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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3

作者:无心之泪
更新时间:2017-12-10 10:00:00
,造下无数杀孽,受以天惩注定人丁凋零。到尉迟皓这一代本不会有亲生血缘,只能有一个养子。不过,尉迟皓却找到了梦麟轩,还许下心愿想要与妻子拥有爱情结晶!”

    樱珞在心底暗自冷笑:“这个人又开始发神经了!”虽然是当作神怪传奇在听,不过看殇墨止住话音,她还是煞有其事地问道:“所以呢?”

    用余光观察着樱珞,知道她并不相信。不过殇墨还是尽责地继续往下讲:“所以就用尉迟皓的命抵他孩子的命啊!原本尉迟皓已经弃武从商,不沾杀孽的他可以长命百岁活到90岁。如今改写他的命运使其卒于三十岁,那剩下的六十年寿命就转续给他的孩子啦!如此一来,尉迟皓虽然死了,却能够拥有真正属于他的孩子,那个孩子将可以活到六十岁!”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堆,殇墨终于喘了口气,回头等待听众的反映。

    “完了?”樱珞挑挑眉,不屑地说:“吹啊,继续吹啊!我还没听够呢!你编的故事还蛮有趣的嘛!”

    平静地看着樱珞,忽然,殇墨淡淡地笑了笑:“故事我已经没得讲了!不过我还会变魔术,你可要看好喽!”

    “变魔术?”不明白殇墨在搞什么鬼,樱珞的耐性快要用完了,皱着眉头说道:“现在是人命关天,我们不要再闹了好……”

    最后的两个字还没说得出来,说话的人已经变成了僵立的蜡像。樱珞在没有丝毫准备的情况下将一切尽收眼底:殇墨飘逸的白发越来越长,越来越密,垂落至脚跟;眼眸由湛蓝变得浅紫,由浅紫又变为暗红;裸露在长袍外的脖颈与双手的皮肤隐现出奇异的斑纹;手指伸长变为利爪、额际突起生出银色的犄角……

    已经变为紫黑色的双唇微微开合,殇墨的话语中带着些许的笑意:“怎么样?觉得这个魔术有趣吗?”

    有趣?樱珞仿佛见鬼一般,条件反射地首先后退了两大步,背部紧紧贴靠在墙壁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嗤嗤一笑,殇墨忽略掉心中无比的失落,以现在的模样做出更为吓人的鬼脸:“害怕了吧!实话告诉你,我,是吃人的魔――鬼!”

    暗红色的瞳孔慑人心魄。照常理,樱珞看到它首先便会想起自己最为厌恶的鲜血,但事实却并非如此。看着仿佛会滴出血来的眼眸,樱珞竟然什么也没想,只是感到淡淡的心痛。为那双眼睛中一闪而过的悲伤与孤寂而心痛。

    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在确定了心脏的承受强度后,樱珞一点点掀起嘴角,送给他一个笑脸。“你现在的样子很……可笑!”对于眼前崭新的殇墨,她作出了中肯的评价。

    樱珞的神情举止,殇墨都有用心在看。他知道,这个女孩依然心存恐惧,但她眼中透露出的讯息却是善意的,没有排斥。

    不经意地吁了口气,殇墨为此暗暗吃惊。他一直以为自己很坦然,直到此时才知道自己的神经始终绷紧着。“害怕就说出来啊!我不会笑你的!”在不知不觉中,殇墨的语调恢复到以往的随意与调侃。有些僵硬冷然的气氛也在逐渐的软化与回温中。

    鼓足了勇气,樱珞快速地抬手在殇墨的利爪上拍了一下,嘴里说道:“快把你那些怪玩意儿收起来,别让我吃不下早饭!”

    殇墨看着被拍打的手背,心中注入一股暖流。曾经也有人亲眼目睹自己的变化,那个人虽然也没有表现出厌恶,却从来也没有触碰过变身后的他。展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殇墨再一次变起魔术,不过这一次,他又恢复到樱珞熟悉的那副模样。

    接受了眼前的事实,接受了心底的震撼,樱珞明白殇墨是在用实际行动证明他刚才所说的话是百分之百的真实。但这样的真实却并不是她希望看到的。

    “你可以让尉迟皓活下来吗?”樱珞低下头,闷闷地说:“我好希望他们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虽然时间不长,我却从尉迟皓与裴珞的身上体会到了幸福的味道。我已经把他们当成自己真正的姐姐、姐夫了!”

    殇墨柔柔地看着她,话语中透着无奈:“你应该知道鱼与熊掌无法兼得的道理。拥有孩子,还是活着陪伴在裴珞的身边,尉迟皓只能选择其一。”

    虽然并不是什么好答案,樱珞还是从殇墨的话中听出一些味道:“他可以选择是吗?你当时并没有告诉他拥有孩子要付出的代价!如果让他再次做出选择呢?”

