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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9

作者:叶小岚
更新时间:2018-02-01 04:00:00
你就玩完了。”

    “我及时打住啦。”

    “打屁呀!要不是我赶到,别说她还有两个愿望,半个你也没能力给了。”

    龙侠俯首不作声。

    “我一发现你太常现身,流连不去,就该有所警觉。你在她身边逗留太久了。”

    “啧,是她许愿许得太慢了。”

    “你很不慌不忙嘛,而且很乐在其中哩,每天穿得花枝招展,活像那些名牌男装的活招牌。还有,你居然去找乾隆借龙袍,和玉皇大帝打高尔夫球,和阎罗王打麻将,作弊使他们输得不得不让你上上下下通行无阻。你简直比当年那个大闹天宫的孙猴子还要风光嘛。”

    “我哪有作弊?是他们技艺不精。”

    “不过你倒是从老阎那替我争回了一口气。上次和他打牌,输得我乾乾净净,一险些内裤都给脱下来。”

    龙侠马上笑嘻嘻地说:“那麽是不是可以将功赎罪?”

    尊者瞪他。“还赎身呢,赎罪!功什麽功?我说的是气。你当成气功吗?”

    龙侠遂闭口不语。

    “看在她的确善良,毫无利用你满足人性贪婪私欲的份上,我姑且再给你一些时间。”

    “多谢尊者。”龙侠松了一口气,然後出其不意打出一拳,将尊者打得跌在地上。

    “哎呀呀呀,”尊者摸著下巴瞪著眼,哇哇大叫。“你犯上,罪加一条。”

    “哟,意外,意外,我不过伸一下筋骨而已。”龙侠扶他起来。

    尊者揉著立时青了一片的下巴。“你要是没有到处当大慈善家,早就升官不知升到哪去了,何需受我监管?自今而後再不好自为之,我也要给你害得背个监督不力的罪名,少不了摘官贬职,到时候我可不止要给你一拳,我会……”

    “揍得我趴在地上起不来。”龙侠替他说。

    “我是法力、功力都逊你一筹,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有,但是起码可以和你打个平手。这次我容让你,因为我了解你此刻挫折、沮丧的心情。”

    龙侠望向浮在空中、被催眠了般沉睡著的若蝉。

    “我的挫折和沮丧不是你能了解的。”他喃喃。

    尊者看飘浮的美人一眼。“我还是那句话,特使一号,你好自为之。”

    “我现在叫龙侠。”

    “还字浪漫呢,不伦不类的。”尊者的口吻其实蛮羡慕的。“你快送她回去吧,别再把她带到这来了。”

    ※※※

    她作了个最最不可思议的梦。

    星期六早上自睁开睡眼,一整个上午,若蝉脑中都盘踞著昨晚那个奇异、旖旎的梦,更奇特的是,梦中还有梦中梦。

    她梦见龙侠带她去他的城堡,她却没看见它是什麽样子。她一到便堕入另一个蜜蜜甜甜的梦中,可惜仅仅短暂刹那,还没尝到那甜蜜的滋味呢,她又掉进下一个梦口

    这一个更玄奇了。她听到龙侠和一个声音一段令她几乎捧腹的对话。不过在梦中奇#*收集整理大概不可能大笑,否则她也许会醒过来,而遗漏精采趣味的部分。

    这几个不相干又似乎相关连贯的梦,真实得彷佛她就在现场,只是她睡著,所以闭著眼睛,什麽也没看见。她依稀记得她曾想张眼看看另一个声音的主人,却不知怎地,眼皮越来越沉重。

    醒来之後,梦中大部分只剩下模糊的片段,仅有龙侠几乎吻了她――他到底有没有吻啊?及她那些愉悦的感觉,清晰的印在脑海,令她回味无穷,不胜郗。

    假如她真的和花瓶中的神仙谈情说爱,蜜意万千的来上一段韵事,那……不知有多美妙。这,才叫浪漫呢。

    “想入非非就算了,不要乱叫我的字号好不好?”龙侠的声音蓦地在她耳边埋怨。

    若蝉吓一跳,连忙左顾右盼。其实办公室里的教职员早已走光了,她还坐在这,就是在等龙侠。

    他终於来了,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你跑到哪去风骚了?”她小声朝空气质问。“下次不来等我放学一起回家,先说一声,不要老是害我空等。”

    “你等我?你又没告诉我。”

    “为什麽隐形?这里现在又没有第三者。”

    “我怕你刚想入非非完,一见到我,抗拒不了我的无敌魅力,对我投怀送抱,害我破功。”

    若蝉羞红了脸,忽地想起他发声时说的话。“原来我叫你的名字,你就会出现啊?”

    “哼,有什麽办法?你花钱买下了我,我就成了你的爱之奴,随时听候你的差遣罗。”

    “你是我的什麽?”

