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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1

作者:趾环王
更新时间:2018-01-05 04:00:00
轻松。你要注意身体啊!”

    “知道。”

    “你去上海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回来时,也告诉我一声。这样我会放心一些。”

    “我知道的。”

    我们就这样说着,不知不觉过了一个多小时,两瓶纯净水都喝光了。

    最后,她说:“谢谢你呀,我现在舒服多了。你,还会给我打电话吗?”

    “不用这么客气。如果你想,我还会打的。”

    “哦,如果你有时间,就打吧!我一般要晚上6点以后才回来。”

    我心疼起来,她为了几个钱,冒着酷暑在武汉三镇奔波啊!

    “好吧。你千万要注意身体啊!”

    “我知道,我每天都喝两碗绿豆汤。”

    “呵呵。”

    “你也要注意身体。再次谢谢你了。你也休息吧!”

    “好啊!”

    出了电话超市,我才发现自己全身汗湿透了。

    晚上回来,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

    “你怎么了?”三狗关心地问。

    “睡不着,我也不知为什么。大概喝多了吧!”我含含糊糊地说。

    “我还真以为你的酒量长了呢!以后就不要充什么好汉了。我给你倒杯水吧!”说完,他起来给我倒了一杯水。

    “我又不是老得不能动了,还要你倒水?”我不好意思地说。

    “你现在比老得不能动还狼狈。他妈的,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我心一跳,这事可不能说出来。以前关系存在的时候都没有说,现在没有关系了,就更不能说了,人家朝烟将来也要嫁人哪!哪个女孩子不要名誉呢?我努力控制住自己倾诉的欲望,佯装生气说:“老子的身上有几根毛你都知道,还有什么事瞒着你?”

    “没有没有,我知道你没有瞒我。睡觉睡觉。”说完,他关了灯。我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我睁大了眼睛,透过窗帘,望着模模糊糊而又陌生的街道,悄悄想着心事,却不敢动弹。我不知道这个时候朝烟睡着没有,我想她应该睡着了,她白天在三镇奔波,一定很累的。而且,我刚才和她打了两个小时电话,她也许不那么寂寞了。我知道,今天是6月15,尽管在城市里看不见月亮,但在北眺山下的校园里,还是可以看见月光的。“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此时,也许她正面对着皎洁的月光,匀称地发出鼾声吧。

    对了,她还有一个毛病――睡觉磨牙。你如果看到她本人,绝对不会把她和磨牙联系起来,然而的的确确,她睡觉磨牙,尤其是睡前吃了零食的话,而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睡前不吃零食是不可能的。第一次在深夜里被一种从未听过的声音惊醒,是国庆节睡在她家的那次。半夜里,我被一种奇怪的声音惊醒,“格格格”,抬头,侧耳,老鼠就在身边,不可能吧?难道不怕我生擒?再一看,她居然在睡梦中咬牙切齿!晕!我居然找了个传说中的磨牙的女人!那一宿,我没有睡着,新鲜哪。

    不过,后来我就习惯了,甚至觉得那声音很悦耳呢。后来的许多个夜里,没有那声音我也睡不着。还想听她磨牙,在我的记忆里,它也许是最动听的音乐了。

    “啊!”三狗突然叫了一声,吓了我一跳;但他翻了个身,又睡了。这家伙,又做了什么噩梦?

    不过,我倒羡慕起他了,有梦做也不错啊!?

    第二天中午,我的手机显示屏上又跳跃出一串我熟悉的数字――石榴青的电话号码。

    “喂,是我呀!”她还是那句话。

    “呵呵,我知道啊。通知书来了吗?”

    “我正要告诉你呢,来了,西子大学的。一类,不过不是很有名。”

    “祝贺你呀。什么时候开学?”

    “9月10日。你在哪里?”

    “南京。”

    “旅游吗?”

    “不是。打短工,一个月。”

    “好舒服哇,又赚钱又旅游。”

    “呵呵,是啊。”

    “你那里离无锡远吗?”

    “比较远。西子大学在无锡吗?”

    “是啊,我想先去看看那学校怎么样?”

    “可以嘛,顺便到南京来玩玩。”不过,我马上对后面的那句话感到了后悔。

    “可以呀,如果有机会一定去看你。”在电话里,她说话大方多了。

    “欢迎。你在家里干什么啊?”

    “无聊死了,整天睡觉,都长胖了。你再看见我,说不定不认识了呢!”

    她说得也太夸张了,我也只有两个月没有看见她,怎么会不认识了呢?

