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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5

作者:奈須きのこ
更新时间:2018-02-08 04:00:00
看这种事情你还是不要说出口比较好。”

    “可以可以,我太肤浅了。啊,所以今天才穿西服呢。非常帅气,非常合适哟。差点认不出来了,哎哎!”

    “……只是普通的衣服啊,算了。多谢夸奖了。”

    明白再说什么也是白费的橙子迅速打断了对话。

    “因此,不早点走不行。那个医院本来就有些奇怪了。你就在这里专心看家。可以吧?”

    这句话让兴奋到现在的他如平常一般冷静下来。

    “――你刚才说奇怪,是那个医院吗?”

    “啊啊。有着施展结界的预先准备。似乎有我以外的魔术师介入了。其目的应该不是两仪式。否则两年之间随时可以动手。”

    很露骨的谎言,但堂皇地说出来反而没有让他生疑。

    “……哎。结界什么的,是像这栋大楼二层的那种东西吗?”

    “啊啊。所谓结界有等级上的差别,可以说是隔离一定区间的东西。从真的做出一堵墙的东西,到用看不到的墙覆盖起来之类的东西。最上等的是虽然什么都没有却给予对方无论是谁都不可以靠近这样的强制暗示。这栋大楼也一样。有着没有来到这里的目的的人不会意识到这里的这种暗示,在谁也不会注意到这里的情况下张开着结界。模仿华丽的异界造成与周围异常的结界,那是最低最低等的。”

    感觉不到异常的异常,守护着她的工房。使任何人在地图上都会看漏的结界。卓越的魔法师所筑成的世界,如同毫不起眼的邻家。

    但是――那个结界被这个新社员无意中给破解了。不知道苍崎橙子这个人的话就不可能发现的这栋大楼,被他非常轻易地发现了。

    ……算了,这大概也是她肯雇佣他的一个理由吧。

    “……那么,医院的结界是危险的东西吗?”

    “要好好听人说话。结界自身并没有害处。结界这个词原本就是佛教的用语。那是彻底把外界与圣域隔离开的东西。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变成了魔术师护身术的总称。记得吧,刚才说过的最上等的结界是一般人根本感觉不到异常的‘向潜意识下命令的强制观念’。最高等的能够将空间遮断,但是一旦到了那种程度就不是魔术师而是魔法使的境界了。现在,在这个国家里只有一个魔法使,首先她就不会去做这种结界。不过,在那个医院里张开的结界非常精巧。就连我一开始也没有发觉。我认识的人里有一个制作结界的专家,这是与那个家伙同等级别的制作者呢。不过制作结界的专家多是哲学家。几乎不做伤害同行之类的行为,首先可以安下心来吧。”

    ……是的,结界自身是没有危险的。问题在于在与外界遮断的空间之中做些什么。

    那个医院的结界不是向外而是向内张开。也即是说,医院内不管发生什么事谁也不会注意,这一类的吧。比如说即使在深夜里有一间病房爆炸了,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吧。

    橙子没有说出这件事。差不多到时间了。看了一眼手表,她向门外走去。

    向着那纤细的背影,他开口了。

    “橙子小姐。式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橙子摇了摇手作为回答。向着连头也不会的她,他又提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对了。那个,刚才你提到认识的那个专家是谁啊?”

    橙子突然停下了脚步。

    她考虑了片刻之后,回过头来回答道。

    “我说你。一说到结界的专家,那一定是和尚的工作吧。”

    3橙子作为临时医生被招到这件医院已经过了六天。

    每次向他传达两仪式正逐日恢复的喜讯时,橙子不能说是没有怀着某种不安的。

    也即是,现在的两仪式与过去的两仪式是两个陌生人的统一,这件事情。

    “每日两次的复健运动和脑波检查似乎是她的日课。到退院前差不多就可以探视了,所以再稍微忍几天。”

    从医院回来的橙子一边解开橙色的领带一边坐到桌子上。

    迫近夏天的这个傍晚。

    夕阳,将没有电灯的事务所的内部染成深红。

    “一日两次的复健运动,只是那样吗?式可是一直睡了两年呢。”

    “即使患者没有醒每天也会帮她活动关节的缘故吧。而且特别护理也不是运动。每天能有五分钟就不错了。说起来,复健运动也不是医学的专业用语。本意中有着把作为人的尊严恢复这层意义。所以只要让沉睡至今的两仪式有自己还是人类的实感就可以了。身体的回复,那是另一回事。”

    在这里停顿了一下,橙子点燃了香烟。

    “但是呢,问题不在于身体方面而是精神方面。那个孩子,现在不是以前的两仪式。”

    “――丧失记忆,是吗?”

