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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4

作者:寄秋
更新时间:2018-01-10 00:00:00


    四周一片漆黑,借着隐约渗入的光线,耳尖的藏玺玺听见门外有高跟鞋扣地的声响,她猜测来者是女子,而且是时髦的都会女子,鞋跟至少有七公分高。

    忽地,门由外推进,灯也随之亮起。

    很浓的香水味先行进人,接着是一位浓妆艳抹的美丽女子,疲惫的双眼未见风尘味,在瞧见房内的“肉粽”人时明显地怔了一下,一抹痛楚迅速地闪过,苦笑地发出很淡的叹息声。

    是她吧!

    相同的,藏玺玺在让眼睛适应了光线后微睁,迎上一道探索的目光,心中不由自主地兴起记者的本能,她一定有一篇精彩的故事,令人深思。

    你是帮凶还是同伙,能替我解开这团胶带吗?”扬扬连手指都被包得密不透气的腕,她不带期盼地问。

    她突然生起一股怒气。“你不觉得此刻的幽默只会加速你的死期吗?”

    “苦中作乐吧!你总不能要我愁眉苦脸地泪眼汪汪,一心想着自己几时会受辱。”战胜心魔便无畏惧。

    她不是不害怕孟广歆接下来的报复手段,当一个人被逼到极点会做什么?没人敢预料。尤其他一向狂妄自大,初次败在他引以为傲的女人缘,可想而知必是难以承受。

    自负的人最受不了人的嘲笑,再加上他死也不肯承认的自卑,恼羞成怒的机率大过于一开始的理性算计,谁晓得他会不会狂性大发,做出一些令人发指的事,好让世界陪他一同沦落。

    照常理来说,她那一顶应该造成他不算小的伤害,至少好几天没办法挺举,以他好面子的大男人心态是不敢自曝其短,因此她很放心不致被性侵犯。

    但是另一方面又很不安,万一他没有想象中严重怎么办?有些人的生命像蜥蝎有再生能力,复元得相当快,她若掉以轻心肯定遭殃。

    人不能重蹈覆辙,大意一次即有丧命之虞,她必须把处境设定在最危险的位置,以防万一好做应变。

    不过此时出现个艳丽女子是怎么回事?那一脚踏得他命危床榻还是另有所图?他不可能平白放过奚落她的机会,他一向没什么雅量。

    “你很勇敢。”戚宜君在心中一慨。

    秀眉一颦的藏玺玺可不认为这是句好话。“你在讽刺我很愚蠢,轻而易举地当起肉票。”

    “秦狮很重视你?”答案在心中,她却想让自己死心地听她讲出来。

    幻灭代表成长,只是过程苦涩。

    “你要我回答是还是不是?是在评估我的利用价值吧!”也许她很值钱。

    一想到钱,她突兀地笑出声,打工妹把秦狮定位为有钱人,本来以为能凭借她的关系开辟一条财路,没想到反而被她截掉海里的大鱼,

    怨气肯定有。

    她知道秦狮会为她付出赎金,但孟广歆的底线在哪里呢?!他是头嗜血的狼。

    “女人对他而言,向来只是宜泄欲望的玩偶,不具任何意义,你甘心步我的后路?”不怨,但无法不痛。

    “你指的是谁,秦兄或孟弟?”就是哥哥、弟弟嘛!两兄弟不同姓。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我曾是秦狮的女人。”见她一愣,戚宜君有种满足的快意。

    谁没有过去,狮子又不吃素。“曾经是代表过去式,你要我倒一缸醋喝吗?”

    “我很嫉妒你。”她未加掩饰地说出心底话。

    “嫉妒我步向你的后尘,一辈子抬不起头?”她太了解秦狮对女人的态度,在她之前只有鄙视。

    什么女人和记者是史前生物都该湮灭,独留男人自体分裂生殖最适当。

    这个没大脑的蠢男人也不想想他出自谁的子宫!男人若是没有女人一定会天下大乱,失调的荷尔蒙少了女人当调和剂,人类灭亡是迟早的事,死于自相残杀。

    愕然一晒的戚宜君有说不出的酸涩。“告诉我,你爱他吗?”

    “我想你没资格知道,这是我和他的事。”她挪挪发麻的脚,不高兴地回答。

    私事是两个人的事,与第三者无关。

    “身为阶下囚的自觉还没觉醒吗?我随时都可以凌虐你。”她有落居下风的感觉,明明她拥有掌控权。

    “就是有相当的自觉性才敢大发厥词,台湾的绑匪是要赎金也要命,你们总不希望我出面指证惟一死刑的罪行吧!”跑新闻的人都晓得故事的结局。

    诸如此类的案件层出不穷,天天在社会版上演,除非被害者机智自行逃脱,否则等警方寻回时已是一具尸体。

    “绑架是惟一死刑?”

