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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陆家小树
更新时间:2018-01-04 08:00:00
非骨、非石、非金、非玉,这不是吐蕃的天珠么。听说人在吐蕃,若能发现并且拿起天珠,那这人不是极幸运就是极倒霉的。萨满哈先生听过这一说法吗?”

    萨满哈连连点头,我又接着问他:先生去过那些地方?他国异乡有什么风土人情不妨说来一听。

    送礼物、讲经历都是为了拉近距离,获得以后的利益。

    朱棣喜欢听那些海外轶事,朱肃在一旁听到高潮处也陪着朱棣欢笑。不得不佩服萨满哈,四年就能把口语练的如此地道的人真是不多见。

    萨满哈走时绝口不提为什么要来,仿佛他来就是为了给这个王府里的人解闷子的。

    “这波斯人如何?”朱肃问我。

    我自然答:是个妙人,他有什么事不好直说非得您这个王爷出面,难道是想开海?

    话音一落,朱肃愣住。

    朱棣看了看朱肃:你何时与那些商贾有了交情。

    朱肃此时肯说实话了:数年前到福建一带,交了不少朋友,见锦衣卫禁海严格走私依然屡禁不止。经过这几十年,再要求开海的都是有了些势力的,何不趁机上书请开海令。

    “我们都不合适。”朱棣显然不想趟这趟浑水。

    朱肃道:我们当然不合适,不过那就算了?

    朱棣一笑:风平浪静的,日子不好过啊。

    这兄弟俩,见朝中打压藩王的势头猛了,正想由头转移视线呢。当然,他们是不能出现在接下来这场风波之中的。

    四十四章 金星拂晓谈偶遇 挑灯吐心请君听

    自中秋过后十来天里,真算的上是风平浪静。似乎朱元璋在家宴上的一席话起了定海神针的作用,将该有的不该有的念头都如烟火般熄灭在一潭深水里。

    这样薄凉的天正是睡觉的好时候,本来说到过了中秋就跟朱棣学拳法招式,此时是怎么也不想起床。

    他趴在我耳边轻唤了两声我的小名。

    我懒懒地翻个身又继续睡。

    无奈下,他自己出了去,听的他跟青溪交代了几声。

    大概是年纪越大,越是与懒觉无缘。

    他出门后不多久,我无奈的爬起来。

    “刚王爷跟你说什么了?”我随手将头发挽了个髻,这个天穿丝绵单衣不够了,于是接过青溪手中的衣服披在身上。

    “说是让您先睡着,等王爷回来再喊您起来。”她递了方热手巾来。我捂在脸上,说不出的舒服。

    “娘娘,您这洗脸怎么洗了后就用热毛巾捂着不擦呢?”

    “石头擦个几十年都能擦道道来,人这脸皮可得好好护着。”我摘下脸上这方。青溪又递了一条来。

    “娘娘,您穿这样的衣服真好看。”青溪话题一转:这衣服以前竟然都没有见过。

    “水田衣。”我掀开脸上的巾子,冲青溪笑道。

    她咕噜着:这一块块红红绿绿的,怎么看着都是零碎锦缎凑的呢。

    我大笑:大俗即大雅。这不是节约么。温水呢?

    青溪忙端了杯温水来。

    我这个年纪,最重要的是修身养身。

    喝好水擦擦嘴巴,坐到窗前发了下呆,任由青溪折腾我的头发。

    “娘娘,您看。”青溪喜滋滋捧了镜子站在我旁边。

    只一眼,呆了下。

    这些年的时光都在镜子里凝固了,我翘起嘴角,似乎十五年前还没有如今的状态。

    青溪的神色似乎也楞了下。

    我看看她,她避开我的视线,头低了下去。

    “怎么了?”

    到底是在王府中混了十几年的女子,她很快抬头笑道:娘娘是越来越年轻了。

    我自然知道她是在说什么。

    “别人说了些什么?”