    “如果尉迟皓改变了原先的心愿,必须付出代价的人就会是我!”殇墨在心底默默的回答。没有将矛盾的情绪表露于外,他对上那双期许的大眼睛,最终还是宠溺地一笑:“如果他改变心愿不想要孩子了,当然就可以平顺地活到90高寿啦!”

    “真的?”樱珞眼神一亮,拉着殇墨就往外跑。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猴儿急啊?”身体虽然顺从地跟随樱珞往前走,嘴巴却不肯闲置下来,殇墨轻笑着说:“不吃早饭了?”

    “不吃了,不吃了!”樱珞头也不回地答道:“咱们赶紧找尉迟皓让他重新许个心愿吧!”

    弥漫着愁云惨雾的尉迟府

    拖着殇墨回到唐朝的樱珞,敲门叫了好几声,就是听不到回应。担心加上焦急,一直都给人漠然淡定的印象的她,作出了叫殇墨瞠目结舌的举动――高高撂起裙摆,修长的玉腿猛然抬踢,将紧闭的门扉一脚踹开了。

    没有人,时不时在各个内园穿梭的下人消失了,府上的管帐执事消失了,整个尉迟府变得死气沉沉,杳无人迹。

    心口被一股寒意笼罩着,樱珞看着空荡荡的府宅,不安地回头求助与殇墨:“我们是不是来晚了?”

    在大门前来来回回地勘察了一遍,殇墨笑了,拍拍樱珞的肩安慰道:“人并没有走多久,今天风力挺大,不过地上的这些脚印都还没消失,尉迟皓应该刚遣散家丁没多久!他一定是到将军府去了,我们现在赶去还来得及!”

    “那我们快走吧!”又想拉起殇墨就跑,可是这一次却没有拖动,樱珞不解地看看他。

    “知道什么叫保留实力吧!”殇墨好笑地看着樱珞,他就不明白,这个丫头平时看起来蛮机灵,临到事头怎么就犯糊涂呢?

    樱珞终于想起来,自己身边跟着一个非常人。她笑着后退了两步,作了个请姿,怪腔怪调地说道:“还请老板大人前头带路啦!”

    “鬼丫头!”摇头叹笑,殇墨转身挥手间凭空划出一道裂缝,而后看向樱珞使了个眼色:“走吧!”

    就像是舞台上的剧幕切换一般,跟随着殇墨跨过那道裂缝,樱珞已经从尉迟府的正前门院来到了将军府独有的桃花林中。

    梦麟轩的客人就在附近,殇墨的感官叫平时跟为灵敏。细细地感应了一下方位,他拉起樱珞在其耳边悄声说道:“不要出声,跟我来!”

    怪石嶙峋的将军府后院,尉迟皓泰然自若地站在一方山石旁,看着兀自睡倒在躺椅上闭目养神的安禄山。

    “我正要登门拜访,半路竟然就遇上了将军的信差,收到了您的拜贴,还真巧呢!”尉迟皓温文而雅地浅笑,看不出半点救妻心切的慌张。

    “尉迟公子是聪明人,和聪明人办事最省心了!”双眼未睁,安禄山悠然地说道。

    “将军真是爽快人啊!”尉迟皓适时地叩上一顶高帽,接着又作出点点的羞涩之意,轻声说:“还请将军让我们夫妻见上一面吧!不怕您见笑呢,谈生意作买卖的时候,没有爱妻相陪,在下总会觉得不塌实呢!”

    “呵呵,”安禄山轻笑一声,缓缓地睁开了眼,“原来尊夫人还有如此的功用啊?哎呀,尉迟公子如此恳求,我若不答应也就太不通情理了!”说完,他给身边的林江使了个眼色。

    微微欠身,林江森然地瞪了尉迟皓一眼,领命而去。在他与安庆绪擦身而过时,耳畔听到了轻弱的一声冷笑。

    林江来到后院最大的假山前,在石面上摸索片刻,假山山脚最大的石块开始缓慢地旋转。与此同时,被铁拷绑缚于石壁之后的裴珞逐渐地显现与尉迟皓的面前。

    [链情∶十四、救人]

    “裴……”樱珞在殇墨的带领下赶到后院,恰好看到安禄山着林江挟持着裴珞与尉迟皓对峙。

    右手轻捂住樱珞的小嘴,殇墨用左手食指作出一个封口的姿势,示意她安静地往下看。忽然感觉手心触及到的肌肤,温度有一点点的升高。低头看去,怀抱中的樱珞双霞微醺,有些不知如何自处。稍加思索,殇墨不由会心一笑:以前好几次抱住樱珞,都是在她受伤或是遇到惊吓的时候,彼此都没有太多的感觉;这是第一次,两人在清醒的情况下靠得这么近,这么亲昵。丫头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想到这儿,殇墨却没有松手的打算,似乎还把怀里的女孩抱得更紧了……

    倾注于裴珞与尉迟皓的注意力被分散了不少,想到自己的背正紧贴在殇墨的胸膛上,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体温,樱珞便生出几分羞腆。但是,因为担心此时动弹会发出声响惊动将军府的人,她也只能乖乖地僵立在殇墨的怀抱中。

    两个分心的人终于在安禄山的说话声中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陷入危难的尉迟夫妇身上。只见安禄山慢悠悠地从躺椅中坐了起来,朝身后的裴珞投去一眼,深感可惜地咂了咂嘴:“尊夫人似乎清瘦了不少啊!不应该呀?我可是吩咐了下人要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不得有丝毫的怠慢,这人看上去怎么还这么憔悴呢?”

