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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9

作者:金萱
更新时间:2018-01-22 12:00:00
真羞呀!薛箴,为什么你不直接跟他说以后早上上班前不要做爱,以免误了上班或者是她回家换衣服的时间?说什么总之要有时间送我回家换衣服的废话,你喔,真是个色女!

    “箴。”

    “嗯?”她不敢抬头,不敢看他脸上的表情,不过他却伸手将她的下巴抬了起来。

    咦?他的表情完全不在她想像中,没有戏谑、没有揶揄、没有坏坏的表情,也没有炽热的激情,却是一脸欲言又止的犹豫,他怎么了?

    杨霍挣扎了一会儿后,深深地凝视着她开口,“我知道这么说或许有点心急了些,但是……”他猛然吸了一口大气,说出那句话,“箴,你要不要搬来跟我一起住?”

    看着搬家工人将她打包好的行李一箱箱的搬走,薛箴靠在原本放置着软骨头,现在却空空旷旷的窗边,表情茫然一片。天啊,她至今依然不敢相信自己会答应与他同居的事,她真的变了!

    二十多年来在慈父严母的教育下,让她比时下的一般女人总多了那么一点女性的矜持,什么婚前性行为、同居,或是什么自由恋爱、一次交多个男朋友以为备胎的,在她踏出校园成为社会人士之前,她从没想过自己有天会违背这些传统的教条。

    然而,先是有了婚前性行为,现在还要去与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男人同居,如果妈妈知道独自搬出来住的她会变成这样,即使必须拿条绳子将她绑住才能拘束她的生活,妈妈大概也会毫不考虑的去做吧。

    有点嘲讽却是事实,做母亲的永远担心自己女儿会吃亏,就没听过担心儿子会吃亏的。不过在时代的巨变下什么叫吃亏?或许女人总是赔上感情或身体的一方,但是男人不也同样耗费了时间和为了讨好女人、隐瞒女人或欺骗女人花费许多的精力吗?

    所以在感情路上是没有吃亏的一方,只是输与赢、伤心与不伤心的分别罢了。薛箴几经思忖后,内心突然感到释怀。

    在感情路上地赢过也输过,伤心过也曾对一场感情的结束不痛不痒过,然而即使如此,不变的却是两人在一起时曾经拥有过的幸福。曾在哪里看过这么一句话――一个人的快乐是快乐,两个人一起快乐是幸福。为了这没有人可以夺走的幸福,难道在感情路上跌倒过的人不该勇敢的站起来吗?

    和他在一起,她有幸福的感觉。

    过去虽然她曾经陆陆续续有过几次的恋爱经验,也曾经有过一个未婚夫,然而和霍在一起的幸福却是没有任何曾经可以比拟的。而她忍不住想贪恋、独占这种幸福的感觉――至少在她还能拥有的时候。

    从第一眼看到霍自己就被他给吸引了,在之后的交往更令她抗拒不了他的诱惑。如果爱情是毒药的话,她想她不只已经中毒了,毒性甚至于已经浸入她的五脏六腑,只剩下最后的攻心与噬骨了。

    她是喜欢他的,但是爱他却又有待商榷了。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对她来说爱这个字真的是有点可怕的,男人可以拿它当甜言蜜语哄骗女人,而女人则会拚命的借题发挥,最后的结果却是两败俱伤。

    我爱你。很了不起吗?说穿了也不过是三个字、一句话罢了。

    所以她想这辈子她是不会追着一个男人问你爱不爱我这个问题了,而她自己呢,亦不会轻易的将这三个字脱口而出,如果哪天说出口了,那必定是一生一世的爱恋,输赢无悔。

    楼下的机车喇叭声吸引了薛箴的注意,在探出窗外看见杨霍仰起头的笑脸,她朝他挥了挥手叫道:“等我一下,我马上下去。”

    关上窗户,转身看着空无一物的房间,她有些不舍、有些离情依依,却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这儿只是间租屋,她是迟早要搬离这里的,所以现在搬也只不过是将离开的时间提早了而已,所以没什么大不了的。

    再度望了一眼住了将近三年的房子,她轻巧的带上房门转身下搂投向他。

    “有点依依不舍?”看见她微红的眼眶,杨霍轻声地问。

    她摇摇头,牵强的微笑道:“我们走吧,总不能让搬家工人在你家楼下站太久。”

    他在看了薛箴一眼后点点头,在她坐好之后催动油门,朝他们同居的住处前进。他们到时,搬家工人真的已经等在他家楼下,不过在钱难赚的现实压力下,他们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抱怨,只不过把家具搬进屋的时候动作粗鲁了些,脸色难看了些而已。