    “娘娘有,有法子教给奴婢么?”她怯生生问道。

    我立刻反映过来。看她不语。

    她慌了:娘娘,李远比我,要小四岁。我怕以后。

    到底是女人,绕不过一个情字。我告诉她如何保养如何调理,她听的十分仔细,说了几条后,我忍不住道:你今年就嫁了吧,他家原是大家族,现时与家里杠着不娶也是他对你有情意,只是他也二十了,能抗到几时呢?不如我求了王爷,年底便成就一番好事。保养是一回事,青春又是一回事,女人的时间拖不得。

    青溪知道我的脾气,她也不托辞。

    只深深给我鞠了个躬,红着眼圈跑出去了。

    高高兴兴地跑了出去拐到西园的鱼池边,边走边撒,鱼食撒了一路,锦鲤就跟了我一路。等到手中空空时,鱼都散了,我看着热闹的水面又恢复平静。有点水仙顾影自怜般盯着自己的倒影看起来,水田衣是我用碎锦拼拼凑凑弄出来的玩意,动了点小心思,收了腰。

    背后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朱棣常这么戏弄我。

    我笑着一把拉住肩膀上那只手,像往常般说道:“高手高高手,您可别背后偷袭我这个低手低低手。”迟钝了下,触电般又彻了回去。这只手似乎比他的要瘦一些,而且那手被我抓住的时候也忒不自然了。

    扭头一看竟然是朱肃。

    他独自一人,眼神似笑非笑。

    我退后几步:原来是你。

    “这鱼池没有扶栏,你离的也太近了。”他拍我的时候,大概只想着我会回头看看是谁,没想到我在别院里放肆惯了的。

    “你这会怎么到这来了,你四哥人呢?”

    “早起睡不着,满金陵的走着走着就到了这。四哥本说一起用完早膳,再下局棋,可好,我一进来那边就有人找着他说事,四哥现在还没过来,估计是陪不了我下棋了。”

    张代摆好棋盘时,我手持黑子,正要落下。

    马保保跑了进来:四爷进宫了,请五爷先坐会。

    该来的总是要来。

    我估摸着的事今天八成就要应验。

    他话毕,又跟我说:“王爷说娘娘要是没起就先紧着睡,若是起了,可一定得自个先用了早膳,再去喂鱼。奴去了园子,青溪姑娘说娘娘已出了门,这才来了西园。早膳已经着张萍备好,请娘娘与五爷先用了早膳。”

    用完早膳,拿过茶杯漱口,朱肃也一般如此。气氛有点闷。

    我放下茶盏,问他:“七个儿子都还好吧。”

    像是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七个嗯,都还好。如果让我送两个来,开封那个后院怕是要火势熏天了。

    “真好。”我这两个字惹的对面的人看我眼光不太一样。

    他笑:还下棋么?

    等到晌午,朱棣还没回来。朱肃拱手告辞,送他一路上,东拉西扯说了些不着边际的闲话,眼见院门就在眼前,他却正儿八经地说了句:我以后还能见到你吗?

    “我对我们的寿命都很有信心。”我半开玩笑的回他。

    他也只是淡淡的笑着:不是说这个。我走了。后会有期。

    挑灯之时,朱棣终于回来。他一脸的孤寂,我两相顾无言。

    他只有三个儿子,年后都要进京。这个要求不近情理,可只能接受。

    “不知道高炽怎么样了。”我挑起话题。

    他摆摆手:那孩子,一直就是那个样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们两都对他格外的上心。我看高煦就很好,对长辈也尊敬,尤其是对你。

    “我是担心高炽骑术、身体跟不上,到时候会有麻烦。”我永远记得高炽小时候一瘸一拐走路的背影。

    “大概没什么问题吧,他好歹年轻呢。要是这个也不行,那还能干什么其他的事?”接着又一冷笑:高煦如果知道你这么维护他哥哥,会伤心的,你也是任性的人,喜欢不喜欢的,有那么重要么?

    他说完,我沉默以对。

    他反倒觉得奇怪了,问:你姐姐以前经常会问我为什么不喜欢高炽,只爱高煦。你怎么从来都不问?

    迟钝了下,还是决定说出来:“一个人,他的心完全决定了喜欢还是不喜欢其他的人或者物。不会说优秀的、美好的,就一定会被人喜欢甚至爱。你不喜欢高炽,原因就是你不喜欢他而已,其他的什么腿疾都是借口,你努力过了,就是没办法喜欢他,高炽一直在努力也没办法讨你的欢心,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高炽不够好,纯粹就是不喜欢。有什么办法呢?男女如此,父子亦然。”

    “那你喜欢高炽也纯粹就是喜欢而已?高煦待你如亲母,你却选择帮高炽,也是因为纯粹的喜欢?那你这个喜欢也当真无情的很,难道说对你好的人,只因为你不喜欢他就不会在乎他对你的好?”