    一整晚都被纸团上的话所困扰着,裴珞的神色看上去确实有些灰白。看到受苦的妻子,尉迟皓恨不能立刻上前将她救下。面容微微地抽搐,好不容易将激动的情绪稳定下来,尉迟皓这才缓缓地开口道:“贱内是被我宠坏了,吃不惯外面的食物也用不惯外面的东西。今日我就是特地过来将她带回去的。为答谢将军近日的照顾,我已备好一份薄礼,还请将军笑纳!”说着,他从衣袖中取出一个信封,放在手中把玩,却没有立刻交给安禄山的意思。

    盯着信封思索片刻,安禄山的嘴角扬起一丝轻笑。他抬起右手轻描淡写地说道:“林江,替尉迟夫人松绑,让他们夫妇好好聚聚!”

    “将军!”听到如此轻易地就要将人放了,林江脸色一变。

    见林江迟迟不放人,安禄山拉下脸来斥责道:“你想抗命不成?”

    犹豫了许久,林江还是低下了头,恭敬地说了声:“属下不敢。”然后,他便取出腰际的钥匙打开了裴珞手腕上的铁铐。

    身体解除了禁锢,裴珞警觉地向左右两边看了看。直到确定没有人会为难,她才喊了一声“皓哥”,跑向尉迟皓的身边。

    “你没事吧!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尉迟皓张开双臂迎接裴珞的回归,紧紧地抱了她一下,而后便上下仔细地打量。

    “我很好,他们……他们没有为难我!”思及昨夜林江的轻薄之举,裴珞语间稍顿,最终还是忽略过去。虽然脸上挂着微笑,但满腹心事的她还是无法掩饰眉宇间的轻愁。

    还以为裴珞是在担心他们的安危,尉迟皓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柔声安慰:“不要担心,很快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看着两人上演夫妻情深的戏码,林江的心中仿佛针扎一般的难受。心头的怒火难以掩盖,他横声叫道:“尉迟皓,人我们已经放了,你准备的大礼呢?”

    “我就在这将军府内哪儿也跑不了,你还担心我会言而无信吗?”尉迟皓淡然而笑,伸手准备将信封交给安禄山。就在此时,忽觉手头一松,那信封已经攥在了裴珞的手中。

    “珞儿?”不明白裴珞此举的深意,尉迟皓疑惑地看看妻子,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对不起,皓哥!有些事我必须向安将军问个明白!”裴珞满含歉意地看了尉迟皓一眼,拿着信封与安禄山等人正视。她的目光在扫过安庆绪时有了短暂的停顿,但很快还是回归到安禄山的身上:“如果将军想要拿走我手中的信封,就请如实回答我几个问题!”

    “我们放人在先,礼数已尽到了,师妹你可不要得寸进尺!”林江皱眉冲动地上前两步说道。

    “诶――”安禄山挥了挥手,脸上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兴味盎然地说:“我到是对尉迟夫人的问题挺好奇的!有什么想要问的,夫人尽管说来听听!”

    将纠葛在心中一整晚的疑问稍作梳理,裴珞抬头看向安禄山,问出了第一个问题:“我曾经请将军调查裴家的灭门惨案,有一件事我一直都忘了问,希望将军在今天给个答案!裴家久居平遥小县,默默无名,身居京城的宰府又是如何得知我家之事的呢?”

    眼珠微转,神光闪过,安禄山哧哧一笑故作不解状:“此事我到不曾细查,恐怕无法回答你啊!”

    “你当我爹是天上神仙,无所不知吗?”一直在旁负手而立,默不作声的安庆绪在此时忽然开口了:“听说你的相公也很厉害嘛,连宰相大人的私密事都能查到,此等小事为什么不问他却要来问我爹呢?”

    此话一出,安禄山眼中顿起杀机,狠狠地瞪着安庆绪,语带警告地说道:“你一个孩子,这个时候最好还是别插嘴!”

    安庆绪乖乖地低下了头,仿佛知错的孩子在乞求原谅。只有那高高上仰的嘴角显示出他的兴奋与得意。

    裴珞已被安庆绪的话一语惊醒,她看向身边的尉迟皓,焦急地问道:“皓哥,这件事你也查过对不对?你一定知道对不对?”

    “我……”尉迟皓眼神游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不希望妻子以后都生活在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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