    不会吧!她不看报纸吗?“小姐,有空多看看光明报,常识、知识全在上面,我们办得很辛苦。”

    “你是光明报的员工?”她瞠大诧异的眼。

    “嗯哼!”干么,她一副见鬼的表情,光明报的前途大有可为。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拥有稳定的读者群,正戟大报社的领土攻占,后势可观。

    “你该不会是报社记者吧?”她记得秦狮最不屑女人和记者。

    她举起手腕一挥。“财经记者藏玺玺请多指教,可惜我不能给你名片。”

    “他知不知道你是记者?”他绝对会暴跳如雷,赏她个自我了结免得弄脏他的手。

    “我不接受外行人的采访,他知不知道不在我的专业领域内。”她有没有搞错谁才是记者。

    “你利用他。”她不快地为人不平。

    “轮不到你来出头,我晓得会有报应。”好在她住的大厦有一流的保全设备。

    刀枪不入,活人莫行,最新科技的人性化电脑全面监控,没有声波和掌纹是进不了大门的。

    她真的傻眼了。“你不怕秦狮的怒气?”

    “他吼我也吼,反正人人都有一副嗓子,不见得吼输他。”淑女的形象都破坏了。

    “胆子真大。”戚宜君低喃着,心中既是敬佩又有些失落感,原来他需要的是和他旗鼓相当的女人。

    想当初她是看了姐姐的日记才想来赎罪,一心要承担姐姐所犯下的错,不愿太强势,委曲求全地以温柔相待,相信柔能克刚的至理名言。

    久而久之,她失去了自我,在心态上养成对他的依赖,不自觉地将心寄托在他身上,更加柔顺地讨好他,以期他能发觉她真心的爱恋。

    但是,她错了。

    对他的好他视为理所当然,曲意的承欢他索求得毫无愧意,凡事是她心甘情愿,而他只要一个妓女。

    人家常说女人是自我欺骗的高手,她则是因性而产生爱的愚人,男女之间百一有了肉体关系,再纯然的性交易也会漾起波涛,她就是傻。

    “你爱秦狮吧?”看得出来她用情极深。藏玺玺反观自己,她的用情并不深。

    至少不像她,向往朝朝夕夕地死结在一起,一生一世只为某人而活,至死方休,那种爱情太沉重了,也是一种束缚。

    人生在世不过短短百年,生老病死是自然的定论,活着的人才能见证爱情的可贵,满怀感谢地对众人说:我曾爱过一个人。

    爱一个人并不容易,何况是见证爱情,没有深刻地爱过是散发不出那道炫目的暖光。

    “我爱他,比任何人还爱得热切。”戚宜君的嘴角有抹淡淡的温柔。

    她嫉妒她爱得没理性,藏玺玺自认做不到。“爱他就不该害他。”

    “你是指我和孟广歆合谋绑架你?”她笑了笑,黯然地摇摇头。

    “没错,那头狮子肯定气翻天了,他会拿你来磨牙。”而她是塞牙缝。

    “我不是。”戚宜君幽幽地一说。

    她纳闷地曲起脚一睨。“不是什么?”

    “我是他拿来气你的工具,事前我根本不晓得他将你……绑起来。”她一直以为又有个笨女人爱上孟广歆那个烂人。

    姐姐在日记中记满了三个人的情爱纠葛,由日记中她得知他的为人是如何卑劣,不惜以爱为名地摧毁一个纯真女孩的憧憬。

    起先姐姐爱慕的对象是秦狮,在明知他对她并无浓烈的情爱时仍愿与他订婚,期盼有个美好的将来,她拿一生的幸福去赌注。

    后来能言善道的大众情人来了,以翩翩风度引诱无知的女孩,百般讨好地加以奉承,几乎让她晕头转向忘了自己是谁。

    在道德与良知的煎熬下,姐姐本来想断绝这段不该有的畸恋,于是两人相约在外面谈开,打算终结尚未发生的憾事。

    可是她没料到结果竟是失身于他,在他半强迫半引诱的技巧下献出了童贞。

    八年前的民风比现在保守多了,从一而终的观念普遍深棺,渐渐地,姐姐的心偏向孟广歆,盲目地听从他的指示去伤害秦狮,做出许多不可饶恕的事。

    最后走向灭亡的路。

    “小姐,贵姓?”藏玺玺瞧出她并无恶意,求生欲使她攀起交情。

    “戚宜君。”她下意识地回答。

    咦!“戚玉庭和你有什么关系?”

