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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7

作者:单飞雪
更新时间:2018-01-10 20:00:00
明天让桂嬷嬷熬些好料的给你补身子。”

    “娘,罂儿不孝,让娘失望了。”阮罂偎在娘亲肩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别这么说,娘心疼死了,没事、没事喔……”就在阮夫人心急地安抚女儿时,就在老爷唉声叹气时,就在一干仆人们都识相地一脸哀凄时,阮罂从娘亲怀里,微侧脸,往后看。她看见二娘觑着她,笑得很得意,还有三个嘿嘿笑、脑满肠肥的笨弟弟。

    “好姊姊,欢迎你回来。”一点也不道德的大弟阮明德奔上前,伸出两只大色爪,一把抱住美丽的阮罂。“弟弟这几年想死你了!”抱住以后他就在阮罂纤腰上乱摸。

    “弟弟、我的好弟弟呦~~”阮罂立刻回抱小弟。“姊姊想死你了!”圈住小弟肥腰,手指并用,用力掐肥肉。

    “唉呦~~好姊姊!”阮明德退三步,好痛。

    “好姊姊,震天也很挂念姊姊啊~~”

    阮罂看阮震天扑来了,她立时迎上去,先一步抱住小弟。

    “小弟,姊也每天念着你啊小弟,我最亲爱的小弟……”看阮罂主动来抱,阮震天心上狂喜,肥臂巴上去,忽地顿住势子,脚被狠踩。痛!正想退后,但阮罂拽紧他,脚更使力踩。

    阮罂情真意切地说:“你长高了啊,姊姊好挂念你啊!”她踩踩踩,踩得阮震天面孔发白,痛得呜呜啊啊发不出声音。阮罂又看向阮威武,目光一凛。“威武,这几年好吗?来,让姊姊抱――”

    威武转身就跑!

    下人们看出这里边的文章,不是别过脸,就是低头笑。多感人的亲情,多温馨的场面哪,暗潮汹涌哩!

    第八章

    京城闹得沸沸扬扬,全都热烈讨论着高府的放妻协议。

    看过的把内容传出去,有人拟下来,比照办理,想摆脱不愉快的婚姻。谁想得到?状元郎造就一波离婚潮。有商人聪明,把状元郎写的放妻协议誊几份,放店前卖,生意好极。东街王武的老婆,受够王武风流爱赌,买协议书,要离婚啦!西街陈氏怨偶,长年以来大小吵不断,现下听见放妻协议那句“一别两宽,各生欢喜”,那欢喜二字打动他们,于是签了协议书,去各生欢喜了。

    这波离婚潮,火热一个多月,不但没停止迹象,眼看还越烧越旺。连礼部大人都不得不下令贴出告示,劝想离婚的夫妻多想想,别冲动就断了姻缘。

    而造成这股风波的阮罂,摆脱婚姻后,不知多快活!在家里,阮夫人因为当初逼她嫁高家,让她受委屈,现下想弥补女儿,对女儿是百依百顺,讲话不敢大声,就怕女儿想不开去寻死。她哪知道阮罂乐着咧,而且着手准备西域大计。

    拟了放妻协议的状元郎,自从阮罂离婚那刻起,就开始失眠,时常走神,他想着该不该去见阮罂,什么时候见?要以什么名义见?要约在哪儿?又想着她才刚被休了,登门拜访太唐突。还是该缓一缓?每天想啊想,盼啊盼,他如今身分不同于普通百姓,不方便冒冒失失找上门,怕给阮罂添了麻烦,落人口实。

    这天,司徒剑沧步入什居士的兵器店,舍正门,从后门入。一入店,他随手将带来的铜盒掷在案上。店家后房,不相熟的,不会擅自入内。各项兵器或堆或挂或扔在地,有刀、有剑、有枪、有暗器,什居士正在前头做买卖,司徒剑沧听见个熟悉的声音,和什居士讨论着。

    这声音,让他一震,吸引住全部注意。司徒剑沧抽出长扇,以扇,挑掀穿堂的竹帘,从那密密疏疏帘缝中,照见秀丽脸儿,当下但觉得心魂一震,正是阮罂,她跟什居士讨论着兵器。

    “我想买苍的设计。”急着要看师父这几年的作品。

    “苍不设计兵器了。”什居士说。

    “为什么?”

    什居士有口难言。“你挑别的吧,还是有很多不错的兵器啊。”

    打从长公主下令收购苍的设计,“苍”就不设计兵器了。阮罂审视悬在墙上的刀刃,忽眼睛一亮,取下其中一把短刃,刃是黑的,攀着金纹,花纹复杂,刀身铸字“樱”。

    “新的设计师?”

