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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3

作者:倪匡
更新时间:2018-02-15 00:00:00
“我和勒曼医院的交谈结果,全有记录,是不是请大亨和陶启泉一起来看?”

    朱槿道“我们来的时候,已和他们联络过──”

    才说到此处,门铃又响,红绫一拉水荭的手“我们去开门。”

    水荭身型娇小玲珑,水荭以外型取人,把她当作了小孩子。

    我看到这种情形,暗暗摇头,水荭却很高兴,一面和水荭走向门口,一面还道“你那鹰真有趣,甚么时候借我玩玩!”

    水荭却正色道“神鹰是我的朋友,不是玩物!”

    水荭忙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

    红绫当然不会见怪,仍然拉住了水荭的手,把门打开,大亨首先一步跨了进来,立时来到朱槿面前,握住了朱槿的双手,目光一直停在朱槿的脸上,充满了思念和关切之情。

    他和朱槿分手才多久,就有这样子的表现,我看了也不禁自叹弗如。

    陶启泉跟著走进来,看到水荭,大是怔呆,一时之间,竟像是入了定一样。

    水荭大方地伸出手来“你是陶先生是吧,我叫水荭。”

    陶启泉忙道“是!是!”

    他伸出手来,握住了水荭小巧之极的手,双眼仍是定定地望住了水荭,失态之至。

    我把这种情景,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暗叹!陶启泉这是怎么啦,是男性更年期的甚么毛病犯了。上次带来了一个妖精似的小女孩,把她当宝贝,这些日子,又不听他提起,想必是新鲜感已过,用钱打发走了,如今看到了水荭,又失魂落魄起来。

    自然,比起那个在风尘中打过滚的小妖精来,水荭高出了不知多少倍,无论美貌和气质,都不是小妖精能及于万一的。

    可是,水荭是甚么身份的人,如果陶启泉把她当作是有金钱就可以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那他非个头破血流不可,比中亚的油田不能开发,严重多了!

    我作为他的朋友,当然有必要使他知道事情的严重程度。

    第十部入迷

    这时,我看得分明,水荭轻轻挣了几下,未能挣脱陶启泉的手,她一双妙目,带著疑问的神采,驻定了陶启泉。小美人有这种神情,更是令人心醉。

    我忙走过去,一拉陶启泉“来,给你看我在勒曼医院交涉的结果。”

    我一拉,倒是把陶启泉拉出了一步,可是他仍然紧抓住水荭的手不放,以致连水荭也被拉出了一步。

    我当然知道水荭身负绝顶武功,她要是稳住身子的话,我用力也未必拉得动她,而她居然跟著陶启泉走出了这一步,可见这小鬼头心中,也大有意思。

    既然他们两人,郎有情妾有意,那么,我似乎也不必多事了!

    我放开了手,陶启泉经我一拉,也如梦初醒,放开了水荭的手,满面通红,向我望来。

    我道“水荭姑娘,是朱槿的小师妹!”

    陶启泉一听,先是一怔,他自然一下子就明白了水荭的身份,可是他立时道“很好!好极!”

    一时之间,我也不明白他这样说是甚么意思。

    然而,水荭的身体语言,却告诉了我,她听懂了陶启泉的话。

    只见她娇躯半侧,桃腮绯红,似笑非笑,似恼非恼地望向陶启泉。陶启泉更是色授魂予,竟张开了双臂来,看这情势,竟然是想就此把水荭拥入怀中!

    水荭更是眉梢眼角,满是风情。我大声道“好了,唱完‘惊艳’,该说正事了!”

    陶启泉像是梦游病患者一样,但是他居然可以听到我的话,他视线仍然盯在水荭身上,道“正事?自然,那是天下第一正事,除此之外,再无大事!”

    我又好气又好笑“只听得古人说‘除死无大事’的,你如今是甚么意思?”

    陶启泉竟然道“死算甚么!”

    这时,他虽然是在和我一问一答,可是事实上,他和水荭之间,已不知交换了多少眼神,也不知已传递、交换了多少讯息。

    这种情状,真是叹为观止,陶启泉此时的情景,倒叫人想起《鹿鼎记》之中,韦小宝乍见阿珂时,心中大叫“我要死了”的情景。可知无论是成功人士,还是无赖流氓,只要是男性,忽然遇见了自己的梦中异性,反应都是一样的。

    这时,其余人也全看出陶启泉和水荭之间那种如同触电一样的情景来了,大亨是朱槿本是“夙世情缘”,自然感同身受,他们两人,自然而然,轻拥在一起。

    我向红绫看去,只见她睁大了眼,望著水荭,神情略有所思。

    男女之情,乃人之天性,红绫虽然当了那么多年野人,但天性犹存,我也不知她此时正在想些甚么。

    我看到这种情形,索性不再理会,看陶启泉还有甚么恶形恶状做出来。

    陶启泉向水荭走去,到了水荭面前,他忽然正常了起来,竟然彬彬有礼道“水荭小姐,幸会!幸会!”