    “她是我姐姐,你问这些有什么用意?”说不惊讶是骗人的,她没料到秦狮能抛却旧创地全盘托出。

    “我要你帮我离开这里。”她大胆地说明目的。

    大为诧异的戚宜君足足有一分钟说不出话来。

    “你在开我玩笑吧!我怎么有能力帮你离开。”

    她是被蒙了眼带到这里,自行离开都困难重重了,何况带个人。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只要你割开我的胶带,我会找得到路出去。”全台北市的街景她一目了然。

    跑新闻的时候有哪个地方没去过,上山下海无所不能,她比市长还清楚台北市的一草一木,甚至谁家的狗叫得最吓人都能标出点来。

    “割?!”她拿什么割?

    瞧她木然的表情,藏玺玺用下巴努努地指向她胸口。“钻石项链吧!”

    “嗯!”抚抚姐姐遗留下的坠饰,心中有着欷吁感。

    “钻石的切面相当锋利,你可以用它来切割胶带。”她瞧得出戚宜君的动摇,犹豫在该与不该,于是她推了一把。“想想你爱的秦狮,

    你要他再一次受制于孟广歆吗?”

    这句话宛如强心针,当下让她移动了脚步(奇*书*网.整*理*提*供),爱他就要成全他,既然眼前的俏丽女孩是他爱的人,那么她还有什么好迟疑?

    让他幸福是她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手一碰触,身后便传来冷到极点的声音。

    “戚宜君,你敢背叛我――”

    ※※※

    其实从一开始,孟广歆就未离开房门口一步,因为他不相信女人。

    女人的狡舍还停留在他隐隐作疼的胯下,害他连个小解都痛得要命,不能随心所欲地用他的性技巧去勾引几个女人为他办事。

    他一直都知道戚玉庭的妹妹是秦狮的女人,并在她被抛弃不久后找上她,因为他想得到另一个女人,所以用她采打击春风得意的小贱货。

    但是事情出乎他意料之外,戚宜君并未如他所想的憎恨秦狮,反而因爱得深,打算放走她所爱的男人的情人,实在愚不可及。

    女人不该聪颖,不该坚贞,应像温柔乖巧的小玉庭,随他捏圆捏扁才有意思。

    “爱”是天底下最可笑的字眼,女人们当它是信念般追求着,粉身碎骨在所不惜,而他偏要摧毁它,他才是惟一的真理。

    “孟广歆,你的宝贝还好吗?希望我没踢坏它才好。”藏玺玺若有所指地瞄瞄他的下半身。

    他脸色倏然变得难看。“感谢你的一踢才让我有休息的籍口,太多投怀送抱的女人让我忙得没时间喘口气。”

    “等你当了太监以后会有更多的休息时间,女人们会庆幸你‘没种’。”哼!死性不改。

    爱面子的个性太要不得,明明不行还装行,光看他走路的姿态就知道她功力不浅,一脚踹得他倒阳。

    “小贱人,你还敢出言不逊。”他一发狠地甩了一巴掌过去。

    响亮的巴掌声让戚宜君心口一缩,秦狮的性子虽然暴躁、凶狠,但是仅在口头上羞辱一番,从未真正动手伤害她,而他的冷血令人一阵寒栗。

    她怕他,在此时此刻。

    藏玺玺又尝到血腥味。“打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去找秦狮单挑。”

    “不要试图激怒我,聪明人不会受人挑拨,你这一招不管用。”他从来就没想过要当英雄。

    他的目标是枭雄,人人畏之避之,不敢有半句不敬的声音。

    “拜托,你别笑掉我的大牙好不好,你哪里聪明了,胯下那根举不起采的短剑。”她不信他不气。

    把人气个半死是记者的专长,口舌锋利乃是天生吃这行饭的武器,话如利刃刺人心窝。

    “自以为是的臭婊子,不过是人家穿过的破鞋,你凭什么张狂。”孟广歆有些捺不住性子,一股怒火油然而生。

    “至少我不夺人妻,不在兄弟背后放冷箭,不为一己之私而干下掳人这等鄙事。”她活得光明磊落。

    孟广歆阴阴地一笑。“只要我有本事又有何不可,是他们笨到相信我没坏得彻底。”

    “这点我承认,有些人是不怎么聪明。”她赞同地点点头,人总有优劣之分。

    “你我都是聪明人何不合作?你骗他的人,我采掠夺他的财。”他异想天开地分配着。

    让狮子人财两空。

    想得美哦!她才是失身的那个人。“听起来像是不错的建议,可是空有人没有财是不是寂寞了些。”

    “两成如何?足够你一生享用不尽。”这点慷慨他还有,反正秦狮的钱多不可数。

    她曲意地配合。“我这个人不贪心,何不解开我的胶带庆祝初步合作成功。”

    该死的孟广歆,她一定要把他写得很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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