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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8

作者:叶小岚
更新时间:2018-02-01 04:00:00
”出了校务处,她质问他,同时纳罕她的信用卡数额哪里够让他如此挥霍?

    这天他是VALENTINO的六颗扣仔襟古典裁剪黑灰色西装,法式领蓝细格衬衫配上水纹织布灰褐色领带,足上一双ALAINDELON鳄鱼皮压纹鞋。

    “你觉得这种融合前卫与典雅的搭配如何?”他不答,反而沾沾自喜地反问。

    “时髦得很。”老是这麽帅,谁知道他去哪风流了?“没见过像你这麽爱美的男人。真受不了你。”

    “我不是普通男人。”他大为扫兴地撇撇嘴。

    这倒是真的。“就因为你已经够不普通了,用不著再拿吓死人的名牌来包装。”她睨著他。“你没跟著我,不监视我的时候,做什麽去了?”

    “监视你?我监视你?”他大声喊冤。

    “你在校务处那种紧迫盯人的眼光,不是监视是什麽?”

    “对呀,我是监视,我监视他。”

    她讶然。“为什麽?”

    “他心怀不轨。”

    “不轨?对我?”若蝉失笑。

    “他想一鱼三吃,连你是四吃。我最讨厌这种滥用职权、假公济私的人。”

    “我听不懂你说什麽三吃、四吃。范主任一直对我庇护学生的方式颇不赞同,觉得我太纵容她们为所欲为,我想他只是要确定我没有又突发其想,做出其他惊人之举。”

    “你认为他是好人罗?你喜欢他?”

    “他是不错啊,或许有时制度化了些,但是他有他的职责所在。他已经在他做得到的范围内,对我这种常常不按理出牌的教师相当包容了,我都觉得对他挺过意不去。我相信他容许、忍耐我所做的一些事,上面并不赞成,而有什麽来自上面的怪责,他一定一力承担了下来,从来不曾用上面给他的压力来压制我。”

    “多麽体恤下属、心胸宽大的范主任呀。”他尖酸地说。

    “他本来就是。”

    “你很喜欢他。”这次他不是发问,口吻像是指摘。

    “你干嘛不喜欢他?”

    “我有必要喜欢他吗?我又不是同性恋。”

    “你扯到哪去了?”

    “你小心点就对了。知人口面不知心。猜疑我风流,却把狼当羊。”

    她脸颊微微泛起粉红。“我想什麽你都知道吗?”

    “我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了。”不高兴地说完,他消失了。

    当天上完最後一堂课,龙侠没有来接她,和她一起回家。若蝉伥然若失一个人走向公车站。

    公车来了,她没上去,临时决定再去看看丁倩。到了医院,丁倩却已出院了,她只好还是回她的住处。

    屋里空无一人,落寞感和失望升上来,她才明白她多希望见到龙侠又不请自来,坐在客厅等她。

    稍晚,丁倩打电话来。

    “若蝉,我出院了。”

    “我知道,我去过医院。你还好吗?”

    “好得不得了。今天回来,打开前面的窗子,看到的是别人厨房後面的露台,打开後面窗子,看到的是隔栋建筑的外墙。我这个地方不开灯就连白天也是黑黝黝的,我都不明白我怎麽住了这麽久。我决定找房子搬家。”

    听到好友朝气蓬勃的声音,若蝉很高兴,心情顿时好多了。

    “哎,若蝉,告诉你一件事,我今天下午出去散步,经过一家店,看他们有些很不错的抬灯,我进去逛了一下,你猜我看到什麽?”

    “一个你喜欢的台灯,但是太贵,只能观赏?”

    “哎,花瓶啦,和你上次在路边花五百块买的那个烂花瓶一模一样。你猜这个店里这只卖多少?”

    “这教我怎麽猜呀?”

    “一万二千。老板说是真正的清朝青瓷。他告诉我本来有一对,另外一只货运到时碰撞出一个裂缝,有了瑕疵,他乾脆廉价卖给了一个熟人。我在想,搞不好就是你买的那只。”

    若蝉怔住。

    “那个说她轻轻一放花瓶就裂了的女人,你记不记得?如果原来就有裂缝,当然不注意一碰就裂得更大了嘛。你快去看看,裂口是不是在瓶颈到瓶口之间。你那个花瓶还在吧?”

    在是在,不过若蝉早把它忘了。

    她明明记得她放在客厅,不知怎地,竟跑到她卧室床头几上去了。花瓶上的裂口确实在丁倩说的地方。

    “再看瓶底,有没有个有点模糊的红朱泥印?”