    我楞住了,高煦,骑在高头大马上头带飞扬的鲜衣少年,心里一闷,喃喃自语道:“我喜欢不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需要不需要。”

    朱棣一只手指点在我的嘴唇上:你,怎么老是把我的心里话说出来。其实应该是:喜欢喜欢次等重要,首先应该是需不需要。不仅我是这样,你也是。你说的对,三个儿子,我都需要。一个也不想少。你,喜欢我吗?

    “喜欢,你呢?”

    “我爱你。”

    四十五章 拳脚之下出交情 胡侃过后见真意

    “鸿雁去,鸿雁回。

    前途未卜余憔悴。

    咿呀,看这繁华锦绣好时光,怎害的奴家心空悬,碾欲碎?”

    摆弄着我的折扇,听戏子远在那台上咿咿呀呀唱个不停。男人装扮成的女子竟然比女人都要媚上三分。

    “二娘,这地方真不错。”高煦待在一旁兴高采烈。他没有高燧的惰性、也没有高炽的敦厚,他就是他,一团火。

    三兄弟接到信后马上来了京城,并没有等到年后,即是向上面示好,又是拖着也没有什么意思。所谓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先来打探打探。

    我知道今日吴啸声在此处登台首唱《西园一梦》,于是包了上面的雅座,以前他是不听戏的,这次也不知怎么的,他死活拉了高燧同来,我见如此同邀了高炽。

    此刻下面人声鼎沸市井百态,端坐于上一览无余,面前挡着的纱却挡不住吴啸声一颦一笑的侵袭。我瞥了一眼高炽,他正微蹙着眉头,魂也不知去那里了,眼神定定的但肯定不是被眼前的戏子迷住,看来心事重重呵。

    高煦早呆坐不住,冲到扶栏前一把掀开纱帐,大声叫道:好!

    他的中气足,下面一片应和之声。

    高燧寻了个借口溜之大吉。高煦本在兴头上,见高燧跑了于是嬉皮笑脸说要出去透口气,我让他的小厮跟上去,别在金陵出什么差池。高炽微微叹了口气,在这喧嚣的戏园子里我居然听的真切。

    我轻拍他的手,说道:等会要有热闹瞧了。

    他不解。我刚见了一人进场依在中间一青衣客耳边说了几句,那青衣客马上起身离场。戏未散场就离座这就是十分不尊重的举动,虽说此时人人看不起戏子,不过儒生凡是讲究个礼字,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破了规矩。既然破了规矩只要当场有顶真的人自然就免不得要说叨几句,更何况,今天吴啸声的铁杆戏迷李昌平在。

    李昌平起先还只是嘴巴上说说,接着我扭头接了青溪的一杯茶,再回头就见他们扭打在一块。

    高炽道:二娘,我们快回去吧。

    “你认出他们了?”

    高炽一愣:我看到了安庆府尹赵汉长。哪个白面少年的却不知是谁家的。

    我说:是李景隆的儿子李昌平。

    他稍微顿了一下,又转眼去看下面的混乱,好些看客围着却都不敢劝架,少年只两个贴身小厮,此刻跑了一个,一个被打的只会哼哼,赵汉长眉头紧锁,他的帮手却是一脸快意,好似要将寻事的少年活活打死模样。

    高炽带着他的小厮转身下楼,我呶呶嘴让常跟着我的内侍也跟了他下去。

    一人提了李昌平的衣襟,坛子大小的拳头就要砸将下去。这一拳下去,李昌平还不一命呜呼么。

    高炽一声喝道:住手!

    那人倒真是听话,放下了李昌平。李昌平血流满面,他摸摸心口,他是贵胄,在金陵那里吃过这样的亏,今天要不是偷偷溜出来给吴啸声捧场,这仆人带的少了也决计不会弄的灰头土脸。

    帮赵汉长的人说道:胖子,知道爷是谁不?信不信爷打的你满地找牙?

    赵汉长却像看出了点什么,脸刷的白了色。

    高炽冷冷道:你敢!

    这个时候需要一个敲边的,高炽的小厮道:哪个不开眼的敢在燕王世子跟前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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