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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0

作者:云中岳
更新时间:2017-12-12 04:00:00
是他死,就是他克服致命的奇毒。

    他不能输,输了就一切都完了。

    他凭藉的是自己对症药物的知识,和大无畏的忍受痛苦毅力,与坚强的求生意志和信心。

    如果他的经脉不曾受制,这场缠斗一定不会如此艰苦。

    天快亮了,他的身躯开始松弛。

    挺身坐起,他发觉自己全身汗淋淋地。

    他脸上的气色稍为转好了些,虚脱的感觉令他行动极感不便。

    吃了一些早就备妥的干粮,然后换衣裤。

    天一亮,他已经将坐骑杀了,推落山涧的隐密水潭里,人则躲在山坡的荆棘丛中,下面有一个小坑洞,足以让他在内躲藏。

    白天,他躲得稳稳地。

    晚上,服药与奇毒缠斗,等携带的干粮吃完,已经是第五天了。

    他在第四天午后,发现有人搜山,相距虽然不远,但他无法看到是些什么人。

    从第六天开始,他脸上的气色愈来愈好,出的汗也明显地减少,腥味也逐渐淡薄,举动已不再虚弱无力。

    他赢了这笔赌注,强韧的求生意志战胜了病毒。

    晚上,他开始抽出一些时间,装设一些小巧陷阱猎食。

    这附近野兔的数量甚多,还有山鼠和黄鼠,溪边也可以找得到蛙类,这些小动物都可以用来济急,生吞活剥吃起来相当可口。

    搜寻他的人,在村落中穷诘村民,问他们是否丢失了食物与家畜家禽,却没料到他根本就不到村落找食物。

    第十天,他脸上已恢复红润。

    这天午后不久。他听到隐隐的人声,土坑中白天炎热,晚上寒气袭人,但他丝毫不以为意。

    人声是从东南方向传来的。

    他从坑底所垫放的马鞍站起,轻轻拨开掩住坑口的茂密丛草,草已开始枯萎,深秋的草应该枯啦!

    拨动时必须小心,才不至于发出声响。

    从草隙中,他看到六七个乡民,与四名皂衣佩剑大汉,还有三名穿青盘领衫的捕快。

    凭他的见识和锐利的观察力,他知道乡民中一定有地方的里正甲首一类人物。

    这群人距他的藏身处,已不足百步了。

    “这条小溪流上源通向何处?”

    一名捕快向领路的乡民问:“上面还有没有看山的草寮?”

    “公爷,没有了。”

    乡民向上游指指点点:“水从上面西冈流下来,再过去就是七星山,那就不是本乡的范围了。冬天快到了,山上不再有人……”

    “咦!这是什么?”

    一名佩剑的人指指岸旁的短草丛:“好像是血迹。”

    彭政宗心中一跳,暗叫不妙。

    他记得前天用绳索套住一头六七斤重的野兔,在溪边洗剥时,野兔尚未死去,不小心将一些兔血溅落在溪旁的草丛中。

    如果那些人中有精明的追踪高手,很可能找到他掩埋食物残余,以及动物皮骨内脏的地方,那就……

    他暗中作了必要的准备,手本能地抓住了悬在腰间的一卷绳索。

    那是他的兵刃,血魔那些人劫中州镖局的镖,就是栽在他这根绳索上的,八尺长的麻绳比刀剑更具威力。

    冈下蹄声震耳,接着传来一声短啸,吸引了所有众人的注意。

    不久叫声传到:“罗兄,独树小店传来消息,那儿发现几个形迹可疑的男女,周老兄传来急讯,Qī.shū.ωǎng.要咱们赶快前往支援。”

    “咱们走!”先前发现血迹的人兴奋地发令。

    不久,人影已消失在山冈下。

    他松了一口气,危险总算过去了,好险,他知道剧毒已经离体,但被制的经脉未解,要是动起手来,他很难支持片刻,说险真险。

    人走了,他发现自己的掌心全是汗。

    这十天中,他十分小心,没料到些少血迹,几乎暴露了隐身处所。

    “难道云梦双娇的人,在独树小店潜伏?”他想。

    ――――――――――――――――――――

     

    云中岳 《武林情仇》 

     五

    独树小店,就是龙泉镇的土名,是裕州的第一大镇,距州城四十里,东北至保安驿(镇)递运所约廿里。

    他忘不了云梦双娇,死过一次的滋味令他难以或忘。

    他打定主意,要到独树小店找云梦双娇。

    在他的估计中,区大爷那些人远出四十里外与双娇冲突,失去地利人和,很难占得了上风,很可能铩羽而归,无法将双娇逐走的,所以他必定有机会与双娇面对面了断。

    要与双娇了断,他必须先疏散被制的经脉,所以目前不宜前往,他需要一两天时间行功打通被制的经脉。

    独树小店是一座有六七十户人家的小镇,近官道一面有三四家供旅客歇脚的食店。旅客如果赶不上宿头,也可以在这里作短期食宿。

    六七名青衣人与五六名巡捕,包围了最大的一家食店李家店,等人都到齐之后,先前潜伏守候的人也一一现身。

    两名巡捕首先踏入店门,小店的主人李老实与两名店伙颇感惊讶,急急放下工作上前相迎。

    已经是未牌正末之交,店中没有旅客,店堂显得空荡荡地。

    “两位公爷好。”

