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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0

作者:秋梦如
更新时间:2018-02-07 00:00:00
人在那儿?怎么我都没看见。”

    兄长脸色稍变,万料不到他就这么直截了当地把眼线二字说了出来,打起了哈哈。

    东拉西扯,林策心中不耐得紧。那小丫头,要等不及了。

    “这一回,父汗心头的大石可以落地了。这次和谈,他连塔曼古丽那朵花都可以不要,一定要他们交出那个剌客才行。”

    林策眼眯了起来。阮文?那会不会殃及胜男?

    “舒艾尔倒是个懂事的,自己就先提出来了。只是那小子狡猾得紧,父汗调出了影卫,再加上我帐下的好手,一定要把他一网成擒。”

    林策身躯一震。

    缀在那二人身后的林策,苦涩地笑。

    跟着他们的可不止林策一人。大汗帐下的八名影卫,功夫比林策不遑多让;再加上噶尔丹策零的密侍,那两人怎生应付?

    说不得,林策也只好暗中出手了。所幸影卫也知他身份,动起手来有所顾忌,暂还护得李胜男二人平安。

    刀剑不长眼。

    林策停在雪凹里,撕开衣襟包扎着肩上伤口。

    冰峰上冷冷清清,满月的白光辉照大地。

    远远的,是心上伊人清洌的歌声。林策脸色惨然,她还从来没唱过歌儿给他听呢,就连那一次,也是他沾了别人的光而已。

    “山当书案月当灯?好大气的丫头啊。”林策听得入了迷,神思恍忽起来。

    忽的,他神色一振:“来得好快。”

    雪地奔袭,常人多用白色遮掩行藏;这一群白衣人中,却有两个高大的黑衣男子。

    林策束紧腰带,长剑一凛,飞身取向众人。

    迅雷不及掩耳,只见白衫飘处,血雨飞溅;林策白衣再度染上绯红。

    黑衣男子并肩而立,两柄样式古怪的弯刀,架住了林策青锋。

    “王子殿下,几次三番为难下人,不知意欲何为?”左边男子形似骷髅,又瘦又高;嘶哑的声音如同几把铲子同时刮动铁锅一般。

    右首男子笑容满面,恭恭敬敬:“殿下,属下等原不敢无礼;主上有令,须得擒回前面之人,属下不敢有违。还请殿下成全。”

    林策衣袂当风,俊秀的面庞上笼着一层寒霜:“既然如此,纳命来吧。”说罢,身形一动,长剑矫矫,划破长空。

    对‘策’

    下半夜,阮文的呼吸越发粗起来。

    “好吵。”睡得迷迷糊糊的被吵醒,我恼火地哼哼。

    阮文侧躺在我怀里,我又伏在他肩上,大家都睡得不亦乐乎。只是脖子酸死了。

    嘟着嘴,我气乎乎地咕哝:“怪不得老妈以前会赶老爸睡客厅,会打呼噜的男人真讨厌。”

    睡不着了,我索性给阮文盖上自己的皮裘,瑟缩着出洞去。

    月亮好圆,照在冰面上亮晃晃的。

    翻过这座山峰,等待我们的,又会是什么?前路是未知的,我所能掌握的,似乎只有一份深情吧。

    莫名其妙的受伤,稀里糊涂的被人设计,如今的落荒而逃,都离不开那个名字,那个俊朗清冷的,像月亮一样会变化的男人。

    林策,还是谢谢你,谢谢你放手,让这一段并不愉快的旅程,有一个光明的尾巴。对着群山,我高声说道。

    冰川竟然在回答我,一连串的‘尾巴……’嗡嗡作响。

    应声阿哥?小时候的故事在脑海里回旋,想起了家和童年、少年的我,欢喜地笑了。

    转身回洞,我倾诉的欲望很强烈。迫不及待地,我想跟阮文说好多好多。

    “文,别怪我不体贴,我好想跟你说话啊。”推推阮文,我笑逐颜开。

    他并不理我,只是轻轻哼了一声。

    这声音如此沙哑,我就着透进洞的月光,凑近一看,阮文黑黑的脸上泛着紫色。伸出手去一触,我惊惶失措。

    好烫啊。

    “阮文,你醒醒。”不敢再摇晃,我大声叫。

    他睁开眼,满怀歉意地对我笑笑,又闭上了眼。

    打开包袱,我取出带着的简单药品,用雪水送服进阮文口中。

    这还不够,高原上感冒发烧容易导致肺水肿,任多精壮的汉子都有性命之忧,必须尽快回到低海拨地区才行。

    这帕米尔高原面积广阔……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抹去脸上泪水,我撕开外衣结成条,背起了裹得严严的阮文。

    心急如焚,我健步如飞。只有一个念头:走快些,走快些。

    “胜男,对不起。”肩上有低低声音传来。

    我侧过头嫣然一笑:“文哥,以前你还让我背石头呢。我现在当你是根大木头。”想起从前,我不由笑意更深。那样的时光,真是甜蜜啊。“文,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你骂我?”

