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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08

作者:柳残阳
更新时间:2017-12-08 14:00:00
原来竟是受了这个毛头小子的勾引教唆,只一看这小子的一副熊样,就知道

    其中毛病,必是出在他的身上!”

      立时放下脸来,易连顺这才正式看着燕铁衣,模样似要吃人般大吼:“小兔崽子,你,

    你是他娘的什么人?”

      燕铁衣拱了拱手,不以为忤的道:“我是姑娘的朋友。”

      双眼瞪如铜铃,易连顺怒喝:“什么性质的朋友?”

      笑笑,燕铁衣慢条斯理的道:“就是你想和她交往的那种性质的朋友,或者也可以说

    ‘一片痴诚’,‘刻骨相思’的那种朋友吧。”

      呆了一会,易连顺又宛似被人踢了一脚般跳起老高,他口四溅的吼叫着:“反了反

    了,完全反了,你们看看,你们大家都看看,这小兔崽子算是个什么玩意?胎毛未脱,乳臭

    不干,也不知从那个鳖洞里钻将出来,居然就敢横刀夺爱,抢起我易公子的心上人来?是可

    忍孰不可忍,今天我必要把这不成气候的混帐东西抖散来方能泄我这口怨气!”

      “蛇肥”牛宝亭大叫:“大少爷,且容我活剥了他!”

      江萍怨恨的叫:“你们怎能不分皂白迁怒于人?你们都是一群不通情理的疯狗吗?”

      易连顺黑脸涨紫,气冲牛斗:“江萍,你竟敢背叛于我,暗地里与这野小子勾搭,你是

    存心扫我的颜面,抹我满脸的灰?”

      江萍更是气得全身发抖,嘴唇哆嗦:“你!你真是不要脸,下三滥,不知自己为何

    物……你是什么身分,有什么资格来管我的事?”

      点点头,燕铁衣笑道:“不错,易公子,你与江姑娘一无名分,二无干系,三无交往,

    相反的,她厌恶你厌恶之极,你却是凭了那一端来指责她?”

      顿了顿,他又安详的道:“莫非只凭了你这一厢情愿的‘痴心妄想’?”

      那张面孔就是一副吊挂的猪肝,易连顺咬牙切齿,额头青筋暴浮,几乎要气炸了心肺:

    “小王八蛋,你完了,你死定了,我要不分你的尸,挫你的骨,我他娘就不是姓易的人家所

    生养――”

      “小蝎子”胡谦也挽袖磨拳,气势汹汹:“不说别的,只他娘这顶撞我们易大哥这一

    桩,已足够这混小子死上加死,难以超生!”

      踏上一步,“蛇肥”牛宝亭厉烈的叫:“大胆小辈,给我老人家滚出来受死!”

      燕铁衣摆摆手,笑容亲善:“各位且请稍安毋躁,且容我把话讲完……”

      易连顺大吼:“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今天是死定了!”

      “小蝎子”胡谦跟着喊:“娘的,拖他出来!”

      燕铁衣双手背后,表情安闲:“不要冲动,各位,就算真要动手,也犯不着摆出这等阵

    仗,好歹我总会奉陪各位松散松散筋骨便是。”

      牛宝亭大马金刀的叱喝:“小辈,有本事勾引我们大少爷的心上人,便该有本事承担这

    个后果,你装他娘的什么孙子?”

      燕铁衣不理牛宝亭,冲着易连顺一笑:“我说易公子――”

      易连顺恶狠狠的道:“任你舌上生莲,说破了嘴皮子,我也不会放过你!”

      燕铁衣平静的道:“易公子,情感是双方面的事,尤其是男女相悦之情,更须出自双

    方,发乎本心,丝毫不能勉强;你对江姑娘一往情深,她对你却拒之千里,这样就撮合不来

    了,人家对你既无兴趣,且感憎厌,你又何苦非要强求不可?剃头的挑子――一头热的事,

    最为难受难堪,若再不知进退,缠纠不清,则就更是等而下之,不足为取了……”

      “丝”“丝”自齿缝中吸着气,易连顺生硬的道:“你说完了?”

      燕铁衣缓缓的道:“易公子既为名门世家出身,就该懂得最低限度的礼教与道理,为人

    行事之间,自有法则可循,尚盼自律自重,悬崖勒马,若非要弄到误人误己,便怕追悔莫及

    了。”

      易连顺一字一顿的道:“还有么?”

      微微一笑,燕铁衣道:“言尽于此,易公子,取舍之间,但凭斟酌。”

      左右环顾,易连顺挫着牙道:“你们听到了?他勾引了我所喜欢的女人,还胆敢来教训

    我,讽刺我!”

      “小蝎子”胡谦嚣叫着:“放肆瞎眼的东西,万留不得!”

      全身骨节“劈拍”作响,“蛇肥”牛宝亭蓄势贯劲,状如野兽攫取猎物之前的形态:

    “只待大少爷一句话,我便生拆了他!”

