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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

作者:横刀
更新时间:2018-01-04 12:00:00
,既然文天祥说只忠於大宋皇帝,那么便让这个大宋皇帝去说服他,岂不是绝妙之至,想到这里忽必烈不禁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转而向耶律仲行道:" 耶律丞相,朕想好了,你去替朕拟一份诏书,将天下各地赋税减免三成!" 接著又向旭烈兀道:" 六弟,你去安排一下京师的禁卫军,将防守力量增强一倍,之後将文天祥转入死囚牢吧。朕听闻你与京师中江湖中人向有往来,既是如此,那你不妨去向那些人打听一下当今各地有哪些反元势力,说不定也能打听得到这拟伪诏之人呢!" 旭烈兀不得不叹服皇兄办事果然得体,看来自己又有得忙了。耶律仲行心中却是忧喜半参,忧的是文天祥身入环境恶劣的死囚牢,不知能否挺得下去。喜的是皇帝减免赋税,天下百姓终又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了。

    退得朝来,旭烈兀对皇兄方才的吩咐不敢稍有怠慢,径直赶往四海镖局。四海镖局乃是当今江湖上名号最响的镖局,除大都城中的总号外,在湖南湖北、山东山西、河南各地均设有分号,可以说天下所有的镖局生意,十成倒有八成让四海做了。四海镖局的总镖头司马中原是个五十来岁不言笑的人。本来此人在江湖上倒也是一条好汉,但自蒙古兵入侵以来,司马中原便开始极力巴结蒙古权贵。至元元年,蒙古兵攻入大都大肆屠城,一时间名城遭劫,血流成河。在此种情况下,司马中原因凭著与多位蒙古权贵的交情,竟使得四海镖局上下相安无事。

    到得後来,世祖忽必烈定都大都,诏告天下改国号" 元" ,司马中原更因地利之便与蒙古权贵往来更甚。身为六王爷的旭烈兀生性好武,面对司马中原如此一位武学大行家,自然是常往四海镖局造访。司马中原见贵为皇弟的旭烈兀竟不惜折节与自己相交,更是乐得心花怒放,尽心尽力的与旭烈兀讲解中原武学精义,若非碍於师门祖训:不得擅自传本门武功与外人。只怕早已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了。但饶是如此,旭烈兀也获益非浅。

    四海镖局门下分局众多,几乎遍布整个中原,因而探听消息,往往也甚是有效,是以旭烈兀一得皇兄吩咐之後,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司马中原。况且上月还收得消息:湖北鄂州府台熊承恩为讨好自己,利於加官晋爵,特地寻了一部《指元篇》委托四海镖局湖北分局送上京来,按时日推算,今日也该到了。

    当旭烈兀举步踏入四海镖局的大宅门内之时,远远便听得司马中原严厉的喝叱声传入耳内:" 哼,你们跟著老夫闯荡江湖也不止一两日了,如今这件事办砸了,你们教老夫如何向六王爷交代?" 旭烈兀闻言心中一怔,大声道:" 司马老师,何故发火呀?却又与汉飞何干?" 旭烈兀因司马中原常传自己功夫,对其尊称为老师。而汉飞则是他自己所取的汉人名字,因取旭烈兀三字之同音,故名思汉飞。

    司马中原身处大堂闻得旭烈兀到了不由得一惊,叫道:" 呀,六王爷到了,来人,快奉茶!" 携了旭烈兀的手,步入大堂。旭烈兀到得大堂之上,便见得两名噤若寒蝉的汉子正垂首立在当地,旭虺兀认得其中一人正是局中的一名武师陈七。另一人虎背熊腰,身粗腿长,却是面生得很。司马中原见二人动也不动,不由得又道:" 傻愣著干什么,还不向王爷见礼!" 接著向旭烈兀道:" 王爷莫怪,乡下人不懂礼节,怠慢了王爷!" 那二人闻言忙不迭的向旭烈兀躬身施礼。司马中原手一挥道:"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 此时早有下人端来两杯香茶,司马中原请旭烈兀上首坐了,道:" 王爷请用茶!" 旭烈兀端起茶盅,轻轻呷了一口,道:" 司马老师,汉飞不是早就说过,只管称我为汉飞么,如此王爷来王爷去倒显得生份了!" 司马中原受宠若惊,道:" 王……啊,汉飞你太客气了!" 二人客套一番,旭烈兀道:" 方才老师话中提到汉飞,不知是什么事呀?" 司马中原叹了口气,道:" 汉飞莫怪,唉,咱们四海这次可栽了个大跟头了!" 旭烈兀心中一惊,道:" 什么,连四海的镖也出了差池?" 司马中原道:" 正是。鄂州府台熊承恩熊大人在鄂州当地为汉飞你寻得一本《指元篇》,入手敝局湖北分局护送来京,本来由湖北一路过来都未出事,可偏偏在昨日离大都不过八十里的地方,碰上了个硬点子,一行十八名镖师均被那斯杀得精干,只有方才那陈七与湖北分局的耿忠装死侥幸逃得性命!" 旭烈兀道:" 贵局的镖师无论哪一名都是江湖上的好手,照老师这么说来,那劫镖之人武功定非寻常了!不知是何门何派?" 司马中原摇头道:" 不知道,不过据那耿忠说来,那人的手法似乎与湖北陆家的《指元篇》中所记的' 一元渡劫指' 有些儿相似,至於具体何门何派,确实是看不出来!" 旭烈兀沉呤道:" 中原武林,门户之见往往极深,这《指元篇》既是陆家的武功,外人自是不会的了,莫非此人是陆家庄人?" 司马中原道:" 汉飞你有所不知,湖北陆家庄因心怀逆志,图谋不轨,早已为熊大人发兵剿灭,陆家庄自陆汉铭以下大大小小八十一口人,叙事部为熊大人亲自监斩,绝未留下一个活口,那斯怎么可能是陆家庄的人?" 旭烈兀笑道:" 遮莫是陆家的鬼魂显灵不成?" 司马中原道:" 汉飞说笑了,鬼魂之说终属虚妄,据陈七说那人五十多岁年纪,甚为清瘦,听他说话的口音,却好似江西一带的人物。老夫左想右想,江西一带的高手寥寥可数,照年纪看来,只有可能是庐陵的' 金针国手' 文履良,但文履良昔年的常用兵刃乃是一把长剑,再者便是金针暗器了。况且此人早在六年前消声匿迹了,这劫镖之人不像是他!" 听到" 文履良" 这个名字,旭烈兀不由得心中格登一跳。想起门年前的那场血战,犹自心有余悸。想著想著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之中。

