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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3

作者:寄秋
更新时间:2018-01-17 04:00:00
什么事?”

    她蓦然抬起头来?眼泪都慌得掉出眼眶,“何万胜要我把土地所有权状交给他,不然……不然他叫我找一条溪跳了,省得他动手。”

    “这个人渣。”任依依呸了一口。“谁叫要贪他一千万。”

    “我……我……”她害怕的放声大哭。

    “够了、够了,我设法筹一千万还他,少在一边给我哭衰。”她可不是为了刘月理,而是不忍心堂哥失望。

    是夜,风势特别强劲。

    几条鬼祟的人影潜入青春泉牧场,手里似乎提着某种沉重的液体,快速而安静的走向牛舍,东倒一点,西倒一点的。

    天空满布云层,零星的星辰忽明忽暗,看来是一个适合做坏事的夜晚。

    打火机的光亮在堆满干草的仓库燃起,火光未减的掷向干草堆,迅速燃起的光亮足以照耀整片天空,牛群开始骚动了。

    房内的任依依眉头微微皱起,“嗯,是什么声音?天亮了吗?”看一看萤光闹钟,短针刚过一,长针指着五。

    “怎么了,宝贝,还不够累呀!要再来一次吗?”暧昧的取笑声由她胸口传出。

    情生意动,怎会不起欲呢?!

    他们的肉体是结合了,但心的距离远如半个地球,你看我在寒带,我看你在热带,全是因为某人对爱的却步。

    不说出口不代表不爱了,明明抓住了那颗心却拥有不了,任由她鸵鸟似的逃避,自欺欺人。

    他是太宠她了,简直是笼上了天,所以他帮着她欺骗自己不爱他。

    “满脑子黄色废料,你没听见牛在叫吗?”好象很慌乱似的。她连忙下床着衣。

    “哪天牛不叫嘛!我……咦!有烟味?”而且愈来愈浓。

    “什么,烟味?!”她忙不迭的推开窗户一看,当场三魂没了两魂地往外跑。

    “发生什么事,是不是失火了?”要命,他根五不敢怀疑他猜测的事是假的。

    因为烟味已顺着风势飘入窗内。

    “诺亚,你去叫醒工寮的工人救火,我去叫醒叔叔婶婶他们逃生。”还有他们赖以维生的牛呀!

    诺亚估计火势尚不致延烧到房子,因此放心她去叫醒家人,而他则抓了两条毛巾浸湿,一条给她捂住口鼻,一条他捂着半张脸,冲向起火点唤醒工人。

    两人分道而行地各自叫人,任依依先把叔叔婶婶叫出屋外,随后发现堂哥堂嫂似乎尚在屋内,于是她又折返。

    任正义刚好返校取毕业证书未归,自然不用担心他的安危。

    可她上上下下每一层楼都找遍了,连厕所也不放过,最后确定屋内都没人了才由后门出去,往牛舍奔去,她担心牛只的状况。

    她脚未着鞋奔过草地,熊熊火光像是烧灼她的心,耳中传来的尽是牛儿们嘶啤的吼声,惊惶失措犹如预知死亡般地悲哞。

    突然,一阵非常虚弱的求救声由仓库内传来,她犹豫了一下,决定以人为重。

    当她冲进已开始着火的仓库大门之后,眼前只看到一片浓烟,几乎看不见前方的路,她只能依呼救声缓慢前进。

    “救……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孩子……他不能死呀!救救我的……孩子……”

    被崩落的大量干草压住的刘月理无法脱身,只见她大腿以下压了山一般高的干草,手则覆住小腹怕伤到肚里的胎儿。

    火势汹汹几乎快烧到她身上的干草,她拚命的呼救只希望有人听见,她不甘心就此死去。

    “正刚……你在哪里,快来……救救我和孩子……你快……快来呀……”

    她还没告诉他他们有了个孩子,快两个月了,她不想什么都没了,她还有丈夫和孩子呀!

    “怀孕了?!”

    头顶上传来她最痛恨的人的声音,但也是此时此刻唯一能救她脱险的人。

    “为什么会是?”老天真是爱捉弄人,偏偏是她。

    “少给我说废话多留点体力好逃生,干么没事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任依依开始搬着最上层的干草。

