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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8

作者:梅贝尔
更新时间:2018-01-06 04:00:00
再望一眼。

    莫愁没留意到,此刻她的眼底、她的心中只有那渐渐远去的身影。

    ※※※

    “你要娶一个妓女进门?你疯了是不是?”宋泉安瞪着铜铃般大的眼,对着儿子吼道,他那魁梧矮胖的身材气得蹦蹦跳。

    宋玉摇着扇子,“莫愁才不是妓女,她是一位舞姬,而且是全扬州最有名的舞姬,想娶她的人如过江之鲫,你儿子比较幸运能娶到她,你也有面子。”

    “什么面子?娶个妓女有什么面子可言?我会被你气死。”他气喘如牛,脸涨红得像西红柿,而宋玉却一副不在乎。

    “娘,男人娶个三妻四妾有什么关系?何况只是娶个妾,爹就有那么多意见,他是不想抱孙子了是不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是娘,任那老头再反对也没用。

    姜氏也不是很赞成,“玉儿,对方是个青楼女子,不太好吧!好歹你爹是个知县,传出去不好听。”

    “是呀!夫人说的是。”难得妻子为他讲话,他真是太高兴了,这二十多年,碍于妻舅的关系,在妻子面前始终抬不起头来,有够窝囊的,总有一天他要问出点名堂来才行。

    宋玉使出撒手间,“娘,你不是一直要我攀上尚书大人的千金吗?只要你让我娶莫愁进门,我会多在陈小姐面前露露脸,博取她的注意,只等当上尚书大人的女婿,那么就不怕将来没官好做了,是不是?”

    “这――”姜氏权衡之下,娶名小妾的确不是最重要的,难得儿子那么喜欢,谁教她只有他这宝贝命根子。“好吧!这事我就不管了,你自己看着办,只要别忘了答应娘的事就好。”

    他欣喜若狂,抱着她猛亲,“谢谢娘,娘最疼我了,不像爹都不关心。”

    宋泉安很没面子的喊,“夫人,你这是做什么?要儿子娶妓女为妾,我的面子往哪里摆?你有没有替我想过?”他吼得脸红脖子粗,妻子一次又一次无视于他男人的尊严,已让他忍无可忍。

    “我替你想什么?当年要不是我大哥,你有这七品官做吗?少跟我大吼大叫的,儿子的事有我作主,你不必管。”姜氏有人撑腰,自然不把他放在眼底。

    “难道你的儿子就不是我的儿子吗?我连管都没资格管吗?除非――除非他不是我亲生儿子?”他早就怀疑这贱女人红杏出墙,给他戴绿帽子,只是苦无证据,现下再也忍不住要问清楚。

    姜氏脸条地刷白了脸,但也恢复得极快,立即装腔作势的哭了起来。

    “你竟然说我偷人?死老头,我跟了你二十多年,任劳任怨,又为你生了个儿子,你没良心,居然这样说我,我不要活了,我不要活了――”

    宋玉拥住她,同声指责,“娘,你就别哭了,我倒庆幸自己不像他,不然长得跟他一样,我连门都不敢出了,真是老天有眼呀!”

    “你这不肖子,竟然敢这样说你老子,你给我滚出去,永远不要给我回来了。”宋泉安在大厅中咆哮,可惜没有人理会他,他可不是这家的主人。

    姜氏眼珠一转,可不想把事情给闹僵了,“老爷,你别生气了,儿子都是被我给宠坏了,我待会儿训训他便是,气坏身体可不好,玉儿,还不向你爹道歉,过来呀!不听娘的话了吗?”她忙使着眼色,要宋玉配合她。

    宋泉安没好气的冷哼,“不必了,我担当不起,算我上辈子欠你们母子俩,这辈子要受你们的气。”说完便拂袖而去。

    “娘,你干嘛那么怕他?我算准他不敢怎么样,有这种爹才真的没面子。”

    想他长得有如潘安再世,却有个粗鲁不文,活像个屠夫的爹,真是有够倒霉。

    姜氏欲言又止,还是先别说好了,免得玉儿嘴巴不牢,说溜了嘴。

    “见过夫人、少爷。”来者正是姜氏的奸天廖师爷。

    姜氏媚眼一,脸上却与平常一样。“师爷有事吗?”

    “回禀夫人,你跟王员外夫人约定的时间到了,马车已在外头等候。”他拱手揖礼,但两人对视的眼光却另有含意。

    宋玉问道:“娘,你要出门?”

    “嗯,娘跟王夫人有约,要到布庄去逛逛,头道去喝喝茶,晚点就回来,你可别再到处乱跑,乖一点,免得你爹又不高兴了。”

    “知道了,娘快去吧!师爷,你就陪我娘走一趟好了。”他反倒不讨厌这师爷,对他总有种奇特的感觉。

    廖师爷假意的说:“少爷,这恐怕不太好,万一让大人误会了――”

    “没关系,是我要你陪的,娘心情不好,出去走走也是应该的,快去吧!”

