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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1

作者:陈青云
更新时间:2017-12-13 06:00:00
'空空子'道:'国师,他行吗?''如果不行,证明这一年多的心血付诸东流了!''国师,这一战关系国体……'

    '皇爷尽管安心,决无差错!'

    公主段瑞芝芳心最是焦灼,因为这关系着她的终身幸福。

    场中,双方对立,如渊停,如岳峙,一种无形的紧迫之感,令人鼻吸皆窒。

    双方皆无懈可击,这是定力的比拚,精气神已凝而为一,只要那一方稍露破绽,便会遭致命的攻击。

    时间在紧张中消逝,又好似已停滞在某一点上。

    全场静得落针可闻。

    '呀!'

    栗喝声中,欧阳从善漆黑如墨的双掌,闪电劈出。

    '砰!砰!'

    双掌击实,朱昶仅身躯微微一震,不闪让,也不反击。

    欧阳从善顿时面目失色,惊怖地一步一步后退。可能,他生平未遇过如此对手,也可能是生平第一次有人硬承他全力一击而丝毫无伤。

    退,退,他已退了七八步。

    人影一幌,朱昶幽灵般欺到他身前,冷厉地道:'本将军忠告过你,现在你死定了!'欧阳从善的脸孔起了扭曲,汗珠滚滚而落,他不再后退,双脚宛若生了根。

    苗王一边的高手,全站了起来,个个目瞪如铃。

    朱昶潜意识中的恨与仇,使他有一种杀人的冲动,双目逐渐发红……

    '空空子'适时高声道:'镇殿将军,对方如果认败便算了!'朱昶念及段皇爷不喜杀戮,而自己这身功力,是受之于他所赐的'玉匣金经',自不能太放肆,当下尽力克制内心的冲动,沉声道:'阁下服输吗?''不服!'

    狂叫声中,左掌右指,猝然攻出,右脚猛然踢向'气海'。

    同一时间,能以三种截然不同的招式袭击敌人,这种身手,足令人叹为观止。

    可惜,他遇到的对手太强,太强了。

    朱昶反应之快,简直不可思议,只见他身形电移,单掌疾挥……

    '哇!'

    惨哼声中,欧阳从善口喷血箭,连退三步,坐地不起。

    左边平台上的文武官员,已忘了皇爷在座,不自禁地喝起采来。

    苗王一边,却是惊呼。

    朱昶此刻要杀他可说易如折枝,但他没有跟踪下杀手,只冷峻地道:'本将军仰体皇爷慈悲之德,饶你不死!'说完,向场子中央退去……

    '且慢!'

    一声沉喝,震得人耳鼓发麻,人随声到,场中央多了一个人,所有在场的,全为之心头剧震,这人的身法太快了,快得使人看不清,仿佛他原本就在场中。

    朱昶止步回身,只见入场的是另一个苗装汉族中年。

    '阁下有何见教?'

    '挑战!'

    '这是最后一场……'

    '知道!'

    '有条件吗?'

    '比剑!'

    '奉陪,阁下如何称呼?'

    '苗宫首座护法宇文一雄!'

    '阁下对"剑道"很有心得?'

    '这不该你动问!'

    朱昶心念疾转,如果自己此刻使用随身断剑,传扬开来,将来在中原道上多有不便,势必为大理国带来困扰,当下回头向殿廊武士道:'剑来!'一名武士立即从兵器架取下一柄青钢长剑,送入场中。

    '空空子'似已窥知朱昶心意,不由默默点了点头。

    苗宫首座护法宇文一雄缓缓拔出佩剑,剑身映着灯光之光,泛射出耀目光辉,不言可知,这是一柄不凡的剑,只见他一抖腕,剑尖芒吐八尺,看得人心头泛寒。

    双方互道了一声:'请!'各占地位,拉开架式,双方的起手式均极诡异,大异一般剑术。

    兀立,凝视。

    气氛再趋紧张,每一个人都感觉到双方的气势中含有可怕的杀机。

    一刻!

    两刻!

    时间在栗人的死寂中消逝,谁也不曾动一下,甚至连眼都不眨。

    逐渐,宇文一雄的额际,鼻端,沁出了粒粒汗珠。

    一些精于剑道的,纷纷站起身来,意料中双方只要一出手便可分出胜负,这等绝顶剑手比剑,是与众不同的。

    但谁也不知道朱昶是采取保守的态度,他要等对方先出手,以考验自己的剑术,不然,根本不须耗上这多的时间。

    苗王一方的高手,一个接一个的起立,紧张之情,溢于言表。

    互阵之中,双方各胜两场,这一场是决定性的比拚。

    逐渐,宇文一雄的身躯开始颤抖,这说明了他技逊一筹。

    朱昶本可出手了,因为对方意志已懈,但,他仍一动不动,人与剑似已凝为一体,在高明人的眼睛中,这是'剑道'的极致,足以杀人于无形。

    苗王子古不花频频拭汗,黑脸变得狰狞无比。

    段皇爷情不自禁地低声向'空空子'道:'国师,想不到这孩子有这高的造诣!''空空子'道:'皇爷,恐怕还不止此!'