    干草数量一多也是惊人的重量,她拉不动她。

    “我以为正刚在里面……”刘月理咳得说不出话来。

    夫妻俩自那日闹翻后就不曾交谈,她这才知道丈夫不是没脾气,而是一直容忍她的任性,纵容她为所欲为地把一个家搞得乌烟瘴气。

    她几回想和他说话又拉不下面子,看他冷着脸地从身边走过她心里就难过,连怀孕的事也迟迟没法告诉他。

    半夜她作了恶梦惊醒,翻个身打算寻求丈夫的安慰,谁知他竟然不在床上。

    她慌乱寻找,才在窗边看到楼下丈夫孤寂的身影倚靠着仓库外的榕树,她心口一酸地想找他谈开,毕竟夫妻是一辈子的事。

    何况他们又有孩子了。

    下了楼往仓库走来,她听见仓库有人交谈的声音,一时没听真切当丈夫与睡不着的工人聊天,直觉地推开门唤他的名字。

    不料一把火炬突然朝她掷来,为了闪避她只好赶紧往后退,不小心的推倒一堆摇摇欲坠的干草,她根本吓傻了,来不及逃避的就这样被压在底下,接着火就烧起来了,让她逃无可逃。

    “哼!还惦着他呀!堂哥对多好知道吗?让我嫉妒嫉妒得要死。”

    任依依将湿毛巾交给她捂着,自个奋力的挪开干草。

    “,嫉妒我?!”刘月理张大眼,不敢相信耳中所听到的话,是她嫉妒她才是吧!

    “对,好嫉妒哦!都不晓得向来木讷的堂哥有多喜欢,打从我国中和同班以后,他天天追问我那天做了什么事,从不关心我打架有没有输。”她呕死了。

    “什么?!”他从国中就开始喜欢我?

    “他常说这辈子能娶为妻的男人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结果他自个倒成了不幸的人。”傻得令人心疼。

    眼眶淌着泪,原来丈夫竟是如此爱她,为什么他从来都不说。

    “要不是因为堂哥太爱的缘故,说以我的个性能容许嚣张几天,早让哭着跑回娘家了。”她是家人至上。

    “他为何不跟我说……”害她以为自个嫁了个不爱她的丈夫,所以才处处挑剔,兴风作浪。

    她觉得自己不幸福、不被宠爱,因此她也要别人和她一样的不快乐、一样的痛苦。

    可,她错了。

    她从来就不体谅丈夫的用心,一味的要求他出人头地,怨他从不肯帮她说话,到底错的人是她。

    她好无知呀!

    “拜托!堂哥的个性那么闷骚,由主动还比较可能……哇!最后一捆了,还站得起来吗?”她用力地将草开,扶起被压在底下的人。

    “为什么要救我,我一直很不可理喻。”换了是她绝对不会牺牲自己救人。

    任依依自嘲的道:“因为我笨嘛!谁叫是自家人。”

    “当我是一家人?!”看来,她错的不只一件事。

    “让烟熏坏了脑袋呀!都嫁给堂哥为妻了,不是一家人难道是外星人呀!

    我要当姑姑了。”想想就兴奋。

    “姑姑……”她泪流得更凶了。

    任依依扶着刘月理准备自火场中逃生,四处传来干草早燃烧的劈泊声,她凭着直觉在浓烟中摸索,希望能尽快把孕妇送出去,烟吸久了将来生下来的孩子会变成白痴。

    她可不愿当个小白痴的姑姑,火再大、烟再多她也要卖命一搏,绝对要把碍事的烫手山芋踢出去……呃,不能踢,要小心地护好,孕妇最大。

    好不容易凭着仓库外奔走的人声找到出口,她正高兴可以松口气时,仓库上方的梁柱竟掉落下来,她耳尖地只来得及推开手扶着的人儿。

    “啊――”好痛!

    重心一失的刘月理跌坐在地,她由那声惨叫推断依依受伤了。

    “任……依依,怎么了?”

    任依依苦笑着想告诉她没事,但是……“换我被压住了,先走。”

    “我怎能放下一人,刚才救了我。”她做不到见死不救呀!

    “我是为了堂哥救而不是因为,何况我一直是一个人,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人伤心太久,很快地别人就会将我遗忘。”

    任依依说得轻松,刘月理却听得泪流不止,原来受尽众人宠爱的她其实内心是这么没安全感且寂寞。“依依……”

    “走!快走,去找人来救我,死一个总比死三个好,别忘了是有身孕的人,身为母亲得坚强。”而她,八成没救了。

    “我马上去找人救,要撑住,一定要撑住,是青春泉牧场的任依依呀!”眼泪一抹,她趴在地上爬行以避开浓烟。

    四周霎时安静下来,回忆过往的任依依听见刘月理走出仓库呼救的声音,她想有一人没事就好,至少未来牧场上会多出婴儿的啼哭声,那多热闹呀!