    李老实含笑招呼:“天色不早,两位公爷还没返城,想必公忙……”

    “的确公忙。”

    为首的公人笑笑说:“贵店有两女三男投宿,有几天了?”

    “这……”李老实一怔,说话期期艾艾。

    “不许隐瞒!”

    “三……天,公爷……”

    “叫他们出来,快!”

    “是,小的这就叫小石头进去通知他们。”

    店伙小石头刚离开店堂,三位青袍人已袂入厅,神色显得悠闲。

    但李老实已经看出不是食客,也就不上招呼,站在一旁发怔。

    第一位随小石头出到店堂的人,赫然是手点龙纹鸭舌枪当拐杖的毒手瘟神。

    双方一照面,都吃了一惊。

    “咦!”

    三位青袍人之一讶然轻呼:“毒手瘟神卢烈,阁下何时做起云梦双娇的护花使者的?”

    “妙笔生花陈世铭,你胡说些什么?”

    毒手瘟神怪眼怒睁,语气充满火药味:“你宇内三奇之首虽然威震江湖,我毒手瘟神不见得怕你。”

    “真的。”妙笔生花似笑非笑地说,显然口气含有嘲弄的成份。

    这宇内三奇三个人,排为首位的,就是这位妙笔生花陈世铭,一枝判官笔妙笔卅六打,号称武林一奇。

    第二位就是摩云手区振伟,擒龙手号称武林一绝。

    老三白衣秀士孟涤尘,手中的宝刃描金扇神鬼莫测。

    三人在江湖不但名号响亮,罕逢敌手,而且交情深厚互通声气。

    那些有意向宇内三奇挑战的人,向任何一奇挑战,必须冒着与三人结怨的危险,所以多年以来,真没有几个有种的人向字内三奇挑战。

    这也就是云梦双娇在事机未成熟之前,不敢轻易发动争地盘挑战的原因所在。

    毒手瘟神口吻虽然强硬,其实顾忌之情表露无遗,不理会妙笔生花的嘲弄,扭头回顾。

    脚步声渐近,两另两女鱼贯出堂。

    得意的妙笔生花脸色一变,笑容僵住了。

    第一位老人印堂有一颗小指头大的朱砂痣,右手挟着一根代表高寿的金色鸠首杖。

    第二位是佩了血星剑的血魔申屠震天。

    两位中年妇人年龄都超出四十岁,满脸横肉目光冷厉,凶暴的戾气外露,真像两头母老虎。

    “好神气唷!”

    挟金色鸠首杖的老人,也用含有嘲弄意味的口吻道:“毒手瘟神卢老弟虽然在江湖名号响亮,但在宇内三奇面前,依然差了那么一截,被吃定啦!我金杖追魂客梁彬在江湖没没无闻,当然不配与宇内三奇相提并论,但老夫的脾气十分古怪,谁的名号响亮,老夫就偏偏要秤秤他的斤两。呵呵!妙笔生花,老夫找上你啦!”

    “米粒之珠,井底之蛙;哼!梁老,把他们交给我们吕梁双厉啦!”

    一位妇人缓步上前接口:“老身偏不信邪,倒要看看宇内三奇,到底具有些什么吓死人的神通。”

    店堂口,又进入两位青袍人。

    领先那位留了虬髯,虎目炯炯不怒而威,腰带上佩着一把古色斑斓的长剑,道:“吕梁双厉,你两个泼妇口气可大得很呢!你们有什么绝活,不妨掏出来让我无情剑见识见识。我无情剑曾玉村名列三剑两刀三斧头的三剑之一,也算是浪得虚名的武林末流小辈,你我正相相配,何必自抬身价,在宇内三奇身上枉抛一片情?”