    公主段瑞芝插口道:'杨公公,少师的功力究竟有多高?''空空子'一笑道:'很难说,总之难逢敌手了!''那岂非成了天下第一高手?'

    '武学浩瀚如海,没有所谓第一,只有高低之分。''比杨公公如何?'

    '高出甚多!'

    '这倒是件罕闻,徒比师高……'

    '师徒者,名份而已。'

    '杨公公,你看……他并未出手呀?'

    场中,朱昶姿势完全不变,宇文一雄身形却是摇摇欲倒……

    '空空子'得意又感叹地道:'天生奇材,连老夫也叹为观止了!'突地,宇文一雄口角溢出两股鲜血,蹬蹬蹬连退数步,几乎栽了下去,手中剑拄地支撑,喘息不止。

    所有在场的,全被这前所未闻的一幕惊得呆了。

    宇文一雄声音微弱的道:'为何不下手?'

    朱昶徐徐收剑,口里道:'皇爷不喜流血。'说完,转面疾行数步,扶剑,躬身,朝殿上施了一礼,然后回到原先位置。

    苗王子等一窝蜂下了场,每个人的面色,都难看到极点。

    '空空子'起身,道:'本国师宣布比武结束,敝国方面侥幸胜了一场,求婚一节,照规矩免议,现在请各位到宾馆……'苗王子古不花气呼呼地道:'不久本王子会再度前来拜候,现在告辞了。'天耳峒主孟丘朝上一揖,道:'敝人等就此拜辞,一切听候老王爷裁夺。'一挥手,纷纷掉头而去。

    朱昶心中暗笑,化外之人,礼数完全不懂。

    '空空子'大声道:'彼虽失仪,我们却不可失礼,礼宾官代皇爷送客,并予馈赠!'吩咐完毕,转头请示了皇爷,然后又宣布道:'散班!'所有武士及文武官员,齐齐肃立,躬身。

    段皇爷悠悠起身,与公主离去。

    '呀!呀!'

    欢呼声如春雷骤发,这是对'镇殿将军'的钦崇,也是对武士的至高敬礼。

    朱昶先不知所以,待恍悟之后,忙举手中剑向四周答谢,这场面,使他感动得热泪盈眶。

    '空空子'招呼了一声朱昶,师徒俩双双出殿而去。

    回到'涤尘殿',已是四鼓时分,仰山慕水忙分别服侍师徒俩更衣漱洗,殿内已重新排了一桌酒菜,菜式不多,但十分精致,师徒俩入席更酌。

    '空空子'兴致勃勃,举杯道:'孩子,为师的敬你一杯!'朱昶赶紧起立,惶恐地道:'弟子不敢接受师父敬酒,算弟子敬师父,谢成全之德!''哈哈哈哈,孩子,不管谁敬谁,我们干杯!'朱昶恭谨地双手捧杯,喝了下去,然后替师父斟满,这才归座。

    '孩子,皇爷对你期望甚殷,盼你能完成使命,收伏"十八天魔",以靖武林。''徒儿誓尽棉薄,达成上命。'

    '希望不久为师的仍在此设宴,为你祝捷!''敬谢师父关爱!'

    '你愿尽兴一游大理国名胜吗?'

    朱昶略作思索,歉然道:'请师父宽宥,弟子想即入中原!''也好,心有所挂,则无法尽兴,留待异日吧!''弟子何时可以起程?'

    '后日如何?'

    '礼遵师命!'

    ※※※

    川滇道上,一个青衫蒙面书生,一颠一跛地踽踽独行。

    书生装束,蒙面,佩剑,跛足,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他,便是习成绝艺,返中原报亲仇,伐群魔的朱昶。

    一年多的岁月,中原武林业已面目全非,从江湖人物的传言里,朱昶听到不少惊心动魄的新闻。

    通天教兴起于开封,教主是谁,无人知道。

    八座'通天分坛',分在各地开坛,势力覆盖了整个中原武林天下。

    除少林、武当、丐帮、黑堡四门派之外,其余各帮会悉被并吞。

    朱昶却不大注意这些,他的对象是'黑堡'与'十八天魔'。

    恨,在他的心里完全抬头,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折磨着他,一种血的冲动,使他几乎要发狂,过去的惨剧,一幕一幕地不断在脑海浮沉。