    宋玉挥了挥手催促道。

    他等的就是这句话,廖师爷和姜氏心照不宣,他们就是要趁这时候出去私会,有儿子当人证,宋泉安又能怎么样?

    “那恭敬不如从命,我会保护好夫人。”两人这才一前一后的步出大厅。

    宋玉也没闲着,他可得去找那些朋友,将要娶兰香苑舞姬莫愁姑娘为妾的事,一一昭告天下,让所有人又嫉妒又羡慕。

    第五章

    朱佑豪伫立在窗前,经过两夜缜密的思考,他认为无双的失踪必定与十二年前赈银被劫案有关。

    那天无意中提到这案子时,她的反应是超乎常理的激动,那不平之气,如今想来大有内情,难道她跟这件案子有极深的渊源?

    当晚她作了噩梦,梦呓时所说的话虽然不很明白,所有的片段加起来,却更让他深信不疑,无双确实与劫案有密不可分的关系,莫非那就是她不告而别的原因?可是她为什么不说出来?有任何麻烦,他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无双,你究竟在哪里?快回到我身边来吧!他在心底呼唤着她的名字。

    叩!叩!

    “进来!”是席俊。“要你查的事,查的怎么样?”

    “禀王爷,属下查到十二年前的赈银被劫案是知府姜大人奏请刑部所办,当时据悉在前扬州知县家中搜到装赈银的木箱上的封条,及被捉拿到的劫匪之一指证历历,声明全受程大人教唆,想将三十万两私吞,才请他们假扮劫匪劫走赈银,虽然程大人矢口否认,但人证物证俱在,立即被押解至刑部大牢等候发落。”

    席俊将所调查到的经过娓娓道来。

    朱佑豪双手背至腰后,踱着步边道:“单凭那些证据,并不能完全证明必是他命人所做,那位程大人为官如何?”

    “回禀王爷,那程大人可以说是爱民如子,很受扬州县民爱戴,属下明查暗访之下,至今尚有许多人不愿相信是程大人犯的案,当程大人被关在大牢时,还有不少人想为他申冤,可借人微言轻,加上又没有证据,始终无法帮上忙。”

    “嗯,那刑部的判决呢?”

    席俊吸口气,沉声道:“一审定谳,判处斩立决。”

    “一审定谳?”朱佑豪吃惊的挑眉,“律法规定,凡刑部、都察院、五军断事官所推问的狱讼,皆必须移至案牍,引囚徒,诣寺详谳,左右寺寺正各随其所辖覆审,必附问其款状,情允罪服,始呈堂准拟具奏,怎能一审定谳就判刑?这其中必定有问题。”

    “属下也这么认为,王爷,要不要派人到刑部将案子调出来研究?”以他耿直的个性,也不容见到一名好官含冤而死。

    “暂时不要,如果这事连刑部也牵连到,咱们一动便会打草惊蛇。”他益发觉得事情没有想象中单纯。“席俊,那江苏知府姜大人听说与锦衣卫关系颇深,去查查他的底细,还有――”他蓦然想起某事。“那位程大人家中还有什么人也顺便查清楚,不要漏掉任何一个细节。”

    “是,属下遵命,王爷还有其他交代吗?”他拱手问道。

    朱佑豪花了一些时间写完两封信,“这一封信立刻送往淮南西门家,交给云要他尽速来一趟,另一封送去给都御史大人欧阳康,请他重新看过这件劫案,并调查姜朋奇,他为官廉正,绝不会徇私。”

    席俊接过信,“是,属下立刻去办。”

    ※※※

    黑衣人蜻挺点水般在屋顶行走,透着半掩的窗口,望见姜氏正将碗递给宋泉安。

    “老爷,这是刚煮好的燕窝,您要趁热吃了。”那难得一见的体贴让宋泉安不疑有它,高兴的不怕烫,连喝了好几大口。

    “夫人,多谢你每晚都帮我准备这些,实在让我受宠若惊。”他一直认为妻子根本看不起他,但最近又表现得如此温柔,实在让他感到温馨。

    姜氏笑说:“你是我丈夫,对你好也是应该的,老夫老妻了何必道谢,快喝了吧!喝完好睡觉。”她频频催着,记挂着等待她的人。

    “那今晚咱们可以――”他摸向她的手,暗示道。

    她按捺下想撞开他的欲望,拉着他走向床榻,“我先去看看玉儿睡了没,再回来陪你就是了,你先躺一下。”她只想找机会拖延时间。

    宋泉安不满的半躺在床上,“他已经长大了,不需要你去为他盖被子了。”

    “在我心里,玉儿永远是个孩子,我去去就来,你等我。”她不由分说的推问出去,朝另一头走去。

    黑衣人见她离开,从屋顶跃下,从容的侧身进入房内。

    床榻上的宋泉安已闭上眼熟睡,她端起放在桌上的碗,试一下剩余的汁液,果然掺有迷药,难怪姜氏有恃无恐,不怕让宋泉安见。

    瞪视在床上打着呼的宋泉安,实是可怜又可恶,被妻子背叛了不说;还白白养了别人的儿子,以为从此能够安享余年,这就叫作报应吧!

