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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5

作者:兰京
更新时间:2018-01-16 12:00:00
板成这样,不过他真是愈看愈可爱。即使脸臭,依旧超帅。

    “对于教会崔妈妈邀请我们在追思会上演奏圣诗的事,我已经答应了。”她一个人兴奋地滔滔不绝。“我选了好几首老诗歌,都跟崔爷爷生前的见证互相呼应,你们参考看看。”

    没有人伸手接过她热切递发的影本。

    “喂。”她这才茫然。“你们到底干嘛了?”

    怎么都不理人?而且,大家似乎在闪避着,不想和她的视线对上。

    死寂的气氛,紧绷著每个人的神经。

    她精睿地观测着。方老弟跟尚之对她的闪躲,像是有所顾忌,而司真,仿佛跟水晶桌面上的琉璃摆饰有仇似地冷瞪。

    了了,问题出在他身上。

    “方司真医师,请问我们可以开始练习了吗?”小人儿环胸请示,脚尖点着拍子。

    “现在几点了?”阴森寒冷的低吟,有如来自地狱幽谷。

    她愣愣张望。“一点半多啊。”

    “我以为,守时是我们这个乐团的共识。”冷冽的眸光,几乎凿破脆弱的琉璃。

    “喔。”这她就真的有点不好意思了。“其实我跟尚之很早就把私事忙完了,可是不小心在外面逛过头……”

    又是一阵冷漠。没有抨击,也没有接纳。

    她难堪又没辙地抿了半天唇,才怯怯嘀咕:“好嘛,对不起。”

    没有任何原谅的声音,只有突兀的强势低语。

    “小乐团的编制有缺欠,你打算拖到什么时候才解决?”

    缺欠?“我觉得我们三人目前的编制很好啊,而且你弟的加入还可以丰富钢琴的层次感。我也选了一首四手联弹的曲子做备案,万一――”

    “该补的你不补,可有可无的你却拚命玩。傅玉,我希望你对我们的时间能有点概念,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闲。”

    她傻傻伫立在三个医生的围剿中,不知如何回应。其实司真这种等级的刻薄,她可以轻轻松松就回得比他更狠。可是,很奇怪,她好像不小心被刺中了什么罩门,一时之间突然爬不起来。

    “在敲定曲目前,能否请你先敲定整体的编制?我们到底需不需要长笛手?”

    “要啊……”司真怎么这么凶?为什么都不看她?

    “人选呢?”

    “我……还没找到。”

    “我感觉不出你有在找。”

    一阵受伤感,猛地涌上心头.他何必要这样对她说话?

    “我是没在找!”怎么样?“三个人演出的效果就很赞了,找不找得到长笛手有什么重要的?”值得吵吗?

    “四人编制,是你第一个提出来的。”

    “乐团编制本来就可以弹性变化!”谁规定要几个人不可?

    “你遣不叫弹性,而叫随性。”根本没有原则可言。“如果你想扩大演出的格局。对最基本的编制问题却还是这么马虎,我不会参与。”

    大伙错愕。

    这个门外汉乐团,最主要的就是靠司真卓越优美的琴技撑大局。少了遣把小提琴,乐团等于垮了。

    傅玉被他逼得惶恐莫名,真的不晓得他是怎么了。

    “可是,我已经答应了崔妈妈……”

    “那是你个人的决定,并不代表我的意愿。”

    尚之本想出声支援吓坏的小人儿,却被方老弟恶狠狠的挤眉弄眼拦住,退回沉默。

    拜托,老哥发脾气的时候,千万别轻举妄动。最安全的避难法则,就是装死――如同野外遇到大灰熊、掉在海中碰见鲨鱼的危急应变。

    傅玉却看不懂暗示。她只顾着看司真,忽略全世界。结果逼迫她的,竟也是她痴心凝眸的人。

    “你自己决定。”司真疏离宣判。“要找长笛手,还是干脆我退出,你跟尚之两个人上台去玩扮家家酒?”

    “我会找,只是你要给我一段……”

    “我已经容忍你很多段时间,你却一直拖。还是我们解散乐团算了?”

    她被这话正面狠狠地击碎脑门。不是因为好不容易实现的梦想濒临粉碎,而是粉碎她梦想的凶手,居然是他:当初帮助她实现的人。

    “你的答案呢?”

    她不知道,不要逼她……

    “如果你还是毫无概念,”他起身。“那我们就此――”

    “我来应征你们的长笛手,如何?”

    大伙全掉头望向远处诊疗椅上传来的低柔女声。

    柯南?怎么又是她?!她为什么没事总跑来这里睡觉?

    “这样你们编制就齐全,不必解散了吧。”呵啊……歹势。

    “我们不需要!”

