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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8

作者:秋梦如
更新时间:2018-02-07 00:00:00
中铺陈简单,明显倒是女子居所;意外的是,正中案上,有幅粗糙的地图。顾不上多想,抓起地毡上一套褐色女服,熄了光亮,匆匆更换。

    帐外有脚步声,倒把我吓了一跳,略一张望,我苦笑,这帐中,可没地方躲。

    “莱依拉?”浑厚男子声音在营帐外响起,却在我心头投下大石。

    男子稍稍滞留,便即离去。

    心下忐忑的我,清泪滑下脸庞,一直担心的事,搞不好是真的。这半夜三更的,阮文来找莱依拉作什么?

    我擦擦眼泪还是追了出去。

    外头黑漆漆的;先前隐藏行踪,我倒是暗暗高兴,现在要找阮文,却害我茫茫四顾,不得头绪。

    迫不得已,我放弃偷窥的念头,径直抓过一个巡夜少年询问。许是我的维语已有小成,那人没有多想就指给我地址了。

    就在莱依拉帐篷不远处,有座白色营帐,静静伫立。

    离营帐很远,我就站住了;‘近乡情怯’,见了阮文,说什么好?整整衣服,我又拢拢头发,鼓起勇气,上前掀开了帐帘。

    仍是一片黑暗。颈上有冰凉的刀锋,这小子,忘了我了。

    我默不作声,恶作剧似的,想试试看他会不会真割开我的喉。

    寒意消失了,烛光也亮了起来。阮文清瘦的身影背对着我,幽幽说道:“你来干什么?”

    “参加你的婚礼罗。”我嬉皮笑脸走上前去,边走边说:“你小子没义气哦,贴子都不肯派给我,还好我消息灵通。”

    半声咳嗽硬生生被他蹩了回去,抬手捂住嘴,他喘息起来。我赶过去,瞥见他手中白色帕子上有隐隐红色。

    抱住阮文的腰,我哭出声来,连声唤他:“文……”

    他已经病骨支离,以前那一身紧绷绷的肌肉,早不知道上那儿去了,浑身骨头剌棱棱的。

    “李小姐,你别这样,我要结婚了,这样子不大好。”他仍在气我,语气淡淡。[手机电子书网 Www.365book.net]

    我吸吸鼻子,不甘示弱:“阮先生,你要是敢跟别人结婚,我要你好看。”

    他伸手,推开了我。远远站定,他冷冷地说:“李小姐,你冷静一点。我已经不爱你了。对于发生过的事,我非常抱歉。如果能有什么可以补偿,我愿意尽力而为。”

    我眼前一黑,虽然隐隐约约想到,阮文是有苦衷,可乍听到他亲口说不爱,真好比利刃透骨。

    胸口起伏不定,我仰起脸,止住滑落的泪。“阮先生,这是相思的解药,希望能对你有用。”

    掏出怀中那一只小小玉瓶,放在地上,我转身走出帐篷。

    失魂落魄的我,茫茫然乱走。

    不知什么时候,身边燃起火把,人声如潮。两柄明晃晃尖刀架在脖子上,我不解地看向众人。

    “你是那里来的奸细?”

    笑一笑,我缩身闪开刀锋,大打出手。

    “退开。”矫健身姿手持长剑,直取我胸腹要害。

    这是一个身穿蓝色裳子的美貌女子,英姿飒爽。过得几招,我左右支绌,臂上已经着了一下。

    “这是我未婚妻。”熟悉的温暖拥我在怀里,平静地说道:“莱依拉,你伤的她?”

    众皆哗然,美貌女子莱依拉面色一变,斥退众人。

    “阮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阮文没有理会她,皱着眉看我伤口。“痛吗?”

    咬着唇,我甩开他,倔强地说:“不关你事。”

    别看他病恹恹的,力气大得吓人。抱起我,就回营帐。

    阮文半跪在地上,细心地替我裹好了手臂。期间,他一直在咳嗽。

    莱依拉站在他身后,表情复杂。

    “阮文,你服了药吧。我也该走了,祝你婚姻幸福。”我忍不住,还是开了口。

    “解药那里来的?”他没有放开我的手,问道。

    看了看莱依拉,我说:“别人给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试不试随便你。”

    乖觉的莱依拉立即倒了水端过来,柔声道:“这位妹妹一片好意,阮大哥你不妨一试。你病得这样厉害,就算药不对症,也好过你一直拖着啊。”

    “你出去。这里没你的事。”阮文没有接水,甚至,没有看莱依拉。

    美女脸色微微发青,终于转身离开。

    下一秒,我被阮文紧紧抱在了怀里,急切地找到我的唇,他狠狠地吻。

    心下气恼,我使劲咬他。他浑然不觉,只是吮吸啃舐。

    忽然口中腥甜,满满一口鲜血涌进喉中。他的唇渐渐冰冷,拥着我的手慢慢松开来,只能抓着我后背衣裳。

    终于,他颓然倒伏在我身上,喃喃道:“胜男,终于见到你,我真高兴。”