    阮文一本正经:“不记得了。我骂过你吗?我居然舍得骂你?”

    “人家手腕上、肩上说不定还有你打伤的痕迹呢。”噘起嘴我翻旧帐。

    他在我背上轻声笑:“是咬伤吧?”

    生怕他昏迷过去,我把陈芝麻烂谷子的童年往事全拿出来说给他听。

    他静静听着,时不时报以几声浅笑。

    “胜男,你累不累?”就在我说到第一次收到小纸条时的乌龙事,阮文的手,抚上我的脸颊。“我没用,非但保护不了你,还给你添麻烦。”他是那样的难过,以致于我停下来,努力地偏过头去,想安慰他。

    深深的留恋和痛楚流露出来,他干裂的唇在我耳后颈上磨挲,齐崭崭的牙,甚至在我颈侧动脉上停顿了片刻。

    那样的绝望,在他的话里流淌:“宝贝儿,放下我,让我抱抱你。林策那小子是真爱你的,你以后时不时想想我就好了。”

    我一时气结,闷声说一声:“你混蛋。”眼泪倒刷地下来,顾不得擦拭,我低了头,大步流星地走。

    阮文在叹息,几不可闻。

    漆黑一片。昨天是十六吧,因为外婆说过:“十七八,黑擦擦。”

    我深一脚低一脚地走。阮文醒来又睡去,不知道几次了。

    中途解他下来服药,他又在胡说八道,我干干脆脆地回他一句:“你死了我就从公格尔峰上跳下去,说来做到,决不放空炮。”

    浑身冰凉,偏偏额头仍是火烫的阮文,再不说话,默默抱着我,那样紧,那样紧。

    激发我潜力的急行军,让我走完了来时三四天的路程;前面已经是那长长的走廊似的峡谷。

    谷中似乎有人影闪过,且还不止一个。

    掂掂手中英吉沙刀,我咬牙走过去。

    行至半途,风声飒飒,两侧崖壁上滑下人来。

    前后都被堵住。

    这一群大约十二三人,气息悠长,显见不是善与之辈。

    “男的要活的,女的就地格杀。”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出现在我头顶。

    白光闪起。

    我持刀格挡,身上已经着了几下;背后刀风逼来,前面也是一只刚劲的拳,背上阮文比我又高,正是避无可避。

    上前一步,我生生受了这一拳,胸口一阵剧痛,不过倒是让开了刀锋。

    喉头又腥又甜,我强行咽下去,提起刀背靠山壁。

    突然传出几声惨呼,间中有人惊叫:“点子扎手。”这却是地道汉语。

    一声闷哼响起,一个蒙胧的白影挡在了我前面。

    一场混战,我被护得周周全全。不时有鲜血飞溅而至,煞是惊心动魄。

    阮文伏在我肩上,已经在无意识地咳嗽,呼吸粗重。

    心如汤煮。

    阮文拖不起了。

    本来他应该静卧休息,可这时代既没有药,又不能吸氧,我除了能尽快带他离开高原,还能怎么样?

    罢了。

    “文哥,对不起。我救不了你,就陪你去。”打定主意,我倒平静下来。

    一枚响箭骤然升空,带着火红焰尾,在夜空中光耀夺目。一只手伸过来,飞快地握了我手一下,旋即松开。“胜男,别担心。”

    是林策?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油然而生,一切均由他起,能不能由他结束呢?

    浑忘天地,只知道,阮文的咳声越来越干涩;只知道,林策严严挡着我,不肯退开半步。

    地面开始震动,奔腾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力量悬殊的战斗很快结束,火把通明下,林策一身白衣遍染血色,委顿异常。

    没有理会下属,他强笑道:“胜男,又见面了。你好吗?”

    “不好……”甫解下阮文,伏在他胸口已然听到了明显的湿罗音,我的眼泪吧嗒吧嗒终于掉了下来:“阮文他快不行了,求求你,殿下,救救他。”抬头哀哀看住林策,我泪流满面。

    有军医模样的人,正在替他裹伤;他扬扬下颌,那人走了过来。

    又快又急的蒙语,我只听到了什么少阴,但看林策神色平和,倒也略略放了点心。

    黑鹰不知何时又回到了主人手里。林策亲自抱了阮文,疾驰而去。

    慢慢地,就再也追不上汗血马黑鹰了。眼看人影渐渐变得淡漠,我身子一晃,掉下了马。

    有人在轻轻唤我,猛睁开眼,是林策忧郁的眸子。

    我惊惶不已:“林策,是不是我文哥……”胸口好像什么东西炸开了,粉粉碎,眼前金星乱窜。我颓然倒在枕上,眼角沁出泪花。

    “胜男,他没事。”天籁般的清音遥远得一点都不真实。“阮文没事,你快点好起来,我就让他来看你。”

    我破泣而笑:“我没事,他在那里,带我去看他啊。”坐起来,颇不好意思,情绪变化得也太快了不是吗。揉着鼻子,我讪讪地埋着头,不敢看林策。

    乍然,林策捏住我下巴,眼眯得细长,看上去恼火得很:“死丫头,你信不信我立马宰了他?”