    傅玉的忿然重喝,又弄拧了局面。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方老弟抱头呻吟,几乎抓狂。“柯南能帮忙就让她帮。这样你有长笛手了,老哥也不用走,不是皆大欢喜吗?”

    大家赶快握手和好,一起滚吧,别耗在这里防碍他上色情网站好不好?

    “我可是高中时的乐团第一长笛喔。”柯南懒懒翻身站定,搔搔乱发。“吹德布西牧神的午后都不成问题。”

    “谢谢你的抬爱!但我们还是不――”

    “欢迎。”司真一只大掌伸过,当场拆傅玉的台。“有你加入,我们终于不再三缺一。”

    “请多指教。”反正她也只是看不下去傅玉被欺压的惨况而已。

    “你们没听到我说话吗?”急得她气爆。“我宁可乐团没有长笛手也――”

    “你有完没完?”

    司真淡淡一句,不耐烦的斜睨冻结了她的愤慨。她没有看过这样的他,没想过她那个憨直的大头呆会有这种表情。而且,直直冲着她来。

    “那么我们今天就开始排练。”司真从容主导大局。“柯南,你能拿长笛来吗?”

    “开车回去拿,来回大概要半个多小时。”

    “弟。”

    “喳。”狗奴才马上搓手上前。“柯大小姐,请容小的载您回府上拿吧。”

    “我们会在这里选曲,你有什么意见可以先提。”

    “我没意见。”任何圣诗都OK。

    “那我跟尚之就直接定案了。”

    倏地,兵分两路。一组人马取长笛,另一组人马选曲目,都是两两一组,以高度效率迅速完成所有前置工作。

    只有她,一个人被丢在所有人背后。

    第九章

    PHIKA-是希腊文喜爱的意思,HAPMONIC是和谐的意思。两个字合起来:PHIL-HARMONIC,喜爱和谐,翻译出来,就是爱乐。所以一个爱乐的团队,应当是喜爱和谐的。

    可是傅玉的小乐团,阵容愈是坚强,愈不和谐。

    陷入混乱。

    “太轻浮了!”傅玉重斥。“我说过我要的是各声部的那种厚度感,不是这种百老汇似的杂耍团!”

    “那么你何不亲自演奏一遍给我们听听看。”司真将小提琴悬空夹在下巴与肩窝上,淡漠调弓。“否则没人知道你要的到底是什么。”

    又来了。柯南没力地垂握长笛坐到一角去,玩她的MP3手机。

    “你觉得这样的层次感还不够丰富?”连尚之都搞胡涂了。

    “但这是‘奇异恩典’,不是‘不莱梅乐队’!”演奏出来的声音简直像鸡狗牛羊在拿乐器把玩。“而且这首圣诗是为了衬出崔爷爷生前的写照――”

    “你干脆直接放CD算了。”司真迳自收琴。

    傅玉大愕。他怎么又这样?最近几次的排练,他总以走人收场。

    “要不要试着从编曲上再做调整?”相较之下,原本最不配合的尚之,竟变得比司真还好沟通。

    “对啊,编曲要变……”她嘴上附和,眼却盯着司真。

    “我们可以加强大提琴和钢琴之间的――”

    “尚之学长,你是不是刚吃完墨鱼面没刷牙漱口?”方老弟在旁边悠然打岔。“你牙齿跟舌头都黑黑的喔。”

    他连忙捂口,起身快步杀住豪华诊所的盥洗室。

    “记得用牙线清齿缝!”懒懒高呼。

    她望着司真的背影,奇怪地提不起劲去跟他吵。留他有什么用?他每次走人,都像搞定手术的大医生,后面的一堆杂务及缝合什么的,全丢给开刀房内的小喽去收拾。

    他从不想想被他这样抛在身后的人,心里会有什么感受。

    他只问结果,不管过程。

    “好吧,司真先离开,我们三个继续――”

    “歹势。”柯南闲闲坐在沙发调整耳机。“小提琴是整个小乐团的主角,如果只剩我们三个配角,练也是白练。我不想留下来浪费时间。”

    傅玉茫然伫立,凝望地面,仿佛被吸入地板木纹的漩涡里。

    “想走的人就先离开,不必勉强留下。”

    第一个霍然迈出大门的,却是司真。冷漠决绝,对她的受挫与立场毫不顾念。

    柯南垂叹,还以为她故意恶待傅玉,可以刺激司真留下来声援的说……

    “小玉儿,这样下去,乐团真的会散掉。”

    她知道,可是,对于司真,她心灰意冷了。她不能理解的是,这明明是很小的事,为什么却击垮了她所有的斗志,变成一摊软趴趴的烂泥巴?