    心慌意乱地塞了解药在阮文口中,我坐在他身边,担忧得紧。谁知道林策这坏蛋给的不会是毒药啊。

    帐帘突然被掀开。

    仍是那个蓝衣美女。

    看上去心神不定的她,见了面如金纸的阮文,珠泪立时滚滚而落,直向他扑了过来。这位莱小姐不愧为草原上的鲜花,哭起来都是一枝梨花春带雨。

    随着她目光,我抽出与阮文交握的手;她迅速抹去泪水,剜我一眼,满是幽怨。阮文仍在半昏迷状态,我勉强冲她笑一笑,不是没有歉意的。

    虽然我仍是云山雾罩,不甚了了,但经过若晴一役,我倒也隐约明白了点什么了。

    移开目光,我看向阮文。这小子眉端鼻挺,虽然不及小秋林策秀气,却也是男子气慨十足;再加上温柔体贴的绅士风度,把妹妹确实是好手。

    看看阮文仍然没有清醒迹象,但脉搏倒平稳,我咬咬牙,拉拉莱依拉衣袖。她回过头来,迷惑不解,但还是扯扯嘴角,略为致意。

    “这位姑娘,这个,我想,我们出去谈谈?”我低声说道。这事总要解决,阮文恐怕不宜劳神了。

    莱依拉恋恋不舍地,随我出了帐篷。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我颇是为难,这算什么?情敌摊牌?或者我应该让阮文自己收拾这烂摊子去。

    还是她先说话。“你是阮大哥的什么人?”语气生硬。

    “我想,应该算是前任女朋友。”不知道还能不能算是现任的哦。“遇到一点点事故,我们失散了。”

    眼睛适应了黑暗,离得近,我看见她站住了。

    沉默了半响,她才说:“阮大哥已经应了我父亲的许婚。我们明天就要订婚了。”

    我翻个白眼,暗暗咒骂林策这王八蛋。现在,要么伤害这个美女,要么,只好我又离开。

    “莱依拉?”我试探地唤一声,得到肯定的答复。“你能不能推迟明天的婚礼?毕竟这不是正式的,等阮文身体好了再由他决定?”

    她犹豫了:“这……”沉吟着,她慢慢说:“告诉你也无妨。我们刚刚同准噶尔那些坏人打过仗,我们想借此提高士气。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战士了。”

    冲喜啊?

    “你们不是要议和了吗?”我好奇起来。

    她身躯一震:“议和?这怎么可能。仇深似海,怎能议和?你别胡说八道。”

    我一下子呆住。不是说莱依拉女代父职吗,怎么她不知道她父亲的决定?一缕不安油然而生。

    “大概是我听错了吧。路上我听准噶尔兵说的。”我不好意思地说:“我的蒙、维语都不大好,也许是没听清。”

    她稍稍释然,却也不满地盯了我一眼:“这话可不能乱说的。”

    我连忙点头。

    “你的提议很好。我会听阮大哥的话,等他好了再成亲。”下了决定,这一刻,她不复小儿女娇态,有条不紊地安排:“你且先住下,或者你可以跟我妹妹塔曼古丽住。阮大哥需要人照顾,我又得处理军务,就有劳妹妹你了。”

    我颇意外,她这样大方,就不怕我使坏心眼?

    挠挠头,我讷讷地说:“这样可以吗?”

    黑暗中,她的微笑像草原上的春花绽放:“阮大哥帮了我们很多很多,要不是他,我们早就全成了贵族老爷鞭子下的奴隶了。你是他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草原上的女儿,不是拈酸吃醋的人。”

    顿了一顿,她又说:“何况,阮大哥为了你骂我赶我,你在他心里……”她声音转低,一股酸楚淡淡弥漫:“一定很重要。”声音越发低得几乎听不见:“能有你陪着他,他一定会很高兴。”

    我一冲动,拉起了她的手。“这位妹妹还是姐姐,对不起哦。”

    她反手携了我手,送我回阮文营帐。

    阮文已经醒了。见我进去,板了脸不理我。

    我索性背转身子,双手捂了脸,假装嘤嘤哭泣。

    唏嘘的胡茬子戳在手上,痒痒的。阮文双手环住我,柔声道:“哭什么?你快吓死我了,现在又来恶人先告状?”

    转身赏他一爆粟,听他雪雪呼痛,我扁着嘴,扳了手指数他的‘罪状’。

    “死阮文,我都决定不理你了。我承认,没听你的话是我不对,可你居然不来找我?还敢跟别的女人搞七拈三?”

    捧着我的脸,阮文神情又痛心又欢喜,很是矛盾。“胜男啊,那时候我快活不长了,何苦让你伤心?让你恨我好过让你难过啊。”

    “你怎么知道我恨你就不会难过?”眼泪在眼眶里转,我带了哭音。“你知不知道,人家天天都有想你啊。”抓起他胸口衣服,我大力擤鼻涕;看见这衣服我就来气,搞不好又是温柔的妹妹做的耶。

    阮文手轻轻在我脸上抚摸,深深地叹息。抬眼见他眼里的爱恋,我一把抱紧了他:“文,不管怎么说,我再也不要离开你了。”

    哭笑不得地推开了我,他别开头说:“胜男,让我换件衣服吧。”按捺不住的笑意流泻而出,看了看他胸口斑斑污迹,我搓着手,偷偷地笑。

    白色棉布内衣下的阮文,飘飘欲仙;我心痛地数他清晰可辨的肋骨,和那累累的伤痕。“文哥,你好可怜。林策这个大坏蛋,我一定饶不了他。”指尖不敢碰触实了,我小心翼翼地问:“文哥,还疼吗?”