    " 王爷,您果然在这里,熊大人送来的请柬!" 门外下人的声音打断了旭烈兀的沉思。两名亲兵并肩走了进来,旭烈兀接过请柬,展开一看,自语道:" 哦,原来熊承恩也到京了!哈,这熊承恩动作倒是挺快的,本王倒想见识见识,且看看被湖北当地百姓盛传的' 铁腕吏治' 到底是什么样!" 司马中原突脸色一变,不无担忧地道:" 哎呀,汉飞,熊大人委托的镖失了,如今大人已到了京城,问起此事来,却是……!" 旭烈兀笑道:" 些须小事,老师何须挂怀?反正那镖也是要给汉飞的,介时汉飞只须对那熊承恩说一句镖已收到即可,老师不须耿耿於怀!" 司马中原道:" 哎呀,这个怎么可以?老夫失了汉飞的物事,原就是心存内疚,岂能再叫汉飞你领熊大人这个空头人情呢,不可不可!" 旭烈兀道:" 老师不须过於自责,汉飞还有一事求老师之助呢!" 司马中原忙道:" 这个' 求' 字万万不敢担,有事但管吩咐无妨!" 当下旭烈兀将伪诏之事一一说了,二人讨论一陈,竟是毫无头绪。不觉间已是晌午时分。旭烈兀起身道:" 皇兄吩咐汉飞今日入宫用膳,如此汉飞便告辞了!一切还全仰仗老师了!" 司马中原与之客套一番,亲自送出了大门。第三章鹤栖楼乃是大都城中最负盛名的一家食馆,当地的商贾大富,王公贵族,但凡有宴请宾客之事,均定於此楼。鹤栖楼的厨子并不逊色於皇宫大内的御厨。据传闻当今皇宫御膳房的总管昔年便是这鹤栖楼的大厨。在鹤栖楼用餐,算帐也与众不同,付帐之时所言几两几钱并非指银子,而是指金子,在这里即使叫上一桌最普通的菜,少说也得花上二三两金子,因此这里便成了当地达官贵人们摆派头的一个好地方。鄂州府台熊承恩此次入京,乃是为了自己的的大好仕途而来,因此对於有关官员不得不尽力讨好,对此他当然不敢於吃喝方面的花费有丝毫吝啬。从这点亦可看出熊承恩果然是个心计深沉,老谋深算的人。

    当旭烈兀步入鹤栖楼之时,楼中正是一片酒歌酣畅。但这只不过是些楼下的寻常酒客,二楼的雅厅内满满两桌数十人,正齐齐恭候他的大驾。见得旭烈兀到来,众人纷纷起身行礼。旭烈兀向众人点了点头,同时借机看看了坐在席中的" 铁腕吏治" 熊承恩。但见熊承恩四十五六年纪,身形偏瘦,生著一张长长的马脸,又眉斜插,目如射电,配著他身上的那袭蓝绸三品官服,的确是显露出一股威严肃杀之气,令人见了便心生畏惧。旭烈兀心道:" 难怪常听人说,湖北百姓常常不敢面对熊承恩,这话也是。单凭这张马脸,若是半夜见到,倒真似见鬼一般!" 想到这里不由得皖尔一笑。

    熊承恩见五爷盯著自己突笑了起来,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当下将旭烈兀推上了首席。斟了一杯酒道:" 下官湖北府台熊承恩,敬王爷一杯!" 旭烈兀笑著接过酒一饮而尽,道:" 熊大人由鄂州到京,长途跋涉,一路辛苦了!" 熊承恩忙道:" 不敢,不敢,多承王爷关爱,下官感激零泣!" 众人客套一番,便即开怀畅饮。