    是时候了,是对方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朱昶此次行程,由滇西横穿滇中,越滇东而入川,全程数千里。他预计由川入鄂,目标指向荆山'黑堡'。

    '黑堡主人'是否即血案主谋,尚待最后证实,但自己本身与'悟灵''天玄'二子的仇,却数现实的。

    至于'十八天魔',只有凭机会去碰了,当然,最好是设法诱使他们现身。

    这一天,来到川属叙州城,眼看天色已近黄昏,朱昶照一路来的成例,买了些现成酒食,然后去寻夜晚安身之处。

    他不进城,绕城厢向僻静之处走,走了不远,一座大庙呈现眼帘,他一歪一跛的慢慢向庙门行去,到了近前,只见门头一方泥金剥蚀的巨匾,刻了三个大字:'武侯祠'。

    根据以往经验,川省独多武侯祠,但香火却极冷落,这正合了他的意思,他需要静,不愿受任何干扰。

    于是,他走了进去,选了一处廊檐,拂去灰尘,就地盘膝而坐,打开食包,默然饮用,食毕,已是夜幕深垂,祠内寂静如死域。

    偌大一间祠,竟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

    他静坐参修那未完成的'金刚神功'。

    夜静如水,月上中天,一阵脚步声传了进来。

    朱昶心中一动,夜半三更,是什么人来这祠中扰人清静?两条人影,疾步入庭,当先的,是一个修长的黑衣中年,后随的是一个中年文士,这中年文士,并不陌生,赫然是'黑堡'总管何文哉。

    一些诡秘的往事,涌上朱昶心头,何文哉曾一再追问白衣书生的下落,他身为总管,却对堡中高手下辣手,他曾纵自己脱离'黑堡'掌握,说起来,自己还欠他一份人情,他怎会在此时此地现身?这黑衣中年又是谁?

    心念之中,身形原姿不变,离地而起,幽灵般闪到合抱的廊柱之后。

    两人到了庭中站定。

    黑衣人冷冷地道:'就在此地解决吧!'

    何文哉面露苦笑,道:'赵必武,你这是何苦?'黑衣人赵必武嘿地一声冷笑道:'何文哉,这段公案是一定要了断的,否则何以慰先师在天之灵……'何文哉显得很诚挚地道:'论年纪,我痴长两岁,托大称你一声贤弟,当年令师与家师乃是至交密友……''住口,既系至交,为什么不留人余地?'

    '贤弟这话是偏见……'

    '偏见?先师因此抑郁而终,临死尚不忘那一式令他抱恨的剑法!''贤弟,两位老人家其实并无芥蒂,只是……只是……''只是什么?'

    '令先师生来好胜。'

    '笑话,令师的目的只是要登上第一剑手的宝座,所以不顾朋友道义。''贤弟,那一式剑法乃先师独剑,双方比划,目的只是切磋而已……''那些都不必谈了,现在上一代的帐我们下一代结,证实一下令先师所创的那一式剑法,当真是天下无敌吗?''唉!无论你胜我胜,又如何呢?'

    赵必武激动地道:'如果小弟落败,自刎当场,……'何文哉面色一变,道:'贤弟未免太认真了,两位老人都已作古,我们下一代何苦呢?''小弟埋首十余载,就是等待这一天。'

    '贤弟把这件事视为仇恨?'

    '仇未必,恨是有的!'

    '可是,愚兄我已立誓不再施展那招剑法……''想藉这以维持令师英名吗?'

    '愚兄我是肺腑之言!'

    '小弟其志已决,不会改变主意的!'

    朱昶可听不懂对方说些什么,但以话意来测,可能是上一代虚名之争,武人都有同一通病,把'名'看得比生命更重要。

    何文哉寒着脸道:'贤弟,你可曾想到后果?''什么后果?'

    '愚兄为了不使先师英名受屈,势必全力施展那一招……''正要如此!'

    '但那一招剑法出必伤人……'

    '小弟的剑法亦复如是。'

    '我们拚命为了什么?'

    '为一口气吧!'

    '但愚兄决不施展那一招!'

    '你非施展不可!'

    '否则呢?'

    '小弟向江湖宣布令师那一式并非无敌剑法!''那贤弟就宣布好了!'

    赵必武栗声道:'先师临终所传的剑法,不能与令师那一式并存武林!''什么意思?'

    '今夜让我俩来证明!'

    '拚命?'

    '生死系于各自所学,谈不上拚命。'

    朱昶乃'剑圣'之后,登时好奇之念大炽,看来双方所争的,是一招无敌剑法,天下真的有所谓无敌剑法吗?自己从'玉匣金经'所修习的那一招'天地交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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