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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9

作者:梅贝尔
更新时间:2018-01-06 04:00:00
―”一串铃铛?

    他好象在哪里见过,望着手心内的东西,不禁绞尽脑汁回忆起来。

    是在何处见过呢?

    席俊问道:“这东西可能是从那名黑衣人身上掉下来的,从这上面或许可以查出蛛丝马迹。”

    “嗯,咱们先回去再说。”他也没想到因为太多事想不通才出来透透气,却又让他多添加了一个难解的谜团。

    ※※※

    “师父,您何时回来的?”莫愁惊喜交加的喊道。

    无心师太和善的微笑,“今天下午才到。伤得怎么样?要不要紧?”

    “没什么大碍,调息一下就好了。”俏颜上流露出深深的孺慕之情,莫愁忘情的扑到她怀里,轻呼:“师父,彤儿好想您,还以为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幸好您赶回来了,师父――”她语音哽咽,偎在她身上,贪婪的深吸口气,幻想着躺在母亲怀抱里的滋味。

    “傻彤儿,师父就是算准时候到了,这才特地赶回来。你仍是非报仇不可吗?”她慈祥如母的抚着她的发,虽名为“无心”,却是个真正的有心人,“唉!冤家宜解不宜结,善恶到头终有报,你又何必非自己动手不可?难道师父平常教的你都还没领悟吗?”

    十二年前,她在无意间救了一对处境可怜的主仆,起初教她武艺只是为了自保,在万一被仇家找上时,能够保护自己。但她的天赋极高,功夫一学就会,心喜之下,便收为弟子,传授一身的武艺,但年纪渐长,报仇却成了她活下去的目标,她也曾为了要消除她的念头,苦口婆心的劝说,但总不得其门而入。

    想来这也是她人生的一个劫难,只盼她平安的度过,往后能否极泰来,恢复正常人的生活。

    莫愁仰起小脸,痛苦在脸上闪现,仇恨的鞭子十二年来在她心中鞭笞着,不断的逼她去完成任务,那结已经打得太深了,没有人能帮她解开。

    她心灵所受的煎熬,又有谁能体会?她何尝不想象无双一样,没有烦恼,整日笑吟吟,像个不知忧愁为何物的女孩,而莫愁虽出身青楼,起码活得有尊严,不用看那些客人的脸色过活。

    程薏彤呢?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复仇者,她生存的意义只有报仇雪恨,仇人一天不死,就一天活在地狱中,永世不得解脱。

    事到如今,能让她继续活下去的理由就是杀罪魁祸首,以祭爹娘在天之灵,那么,她便可以放下一切,不用再活得那么累,追随爹娘而去。

    “师父,您最了解彤儿的事,我已经没办法松手了,不论结局是好是坏,我都必须亲手去执行,即使赔上我一条命也在所不惜。”她已有充份的觉悟,对方是什么人她很明白,将会有哪些可能性她也想过,但还是非做不可。

    无心师太合掌为十,“阿弥陀佛,须知万事莫强求,孩子,凡事若太操之过急,必容易出错,你必须考虑它的后果。”她不忍见她白白去送死。

    莫愁倒是十分看得开,“师父,千古艰难唯一死,只要能替爹娘报仇,死又有什么可怕呢?我并不怕死。”

    “难道在你心中没有人值得你留恋的吗?孩子,你在自欺欺人。”

    “我――”她为之语塞。

    那是她不敢去想的事,在这样的时刻,只要有一点分心,都会害她前功尽弃,而她负担不了失败的结果。

    无心师大无奈的叹气,“有许多事都要你自己想明白,别人无法代替你做决定,早点休息吧!”说罢,她退出了禅房。

    莫愁没有睡意,来到小院中,冷风萧索,不禁以双臂环胸,瞅着一轮明月发征,不胜悲苦的吟道:“欲望淮南更白头,杖藜萧飒倚沧州;可怜新月为谁好?

    无数晚上相对愁。”唉!明月又如何能了解她心底的愁?

    三爷,你怪我无情也好,就当作我和你无缘,忘了我吧!

    明月依旧无语。

    ※※※

    一串铃铛?

    朱佑豪细细把玩着手上的铃铛,拼命的在记忆中翻找何时何地他曾见过这样的东西?

    “王爷,快四更天了。”在独处时,席俊仍是习惯唤他王爷。

    “我不困,你先去睡吧!”他头没抬的应道。

    主子脾气固执,他是明白的,只有静静退出房去。

    朱佑豪摇晃着铃铛,铃铛的声响开始勾起他差一点遗忘的事。

    这声音――是从一名女子身上传出来的,是谁?他敲着头回忆,仿佛一抹紫色的身影在舞蹈――

    霓裳羽衣舞?!