    他紧紧将我搂在胸前,连声说:“胜男,我错了。我不应该离开你。”

    亲自动手替他换上干净衣服,倚在他怀里,听他娓娓道来。

    那一晚,他初时倒是又惊又怒,所以才开了枪;到我说了是治伤,他虽有疑心,但还是相信了我。“见你那样护着他,我当然火了。”谁知道出门没多远就被波斯老魔擒下。“幸亏我受过拷问训练,林策师徒俩的招数也不过是小儿科;谁知道他们异口同声说你活不了,把我吓得够呛啊。”为了我,他竟然服下了相思。被林策关入地牢的他,九死一生才逃了出去;好不容易在星星峡附近追上我,却见我和林策“亲密无间”,伤心失望下病倒,之后被四处寻找他的秋飞花所救。

    “莱依拉是小秋师妹。辗转传书,请小秋助她族人。我左右也没事,就替他们训练军队。”他一边轻轻吻我,一边解释:“订婚不过是权宜之计,他们这里女人也没什么地位;莱依拉才具不错,却不能执掌大权。正好我挺有人望,是她最合适的夫婿人选。反正你也有了新男朋友……”说到‘新男朋友’,阮文酸溜溜地,居然拉下我半片衣襟,重重咬我肩头。

    我痛得连声惨叫:“阮文你是狗啊,好痛,松口!”

    他转而轻轻地舔那那齐崭崭一排牙印,慢慢地,伤口不疼了,麻麻痒痒,我的呻吟变得娇柔。拢上我衣襟,他低低说:“胜男,我想你,你是我的。”

    不再计较他占有欲十足的举动,我已经羞得脸似火烧。

    一夜喁喁细语,夜很长,夜也很甜蜜。放松了心情的我,在阮文怀里沉沉睡去。

    醒来时,又不见了阮文。我那个气哦。

    窝在帐中无所事事,好半天,阮文才微笑着进来。

    二话不说,先给我一个热烈的吻;这才体贴地问:“胜男,醒了很久了?很闷吧,怎么不出去走一走?”

    “我不敢。我怕走了又找不到你。”我噘起嘴,闷声回答他。“而且,你有个未婚妻,我算什么嘛。”

    阮文满眼满脸都是笑:“没事了,我都说清楚了,和卓和莱依拉说什么各凭本事,看来,你得对我好点了,不然我就被人家抢去了。”

    “呸。双手奉送好了。”我撇撇嘴,故作姿态。

    无奈的阮文捏捏我鼻子,笑骂:“现在说得好听,到时候可别又打翻醋坛子才好。”

    见了秋飞花,我照例亲亲热热地喊声哥。小秋的狂喜打心眼里传出来,撇下阮文和我并肩前行,滔滔不绝地说起了分别后的情况。

    “小秋,你别害胜男。阿依古丽的眼神都快赶上刀了。”阮文赶上来,不动声色将我带到怀中。

    秋飞花苦笑起来:“你就别打趣我了。你明知道我喜欢的不是她嘛。”

    阮文转身向我:“看见那边那对孪生姐妹没?”我点头,又两个美女,一般的清丽绝伦,只是还稚气未脱。

    “姐姐喜欢小秋,小秋喜欢妹妹。这三角关系,可有得小秋为难的了。”阮文好像忘记了他自己也在作三角习题耶,幸灾乐祸。

    我睁大眼睛寻根究底:“咦?哥你又泡上一个妹妹了?那海棠怎办?”

    秋飞花眼风向姐妹花飘去,笑容温柔起来:“胜男,我也不知道。塔曼古丽是我命中的魔星啊。”

    那边少女似乎看到了他,两个一模一样的女孩子,迎了上来。

    “秋大哥。”两人叫了一声,一个声音清脆似银铃,另一个却娇羞地压低声音。

    阮文挽了我,冲小秋挤挤眼,当先走开。边走边俯在我耳边:“这下我可放了心,原本我还把小秋当定时炸弹呢。”

    我一愣,随即明了,不禁哑然失笑。

    牧民生活还是很艰难,阮文掏钱替我买衣,却没人肯收。捧了几件半新衫子,我有点不知所措。

    “这是李姑娘的吧。”莱依拉递过个小小包袱,淡淡说道:“这样儿的料子,喀啦库勒湖边的人可穿不起。”

    我讪讪一笑,接了过来:“不好意思哦,我身上这衣服应该是你的。等我洗干净了再还你可以吗?”

    “不用了。我还有几件以前缝的新衣,都在这里面了。姑娘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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