    匆匆将一卡车的东西卸下后,搬家工人在当面点清尾款后心满意足的离去,留下的是一屋子凌乱的家具与一箱又一箱她的私人物品,现在忙的人倒换成了他们两个。

    为了安置多出来的一套寝具,他们将杨霍家三楼的那间空房间清了出来,以薛箴的寝具布置出一间客房,而她的私人物品当然都全数移进他的房间。

    原本一人的空间硬是多挤进一个人时难免会显得拥挤些,不过好家在的是原本在他隔壁房间还有间更小的房间,他们灵机一动就将它当成了置衣间。至此,他们已完成了同居的第一步。

    其实试婚和同居根本是换汤不换药,相同的一件事。因为惟一的差别只在于一个是在以结婚为前提之下决定的,另一个则没有,然而不管有没有它的结局都一样只有两个,那就是合则聚,不合则散,一点保护效益都没有。

    所以薛箴不懂世人为什么往往对同居的男女投以异样的眼光,对于试婚却是点头说出我愿意三个字。

    对于这一点她始终想不透。一如同样一件事若发生在其他人身上可以冷眼旁观,冠冕堂皇的说出一大堆道理来;若发生在自家人身上可就天下大乱了。

    所以基于这个道理,薛箴和杨霍同居的事没敢让父母亲知道,事实上他们甚至不知道有他这个人存在,而她不让他们知道他的存在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其一,在经过上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最后结果却不欢而散后,向来疼爱她的父母的保护欲突然膨胀了好几倍,她担心若让他们知道自己又有男朋友后,他们若不把杨霍的祖宗八代查清楚的话,是不会让她与他交往的。

    其二,她和杨霍的交往只能算是刚开始而已,她不希望八字都还没一撇的时候就让父母介入他们之间的恋情。

    其三,老实说她担心父母会不喜欢杨霍,毕竟以她的条件,一个身家财产只有一栋三层楼的中古屋,连辆轿车都没有的男人拿什么来匹配她?她最担心的莫过于就是这一点了。

    总之想来想去,薛箴还是觉得先瞒住父母亲关于杨霍的事是正确的,她甚至并不觉得对父母感到内疚。

    反倒是对杨霍,她有那么一点点的过意不去,因为她每周日都会固定回家一趟,不管是半天或是一个小时,她却连请他接送都没有,而是完全将他排拒在外。对此,她真的完全不知道他有何感受?或许……有点受伤吧,即使他从来不说。

    男女在交往的时候是不太可能认得清对方的,然而一旦住在一起,每天吃、喝、拉、撤、睡都在一起之后,要想睁只眼、闭只眼假装不知道对方的缺点实在有点难。所以她也是在和他住在一起之后,才慢慢地有了深刻的了解,杨霍其实是一个满冷漠的人。

    一次半夜醒来注意到身旁的他不在,薛箴在客厅找到了站在窗前抽烟的他,然而他脸上的冷峻表情却惊得她举步维艰、噤若寒蝉,甚至连出声叫他都不敢便小心翼翼的退回了房间。自那次之后,她又连接数次在无意间瞥见那样冷酷无情的他。

    他在想什么?她无时无刻不这样问自己,然而脑中的答案却始终是一片空白。当他孤独一个人时,有着冷酷无情表情的他在想什么?她真的很想知道。

    “霍,为什么我从未听过你说起你的家人呢?”

    一次激情过后,两人拥躺在床上聊天时,薛箴这样问。此时他们已同居一个月,而她多多少少也告诉了他一些她家里的事,包括她父亲的生日即将到了,她却不知道该买些什么礼物送父亲,而他则给了她一个很好的建议,便是替她父母计划一个旅游。

    这个建议着实让她茅塞顿开,可是有件事却愈来愈让她感觉到怀疑,因为他从未主动说过他家的事。

    在听到她的话后,杨霍顿时浑身一僵,拥住她的双手慢慢地松开,直至全身上下不再有一处与她相触。薛箴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

    “霍?”她小心翼翼的撑起身体转身看他。难道说她问到了他的痛处?

