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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6

作者:费慕玄
更新时间:2018-01-04 12:00:00
者不拘小节,但我总不希望云儿去玩弄女孩子的感情。”

    鬼谷天尊却道:“可是云儿以后的婚事确也成问题。我看不如老和尚你再下山化趟缘,顺便去相相亲,看看那钟离雪到底怎么样,若真是才貌双全,我看还有商量的余地。”

    众人均没想到,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居然商量出这样的一个结果来。

    大智老和尚笑着对燕云道:“云儿,你就在山上安心习武,你二师傅再下山一趟,你以后的前程,你娘和五位师傅肯定替你铺好,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现在该是找你三师傅练剑的时候了。你去吧。顺便把我们商量的事告诉那个疯子。”

    小燕云心中对五位师傅感激不已,但却不想这么早下山。这时听到不用自己下山,便高兴不已,兴冲冲的取了五师傅的飞凰剑,急着去找三师傅射影剑韩杀学剑去了。

    疯人谷中杂草丛生,怪石嶙峋,虎啸猿啼之声不绝于耳。小燕云却轻车熟路,不一会儿便来到三师傅射影剑韩杀的修行之所――决剑崖。

    韩杀一身蓑衣,披头散发,正打坐于决剑崖上,身旁放着射影剑。射影剑的外表并不华丽,甚至只算是一柄破剑,但一柄剑的威力强弱并不在于剑的本身,而在于使用它的人。

    韩杀早已闻得小燕云上得崖来,他原本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嘴角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韩杀的武功早已反璞归真,他双目之中非但没有一丝精光,反而显得空洞无物。只见韩杀用右手一拍身旁的射影剑的剑鞘,射影剑突然离鞘暴射而出,化做一条青光刺向小燕云。

    小燕云刚上决剑崖便看见一条青光刺向自己,知道三师傅又象往常一样试自己功夫了,于是身形一晃,施展腾蛇实意法避过迎面射来的飞剑,凌空翻身,左手反手掣出飞凰剑,凌空下击,剑使枪招“北鲲垂天”,刺向韩杀。

    韩杀仍静坐不动,那柄射影剑却好似长了眼睛一般,一击不中,立即回旋反射。

    小燕云只好中途变招,以“苏秦背剑”格开射影剑,同时凌空转身,右手从背后掣出三节北鲲神枪,借转身之机接好,枪使剑招“凤舞飞凰”凌空直刺韩杀,让长枪的优势完全发挥。

    燕云心道:现在我有两件兵器,看你的射影剑如何应变!

    韩杀却仍旧古井不波,只是用手拍了一下地面,只见青光一闪,射影剑的剑鞘已然套在了小燕云手中的飞凰剑上,与此同时,射影剑也倒射而出,贴着北鲲神枪的枪杆射向燕云。

    小燕云不禁大惊失色,急忙双足一踢枪杆,借力使力,身形倒翻回飞,射影剑贴着小燕云的额头飞了过去。小燕云的嫩脸被剑风刮的生疼,不禁吓出一身冷汗,身形倒飞出一丈开外。

    情形虽然惊险无匹,但也激起了小燕云的斗志。只见他双足刚一沾地,便又飞身扑上,动作之快,迅如惊雷,完全不象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应有的武功。只见他全身被一层带有檀香之气的白雾所笼罩,这是大迦叶神功的显著特征。小燕云已运起大迦叶神功护体,左剑右枪,飞扑韩杀。

    此时射影剑又从背后射来,小燕云又以左手剑格挡。

    其实,韩杀与小燕云过招只是训练他实战能力而已,故而射影剑剑身上只带有三层内力,否则以小燕云现在的功力又怎能轻易格开射影剑。小燕云深明此理,故而动手时毫无顾忌,左手剑格开射影剑的同时,右手枪使的却是韩杀教他的最凌厉的一式杀招“含沙射影”,直刺韩杀。

    韩杀微笑着点点头,似是对小燕云的应变能力和创新能力感到满意。说时迟,那时快,北鲲神枪已然攻到。韩杀身形微微一晃,只见北鲲神枪已被韩杀夹在左腋下,丝毫动弹不得。但韩杀似乎忘了小燕云左手还有剑。

    小燕云一见枪已被制,便不硬夺,飞起右脚,踢向韩杀的太阳穴,与此同时,左手的还带有射影剑剑鞘的飞凰剑已点向韩杀的左肩肩井穴。

    韩杀心里也是一惊,暗道:此子应变之快,心志之坚,真是不可小觑。

    他原本盘膝坐着,但此时若要站起已然不及,只好用右手封开小燕云的右脚,同时出左手握向小燕云左手带有射影剑剑鞘的飞凰剑。但如此一来,小燕云右手的北鲲神枪便被解冻。虽然小燕云的左手飞凰剑已被韩杀握住,但他握住的也只是外面射影剑的剑鞘。只见小燕云一抖右手北鲲神枪,横着抽向韩杀的左肋。

    韩杀是何等人物,早已意识到自己这个致命的破绽,急忙身形暴撤,只听仓啷一声,小燕云左手飞凰剑外面的射影剑剑鞘已被韩杀拽去。与此同时,韩杀左肋的衣襟已被小燕云的枪锋割去。

    韩杀见状,微微一笑道:“你能随机应变,不拘成法,很好!很好!”