    座中诸人除王爷旭烈兀以下便是丞相博罗,中书令丞相耶律仲行和吏部各大要员。酒过三巡,熊承恩道:" 诸位大人,下官有一事不知不讲不当讲?" 丞相博罗早就醉眼昏花,迷迷糊糊地道:" 但说无妨,但说无妨!" 熊承恩道:" 听说那文天祥已被皇上囚禁三年,不知皇上究竟想如何处置此人呢?" 各罗闻言一惊,在场诸人闻言也齐齐一惊,须知文天祥的生死乃是最令世祖忽必烈头痛之事,却是杀也不舍得,不杀也伤脑筋,如此一拖便拖了三年,难免大臣中有议论纷纷者,忽必烈探得耳风後,严禁各朝臣私下里谈论文天祥,本来於此事京中各朝臣均是心照不宣的,但偏偏熊承恩远道而来,不识京中忌讳,趁酒酣耳热之际冒昧提了出来。

    博罗正苦思:到底是说与不说呢?若说,是范了皇上的忌讳,若不说,自己却方才早已答应了的,如此一来岂非自食其言?心下遑遑不已,同时望向同桌各人,却都是一个个唯唯诺诺,不敢作声。正不知如何是好间,突听得旭烈兀大笑道:" 那熊大人以为该如何呢?" 旭烈兀果然机敏,借机反问熊承恩,如此一来,即使万一日後世祖听闻此事,要来追究,,他自可将一切因果推到熊承恩身上。熊承恩沉呤道:" 依下官之见,现今民间反元逆党此起彼伏,大有层出不穷之势,下官曾也领兵抚平数起逆党,这些人大都打著文天祥的旗号,因此下官以为此人实乃我大元之心腹大患也,此人不除,民间叛逆之心难平呀!" 众人不敢太过於露形迹,只得微微点头颔首。

    耶律仲行突道:" 熊大人,本相想请问熊大人,何为人臣之道?" 熊承恩笑道:" 耶律丞相是考较下著来了!" 顿了顿道:" 为人臣者,自当为君尽忠,为国尽力,鞠躬尽瘁死而後已!" 耶律仲行续道:" 那熊大人看文天祥是否算得上呢?" 熊承恩摇头道:" 文天祥食古不化,一味愚忠,却是愚不可及。宋室灭亡至今久矣。所谓什么大宋已是昔日黄花,正好如:' 流水落花春去也' 。当今天下共主乃我大元天子,文天祥不识好歹,一味念旧,岂非愚之极矣?" 博罗忍不住拍掌笑道:" 说得好,说得好!" 耶律仲行又道:" 文天祥那时刚被押进大都之时,皇上曾派留梦炎宰相去劝降文天祥,当时文天祥作了一首诗云:' 悠悠成败百年中,笑看垄山局未终。金马胜游成旧雨,铜驼遗恨付西风。黑头尔自夸江总,冷齿人能说诸公。龙首黄扉真一梦,梦回何面见江东。' 本相听闻熊大人文武全才,今日想请熊大人品评品评此诗!" 众人听得耶律仲行的话,面面相觑,有人劝道:" 耶律丞相醉了!" 但如旭烈兀之流的人,均知耶律仲行乃是力举不杀文天祥之人,能得他说出这番话来,均暗自冷笑。但呼得熊承恩怒道:"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留大人得投明主,乃顺应天意,江总,褚渊之流怎可与之相提并论?文天祥此人当天是无法无天,还是趁早杀之为妙呀!" 耶律仲行冷笑道:" 这么说来,熊大人也是识时务的俊杰了?" 原来这熊承恩昔年原是南宋朝庭的湖广兵马守备,元兵进攻湖广时,熊承恩正率兵坐镇江夏,与元兵相持了七日,因为粮草断绝,再加上当时熊承恩见元兵声势浩大,於是献城投降,说来与留梦炎正如出一辙,耶律仲行甚为佩服文天祥气节,此时听得熊承恩不住出言说要杀文天祥,不由得心头火起,想起熊承恩的出身,忍不住出言讥讽。熊承恩闻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但他终是城府极深之人,心知耶律仲行不管如何乃是朝中一品大员,自已初来京师,不便与他翻脸,却因强忍怒气,而致脸色阴晴不定。旭烈兀一旁心道:" 看你老熊怎么应付?" 却听得耶律仲行又道:" 皇上若真要杀文天祥早於三年前杀了,不杀自有不杀的理由,又何须熊大人多心呢?" 熊承恩怒极而笑,端过一杯酒,仰天一口,似是将满腔怒火喝进肚中,而後竟大笑道:" 丞相所言极是,令下官茅塞顿开!来,下官敬丞相一杯,先干为敬!" 耶律仲行本还想将之挖苦几句的,但听得熊承恩如此一说,竟也不好说什么了,嘿嘿地笑了两声,干了一杯。众官儿见僵了的气氛一下子化开,忙趁热打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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