    看来已经有觉悟了,他战战兢兢地说着这种傻事。

    “嗯,怎么说呢。我想人格本身还是和原来一样。两仪式自身并没有变化。有变化的是式那一方面。也许是对你有冲击的事情呢。”

    “是吗,到现在多少也能习惯了。请说的详细一些。式……那个,怎么样了?”

    “啊啊。坦率点说吧,她已经空了。

    至今为止体内还拥有另一个自己的式。但是现在织已经不在了。不,她现在连自己是式还是织都弄不清楚吧。

    醒过来的她之中,织已经不在了。由于这一点她的心中变成了空白。恐怕――那个孩子,已经不能再忍受那个空洞了。……心中空荡荡的。像洞一般,不止空气,连风也能吹过。”

    “织不在了――为什么?”

    “大概是代替式死掉了吧。

    总而言之,在两年前的事故中两仪式死了。因为无疑是勉强活下来的,先假定她死了。

    两仪式作为另一个新的人再生于两仪式的肉体中。对于现在的式,过去的式以及由其派生出的现在的式不过是个陌生人。

    谁也不会对别人的历史产生实感。大概,那个孩子现在也是在自己不是自己的这种感觉中度过夜晚的吧。”

    “……陌生人什么的。那么式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吗?”

    “不,还记得哟。现在的她毫无疑问是你所知道的式吧。她能够活下来,是因为拥有名为式和织的个别且同格的人格。两仪式由于事故精神死了。那时出面承担死亡的是织。因此她虽然死了,但脑内还残留着式。结果是,没有精神死。式由于两仪式已死的这个事实陷入持续睡眠,但因为死掉的是织所以她还活着。所以――昏睡了两年,生命活动却没有成长。

    这就是明明死了,却还活着的缘故。但是,复活的她与以前的式在细部上有差别。并不是记忆丧失这种程度,必要时还可以利用原先的记忆这种样子。不能说是陌生人或别人,但是现在的她与至今为止的式是不同的。可以看作是名为式和织的人格混合而成的第三种人格吧。”

    ……但是,事实上那种事情是不可能的。

    在式身为两仪的前提下,既没有与作为半身的织相融合,也不可能独自填补织留下的空洞。

    没有把这个事实说出口,橙子继续说道。

    “但是,纵然假设她作为陌生人复活了,她也是两仪式。无论再怎样没有拥有自身的实感――那个孩子还是两仪式。虽然现在仍然还抓不住活着的实感,但是总有一天她会认识到自己就是式。蔷薇就是作为蔷薇而存在。只是改变培育的土和水是不会开出别的花来的。”

    所以别为那种事情烦恼,她喃喃地补充着。

    “最后,只有用什么把空虚的洞再填补上吧。她没有记忆,只能重新积累现在来做成一个新的自己。那是谁也无法帮忙来建造的伽蓝。别人根本无从插手。总而言之,你只要像以前那样对待她就可以了。听说那孩子就快退院了。”

    将吸尽的香烟扔到窗外,橙子举起双手伸了个懒腰。

    骨节豪快地响着。

    “真是的,还不是因为做了不习惯的事。香烟都变味了那也没办法。”

    没对着谁,她长长地叹着气说道。

    4 伽蓝之洞 garan-no-dou /4

    如往常般结束了早上的诊察后,我听说今天是二十日。即是说从我醒来已经过了七天了。

    身体顺利回复的我明天就可以退院了。并且听说双眼的绷带明天早上就可以解下来了。

    七天……一周来。

    其间我得到的东西屈指可数。

    失去的东西却过多,连失去什么都暧昧起来。

    父母也好秋隆也好,大概都像以往一般没有变化。但对我来说他们就是毫无关系的人。

    因为就连名为两仪式的我都变了,失去了所有的一切,也是无可奈何的。

    把手放在覆住双眼的绷带上。

    失去的东西换来的,是这个。

    两年来――以活着的状态接触“死”的我,拥有了能够看到那种无形的概念的体质。

    从昏睡中醒来初次映入眼帘的,并不是吃了一惊的护士……而是她颈部上的线。

    人也好,墙也好,空气也好――无不在其上看到不吉且静谧的线。线总在流动,没有一定。

    然而确实是处在那个个体的某处,似乎马上就会从那里渗出“死”来一般的强迫观念。

    甚至产生了那个和我说话的护士从颈部的线开始崩坏这样的幻视。

    当我理解到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的时候――我用自己的手把这双眼毁掉了。

    两年来不曾动过的两腕稍一用力便传来激痛,尽管如此我仍然要做。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我的腕力仍然很弱,在未及彻底毁坏双眼前便被医生制止了。