    小燕云俊脸一红,笑道:“是师傅教导有方。”说着话,小燕云收起飞凰剑和北鲲神枪,又捡回射影剑交给韩杀。

    韩杀这时却叹了一口气道:“云儿,为师一直有件事想告诉你,却不知道该什么时候说,我想现在也该告诉你了。为师还有一个师兄。”

    还没等韩杀说完,小燕云接道:“是剑皇臧星寒,师傅,云儿早就知道。”

    韩杀惊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燕云便把刚才四位师傅的话重复了一遍。

    韩杀这才放心的点点头道:“你三师傅虽然疯疯癫癫,不修边幅,而且杀人不眨眼,但却从来不滥杀无辜,也不象你剑皇师伯那样有野心,为了称霸武林不择手段。你三师傅这一生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成为天下第一剑。与你三师傅公平比剑的高手不计其数,但却没有一个人死在你三师傅的剑下,也没有一个人在你三师傅的剑下成残。凡是死在射影剑下的都是该死的。”

    燕云正色道:“师傅的为人,云儿向来佩服。”

    韩杀却痛苦的道:“可是也许是上天注定我这一生是成不了天下第一剑了。我和你师伯曾每五年进行一场比武。一共比了二十年,可是你这个没用的师傅却输了四次。”

    燕云垂着头沉思半晌,突然抬头道:“师傅,您的痛苦云儿完全了解,云儿一直有几句话想对师傅说,但又怕说出来师傅会不高兴。”

    韩杀笑道:“傻孩子,师傅怎会不高兴呢?有什么话你就尽管直说好了。”

    燕云这才说道:“师傅,娘以前经常对云儿说:读书人观朱霞悟其明丽,观白云悟其卷舒,观山岳悟其灵奇,观河海悟其浩瀚,则俯仰间皆文章也。对绿竹得其虚心,对黄华得其晚节,对松柏得其本性,对芝兰得其幽芳,则游览处皆师友也。云儿觉得很有道理。我们习武练剑之人若也能这样,观朱霞而悟剑之明丽,观白云而悟剑之卷舒,观山岳而悟剑之灵奇,观河海而悟剑之浩瀚,则俯仰间皆是剑道,剑道则无处不在。我们若是也能对绿竹得其虚心,对黄华得其晚节,对松柏得其本性,对芝兰得其幽芳,则武林之人皆师友也,又何必打打杀杀。云儿认为剑道的最高境界并不是要天下无敌,而是要战胜自我,悟其本心。云儿不知道说得对不对,还望师傅不要见怪。”

    韩杀凝眉沉思半晌,突然抬头,上上下下的打量燕云,奇道:“云儿,你是怎么悟到这一层的?这番话决不是一个十岁的孩子所能说出的。”

    燕云眉宇间突然笼罩上一丝忧郁,深沉的道:“云儿今年已经十岁了。在别人眼里,云儿还是个孩子。但云儿时常在想,如果云儿不是枪圣的儿子,也许云儿现在正在田间放牛,也许正在学堂**书,也许正和其他的小朋友斗蟋蟀,也许正赖在父母怀里撒娇,不会有现在这么多痛苦,这么多无奈,这么多仇恨,这么大压力。但是云儿既然姓燕,既然是枪圣燕九霄的儿子,就命中注定是一名江湖人,就命中注定要身不由己,就命中注定要肩负起责任。云儿每天早晚各花一个时辰在母亲督导下习文,每天练武的时间长达五个时辰以上,苦则苦矣,但每当云儿想到这一切时,便会甘之如饴。每天清晨,云儿都站在天书崖上面对朝阳练习吐纳,俯瞰云海,感悟天地造化的奇妙与伟大。每当此时,云儿就觉得胸襟开阔,视野无限,胸中戾气全无,取而代之的是一团祥和之气。”

    韩杀点头笑道:“云儿,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见地,真是了不起。虽然你现在限于功力,但日后成就必不可限量,你日后必能成为一代武学宗师。我们现在开始练剑,今天师傅教你维摩屠剑的最后三式:炮凤烹龙、焚琴煮鹤、龙骧虎战。”说完,便开始悉心教导燕云剑法。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眨眼间又是三年已过。

    小燕云今天仍象往常一样坐在飞来峰上打坐练功。而秦月瑶正在和他的五位师傅正替他收拾行囊。小燕云此时还不知道明天就是他下山的日子了,也是他开始踏足江湖的第一天。

    银色仙子今天似乎显得并不开心,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言。

    鬼谷天尊在一旁问道:“你今天怎么啦?有什么不开心的?”