    对,是霓裳羽衣舞,他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忘记了。

    他坐不住的来回走动,没错,当时莫愁赤着脚,脚踝上系着的就是铃铛,随着她的舞姿,配合乐声起舞――该死!他向来记性甚好,却在这节骨眼上失灵,那么,这串铃铛会是莫愁的吗?

    如果是的话,是否就代表那黑衣人就是她?不,怎么可能?莫愁没有理由要夜探知县大人府邸,而且竟还身怀绝技?没有道理呀!

    他揉着酸疼的太阳穴,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个理由,难道这铃铛只是个巧合?

    有可能,不能光凭这随手可得的东西就定莫愁的罪,况且,她不是准备嫁进宋家吗?如此一来,她更加不需要那么做。

    到底是怎么回事?三个女人全都令他捉摸不定,却又有着相似的气质,老天!谁来告诉他谜底?

    叩!叩!“王爷。”是又折返回来的席俊。

    “不是要你先去休息吗?”他的头都快炸了,还来烦他。

    席俊掩上门,“有件事属下一直在怀疑,或许有助于找到答案。”

    “什么事?”

    “属下怀疑兰香苑的莫愁姑娘其实会武功,王爷还记得那天您突然出手要摘下她的面纱,却被她躲开?”

    朱佑豪点头,他怎么会不记得。

    “当时她闪躲的非常快,属下还特别留心,如今回想起来,莫愁姑娘确实会武功,而今夜遇到的黑衣人――”

    “如何?”他听得心都寒了。

    “属下虽然没看清她的武功路数,但确有几分的神似,黑衣人便是莫愁姑娘。”席俊的话如五雷轰顶,震得他头皮发麻。

    “那么真的是她了,为什么?她究竟是什么人?一个表面是舞姬,暗地里却是个身怀武功的侠女,她潜进屋里又是想做什么?”他满嘴苦涩,一次又一次被骗的滋味着实不好受。“先是无双,现在连莫愁也一样,她们到底是谁?跟扬州知县又有什么关系?”

    席俊伫立在一旁,口拙的他,只有安静陪伴的份。

    “有过一次经验,这次已经不会那么难受了。”他自我解嘲的说:“明天咱们得去拜访她一趟,非得到一个满薏的答案不可。”

    铃铛捏在手心中,刺得他发痛。

    ※※※

    “大人,外头有人要小的送一封信进来。”仆人走进书斋将信交给他。

    “是谁送来的?”宋泉安支着下巴,无聊的快睡着了。

    “好象是个老人,他说有人给他一两银子叫他送来的。”

    “没你的事了,下去吧!”难得有点事可做,他甩甩手摒退仆人。

    展开信才看了两行,他整个人便从椅子上强跳起来,睡意全消,眼睛睁得老大,巴不得将信看穿,且愈往下让,脸色更形铁青。

    “大人若不信,近日夜里别再喝下夫人端来的任何东西,便可知悉所想要的真相。一个多管闲事的人。”读毕,他又颓败的倒回座椅,抓着信愣愣的发呆。

    难道他的猜测全是真的?夫人和师爷――他们居然一起背叛他!有多久了?

    玉儿也有二十岁了,那么打别成婚不久他们就已经做出苟且之事?难怪玉儿一点都不像他,连一点贴心的感觉也没有,原来他根本不是他的亲骨肉,他真是太迟钝了,应该早看出来才对。

    宋泉安恍如遭到雷殛般,他不是没有自知之明,以他武大郎般的身材,长得貌不惊人,妻子会嫁给他的确让他得意忘形,而且后来又因她的关系,妻舅赏给他一个官做,别人说他是靠裙带关系也好,他并不以为意,一心想要得到荣华富贵,他是穷怕穷疯了,不想一辈子当个只求温饱的小老百姓。

    只是他万万也没想到,他的妻子会这样对他,红杏出墙不说,竟然连野种也生了,还要他这正牌的丈夫来养,哈――她未免太瞧得起他了,他宋泉安虽然没啥本事,可是绝不会原谅一个背叛他的奸夫淫妇,还有那个孽种。

    这信是谁为的?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还特地写信告诉他?他要好好感谢那人,不然他永远是冤大头,恐怕那对奸夫淫妇暗地里都在取笑他的无能吧!