    若蝉小心的把花瓶倒过来看。有。

    “哎呀,车若蝉,你花五百块捡到了个古董。”丁倩嚷起来,懊悔不已。

    “这叫好心有好报。”若蝉笑道。“你想要吗?五百原价转让好了。”

    “算了吧,它要是和我有缘,当初管闲事的就会是我了。”

    “你倒想得很开嘛。”

    “真的,若蝉,不晓得怎麽回事,经过这次受伤住院,我好像变了一个人。你知道我有多愤世嫉俗,什麽看不惯就要马上发作的,今天我走出去,看什麽都是心平气和的,对以前看不顺眼的,不再充满愤懑,而是充满了悲悯。”

    若蝉也觉得丁倩言谈间从前有的尖刻、锐利,忽然都消失了。

    放下话筒後,她不禁想到使丁倩“重新做人”的龙侠,内心感激万分。

    又想道:我要找他的时候,要怎麽找?

    她想再次为丁倩向他道谢,也想向他道歉。她其实真的不在意他用她的钱置装,她决定下次他再漂漂亮亮的出现,要衷心诚意的夸耀他。即使他是名贵地打扮了去约会。她的这点小心眼,小得挺莫名其妙的。

    若蝉捧著花瓶到客厅,准备想办法把裂口贴一贴,免得哪天一不小心真的弄破了,那多可惜。

    她刚用胶带贴好裂缝,龙侠突然冒出来。

    “丑死了!”

    他突兀地现身加上这声大叫,吓得她跳起来,双手一个不稳,花瓶飞了出去。

    “哎呀!”若蝉惊喊,手伸得长长的去接。

    是龙侠及时在花瓶坠地前接住了它。

    “呼,好险,差点你就把我的城堡给砸了。”他挥一把冷汗道。

    若蝉呆愕住,看看他小心地放下的花瓶,看著他。

    “你的城堡!”她难以置信地吞咽一下。“是这只花瓶?”

    第五章特使一号

    她作梦也想不到,龙侠就是从这只青瓷瓶中出来的。而当他把它小心翼翼放回床头几,她总算恍悟了他的睡觉去处之谜。

    接著,她又顿悟一件令她面红耳赤的事。

    “你每天、每晚都在这偷窥我脱衣服!”她喊。

    “我光明正大待在我的城堡里,说得这麽难听。”他振振有辞。

    “你无耻!你色情狂!你……你……”想不出其他骂人的话,若蝉又羞又恼地直顿足。

    “是你自己反应迟钝嘛。你带我回来,还不知道我从哪来。”

    “我带回来的是只花瓶,又不是阿拉丁神灯,我哪里想得到?”

    “阿拉丁神灯住的是外国神仙,我们中国人古时用的是油灯,住在里面,不给烧死也给煤油或煤气熏死啦。”

    “你应该告诉我呀!”

    “你是老师,又是写小说的,自己还看了那麽多神话故事,这点联想力都没有。”

    “你还怪我没有联想力?人家都被你看尽了!你占尽便宜还卖乖!”若蝉气坏了。

    “看一看就气成这样?”他咕哝。“我也让你看好了。”

    “谁要看……”她张大了嘴,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他当真倏忽间赤条条地站在她面前。

    “喏,看久一点。”

    他摆著健美先生的各种姿势,转来转去,鼓鼓结实的臂肌,挺挺健美的胸肌,弓起背肌,耸动腿上的肌腱,让她看个够。

    若蝉因为太惊愕,更因为目不暇给,怔在原地看了个目瞪口呆,忘了转身走开或是闭上眼睛拒看。

    “好了吧?扯平了吧?”

    他一语惊醒了她,她呻吟一声,抬手覆住双眼。

    “快穿上衣服啦!”喊完,她接著说完她先前说了一半的话。“谁要看你的裸体啊?”

    “看清楚了,才吃尽冰淇淋还喊热。”他嘟嚷。“穿好衣服了啦。”

    她放下手之前,先稍稍分开眼睛前面的手指,以确定他没有骗她。

    “看了老半天,现在才故作矜持状,好假哦你。”他说。

    若蝉不知该笑还是该发火。她折衷,不露任何表情地瞪视他。一方面是因为他一反常态,昂贵名牌服装,变成了简单的棉T恤和LEE牛仔裤、运动鞋。

    “我知道你今天想了我好几次。”他高兴地说。“总算你有点良心。”

    “哼。”若蝉转身走出房间,掩饰她的难为情和羞赧。他的身材……天哪。她的心到现在才开始狂跳。

    “你的身材也很棒。”他在她後面赞道。“曲线美不胜收。”

    她站住,但不好意思回头面对他,只能背向著他跺跺脚。

    “你还说!”

    “那你说好了。”

    “说什麽?”