    什居士怔了怔,笑了,神情诡异。“是“樱”,新设计师。”

    帘后,司徒剑沧笑了,阮罂看出其中端倪吗?他看阮罂柔白小手,抚着刀纹,若有所思地注视着。

    阮罂问什居士:“樱的作品,卖得怎么样?”

    “因不造图腾,仅以各色抽象线条做变化,老实说,卖不好。”

    “我买了。”她抬头望什居士,慧黠一笑。“这是苍的设计。”

    司徒剑沧低下头,淡漠的脸色浮现温柔之情。忽觉得三年分别,仿佛只是昨日。她没忘记他吗?对他的感情,是否跟他对她的一样强烈?司徒剑沧忐忑了。

    “这个啊……”什居士有些紧张地,摸着光秃的头。“不,这不是苍的设计。”答应过司徒剑沧不透露他的身分,真怪了,这女子怎么看得出樱跟苍是同一人?

    “我不会认错,樱就是苍。”阮罂说。

    还有谁比她更了解师父的风格?师父心思缜密,像这种线条复杂的刀纹,是师父最擅长的。

    阮罂……司徒剑沧抽回扇子,竹帘垂落,发出声响。

    阮罂听见了,回头,看见帘后人,便怔住,无言了。

    三年不见,那对寒眸,还有能耐教她在照见的第一时间,心悸,热血沸腾。

    离开兵器店,两人并肩走在大街。

    黄昏,落叶翻飞,百姓们或呼朋引伴邀去饭馆,或赶着回家用晚膳,小贩沿街叫卖热食。这些人,看见状元郎便投注热切眼光,更好奇走在他身旁的女子,状元郎总是独来独往,今天竟和个女子走一起。有人认出阮罂,窃窃私语,有人对他们指指点点,司徒剑沧懒得理会那些好奇的眼光。

    “怎么知道樱是我的设计?”他问阮罂。

    “师父从以前就这样,最擅于设计繁复的线条。”

    听完,司徒剑沧淡淡一笑。

    “为什么不继续用苍的名字?”

    “不想让不喜欢的人买我的设计。”

    阮罂瞄他一眼,表情腼。“那么……又为什么换成樱这个名字?”

    隐约觉得师父用这名字是有缘故的。莫非跟她有关?这想法,令阮罂脸颊热烫,渴望理解师父的想法。

    瞥她一眼,他说:“没什么特别原因。”

    阮罂牵了牵嘴角,尽量不显出失望的样子。看吧,骂自己蠢,还以为别有深意呢!又问:“师父这一向都好吗?”

    “很好。”

    “那就好。”

    然后,一阵沈默,没话题了,可是仍并肩走,谁都没先告辞的意思。

    长街笼罩在金色夕光中,景物蒙上晕黄光彩,人声喧哗,路过的孩童追逐嬉闹,空中飘散小贩叫卖着的食物香,那是一种甜甜的面粉味。她感觉右臂的衣服,偶尔摩擦到师父的白衫,手臂皮肤感觉到来自师父身体的热气,然后,不自禁地,毛管奋起,兴奋紧张。

    阮罂眨了眨眼睛,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再遇见师父,呼吸乱了,心跳怦怦地。从以前到现在,旁的人她都不看在眼里,没放心上,分开的日子,让阮罂分外明白到,仍只有他,会教她慌乱。

    这种微妙的紧张感,这一种莫名的情绪,总在师父出现的时候袭击她,教她变得软弱敏感,失去主张,连声音,都紧绷得失去了自然。

    她随口说:“苍让我养着,你为什么抛弃它?”

    他微笑。“谁有能耐抛弃长翅膀的?是它想跟着你。”

    “为什么想跟着我?”

    “也许……”司徒剑沧牵了牵嘴角,玩笑道:“是我让它讨厌。”

    “你做了什么让它讨厌?”

    “我只在乎自己,并且冷血又无情。”说着,司徒剑沧看向她。看她低头,脸红并笑了。

    他眼色暗下,心头却热起来。他看出阮罂的变化,过去她美得纯真放肆,经过三年沈潜,那狂野的眉眼,收敛,她变得害羞温柔。

    阮罂偷笑,曾拿来骂师父的话,他还记得。但旋即,阮罂又凛住脸儿,感到心酸。

    她记得当时自己多难过,他们闹翻的那天晚上,她掉了多少眼泪。后来,他没预告的,就走出她世界,搬离故居,失去消息。

    找不到师父时,她奔走林间,哭了几回。真难相信,还会有这一天,能走在一起,很不容易啊!这中间过程,她不觉辛苦,坚强着。直到看见他的这时,她软弱了,真觉得这一路是好辛苦的。

    阮罂说:“我听说了师父的事。”

    “唔。”

    “恭喜你,如愿当上状元郎,还帮你父亲平反。”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还去西域吗?”他轻描淡写地问。

    “当然去。”看师父一眼,阮罂说:“你给的地图,我还留着,总要派上用场吧?女大当嫁,这婚我也结过了,往后,我要过完全属于自己的生活。”

    “这是你应得的。”

    “当初师父为了完成父亲遗愿,才没自己的梦想,而今达成了。要是我又问师父,你还是没梦想吗?”