    “长胖了好啊,听说大学里生活很苦,你长胖一点,正好可以抵消啊!”我开玩笑地说。

    “你怎么这样说话呀?”她娇嗔地说。

    “我该怎么说话呢?”我也嬉皮笑脸地说。

    “你呀!哼!不像老师。”

    “我怎么不像老师?”

    “好了,不和你说这些了――你们那里热吗?”

    “热呀,每天都是38度。你家里呢?”

    “也热。不过,你要注意一点,别生病了。”

    听了这话之后,我心里的温度肯定超过了外界的气温。

    “我知道,照顾好自己。”

    “另外,我还要感谢你。”

    “感谢什么?”

    “你帮我查的分数啊?”

    我想起来了,分数公布的那天早晨,我还没有起来,她就给我打了个电话:“高考分出来了。”

    “你孝了多少?”我紧张地问。

    “不知道。”

    晕,不知道和我打什么电话?

    “你查查吧?”我说。

    “我不敢。你帮我查吧。”

    我突然感到自己肩负着一项神圣的使命,于是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输入了她的准考证号码,又按下了报纸上早就公布的那个电话号码,过了两秒钟,就有了回复:“姓名 石榴青语文 128 数学 119 英语 120 理科综合 213 总分 580。”

    “考得不好,”我故意低声说,“刚刚过500分。”

    “是吗?”她似乎要哭了,“到底多少啊?”

    “580!”我大喊道,“祝贺你!”

    “真的?各科分数是多少?”

    我把上面的分数念了一遍,然后说:“你要请客啊!”

    “可以。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什么呢?我什么也不想吃。

    现在,我在南京,她还没有请客呢。

    “对了,那次查分,你答应请客的。现在通知书来了,更要请了。什么时候请哪?”我假装很急切地说。其实,即使她请了,我也未必会去的,虽然电话里说得这么随便,但真正面对面的时候,我们恐怕都没有这么健谈吧!

    “等你回来了,就给我打电话,我一定请!”

    “好的。”

    这次和石榴青通话,并没有改变什么。具体地说,没有改变我对朝烟的那种飞蛾扑火式的执著――明知很痛苦,还是坚持给她打电话,几乎每晚都打。我没有像老刘三狗他们那样为南京的性产业作贡献,却为南京的电信事业作出了很大贡献――每次通话两个小时,耗资24元。

    “我真不想做了,”有一天晚上,朝烟在电话里诉苦,“有两个学生根本不愿意学,对我有抵触情绪。讲了几遍的知识,还是记不住。”

    “呵呵,是吗?你以为武汉人的钱那样好骗哪?”我笑着说。

    “我知道,武汉人一个个都精得像鬼,一分钱掰成两分来用。唉,教这些学生,真累呀!”她叹息了一声。

    我想,这也是好事啊,她慢慢面对真实的生活了,成长会更快的。

    “如果他们孩子的成绩特别好,还用得着你们这些学生来做家教吗?”我笑道。

    “你说得有理。我好无聊啊!寝室里就我一个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我很心酸,我知道那滋味不好受,寝室里既没有电脑,又没有电视机,也没有人可以交流,漫漫长夜,怎么度过啊?

    “别的寝室有没有人?你可以搬过去住嘛!”我建议道。

    “我也准备这样,但目前还没有找到合适的,都不熟悉啊!”

    “等我打工结束了,我去看看你吧!”我小心试探着说。

    “不要不要!”她的语气很坚决。

    而且,我的这个提议破坏了谈话的氛围,结果这次只聊了一个小时。

    这之后的几天,我都没有给她打电话,因为,我不知道说什么。其实,我有很多话要说,但是,都不能说。

    2.再会石榴青

    白天上课,夜晚打电话聊天,不知不觉中,在南京的一个月就这样过去了。上课倒不是很累,和朝烟聊天才是辛苦的事,为了排遣她的孤独,我基本天天晚上和她聊天,但是我又必须小心翼翼,尽量不触及感情方面,更不触及她的私生活方面,不像以前,可以无话不谈。她也注意到这一点,不涉及我的私生活。情人沦为朋友,是莫大的人间悲剧!我本来不愿意这样,想将关系降格为零,将过去冰冻起来,永远尘封。谁知她又这样孤独呢?我总不能斤斤计较吧?何况她还是个孩子啊!