    柳残阳《枭霸》

    第七十六章 惩恶少 飞虹破胆

      燕铁衣安详又和悦的道:“用暴力来做为搏取女子青睐的手段,乃是最浅薄又愚昧的,

    各位,希望你们在付诸行动之前,要再三斟酌。”

      双目凸瞪着,小蝎子,胡谦厉声吆喝:“斟酌奶奶的头!你这端会吃软饭,在奶奶跨裆

    底下扮英雄的臭小白脸,既承勾引我们易大哥的女人,就得有这个种豁出命来!”

      易连顺阴险又鄙夷的斜视着燕铁衣,冷森的道:“小子,你含糊啦?不敢朝前靠啦?做

    护花使者有你这等方法的?我可真想不透,我们江家二小姐怎会挑上你这种窝囊废?”

      急忙伸手拉着燕铁衣,江萍又羞又急的低声叫:“燕大哥,这些人从来不可理喻,我们

    走!”

      “蛇肥”牛宝亭大吼一声:“走?从那里走?”

      燕铁衣小声道:“我不是早说过么?‘君子越让,小人越妄’,江姑娘,这是他们迫人

    太甚,可不是我硬要给他们亏吃!”

      江萍急道:“你,燕大哥,你不值得和他们动手!”

      耸耸肩,燕铁衣闲闲的道:“他们侮辱你,又侮辱我,本来,因为他们的无知及幼稚,

    我也不屑与这等人一般见识,所以并不打算教训他们,但我有容忍的雅量而这几位爷无适可

    而止的修养,我要让也无从让起,看情形,值与不值,总得试上一下才行了。”

      易连顺怒道:“混帐小子,你在说谁无知,说谁幼稚?”

      燕铁衣道:“我说你,以及你身边的几位!”

      “小蝎子”胡谦尖叫:“死到临头,你这邪龟孙尚敢大言不惭?胡少爷就要看你怎生满

    嘴啃泥,五体投地!”

      “蛇肥”牛宝亭满头的小发辫晃动,握拳吼喝:“好小辈,我业已是忍无可忍了!”

      往亭口走近两步,燕铁衣笑容可掬的道:“你就先来吧,牛师傅,谁在拦着你啦?”

      易连顺暴吼一声:“给我拿下!”

      于是,牛宝亭胖大的身躯挟着强劲的风声,便有若一座小肉山也似冲了上来,双臂由上

    往下攫取,纯是一副“老鹰捉鸡”的架势!

      燕铁衣着眼瞅着对方的功架,就在那双粗肥的手掌兜头而落前的瞬息,他才以非常优

    雅的步伐斜走半步,这半步的容间,恰好避开了牛宝亭那攫扑的来势。

      好一位“蛇肥”反应竟也不慢,他一扑落空,桶似的腰身猛挫,双肘暴回,撞向燕铁衣

    胸腹。

      微微点头,燕铁衣似在嘉许对方的应变动作,但这一次他却分寸不移了,眼看牛宝亭的

    双肘就要捣上他的胸腹,他右脚猛飞,表面上是一脚,实际却是十七脚的连贯,牛宝亭的招

    术尚未攻上位置,整个庞大的身体便突然中了邪似的跌撞翻滚起来,八角亭里的石桌石凳,

    顿时“哗哗啦啦”被他碰倒撞歪,人打这边进来,却由另一头摔了出去!尖叱一声,“小蝎

    子”胡谦抢步而上,两掌翻抖,奋力劈斩燕铁衣的背脊!

      早已躲让在亭角的江萍,睹状之下不由急叫:“小蝎子你――”

      留在江萍舌尖的话,竟尚未及吐完,燕铁衣的右手已快若石火般贴胁倒拢,“拍”的一

    声截开胡谦的双掌,但见胡谦双掌刚刚荡扬而起,燕铁衣的右手已正反六次掴了胡谦六记火

    辣辣的大耳光!

      齿血与碎糜喷吐中,胡谦倒地滚爬,几名黄衣大汉喊着齐往上冲,粗臂毛腿抡舞踢

    腾,燕铁衣却连正眼也懒得瞄上一下――他身形平起三尺,双脚交合弹飞,只有淡淡的影像

    闪晃于一那,几名黄衣大汉就同吃了“齐心丸”一样,闷嚎着跌撞成了一堆!

      易连顺在一阵过度意外的惊愕下,猛的激起了他那股凶暴的野性,大吼如雷中,忙掀开

    外衫,“铮”的拔出一柄形式特异,却极为霸道的宽口两刃刀,双目宛如喷火般咆哮:“大

    胆奴才,放肆狂夫,我这就活劈了你!”

      燕铁衣似笑非笑的道:“你快点上,易大少,还来得及和你手下这些爪牙一同挤在地下

    热活,热活!”

      往上一起,易连顺狂吼:“我要你的狗命……”

      另一条身影比易连顺更快的拦向当中,同时冷硬又阴沉的叫了声:“公子且慢!”