    他觑她一眼,笑而不语。

    她望他一眼,忍不住酸溜溜道:“师父的梦想,该不365小说网提供会是当驸马爷吧?我听说,长公主很喜欢你。”

    他脸上笑意更深,她看了更不是滋味。

    这不是秘密。长公主热烈示爱,皇城内外,无人不晓。好几次,皇上差点下诏书,挟皇威,要订下他跟长公主的亲事。幸好长公主爱面子,坚持要他心甘情愿地爱她。

    见师父不回答,阮罂反而更急着想知道。她故意用漫不经心的口吻,问:“你喜欢长公主?”

    他暗了眸色,往旁边瞧。他们周遭的人,越聚越多,都在瞧他们,看样子,这样跟阮罂走一起,很引起轰动。

    顺着师父目光,阮罂也注意到了,她看见那些人或轻蔑或好奇地打量他们,甚至听见女人口吻刻薄地说――

    “那不是被高家休掉的阮罂吗?”

    “司徒先生干么跟她走在一起?”

    “看起来交情不错。”

    “不要脸,被休了不在家里躲着,还有脸出来抛头露面,跟状元勾勾搭搭的!”

    “是啊,状元郎干么和那女人走在一起?”

    阮罂笑,觑向师父。“听见了吧?以师父现在的身分,还是别跟徒儿走在一起。”

    “是啊。”他同意。“不过,我们同路。”

    “同路?我要回家,你去哪?”

    “出城,我住城外。”

    “噢,那么,不同路吧?”

    “同路。”

    “为什么?”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

    他面色不悦,睐她一眼。“怎么?利用完,就忘了该尽的义务。”

    “说什么啊?”阮罂笑出来了,不懂他的意思。

    “是谁说,只要教她怎么去西域,便要帮我打扫房子?”他郑重提醒:“忘记了?这是你的承诺。”

    原来……她眼色骤亮,高兴了,但嘴巴不承认。

    “你如今是状元郎,还需要我帮你打扫房子?”要要要,她最爱帮他整理屋子。她爱啊,心甘情愿哪!

    “我最讨厌言而无信的人。”他故意讲得冷冰冰地,好似生气了。

    “我还以为,你早把那些可笑的约定忘记了。”阮罂低头,笑着。

    “我没当官,闲得很,你欠我的我都记着。你还是得还,在去西域前,都要来替我打扫房子。”很霸道的口气。

    阮罂却越笑越开心。

    真该死,胆敢用这么专制的口吻命令她。殊不知她最憎被人管,可怎么,怎么忍不住嘴角一直上扬?心坎暖洋洋?竟很喜欢师父用这种霸道的口气管着、命令着,好像她是属于他的,好似他不会放过她,要跟她没完没了。

    阮罂感觉师父好像有些不一样了。好像,好像那冷淡的性子,变温暖了。

    是因为完成了义务,所以变开朗了?还是分开这三年,他想通什么?

    “打扫房子还不简单?没问题。”她笑笑答应。蓦地,瞠目,震住了。

    右手乍暖,往旁看,师父牢牵住她的手。同时,她听见周遭诧异的惊呼声。

    “师父?”阮罂怔住脚步。

    “走。”他拉她走。不管有人看,不理旁人议论,他牵起阮罂的手,刻意地要牵给那些人看。凭什么诋毁阮罂?凭什么瞧不起阮罂?就凭那些俗人,也有资格议论阮罂?

    那些好事人们的惊诧声大起来,一句句传进阮罂耳里――

    “你们看,状元牵她的手呢!”

    “他们是什么关系?”

    “干么对高家不要的女人那么好?”

    怕他遭人非议,阮罂要抽手,但他握得更紧。

    “快放手,很多人在看,对你不好。”她好心提醒,他却懒洋洋回一句――

    “你几时还怕人非议了?”

    昂首阔步,牵着她,走过人们好奇的眼睛。

    阮罂又惊又喜,心跳飞快,不敢相信,忽然这地面犹似云般柔软,踏着这不知走过几百遍的街道,但第一次,飘飘然,好像跃上云端,当他大大的手掌,温暖有力地紧握她,她就头晕,耳朵嗡嗡响,迷惘恍惚,但走着走着,向那金色光中走去,嘴角上扬,脚步轻快起来,很高兴,好开心,心满满地。

    曾经,是她主动去牵住师父的手,却被推开。岂料到,今儿个师父主动牵她。好喜欢这样子的师父……唯有在他身边,她才感觉自己是个小女人,只对他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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