    水荭抿嘴一笑,红绫大笑了起来“陶叔叔,刚才已经幸会过了,怎么又来了?”

    陶启泉也不觉得窘,笑道“一万次也不嫌多!”

    他说了之后,望向水荭,并不出声,只是口唇掀动,我看出他在问水荭“是不是?”

    水荭也不出声,同时红唇掀动,我也看出她在回答“一亿次!”

    两人各自会心微笑,其乐无穷,春意融融。

    我再也想不到这件事会忽然之间,生出这样的一个妙趣横生的枝节来。不过这也是好事──出色的美人,本就该配出色的男人,陶启泉和水荭,看来也正和大亨和朱槿一样,是正配之至的一对。

    只是在一旁的铁大将军,却神色颇是不耐,我知道事情以后如何发展,与他人无涉,如今却要适可而止了,我又大声道“替两位介绍,这位是铁大将军,是眼前两位美女的义父!”

    我特意点出铁旦和朱槿、水荭的关系,这一点十分重要,因为在陶启泉的心目中,就算是铁大天王,他也不会放在心上,但是水荭的义父,这就非同小可了!

    果然,他总算肯把视线离开水荭的俏脸,转向铁旦,一开口就道“义──”

    他这个“义”字,才说了一小半,我便大喝道“铁将军!”

    陶启泉竟然情不自禁,也跟著想叫“义父”,我怕铁旦要不高兴,所以才大喝。

    陶启泉这才感到自己失态,忙改口道“铁将军,幸会!幸会。”

    铁旦虽然心情不好,却也不失幽默“一次够了!”

    陶启泉笑了一下,又回头去看水荭,水荭满面含笑,眼波横溢。我道“请各位看我和勒曼医院交涉的经过!”

    我向红绫一示意,水荭推著轮椅上楼,她力大无穷,在上楼梯的时候,是抬起了轮椅上去的。

    陶启泉和水荭走在最后,没听到他们说话,但那短短的时间之中,他们之间,自然交换了更多的讯息。

    到了书房,我把自勒曼医院中带回来的电脑软件,交给红绫去处理,大家都聚在电脑的萤幕之前。陶启泉如今轻搂著水荭的纤腰,水荭这时的情形,用“依人小鸟”来形容,实是再恰当也没有。

    那位亮声先生说得没错,自我一进勒曼医院起,所有的一切,都如实记录在案,我和亮声之间的对答,当然更是一字不漏。我站在较远处,其余人都聚精会神看著。

    我和亮声的交谈,当时精神很是集中,不知时间之既过,这时,才知道竟谈了超过两个小时。

    我没有必要把自己做过的事再看一遍,所以,趁其余人在看的时候,我悄悄走出了书房,下了楼,斟了一杯酒,慢慢地喝著,一面在想白素到瑞士去找浮莲,不知道结果如何?

    我的思绪很乱,总觉得事情有甚么地方不对头,可是却又说不上来──每逢有这样感觉的时候,最是恼人,我起先想到的疑问是白素是何以知道有浮莲其人其事的?是谁告诉她的?

    其次想到的是,何以朱槿、水荭她们不去找浮莲,而要白素出马?这其间是不是有甚么问题在?

    虽然我眼见朱槿和水荭对铁旦的情义,无话可说,但是我总对她们的特殊身份,有点耿耿于怀,尤其是水荭,上次在柳絮以“年轻十年”的条件,而彻底脱离组织之际,水荭只要愿意,也可以同时自由。可是她却说难以适应外面的世界,所以放过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虽然说人各有志,她有权选择留在组织之中,但这个组织如此可怕,她竟然可以安之若素,是不是说明她对组织很是死心塌地呢?

    我对这个“组织”,始终抗拒,所以白素如今的行动,和这个组织发生了相当直接的关系,这就很令我为她担心。

    那个浮莲手上的资料,是一个定时炸弹,人人都想毁灭它,而且是连人毁灭。那么,白素若是马到功成,把资料弄到了手,本来应该发生在浮莲身上的危险,岂不是会转嫁到白素身上?