    两个女人勃然大怒,一声怒叱,同时飞扑而上,身形乍动时,两人都拔出狭锋薄刃刀,一左手一右手,在刀气迸发中突然发动空前猛烈的袭击。

    无情剑冷哼一声,虬髯怒张,手一动,长剑已出鞘前引,剑身光华闪烁,幻发蒙蒙幽光,所发的剑气澈骨奇寒,剑身发出隐隐的动人心魄虎啸龙吟。

    “老夫必杀你们。”无情剑冷厉地向扑来的双厉道。

    “住手!”金杖追魂客急叫,声如沉雷。

    人影超越双厉,快逾电光石火,大袖一挥,罡风似殷雷。

    扑上的双厉身形斜飘,被袖风硬消去冲势,且被震偏丈外,脱出无情剑的威力范围。

    金色的鸠首杖遥指着对面的无情剑,杀气充满了全厅。

    “无情剑曾玉村。”

    金杖追魂客沉声道:“你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激双厉动手,有失成名顶尖儿高手的风度。来吧!你我正好棋逢敌手,将有一场武林罕见的猛烈龙争虎斗,看谁留得命在。”

    “这家伙上门欺人上有此理!”

    血魔申屠震天大叫:“拚死他们,咱们店外分生死!”

    妙笔生花拔出衣内暗藏的魁星笔,厉声道:“原来云梦双娇请来了你们这些高手名宿做靠山,难怪敢大言除去摩云手区老兄,要在裕州开山门。好,就在此地了断,以免夜长梦多。”

    “你说什么云梦双娇?”金杖追魂客厉声问。

    “巫山神姥的两位门人,你们……”

    “见你的大头鬼!”

    金杖追魂客不客气地道:“巫山神姥与老夫从未谋面,凭她的声望,也只配与老夫平起平坐,她的门人算什么东西?”

    “那……你们……”

    “老夫应血魔申屠老弟几个人的邀请,住在此地等人的,要结算一些旧债。你们如果想仗着人多与官府之力,前来行凶示威,老夫不会让你失望的。”

    “原来是一场误会。”

    妙笔生花恍然,“抱歉,得罪得罪,在下把诸位当作云梦双娇的人了,梁老恕罪恕罪!”

    三奇要对付的是双娇,当然不愿意愚蠢得与这些字内凶魔结怨,所以妙笔生花及时打圆场道歉,一场群魔决斗的危机,终于因双方皆有所顾忌而消失。

    “奇怪!”

    金杖追魂客惑然地道:“老夫对云梦双娇略有风闻,她们只是第三流的后生晚辈,与你们宇内三奇挑战已经是不配了,居然劳动无情剑曾老弟这种武林大豪出面挑大梁,你们也未免有失身分了。”

    “等荆襄余孽飞天大圣与烈火散人现身,梁老,你就不会说这种话了。”妙笔生花苦笑:“两个妖妇迟迟未发动,就是等候这些巨擘前来。”

    “哦!那群造反的亡命?”

    金杖追魂客脸色一变:“老弟,不要招惹这些人。”

    “梁老,为保身家,不得不自保。如果梁老有兴……”

    “抱歉,老夫毫无兴趣。”

    金杖追魂客抢着道:“老夫答应血魔申屠老弟办事,无暇过问其他的是非。如果没有事,诸位请吧,请勿打扰。”

    妙笔生花一群人撤走之后,捕房的眼线也撤走了,不再在独树小店附近浪费人手,双娇的人决不会在此地潜伏啦!

    第二天,右邻的张家小店偏院的厢房,住进了两位旅客,是前往湖广投亲的两位老大娘,路上染了风寒,不得不暂时住几天养病,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次日午后不久。

    南面大踏步来了一个精壮的年轻人!背了一只包裹,手点枣木打狗棍,风尘仆仆进入李老实的店堂。

    金杖追魂客一群老少,是今早迁走的,去向是叶县。

    年轻人自称姓宗,一个闯江湖的流浪汉,叫来一些酒菜,食毕再要求住宿几天。

    李老实不疑有他,有客人上门当然无限欢迎。

    他就是彭政宗,一个从死神手中逃出来的复仇客。

    安顿妥当,他向店伙小石头打听镇中的动静。

    小石头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得意洋洋地将前天所发生的事一一说了。

    有关这两天镇中的大小事务,能说的都说啦!

    他心中一动,想起中州镖局的事。

    照小石头的描述,彭政宗对其他人的来头摸不清,但他几乎可以确定,其中两人必是毒手瘟神和血魔。

    这两个老魔头,接连两次栽在彭政宗手里,吃了大亏,自然心有未甘。

    尤其中州镖局的四车红货已拦劫得手,又被彭政宗从中作梗,使煮熟的鸭子飞了,还使七星追魂和赤发天神,及他们带去的不少手下丧命。

    如今又找来帮手,显然是冲着他彭政宗而来。

    那日他迳自离去后,黄三姑及四龙三凤师徒,是否当真杀进了山寨,以及如何处置那四缸茶叶加甘草碾成的粉末,可就不得而知了。

    至于幽灵剑魅所说,是受人之托,藉助阵之名,查出卢老儿等人的真正阴谋,究竟是否确有其事,彭政宗亦不愿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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