      易连顺势子在收,口里气愤的嚷:“尤老二,你这是干什么?快给我站开,我今天非要

    宰了这龟孙王八蛋不可!”

      被称做“尤老二”的,赫然正是那凹目塌鼻,面色蜡黄的瘦小人物,他从出现到如今,

    这尚是第一次开口说话呢。

      尤老二神色严峻的注视着八角亭中的燕铁衣,话却对着易连顺在说:“公子,这一位可

    是真人不露相的高手,我们切莫冲动急进,再招闪失,尚请我尤某人先行摸摸他的底细再

    说!”

      易连顺对这尤老二是颇为倚重,闻言之下,虽然有着不豫之色,但好歹退后一步,悻悻

    的道:“也罢,等你摸清了他的来龙去脉,再给我摆平下来,这一遭,说什么也不能轻饶了

    他!”

      尤老二凝重的道:“我省得,公子!”

      这时,鼻青眼肿的“蛇肥”牛宝亭,与面颊乌瘀,血迹满襟的“小蝎子”胡谦,业已和

    那几名黄衣汉子从地下爬了起来,他们跌跌撑撑的来到这边,却没有一个再敢抢身前扑,全

    都畏畏缩缩的尽量朝外圈挤,方才那种不可一世的气焰,皆已化做了满腔窝囊。

      燕铁衣也看着尤老二,思索着道:“朋友,你该不是出身‘大凉山’‘黑发白眉’宫老

    怪宫不礼门下的那位尤老二吧?‘黄面仙猿’尤老二?”

      似是略觉意外的一怔,尤老二微微诧异的道:“江湖上知道我的人并不多,你却是从何

    处听来的?”

      燕铁衣道:“如此说来,你果然就是‘黄面仙猿’尤老二了?”

      尤老二道:“不错,我是尤老二,家师亦正是‘大凉山’的‘黑发白眉’宫老。”

      笑笑,燕铁衣道:“尤老二,说起来你也是道上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令师更是西川武家

    的宗匠之尊,名震大江南北,你什么营生不好做,真的替这姓易的纨衿子弟干起保镳护院的

    差事来了?这不是太也委屈了么?”

      尤老二面无表情的道:“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各人也有各人的际遇,这位朋友,我干什

    么差事,与你并无干系。”

      燕铁衣淡淡的道:“当然,我只是觉得不值得罢了。”

      尤老二哼了哼,道:“值与不值,要由我来认定,朋友,这不是我们眼下所须争论解决

    的问题征结所在!”

      点点头,燕铁衣道:“我想眼前的事,是非曲直乃是明摆显眼的,尤老二,你容身江湖

    之中,至少也该明白一个‘理’字为轻重吧?”

      尤老二冷冷的道:“情理情理,情字在前,理字在后,我势须为我的东主维护颜面,争

    一口气!”

      燕铁衣道:“连是非黑白都可弃之不顾?”

      易连顺大叫道:“混帐东西,你竟敢挑拨我和尤老二之间的情感!”

      摆摆手,尤老二道:“亮出你的万儿来,朋友,今天没有个交待,是散不了局的了!”

      燕铁衣平静的道:“不必多此一举,尤老二。”

      深陷的双瞳中闪射出一抹火花,尤老二语气渐厉:“你认为我尤某人不值一顾?”

      叹了口气,燕铁衣道:“别这么自暴自弃,我不是认为你不值一顾,而是以我的身分立

    场,以及和你在眼前所处的局势来说,实不便轻易露底。”

      尤老二冷硬的道:“怎么说?”

      燕铁衣道:“很简单,我若一旦报名亮万,你就不好自处了,另外,为了这种事而和易

    连顺这类的角色动手,传出去我也无甚光彩。”

      尤老二阴沉的道:“你或者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燕铁衣态度十分悲切的道:“尤老二,你在道上是个介于黑白两可之间的人物,平素也

    常行侠仗义,名声不恶,提起‘黄面仙猿’来,知道的人都很高抬于你,为了你好,现在这

    场争纷你就该设法加以化解平息,莫再使它扩大,否则,一旦把你自己卷入其中,只怕你多

    年英名,便要因此白璧玷污。”

      眼下的肌肉抽搐了几下,尤老二缓缓的道:“你是说,我敌不过你?”

      燕铁衣坦率的道:“是的,你必然敌不过我。”

      后面,易连顺又在吼喝:“大言不惭的臭小子,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以为尤老二又

    是什么样的角色?岂容你如此恫吓?尤老二在走三江,过五湖,刀上玩命的辰光,只怕你还

    窝在娘胎里未出世哩,居然放出这等狂言,真正可笑之至,尤老二啊,你还不收拾他,更待

    何时!”

      燕铁衣揶揄的笑了:“易大少,我不知你在武功上的修为,是否也有你兴风作浪的本事

    来得高明?”

      易连顺怒叫:“我就让你多说几句风凉话,往后,怕你再也没有机会开口了!”

      背负双手,燕铁衣不理易连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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