    “啧,我的体格呀。”

    “少自恋了。”

    “嘻,其实你欣赏得不得了。”他的嘴忽然凑到了她耳边。“你的心像小鹿乱撞,血压一直上升。你在想,这个人长得这样帅,体格这麽诱人,聪明过人又充满智慧,还会未卜先知,又有神功,简直天下无双的十全十美,该拿他怎麽办才好呢?!”

    她可以走开,不听他对著她耳朵胡说八道,但是她似乎无法命令她的双腿移动。

    “你看看你头顶有没有冒泡。”她说。

    “你嫌我太美,怪我太有型,你有没有想过是为了什麽?”

    “你不是未卜先知,又能读我的心思吗?”

    “你自己都不确定的事,我读什麽啊?”

    她噗哧一笑。“哪里学来的?”

    “我是语言天才。”

    “你呀,你是大言不惭的鼻祖。”

    她的脚可以动了。她於是在前走。

    “要不要去看我的城堡?”

    他这一问,使她又停住。她转向他。

    他咧嘴对她笑。“心动不如行动。”

    她怀疑地打量他。“你会变,所以你可以住在花瓶里不稀奇,你要怎麽带我进去?”

    “你很受侮辱我或小看我、低估我。”

    “你很容易受伤。”

    “我看起来高大健壮,内心其实很脆弱。”

    她翻个白眼。“好啦,脆弱的巨人,你要如何把我放进花瓶?”

    “闭上眼睛。”

    她看著他。

    “我知道啦,小说里男主角叫女主角闭上眼睛,便是要吻她。我不会吻你,不过不要太失望。”

    她打他一下,因为她的确有那麽一点点失望。

    他笑,柔声说:“眼睛闭起来,我叫你张开再张开。”

    若蝉有些紧张,有些兴奋。她深吸一口气,照他说的做。

    她只觉全身彷佛被一阵异样轻柔的风拂过,便听到他的声音轻轻说:“好,若蝉,你可以张开眼睛了。”

    这是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字,他唤得如许温柔、如许充满教人震颤的感情,以致她张开双眼时,首先的反应,不是急於看他的城堡,而是怔怔地注视他。

    在他柔和似水的眼眸深处,隐约彷佛有波涛万顷。它们用某种她似明了似不明了的方式,轻抚著她的心灵。它们也摇撼著她的灵魂,而她困惑著不解何因。

    有种浓浓的、柔软的东西,从龙侠身上发散而出,它无形无影,却让人感受得到他缓缓、缓缓的将她包裹住。那感觉是醉人的。他没有碰她,她却觉得他在绵绵密密、缠绵地吻她。她觉得他的双手彷佛游移过她身体每一寸。

    她觉得晕眩。她觉得体温在遽然升高。她觉得她的衣裤在自动褪去。

    她仍看著他,知道自己是清醒的,也知道她若不反对、不抗拒,接下来会发生什麽事。但她发现她不想抗拒,甚至奇怪为什麽他不真的吻她。

    当她不自觉地慢慢合上眼,把脸伸向他,期待他的唇降下来,更奇怪的事发生了。

    她……睡著了。

    ※※※

    “你差点铸下大错!”

    龙侠沉默地接受这严厉的谴责。

    “我要把你调开。”

    “不,你不能这麽做。”他举首望向高高在上的尊者,他的“上司”。

    尊者眯起眼。“嗄?我不能?”

    “呃,我是说我还欠她两个愿望,另外还有三个还没有想到要如何给她。”

    “最多只有三个,你也只有这麽多权限,你明明知道。”

    “可是……”

    “上次你多偷一个愿望送给那个老太婆,再上一次,你偷了一个给个小女孩,又上一次,你偷给一个大肚婆,上上上上次,你偷……”

    “我挪用而已。”龙侠嘀咕。

    “挪用!你当愿望是公款哪?挪用公款是要打官司坐牢的!”

    “我坐啦。”

    “每偷一次罚禁闭一百年,你自己算算你给罚了多少次,可是你学到教训没有呢?”

    “我……”

    “没有,而且你一而再、再而三明知故犯,而、且,”尊者大声强调。“每次都是为了女、人!”

    “那个老太太的生命所馀无多,她唯一的心愿是死前能见她那些不孝的子女一面。小女孩受尽继父和养母虐待。那孕妇的夫家三代单传,她连生了四个女儿,再生不出儿子,她公婆要让她丈夫名正言顺把她冷藏,纳妾进门了。”

    “这次呢?”

    “这次……我……情不自禁嘛。”

    “情不自禁的後果,可不止是禁闭!”

    “那是意外,我本来只是带她来玩的……”

    “玩!玩过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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