    他们得出的结论是因一时混乱而产生的突发性冲动,所以也几乎没有询问我自残的理由。

    “很快――眼睛就会好了吗。”

    要是那样的话还是免了吧。那种世界我再也不想看的二次。

    什么也没有的世界。在那里“存在”的时候,是非常平稳而又满足的。

    ――真是难以置信。醒过来后回想起来,竟是再也没有比那里更令人讨厌的地方了。那种黑暗,纵然只是沉睡的我所做的噩梦――在那里单是不断地坠落也会让我无法忍受。

    还有,维系着那里的这双眼。

    我用指尖抵住眼球。

    之后,只要如挥落竹刀般简洁地用力的话,这指尖就会――“慢着慢着。我说你倒是想开一点啊。”

    突然,有话声传来。

    我将注意力转向门的方向。在那里的――是什么?

    有什么人毫无声息地靠近了。一来到我的床侧,那个人停了下来。

    “直死之魔眼吗。就这么丧失掉的话可太可惜了呢,式。首先,毁坏掉的部分还是能看到的。就如同诅咒一般,即使丢掉也还是会再返回来的。”

    “你――是人类吗?”

    对于我的问题,那个人似乎觉得很好笑。

    啪的一声,打火机窜出火苗的声音响起。

    “我是魔术师哟。是特意来教给你这双眼睛的使用方法的。”

    似乎听到过的声音,……这个人,毫无疑问是之前那个生活顾问。

    “这双眼睛的使用方法,吗……?”

    “啊啊。虽然只是比现在略强一些的程度,但比不知道要好多了。仅仅是看一眼就能让对方的死具现出来,这种魔眼可是凯尔特的神明才拥有的。消失的话太可惜了。”

    那个女人继续补充着意义不明的话。

    “所谓魔眼就是在自己的眼球上进行附加某种附属效果的灵性手术之后的结果,不过像你这种情形是自然出现的呢。应该是原本就有这种才能,借此次事件的机会将才能发挥出来了。仅就我听说过的情况而言,名为式的孩子在过去不就能看到事物的深处了吗。”

    ……说得好像从以前就认识我似的。

    但是正如这个女人所说,很早我就意识到,式从过去起就一直注视着远方。看着人时也不是看着表面,而是去捕捉其深处拥有的东西。

    式本人或许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吧。

    “那个呢,一定是两仪式在无意识中实行的自我制御法吧。你只看到表面是不行的。

    万物莫不存在破绽。因为没有完美的东西,才会存在毁坏全体重新再造的愿望。你的眼睛呢,能够看到那破绽。就像显微镜一般吧。灵性的视力过强。能看到我们无法认识的线,并且,曾与死长期接触的你也能够用脑来理解那个的本质。最后,便成为了能够看到死的这个事实。

    不只如此应该也能接触到吧。生物的死线这种东西,在活着的时候会不断变换其位置。能够确实看到它的这种能力,与仅凭看一眼就能杀死对方的魔眼没有什么大差异。你要是想把那个给破坏掉的话不如给我好了。我会按价值付报酬的。”

    “……你说即使没有眼睛也还能看得到。那我就没有毁坏眼睛的理由了。”

    “正是呢。你按理说是不会活着的。要烦恼也就到此为止好了,两仪式。差不多也该醒来了。你本来就是我这一边的人吧?那么――就不要再做什么像普通人一般生活下去的梦了。”

    “――――”

    ……这句话,在某种意义上,是决定性的。

    但是,我感觉自己绝不能去承认这一点。

    我现在要拼命去反击。

    “活着的意志什么的――我并没有。”

    “哼。因为心是空的吗。但是你也讨厌死吧?因为你已经认识了那一边的世界。明明就处在连凯特尔的卡巴里斯特都无法抵达的深处了,麻烦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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