    他闭着眼睛好半晌没有说话,但是她可从他紧绷的身体感觉到他的激动,而她的对不起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没关系,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我们……我们来谈谈这个周末的计划怎么样?这星期我不必回家。”她语气轻快的转移话题。

    杨霍没有回答她,事实上他正在拚命甩开已有许久不曾出现在他脑中,父母死去时血淋淋的画面,以及恨不得想立刻掐死她这个仇人女儿的冲动。忍耐、忍耐,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他必须挺住。

    缓缓地睁开眼睛,他猝不及防的捕捉到她眼里来不及隐藏的担忧,他的心又猛然的跳动了一下。该死的,他必须快点诱出她口中那三个字以结束这场闹剧才行,否则再这样下去的话……

    “我没有家人,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杨霍的开口说话让薛箴顿时松了一口气,然而当她听清楚他说了什么之后,她几乎又把刚刚才松掉的那口气给全数吸了回来。他没有家人,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霍……对不起。”她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要说什么?最后只能迸出这三个字。她不该因自己的好奇而让他再度回想起伤心事的。

    “我父母是在我十岁那一年去世的,之后我便被送到了孤儿院,在孤儿院里长大。”曲起双臂当枕,杨霍目不斜视的瞪着天花板如同自言自语般的对她说。

    “十岁大已是小学四年级的我,足够记住任何一件自己不想忘的事,包括父母在世时和自己生活在一起的种种,所以在孤儿院里我可以算是超级的问题儿童,既不合群又挑剔。”说到这儿,他轻笑了一声。

    “记得上国中的时候,因为孤儿院没有钱,所以我们这些孤儿的制服不是善心人士捐的,便是从已经国中毕业的其他孤儿那里继承来穿,可是从未穿过二手衣的我却死也不肯穿那些衣服,我还记得那时孤儿院里有一个老师这样骂我――你以为自己还是天之骄子,可以穿金戴银,要什么有什么吗?没人要的死囝囝!”

    杨霍说到这儿时,薛箴凝聚在眼眶边的泪水终于抑制不住的掉了下来,而他却径自的继续说。

    “其实在被送进孤儿院的第一天我就知道自己没人要了,可是那与被人当面讥骂自己是没人要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那天我激愤的跷了家,并且忿忿地发誓绝对不再回到那个只会欺世盗名的孤儿院去。

    “可是三天后,饿得头昏眼花、前胸贴后背的我还是乖乖地回去了,因为除了那里,世界上根本再也没有我可以容身的地方。不过那次的离家出走总算是有点收获,因为当我回去之后,院长分配给我的制服竟是一套全新的,我实在是太幸运了。

    “有过一次跷家在外饿肚子的经验后,我开始了解到金钱的重要性,而只是国中生的我,除了觊觎学校或是孤儿院里提供的微薄奖学金之外,根本没有其他可以赚钱的方法。

    “不过好在我这颗脑袋还不算太差,每次有什么奖学金几乎都让我手到擒来,而之后的高中、大学更因此而让我顺利的脱离了寄人篱下的生活。大学毕业后我立即入伍当兵,退伍后便用身上屯积来的钱出国读书,拿了个硕士的学位回台湾到处骗吃骗喝,直到现在。”

    他说完停了下来,发现房内顿时变得安静无声――不,不是安静无声,在他停下来不说话之后,取而代之在房内响起的声音却是她的啜泣声,轻轻地,小心翼翼地,就像不愿让人发觉她在哭一样。

    杨霍缓缓地转头看薛箴,一见到她脸上的泪水整个人就呆了。

    “傻瓜,你在哭什么?其实撇开血缘关系不讲,我有一大堆亲人,院长、老师、一起长大的同伴,他们全都算是我的亲人,我并不是真的没有亲人的,你在哭什么?”来不及阻止自己又失去理智之前,他已伸手将她整个人揽进自己怀中,轻声细语的安慰着她。

    安慰她?杨霍,你疯了不成,需要安慰的人是你啊!是谁从小就失去父母而沦落到孤儿院?是谁朝不保夕汲汲营营只为争一口饭、一夜温暖?是谁夜夜不成眠脑里、眼中出现的尽是血淋淋的画面?

    是他!是他!是他!可是自己现在在干什么?安慰杀害你父母的仇人的女儿,只为了她眼中的那一滴眼泪。你是个没用的东西!

    不,他之所以会这么做全为了复仇大计,小不忍则乱大谋呀,在尚未完全得到她的心之前,他当然得温柔的对待她,即使恨不得杀了她也一样。杨霍心里的另一个声音加是说,让他充满挣扎的内心慢慢地平息下来。

    “嘘,不要哭了。”他亲吻她的额头,轻轻地摇着她说。

    “我不知道……我从来不知道……”薛箴哽咽得说不完全。

    原来这就是为什么每当他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的露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酷表情的原因,他的成长过程竟然是那么的悲苦,他好可怜。

    “嘘,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我早就忘了,你别再哭了好吗?”杨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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