    “爱之奴。你不是想和我谈情说爱吗?”

    “谁想了?”她的脸颊火热。“我想的是个荒谬的梦。”

    “荒谬的不是梦。”他咕哝。

    若蝉正想问他什麽意思,忽见范伯淹出现在办公室门口,她这才明白为何龙侠不现身。

    “若蝉,我就知道你还没走。”范伯淹走进来。

    若蝉?他几时开始直呼她的名字了?

    她桌面早收拾好了,这时赶忙站起来,拿起手提袋。

    “我正要离开。有事吗,主任?”

    “嗯,若蝉,不是工作时间,你可以叫我伯淹,不必如此拘礼。”

    “他这算随和还是随便?”龙侠的声音问她。

    若蝉对范伯淹笑笑。“叫主任叫惯了。你今天怎麽这麽晚?”

    “我刚忙完一些事。我在想,”范伯淹搓搓手。“不知道你有没有空,一起吃午饭好吗?下午你若没事,我有两张朋友送的电影招待券,是本周刚上的新片。”

    “泡妞看电影还用招待券,“咸”到了家。问他是不是请你吃呷七碗免钱的那种,当心他为了省钱,撑死你。”

    若蝉笑也不能笑,骂也不能骂,眼珠子更不能乱转试图瞪他的声音,只有把双眼固定住,望住范伯淹。一方面,是因为她太意外,有点呆住了。

    范伯淹怎会突然约她吃饭看电影呢?难道龙侠说的是真的?他对她有意?

    “还怀疑呀?”

    龙侠喊得那麽大声,若蝉几乎以为范伯淹也听见了,因为他忽然抬头看向天花板,那正是龙侠发声所在。

    若蝉也仰起头,这一惊吃得非同小可。

    龙侠跷著二郎腿坐在天花板上悬挂的万国旗上,一只手把旗子摇得刷刷响,晃来晃去。

    完了。她要如何向范伯淹解释?

    龙快对著她又喊:“你不打发走他,我就把这些旗子拉断,让它们掉下去打他哦。这叫旗打花心狼。”

    “你下……”若蝉开口命令他下来,听到范伯淹也同时开口。

    “奇怪,没有风呀。若蝉,你有感觉到风吗?”他纳闷地说。

    他没看见龙侠。若蝉骤然全身松弛。

    “没有,是没有风,不过我看到一只老鼠跑过去。”她扯谎道。

    “老鼠?”范伯淹又抬起头,目光正对著他龇牙咧嘴的龙侠。

    “是啊,老鼠,好大一只。”若蝉赶快挽住他的胳臂,拉他走出办公室。

    管他是风还是老鼠,范伯淹立刻抛诸脑後,他喜不自胜地把另一手覆在挽著他的若蝉的手上。“其实,若蝉,我想私下约你已经好久了,一直怕太贸然,你会拒绝。”

    他诉衷曲似的口气,令她急忙抽回她的手。

    “吃饭没什麽嘛,”她用轻快的口吻说。“我为什麽要拒绝呢?不过我恐怕没时间看电影。我很久没见过我姊姊了,想今天下午去看她。”

    “我看你还是跟他去看电影好了。”龙侠说。

    若蝉转头瞪他。他走在她另一侧,不过此刻她不担心了,她知道他必定是隐形的,只要不理他就好。

    “不要紧,不要紧,”范伯淹从善如流。“电影随时都可以看。你姊姊住在哪?吃完饭,我开车送你去。”

    “这家伙随和得过分,分明居心不良。”龙侠不满地批评。“你应该和他去看电影,看他有何企图。”

    若蝉对他的话听而不闻,回答范伯淹。“我姊姊在弥敦道开了一家男士名店……”她顿住,脑中一道灵光闪过。

    她质疑地转头看龙侠。虽然他今天未再一身名牌,仍是昨天的T恤、牛仔裤,仿佛忽地决定反璞归真了。

    “你一直看我干嘛?我多麽清纯、淳朴啊。你旁边那个才时髦呢。”他撇撇嘴。

    他不说,若蝉还没注意到,不过范伯淹素来就是女老师们口中最会穿衣服的男人,大概他天天都穿得十分体面,她看习惯了,习以为常。

    而这边,范伯淹说:“真的?你姊姊的店名是什麽?说不定我去过。”

    由於他们是同时对她说话,若蝉顾了此便顾不了彼,只听到龙侠的。

    於是她问范伯淹:“对不起,你刚刚说什麽?”

    “我说……”他才开口,声音又被龙侠盖掉。

    “我穿名牌你就嫌我太美,骂我时髦,他穿,你为什麽不说他?”

    若蝉恨恨瞪龙侠一眼,再不好意思地转向范伯淹。

    “抱歉,主任,你说什麽?”