    银色仙子愁眉苦脸的道:“我在想当年的事是不是应该告诉云儿。”

    鬼谷天尊叹道:“这件事都已经过去多少年了,还提它干什么?当年老三自杀了,除了现在的这个老三没责任外,我们对当年的事都有责任。云儿现在年纪太小,假如我们现在告诉他,他的爷爷是我们联手杀的,他会受不了这种刺激的。”

    银色仙子苦着脸道:“可是当时你们都毫不知情,真正的罪魁祸首是我。我宁愿让云儿现在恨我,也不愿意让他日后发现我骗他。”

    鬼谷天尊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把我们都当成傻瓜了,老实告诉你,当年丝毫不知内情的恐怕只有老三一个。老三的死实际上是我们害的,他是真正无辜的人。当年你说的话是真是假,别人听不出来,难道我还听不出来吗?我当时就知道燕无敌是无辜的,但我实在太喜欢你了,我不希望你投入燕无敌的怀抱,更何况燕无敌本来就有了夏明月,所以我才装作相信你的话,帮你杀燕无敌。我想老二老四当年也明白一点。你对燕无敌一往情深,但怎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事实上,当年杀燕无敌,我们都存了私心。也许人的本性就是自私的吧!但我们却为此事内疚了一辈子。”

    大智老和尚这时施施然走了过来,叹气道:“怎么又提这件事啊?大家不是说好谁也不提的嘛!”

    银色仙子愁眉苦脸的道:“可是瞒得了一时,终究瞒不了一世。”

    大智老和尚笑道:“老五你别再胡思乱想了,当年天堂岛大爆炸,根本就不会有人活下来。你总自己吓自己!何苦呢?”

    银色仙子哼了一声道:“谁自己吓自己了?那冥海老人不是活着吗?”

    鬼谷天尊叹道:“冥海早已隐居世外了。你不用担心他。”

    银色仙子又道:“那刀霸翟血呢?他当年不但死里逃生,而且后来还出手打败钟离镜寒,狂笑中原武林无人,要他天堂岛的人来救命,最后扬长而去。还有剑皇臧星寒,他不会放弃这个挑拨离间的机会,还有臧星寒所说的燕无敌的女儿――明月一脉的燕明月,至于澹台枯骨知不知道真相就在两可之间了。除了他们之外,至少还有三个很可怕的人知道真相。”

    鬼谷天尊不以为然的道:“你不要总自己吓唬自己,哪里还会再有三个人啊?”

    银色仙子哂道:“你再无知也总该知道当年的‘魔鬼天师,苍龙怒虎,无敌天下’吧!‘无敌天下’指的就是燕笛,他是司徒战神三大弟子中武功成就最高的,当时横扫中原武林,说他无敌天下也不为过,所以人人都叫他燕无敌。当年我们五个联手都很难是他对手。当年天堂岛一战中他若非处处对我们手下留情,以致功力耗损严重,我们最后也杀不了他。他有三个结拜兄弟,就是魔鬼天师和苍龙怒虎。他们每个人的武学造诣都不比我们差,尤其魔鬼天师,他不但武学惊人,而且智计过人,他应该能猜得到的。”

    大智老和尚却道:“可是他们已经神秘失踪多年,会不会已经死了?”

    银色仙子冷笑道:“二哥,你今天怎么了,反应这么迟钝。我们还没死,他们怎么会死?当年钟离镜寒来中土挑战这么大的事,他们都能忍耐不出,他们究竟在干什么?那钟离镜寒还以为我们中原无人呢!他却不知道中原真正的高手不是死了,就是隐忍不出,他还自以为了不起呢!若是当年司徒战神还活着,钟离镜寒连他十招也接不了。哼!”

    鬼谷天尊一拍银色仙子的肩头,安慰她道:“就算天塌下来,大哥也会替你扛着,更何况云儿并非忘恩负义之人,你就放心吧!”

    银色仙子喟然叹道:“我不是替我自己担心,就算云儿以后恨我,大不了我把脑袋割下来给他。我是担心他日后一旦知道了这件事,他的性格会产生很大的转变,他的爷爷和父亲都是好人,可是最后都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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