    “我这几次都已经准时出席,不敢迟到,而且长笛手也有了,但他的态度完全没改变。”天晓得他到底在不爽什么、还要不爽多久。

    “那根本不是我老哥发飙的重点,OK?”拜托,到现在都还没搞懂。“你难道不知道我坐在旁边帮你避掉多少危险吗?”

    小脸认真皱起。“不知道,我一直以为你就是坐在一边负责乘凉的。”

    “我哥是因为尚之学长啦。”方老弟一边偷瞄盥洗室内动静,一边狰狞窃语。

    “他跟尚之又怎么了?”这哥俩好最近问题还真多。

    “不是他跟尚之学长,是你。”

    “我?!”莫名其妙!

    “你们两个上次迟到的时候,我老哥等到脸发绿。你还一回来就跟学长嘻嘻哈哈,向老哥卖弄跟他瞎拼到什么鬼东西。”老哥没放火烧了他这间诊所泄恨,已是不幸中的大幸。

    司真是因为这个理由跟她闹别扭?

    “可是我早跟他报备过,我是去帮尚之解决他女朋友的问题啊。他不是脑袋很好,理解力超赞的吗?怎么又突然变成智障?”

    “这不是大脑的问题好不好?”他真同情老哥,这女的超难搞的。“就算他理智上理解了,不代表他心里就能接受。像你能接受祖琳学姊跟我哥一起出国参加医学会议吗?”

    “谁?”

    “啊!”

    “白痴。”柯南低喃,无聊到好想睡。

    她突然尖锐起来。“你刚才说的是什么学姊?”

    “没有啦……”呃、嘿嘿嘿。“只是同行参与国际会议的医生罢了……”

    “什么样的医生?”别想逃,“她跟司真是什么关系?”

    “她是司真的女朋友,以前甚至曾经打算结婚过。”

    尚之步出盥洗室,冷冷揭发,呕得方老弟一头埋入沙发,窝在打掌上电玩的柯南身旁当缩头乌龟。

    电光石火之际,傅玉猝然明白他们在讲谁。“她就是后来改走肿瘤内科的那个女的?”

    “你知道?”

    “只知道她以前好像和司真是脑神经外科的同事。”

    “尚之学长也是啊。”方老弟堵烂。“只是没有人能跟我哥在同一个领域竞争。”

    “为什么?”

    “你以为我老哥是凭着憨厚当上神经外科总医师吗?”笑齿白森森。“别笑死人了,你以为大学医院是什么地方?凡是跟我哥同等级的竞争对手,没有一个不被他踢走。”神外天下,唯我独尊。

    怎么可能,这才是真正的司真?他到底还有多少面目是她不知道的?

    “你少放炮。”尚之冷然狠睨,转向傅玉时,又是另一番柔和。“祖琳离开脑神经外科,有她的理由。我离开脑神经外科,则是因为我不适合走这条路。”

    “司真适合,是因为他很阴险吗?”顿时各种医院偶像剧的反派角色恶劣行径,塞爆她拥挤的小小脑容量。

    “他适合是因为他天生就该走这条路。”尚之暗暗诧异,自己竟在平静陈述的此刻,才霍然明白了这些。“不是有优秀能力、有完整外科训练,就可以吃这行饭。”

    少替司真找台阶下!“那你为什么不适合?”

    “我无法承受手术失败的压力。两条人命,就因为我的疏忽而报废。我从此没办法再走外科的路,而且目前还在接受心理治疗。”

    她怔住。

    尚之的心门一下子开太深,让她措手不及,不知该如何回应。

    “脑肿瘤的手术不像其他外科手术,它完全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我的成绩和表现虽然一直很优异,却在某次手术中犯了一个很小的错误。”手指上细微的钳夹力道闪失,猛地病人脑中急遽涌血,喷溅到他身上。那时的惊恐,至今仍令他冷颤窒息。

    更别说是随即要面对家属,宣告病人瘫痪的沉重压力。

    “后来我的教授又给我一次机会,我却再一次因恐惧而失败。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敢踏进开刀房一步。”十几年的医学培养,一切心血化为灰烬。

    场面凝寂。大家暗暗互瞄,不晓得该不该为尚之的一头冷汗递上卫生纸。

    “司真之所以成为新一代神外的佼佼者,自有他过人之处。”在高度压力下仍能做即时而精确的复杂判断。“而且被病人情况吓到六神无主的家属,也总会在看到司真出马说明的冷静魄力下,感到安心,甘愿把病人交到他手里。”

    他却不行,已是一个畏怯逃跑的失败者。

    傅玉尴尬杵着,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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