    “我劝你不要带他去你姊姊的店,你会後悔的。”龙侠又在一旁抢话。

    她实在给他吵烦了,忍不住扭头吼他。“你闭嘴行不行?”

    范伯淹被她异常的举动弄得十分迷惑。“若蝉,你在和谁说话?你叫谁闭嘴?”

    她无声的呻吟。“没有,没有,我……”

    范伯淹猝然停住脚步,张得大大的错愕眼睛,盯著她另一侧的目光,令她心跳和呼吸同时停止。

    她赶快转向龙侠,看他又在搞什麽鬼。

    他露出一点也不真诚的笑容,伸著脖子,挥著手。朝范伯淹挥著手。

    若蝉几乎要昏倒。她当然不能昏倒,飞快地,她的头又转向范伯淹。

    他跟看到鬼似的看著龙侠。“他是谁?他从哪冒出来的?”

    他看见龙侠了!若蝉向龙侠摸去,实实在在地摸到他的手臂。天哪,他就这样现身了!

    龙侠则就势抓住她的手,稳住她摇晃了一下的身子,并把她拉近他身侧。

    “嗨,我是龙侠,”他对呆若木鸡的范伯淹说。“我是若蝉的表哥。”

    ※※※

    “表哥!”若蝉对龙侠喊。“上次你是我的小学同学,今天是我的表哥,下次是什麽?”

    虽然平空冒出了个电灯泡,范伯淹仍然很有风度地邀龙侠一起吃饭。若蝉不知他们如何,这顿饭她可是食不知味,吃得别扭死了。因为龙侠活灵活现地说了一箩筐她和他小时候如何如何,整餐饭就听他一个人乱扯得不亦乐乎。

    午餐结束,范伯淹先行离去,多半为了龙侠说若蝉和他本来就约好一起去看她姊姊。

    还有模有样地责怪她:“你怎麽忘啦?我们上个礼拜就约了的啊。”

    范伯淹一走,她就对他发作。

    “下次?看情形罗。”他耸耸肩。

    “你怎麽可以说现身就现身?像个幽灵似的。还好范主任没有起疑,不然我多难堪!”

    “是你失控对我吼叫,我不现身,你如何自圆其说?你宁可让他以为你发了神经,对著空气喊闭嘴?”

    “我真希望你走开,你好烦人哦。”

    当她明白自己说了什麽,她大惊失色地按住他在桌上的手,一面紧张地环顾餐厅内的其他人。

    “哎,你不可以在这消失啊!”

    龙侠微笑。“你没有说那串关键字,不算许了顾啦。”

    她松一口气,收回手,仍绷著脸。“你是来实现我的愿望,还是来给我惹麻烦的?”

    他的笑容敛去。“我是在帮你的忙。”

    “你在办公室那样摇动万国旗,又不给人任何预告的冒出来,算帮得什麽忙?装神弄鬼还差不多。”

    “为什麽人一定要吃了亏才知道上当?有人提醒,还不懂要预防?”

    “你又在答非所问。”

    “你如果非要和范伯淹交往,我也阻止不了你。但是和一个自命风流的男人交往的後果,你最好先考虑清楚。”

    “我和他吃顿饭而已,何况还有个热诚有馀、好管闲事的第三者在。难道他胆大包天到当众强暴我吗?再说,范主任好歹是从事教育的。”

    “哼,为人师表兼校园一匹狼的所谓教育工作者,又不是没有。”

    “就算有,你不能以偏概全。即使范主任真的想要追求我,我未必有意。”

    当他露出笑容,她又白他一眼。

    “你不喜欢他?”

    若蝉叹息。“你见过我们学校的校工,他长得眉清目秀,年约二十来岁,他可以去鬼混、非法赛车或不务正业,但是他白天当工友,晚上念夜校。我很喜欢他,这是不是表示我要他做我的男朋友?”

    “他没有假借名义接近你,或趁大家看不到时约你。”龙侠指出。

    “范主任大概顾虑人言可畏,这没什麽不对。”

    “哼,真的想到人言可畏,就该公开约,不避嫌,自然没有嫌疑。”

    “你对这件事的反应如此强烈,如果我不是已经知道你不是人,我会以为你吃醋,因为你想追我呢。”

    他反对地瞪大双眼。“什麽“你不是人”啊?”

    若蝉怔一下。笑出来。“好嘛,算我用辞不当。但你的确不是嘛。”

    “虽然你不够诚恳,我且当你道了歉,君子不计女子过。走吧。”

    “去哪?”

    “回家啊。”

    “我要去看我姊姊。”

    “你稿子进度落後那麽多,还不回家赶稿子。看你姊姊随时可以去,又不是你今天不去,她就要倒店了。”

    她瞅著他。“话是说得不错,不过我怀疑你千方百计阻止我去我姊姊那,恐怕另有原因吧?你刚才甚至叫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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