    他决定来个人赃俱获,看他们有什么话说。

    第六章

    兰香苑兰嬷嬷像是早预料到一早会看到他,脸上并没有多大的惊讶。

    “三爷,您今儿个怎么这么早?要喝酒也得晚上才有气氛。”

    朱佑豪直接表明来意,“嬷嬷,能否请莫愁姑娘出来一见,我有事情要找她。”

    “您要见莫愁?可惜她昨天就出门了,三爷要见她恐怕要等几天。”她很镇定的应对着,天还没亮小姐就请无心庵的小尼姑来通知,说她受了点伤要休养几天。

    她不在,有这么凑巧的事?他心想道。

    “不知莫愁姑娘上哪里去?何时回来?”他牛着眼,想从嬷嬷脸上找出什么,如果那黑衣人真是莫愁,想必也受了伤,所以只有避不见面。

    这三爷不简单,居然这么快就怀疑到小姐身上,她得小心应付。

    兰嬷嬷挥着手中,笑道:“莫愁每两个月都会上栖霞寺进香,如今又快嫁入了,当然要去还愿,感谢菩萨保佑,这来来回回当然也得好几天,三爷这么喜欢莫愁,我代莫愁先行谢过。”

    她说的是真话吗?朱佑豪不信,于是再试探一次。

    他取出那串捡到的铃铛,问道:“嬷嬷可曾见过这样子的铃铛?我没记错的话,莫愁身上也有类似的东西。”

    她笑容微僵,忙用笑声掩饰,“三爷没记错,莫愁喜欢在跳舞时在脚踝上绑着铃铛,增加一点节奏感,不过――我也不确定这是不是她的。三爷怎么会有这东西?若是要送给咱们莫愁,她准会高兴的不得了。”

    “这铃铛是昨儿个夜里由一名黑衣人身上遗落的,我瞧了十分眼熟,所以想来问问莫愁姑娘识不识得,既然她不在就算了。”他佯装气馁的道,看来这嬷嬷是绝对守口如瓶,从她嘴里想必得不到任何消息。

    “真是抱歉,三爷,让您白跑一趟了,我送您出去。”

    “不必了,我自己走就好。”原本以为今天就能得到想要的答案,结果却令人大失所望。

    步出兰香苑,一路上他都沉默不语,脑子里千头万绪,不知从何理起。

    一定还有遗落的线索,一定还有他没想到的。

    “我要你调查的事查得怎么样?”他偏过头询问默默跟在后头的席俊。

    “属下的人查到江苏知府姜大人确实与锦衣卫暗地里互通声息,关系良好,不只如此,连刑部的冯大人都与他有八拜之交,是位做事八面玲珑,心思深沉的人,虽然十五年来不见升官,他也安于当个知府,但权势已非寻常四品官所能及,在朝中的势力可见一斑。”

    朱佑豪脚步略停,顿了顿又举步,“然后呢?”

    席俊接下去,“属下打听到其实姜大人和程大人生前交情颇深,当初扬州闹饥荒,还是姜大人主动协助他奏请朝廷发粮赈灾,且运用关系令先皇在短时间内准奏,很快的下旨开仓拨银赈灾。”

    他不齿的嗤哼,“既然两人的交情不浅,姜朋奇居然还能大义灭亲,告程怀民私吞振银,委实让人敬佩之至;好个江苏知府,好个狡诈之徒,程怀民在天若有知,也想不到会是被朋友陷害。”

    “三爷是说――”

    “事实摆在眼前,一切全都是姜朋奇自导自演的好戏,也只有他能提前知道赈银行经的路线,然后派人半路劫持再嫁祸,表面上当个大善人,是扬州县民的救命恩人,背地里全是为了贪那三十万两赈银,而且,程怀民会那么早被定罪,倘也占了不少功劳。”朱佑豪满嘴讥诮的口吻,有八成的把握确定元凶是谁了。

    席俊不解,“但程大人在刑部一审定谳,被判斩立决,竟然会没有人出面制止,查明事实真相。”

    “只要有锦衣卫插手,谁敢吭半个字?自先祖以来,由东厂和锦衣卫造成的冤狱不知有多少,谁有胆惹上他们?只是可惜了一名好的父母官,这是百姓的不幸,也是皇兄没有福气。”他感叹很多,只盼皇兄能有大刀阔斧之心,好好整顿朝纲,世上不要再有这类惨剧发生了。“那程怀民被判死刑后,他的家人如今在何处?”

    “程大人的夫人在当时怀有五个月的身孕,在程大人行刑当天也为夫殉情了,留下一名六岁的女儿,可是却离奇失踪,至今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

    女儿?六岁?算算时间,她若还活着,该和无双一样大了,难道真的是她?

    所以,当时他的批评会引发她激烈的反应,那么,她的不告而别,为的是怕他认出来,还是另有原因?

    “三爷,属下还查到一件事,如今的扬州知县宋大人的夫人与姜大人是亲兄妹,在程大人死后,姜大人便向朝廷推荐,让他的妹婿当上知县。”他又道出一件惊人的消息。

    朱佑豪诧异的扬眉,“什么?姜朋奇好大的能耐,这招内举不避亲又是为了什么?不怕有人怀疑他的用心吗?等等――”他煞住脚,背脊一凉,“那宋玉不就是他的公子?莫愁却一反常态主动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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