我就打的屁股!”子康气疯了。

    看着他既心疼又气恼的模样,珍安只能吐吐舌,“你等一下再骂我,有件事我得先向时涛解释。”

    “什么事?”时涛沉静地道;自从和淙琴定下今晚之约后,他就是这副深沉的样子。

    “你们都误会她了,其实她没有胁迫我。”珍安深吸口气,“她是看我身体不舒服,所以才自告奋勇扶着我到达约定地点,她根本不知道我是谁。再说她那么善良,我也不相信她会做出伤害我的事来。”

    听到这些话,时涛的心怦然狂跳了一下,但他还是甩了甩头,冷漠地道:“这只能证明她今天没有伤害的意思。但是她刺杀薇书也是千真万确的事,我依然不会放过她。”

    “可是我觉得她并不像大家印象中的那么邪恶。”珍安想起了她眉宇间的忧伤,“她好像很苦……”

    “珍安,别把的感性和同情心浪费在她的身上。”时涛皱眉,拒绝因此而心软。

    “可是--”

    “珍安,我们没有办法改变时涛的。”子康叹息,明亮的眸子望向时涛,“希望你真的清楚自己的心,我不想你后悔。”

    “我不会后悔的。她骗了我,又双手沾染血腥和罪恶……”时涛恨恨地道:“我不会放过她,我的良心和正义感都不允许我这么做。”

    “也许她是被逼的,身不由己啊!”珍安忍不住替她辩驳。

    “被逼当杀手?被逼一次又一次地夺走别人宝贵的性命?”时涛怒不可遏,“那么她也太自私太无能了。就因为被逼迫,所以昧着自己的良心去杀人?”

    “你就是太刚正不阿了,事情对你来说不是绝对的黑就是绝对的白,你从不认为有灰色地带的存在。

    ”子康突然发出感叹,“这样不能说不好,只是太过正直,怕你会失了弹性。”

    “或许你说的对,”时涛深深地凝视着好友,“但是我无法改变我的想法,所以我无法原谅淙琴。”

    “淙琴?”珍安奇怪地问。

    子康解释,“也就是迷迭。她之前是用淙琴这名字和时涛打交道。”

    “我甚至不知道这名字是否又是她编出来的……”他想起了她的哀愁,想起了她的主动献身……哼,八成连那条蛇都是她故意安排的。

    他不会再信任她了。

    “要不要听她的解释?”珍安问。

    “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她为黑色伯爵工作,而且这次是来刺杀我的,你们别忘了。”

    “谁教你自己没事买杀手要杀自己?”子康俊美的脸庞上有抹怨气。

    “不这样怎么引蛇出洞?”

    “那你也没必要拿自己来做试验啊!”

    “我不得不。”

    “我就是想不透,你为何要跟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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