    而且,我更进一步想到,连白素也知道了有这样的资料在浮莲手中,而浮莲人又在瑞士,如今强权势力之中,虽然已拉开了内争的帷幕,对这份可以决定各派生死的资料去向,更无不知之理!

    那也就是说,一定已有不少人被派出去,去追寻浮莲的下落了。

    所以,白素在瑞士,要面对的,不单是浮莲,还有许多隐藏著的敌人,而且这些人都是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的可怕人物!

    我假设,朱槿和水荭,都没有理由不知道这情形,但何以她们绝口不提?

    我越想越是疑惑,那种“不对头”的感觉,已经有了一头头绪。

    我一口喝乾了酒,重又上楼,记录也到了尾声。各人一言不发,显然是亮声和我的对话,给各人都带来了相当的震撼。

    奇)我沈声道“每个人都有一本帐,两位大豪富,不知道是否同意?”

    书)大亨闷了一声“这种说法,古已有之──照这种说法,人不必努力了!”

    网)铁旦缓缓道“不是,帐上写著你要努力的程度,你一定会照著去做,想偷懒也不行。”

    大亨没有再出声,铁旦低头,看著自己的双腿“若是我早知道自己该走多少步路,帐面上已经所余无几了,我一定会珍惜每一步,不致于现在想想浪费了许多,以致如今寸步难行,后悔莫及。”

    陶启泉叫了起来“这帐,不到结算的时候,谁也不知帐面的情形如何,人人都是这样不知不觉地过,也没有甚么好后悔的!”

    红绫拍手道“说得对!”

    铁旦和红绫很是投缘,看来这是性格使然,他们两个都是大开大阖之人,自然想法一致。

    陶启泉闷闷地道“看来,老人家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我忍不住问他“你是说救人还是生意?”

    陶启泉道“两者是连在一起的!”

    我道“救人,还有另一条路可走;做生意,只怕要贵客自理了!”

    陶启泉和大亨来得晚,应该并不知道白素到瑞士去,以及浮莲挟资料而逃亡的事。

    所以,我预料他们听了我的话之后,一定会急急地问,救铁天音还有哪一条路可走。

    可是,他们的反应,却大出我的意料之外,大亨和陶启泉并没有互望一眼,陶启泉就极自然地道“两者还是连在一起,哪条路能救铁天音,哪条路也就可以叫我们畅通无阻!”

    陶启泉这样说,那是表示他已知道一切了。大亨也没有惊讶的神情,那他也知道的了,两人得知一切,可以推断,讯息来自朱槿。

    那么,我刚才在楼下想到的疑问──白素是怎么知道的,也有了答案也是朱槿告诉她的。

    我吸了一口气,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来平静“白素正在走这另一条路──”

    我说到一半,向朱槿望去“讯息是你给她的吧!”

    这是一种“突袭”,在突袭中,观察对方刹那之间的反应,从中可以得到疑问的答案。朱槿不是普通人,而我的“突袭”,也非常突出。

    朱槿有极短暂时间的震动──这种反应,即使只有百分之一秒的时间,也逃不过我的眼睛。然后,她就是一副坦然的神情“对,是我告诉白姐的。”

    我又道“组织上派了谁去执行任务?”

    朱槿一副茫然的神情“甚么任务?”

    我声色俱厉“把浮莲和那份资料找出来的任务!组织不见得会让浮莲逍遥自在吧?”

    我声色俱厉起来,样子多半相当吓人,所以刹那之间,人人愕然,朱槿更不由自主向后缩了一下,大亨忙向她靠近。

    朱槿道“组织当然不会放过浮莲,可是不知道派了谁去对付她。”

    大亨提高了声音“卫君,你那么凶干嘛?”

    我冷笑一声“当然有道理,白素因人通风报信去涉险,但是她得到的讯息却不完整,她只知道要对付浮莲,不知道还要对付组织派出去的人!这对她来说,太不公平了!”

    我这番话一出口,铁旦立时沉下脸来,以极严厉的目光,望向朱槿。

    朱槿急得几乎哭出来“我真的不知道!自从我和大亨在一起,组织对我的信任,大不如前,我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

    她说到这里,陡然住了口。

    她没有说出来的话,我们也都明白──她的任务,就是留在大亨身边,把大亨作为她的工作对象。

    大亨显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点了点头。

    朱槿又道“白姐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所以,她知道对手……是多方面的。”

    我沈住气不出声,铁旦闷哼一声,又向水荭望去,水荭连连摇头“我也不知道……或许因为天音哥是关键人物,所以……我们真的不知道。”wωw奇Qìsuucòm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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