    我不会杀你的,因为报复有很多种方式,黑衣人站在床头,心中已拟定比杀了他更好的法子。

    脚步声使她迅速退去,是去而复返的姜氏,回头来看究竟。

    “终于睡着了,真是的,每次都要我用药才肯乖乖睡着,哼!”她鄙视的嗤哼,再度匆匆的出门,这次是真的要去会情郎了。

    黑衣人悄悄翻过墙头,在这样的寒夜,照理说不该还有人游荡在外,但显然她是错估了。

    “站住!”有力的吃喝声伴着奔跑声而来。

    席俊阻挡了她的去路,“你是何人?为何夜探知县大人的宅邸?”

    怎么是他?黑衣人惊诧的望向尾随而来的朱佑豪,心绪一阵澎湃,美眸中泪光隐现,乍然相见,竟难以把持。

    朱佑豪在席俊身旁站定,借着月色打量眼前的黑衣人,尽管他全身包得密不透风,只露出眼睛,但那身段依稀可见女子轻盈的体态。

    而那对眼神――他甩甩头,真是疯狂,他居然会把每个女人都看成无双,那含情的凝睇,眼波似水,让他再次产生错觉。

    “姑娘夜探知县大人府邸,所为何来?”朱佑豪点明她的性别,看出她全身一震,眼瞳转为警戒。“姑娘不说出原因的话,在下恐怕要将姑娘强留下,交给官府严办。”

    黑衣人向左移两步,寻觅脱逃的空隙,手上长剑以待。

    席俊也和她一样身形缓移,双眼如鹰般盯着她。

    她恨明白席俊的身手一流,只怕想从他手中逃走,必须有番恶斗,她是不能不跟他动手了。

    “让开!”她哑声的吼,故意变声不让他们认出。

    朱佑豪分辨着她的声音,不确定曾听过,“只要姑娘表明来意,在下绝不会为难你。”这黑衣蒙面女子到此地的目的是什么?她并不像一般的偷盗之辈,手中空无一吻,只有一把长剑,那么是江湖寻仇?不,也不像。

    “让开!”她只说这两字,剑已出鞘。

    “席俊,别伤到她。”确定她的目的前,他伤害到她分毫。

    “是。”席俊颔命拔剑。

    她纤腰微摆,剑随人至,直刺向对方的肩头,而不是攻向要害。

    席俊挥剑格开,一招打蛇随棍上,让上黑衣人的攻势,让她施展不开。

    若她一味闪躲是不行的,心思一凛,剑势转为锋利,如潮水般涌至,铿锵声不绝于耳,招招已现杀机。

    好犀利的剑法,席俊赞叹道,难得碰上好对手,真想痛快的放手一搏。

    只见他以退为进,引君入瓮,明白对方急于摆脱他的心态,故意诱捕对方进入剑阵。

    待她顿悟时已来不及,层层的剑网由天而降,让她几乎措手不及。

    席俊见机猛攻,剑尖一翻,划过她的手腕,“锵!”一声,剑掉下地,胜负已分。

    “姑娘――”他剑一收鞘,便待上前。

    她自知绝不能露出真面目,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抡拳袭向他。

    掌风侵上他的脸面,席俊一个侧身,也同时出拳,毕竟他曾受过严格的训练,再加上男人的力气总是略胜一筹,始终占上风。

    几招拳脚相向,黑衣人已呈败象,身形陡然后退,试图逃离现场。

    席俊急于拦下她,出手稍重,一掌打在她纤弱的肩上。

    “啊!”她因痛楚而失声叫道,捂住肩头,站立不稳。

    “姑娘,得罪了。”他迈上前要摘下她的面纱。

    未料,一股凌锐的劲力猛侵向他,他眼前一花,定睛一看,竟是一支拂尘,来不及细看,黑衣人已被一身青衣的出家人救离。

    那轻功之高,连他也望尘莫及,而只用拂尘就能将他震退,那出家人的功夫想必可名列江湖十大高手之一。

    他作势要追,却被朱佑豪出声阻止。

    “不必追,那名师大的轻功不是你追得上的。”朱佑豪脑中有个念头闪过,却一下子又消失了,让他没能及时捕捉到。

    她会是谁?潜入知县宅邸叉有何目的?

    好几值解不开的问题在脑中打转,倏然,地上一样东西吸引了他。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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