    她很聪明,也偶尔暗示她有了心仪的人,一个是大三的什么部长,一个是科大的一个男生。她反复说,他们“很优秀”。

    我只是笑笑,说“是吗”。我没有心情去吃醋,没有这个资格。我只希望这个暑假快点结束,她的同学快点回来,让她不再孤寂。我其实是在受一种煎熬啊!每次谈话之前,我都得想一想:今天聊什么?我最希望她可以多说一点,这样我就可以轻松一些。

    我想起还有个疑案没有结,就是我去年为什么在六月雪前邂逅了她?根据她的经济情况,她不会到那个地方去。

    她听了我的话,倒不好意思起来,笑了一下,才说出缘由。原来她自己那天也是去赴约的,那个曾经喂饭给她吃的学生会主席请她吃饭,还说就吃一次,把过去“了结”了。

    “我也欠他的嘛!”她辩解道。

    我还有什么话说呢?现在,她已经不是我的了啊!

    我笑了笑,竟然不觉得难过了。

    她又说大学里的优秀男孩很多,比她优秀的人很多。我总以为她是在说比我优秀的人很多。我也承认这一点,如果后来者不比前驱者优秀,这个国家还有什么希望呢?但是,你也用不着老是强调这个啊!有几次,我很想撂下电话不聊了,但想到偌大的寝室里只有她一个人,就忍住了,耐着性子听她说下去。

    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她们早点开学,把我从尴尬中解脱出来!

    在为南京电信贡献了近千元的话费后,我们一行登上了回家的长途卧铺客车,在深夜里离开下关车站,驶过南京长江大桥,驶向湖北。

    刚下火车,就收到石榴青的短信:“回来了吗?”

    我忙回复:“回来了。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

    她干脆拨通了我的电话:“你自己说的话都不记得了。上次你说你们今天回来嘛!”

    “是这样啊!”我恍然大悟。我真佩服她的记性,那是20多天前打的一次电话,我也就随便说了一句话,她倒记得这么牢。

    “你请客啊,赚了那么多钱。”她开玩笑地说。

    “都是血汗钱哪!不过,你愿意的话,我可以破费的。”我自己也感到奇怪,跟她讲话比跟朝烟讲话轻松多了。

    “什么破费呀?小气鬼!”

    “好吧,我请你。你说个地方。”

    “我哪里知道什么地方?你说吧。”她把皮球踢了过来。

    我知道,她大概是要和我告别了。唉,美丽的女孩一个个从我身边走过,只把倩影留在我无尽的回忆里。我明白,这也许是我们相处的最后一次机会了,于是悲壮地说:“明天去爬山,怎么样?”

    “哪座山?”她似乎有一点兴趣。

    “红石山,怎么样?”我试探着说。

    “好啊!”她爽快地答应了。

    第二天早晨,我们约在街头见面。

    嗬,两个月没有见,她的确胖了一点,不过却更漂亮了:头发剪短了,显得更加精干;眼睛更明亮了,因为她以前总戴着眼镜, 这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她眼睛的含情度。

    “你老是看着我的眼睛干吗?”她有些嗔怪地说。

    “好像有些变化?”我不好意思地说。

    “你还注意到了?我戴了隐形眼镜。”她也不好意思地说。

    “原来是这样啊!效果蛮好的。”

    “是吗?”她也大方多了。

    “我们先到超市去买点吃的,中午下不了山,就在山上吃吧!”我建议。

    “好啊!”

    我们一起走进了路边的一家超市。

    我推着购物车在前面走,她跟在后面,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只有她发现了自己喜欢的零食,才会拿着跑过来,扔进购物车,然后又远远走在后面。这让我想起两年前的朝烟,她那时多么大方热情啊!

    出了超市,我的背包已是鼓鼓囊囊的了。

    “吃得了这么多吗?”她问。

    “吃不了你就带回去,好不好?”

    “不好。”她抿着嘴巴笑。

    抿嘴笑,是她标志性的表情。我看得心里直打颤,这样的美丽也快要离我而去了,将会有很多陌生的幸运者看见它。

    我们拦了一辆出租车,向郊外的红石山驶去。

    “你们是学生吧?”司机边开车边说。

    我还不好回答呢。一个是学生,一个是学生的死对头,我总不能这样说啊。

    “是的。”石榴青还算灵活。不过她回答完毕,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好像我占了便宜似的。

    这一年来,我们虽然在一所学校里,但实际上并没有见过几次面,就更不用说交流了。我们可能感到了对方的存在,但又都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离,不让对方把自己看得太清楚。而且,我也多次看见她和一个高个子男生在一起,那男孩还算比较阳光。至于我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我就不说了。但我又觉得自己欠了对方什么,似乎有一个约定没有履行,不知道她是否有这种别扭的感觉。

    也许,今天是我们委婉地表示终结的时候吧。经过了朝烟之后,我已经有了一定的抗击打能力。而且,我也不想把这次郊游活动搞得太扫兴。所以,我不再多想,笑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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