    用力一推,触手处立时湿滑一片,他蹙了眉头倒抽一口冷气,缓缓放了手;我悄悄藏起泛着淡淡血痕的手掌,偷偷瞄他。

    长叹一声,林策走了出去。及至帐口,回头说道:“你乖乖的躺下休息,我就让阮文进来。”

    说时迟,那时快。我平躺下,直起头,眼巴巴看他。

    帐帘掀起,阮文走了进来。路过林策时,林策似笑非笑,阴恻恻地说:“姓阮的,你欠我一条命,记住了。”

    “铭感五内。”阮文的目光锁住了我,笑得深情。

    与阮文对视良久,林策终于闷声一哼,甩手而出。

    我一跃而起,扑到阮文怀里,欣喜难以自持。

    我们留在这里已经十多天了。我挨了一拳,竟然昏迷了两天,林策恐怕还是很担心,就不肯放我们走;阮文倒是挺壮实的,没几天就活蹦乱跳了。

    历经波折情愈坚。我和阮文,相互凝望着,就忘记了还有个林策呆在一旁。

    一直想不到,两个人静静依偎,都能过上一整天。

    “苦死了,文,我不想喝了,我觉得我已经好了啦。”我皱着眉,噘着嘴,避开阮文手中的碗。据说,我需要细细调理,于是,每天各种稀奇古怪的汤药就不曾间断。一开始,在阮文柔声哄劝下,我还能照单全收;现在,我是一见到这青花瓷器就反胃。

    阮文一如既往,笑咪咪地凑了过来,不无促狭:“那要不要我喂你啊?”

    我的脸立刻缩成一团,才不要,羞死了。“喂你的若睛小姐去。”我撇撇嘴,王顾左右而言他:”对了,那个若晴不是说要你帮她忙吗?要不我们回南方去好了。”

    他仍是不屈不挠地递过来,一股剌鼻的味儿熏来,我连忙屏住呼吸;他伸出只手,竟捏住我鼻子:“快喝了。那么大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

    偏不。我咬紧牙关,左让右让。

    “这是怎么了?”搅局的王子施施然出现。我心知再也免不了受罪,一横心,抢过碗,大口灌下。

    “这才乖。姓阮的,以后,胜男的药,你就别送了,还是让我来吧。”林策踱过来,盘腿坐在我对面,突然提出块白丝帕,擦拭我唇边药汁。

    动作突兀,我一怔,忘了避开。阮文毫不客气,不动声色接过帕子,皮笑肉不笑地道:“王子殿下,内子可弄脏你的东西了。”

    我脸一红,偷偷看向阮文,只见他笑容满面,眼神却戒备森严。寒意透体。我又瞄一眼林策,后者也是眼神凌厉。

    二人当下,以目为刃,往来交锋。我左看看右看看,不敢置啄。

    无声的战事越演越烈,我只好装佯咳嗽几声。

    “怎么了?”二人齐齐来问,林策还拨高声量,唤来帐外一直候着的大夫。

    不好驳了‘恩人’的面子,我只好郁闷地继续装。

    好容易又剩下我们三个,我清清嗓子,决心了断此事。

    “王子殿下,我想妹妹了,想跟你告别。”找了个借口,我悄悄靠到阮文身边,低着头问。

    握住阮文的手,干燥温暖,我不等回答,径直说下去:“谢谢你救了我们,大恩不言谢,虽然君子施恩不望报,不过,要有什么能替你做的,我们愿意赴汤蹈火。”违心地说着客套话,我不停地祈祷着,希望林策能真正大大方方地让我们走。

    阮文也开了口:“我们的小妹妹长期寄在他处,也是大不应该,待冗务了结,我们会重回新疆,谢过王子殿下。”

    林策半响没说话,我不由抬头一探究竟,却正对上了他讥诮的笑。

    他冷冷地道:“姓阮的,你的命是我的,我可不会让你说走就走的。”

    “王子殿下,胜男并不爱你,难道你还不明白?”阮文不客气起来。

    林策一顿,眼风瞟向了我,竟然那样的,幽怨,看得我霎时一愣。啃着指甲,我呐呐地说:“林策,对不起哦。”怕他暴走,我又赶快补充:“你不能说话不算话的啊。你说过……”不知道应该算什么哦,分手?还是放手?我一时无语,嗫嚅起来。

    林策笑了起来。“要走就走罢,谁还拉着你们不成。只是,阮文,就算我不要你的命,你确信,我父汗要不了你的命?”

    阮文有一丝犹豫,但还是坚定地说:“多谢王子殿下提点。我们会小心的。”

    “自不量力。要走你一个人走,我不会让胜男再涉险境的。”林策哼了一声:“你先离开,我自然会护送胜男到云山寨。”再哼一声,林策轻视地说:“先保住你自己是正经,可别又连累了胜男。”

    阮文的手紧了一紧,捏得我有点痛。我轻轻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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