    可惜她听不到了,老天将夺去她的生命,她不再是那个被留下的人,不再是了,她要先走一步。

    吸入过多浓烟的她眼前出现幻觉,她看见已逝的叔公含笑的在火光中朝她挥手,一张一阖的嘴巴似在说些什么,可是她听不见。

    “叔公,依依好想你,你来接我了吗?”她感觉灵魂逐渐抽离肉体。

    陡地,脑海中闪过诺亚深情的蓝眸,一向强调不吃亏的她竟觉得她亏欠了他一句话,那就是――我、爱、你。

    眼皮慢慢的阖上,烟雾弥漫中,她似乎看到一双死神的脚,脚上还穿著意大利皮鞋。

    她笑了。

    第九章

    急诊室外一群苦候许久的人,他们脸上满布着焦虑和着急,惶恐不安的走来走去,没一刻静止的紧盯着开刀房上“手术中”三个字。

    压抑的低泣声,忧郁的叹息声,自我责备的懊悔声,还有频频拭泪的安抚声,气氛凝滞而沉闷。

    守在此的不只是任家人,来自各地听闻此恶耗的朋友都纷纷前来,表情哀戚的不置一语,全有默契的为里面的人儿祈福。

    甚至是不认识的群众也捎来关心,如一串串纸鹤是要为她祈福,因为她是青春泉牧场的任依依,一个敢以一己之力对抗政治土匪的现代女侠。

    没有交谈,任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大家愈等愈心慌,吊着的心害怕那扇门之后未知的命运,生与死似乎只有一线之隔。

    怕她推出来的时候是覆着白布,相信在场的人没一个承受得了,尤其是满手烧伤、脸色灰白的诺亚,他的心痛更甚于其它人。

    是他由梁柱下抱起了她,那几乎没了鼻息的身躯是那么冰冷,毫无活力的躺在他双臂中宛如沉睡精灵,与周遭的火焰成了极端讽刺。

    他的心彷佛也在那一刻停止跳动,他从来没有如此恐惧过,浑身打着冷颤地担心怀中的人儿会突然恶作剧的停止呼吸。

    不敢放开她,他想一直一直拥着她,他知道她最怕寂寞了,即使身边围绕了一群人仍觉不安,以为别人一转身就会把她留下来。

    她的神经敏感而纤细,对一个感情过于丰富的人而言并不是件好事,因为太容易受伤了。

    害怕爱人,害怕被留下来,害怕成为孤独的那个人,所以她拒绝了被爱,宁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抱着膝守护自己,也不愿接受送到眼前的幸福。

    多么令人心疼的她呀!他怎能不宠她,他是如此的深爱着她。

    依依,我爱,听见了没有,快从沉睡中醒来吧!别让我成为被留下的人,我真的会心痛。

    十指交错扣紧,不断在心中喊的诺亚心中晦涩黯淡,他恳求着挚爱的人儿在此生死关头能勇敢一战,打败死神好获得留存人世间的机会。

    当他在纷乱的人群中找不到她时,那份恐慌直接掳去他的神智,不敢想象她可能是冲进火海抢救那几乎无法可挽救的生命。

    事实证明她的冲动行事不因大火而受阻止,当他听到她陷于即将崩塌的仓库中,心一紧奋不顾身的冲了进来,脑海中只存在着一个声音――他不能失去她。

    可笑的是,人必须在危急之际才知受下得有多深,愤怒的狂火让他看见自己的浓情。

    只要她活着,他什么都愿意妥协,即使一辈子不回国陪她养牛,王子的头衔抵不上她放肆的一笑,甚至是暴力的拳头。

    “殿下,我查到了。”

    日前飞来台湾的侍卫莫奇的声音传入他耳中,诺亚的眼神倏地转为阴,凶猛而狠厉。

    “是谁干的?”他绝饶不了他们。

    “是台湾一位议员,姓何。”由他们国家的情治人员不眠不休追查到的。

    “何万胜。”他用深恶痛绝的语调迸出这个名字。

    “他命人放火烧干草意在警告,但是没料到派出的人自做主张,连牛舍也不放过,再加上东北季风的影响,因此一发不可收拾。”

    “告诉派克总长,查出他一切违法事件,我要他身败名裂,永无东山再起的机会。”赶尽杀绝。

    “是的,殿下。”

    像来时般悄悄地,竟然没人注意山一样伟岸的男人的离去,手术中的灯号拧紧每一个人的心,全都殷殷切切等待上天的慈悲。

    任依依不过才进去十个小时,他们竟觉好似过了十年之久,一夕间所有人都老了,沧桑、憔悴,还有眼底掩不去的疲惫。

    更多的忧心聚集在两眉之间,谁也不敢预料究竟会如何,只有不断的等待再等待,盼望他们心疼的人儿能再度成为斗士,战胜无边的黑暗。

    “你们这么守着也不是办法,先去休息一下吧!有事医院会通知你们的。”

    王牧师不忍心众人过于劳累。

    只是没人回答他。

    任富贵夫妇生性话就少,一遇到这种事只能红着眼暗自流泪,希望侄女平安无事。

    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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