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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

作者:醉卧香磐
更新时间:2018-02-16 16:00:00
妃笑着对我道:“且风也去算一卦,求个吉利吧。”

      我点首,跪下后在佛祖面前诚心叩拜,然后从身边拿过签筒。

      我忆起三年前在这太守庙玄空大师为我解的那支签,“落花流水多无情,溪涧花瓣自飘零;愿有苍龙自天降,载我峰巅见光明。”

      老道为我解签:“此签是说,你命犯桃花,将是你的人生大劫。你对其人一片真心,对方却是一个负心之人,是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若不知醒悟,难断旧情,将被人肆意践踏,花陷沟渠,甚至有性命之忧,是为随水东逝,暗含去逝之意。”

      我不解。此时我孤身一人,女伶人生便如戏,不论情感,更何以来的桃花劫。我猜这道士定是在诓我,便不再追究。

      今时今日,我信他所言。我拿起签,让坐于角落的玄空大师为我解签。

      他悠然看签,才慢慢道:“姑娘,你命犯桃花。快刀斩乱麻是上策啊。”同三年前一样。

      “那是个下签了?”我问。

      道士呵呵一笑道:“也不尽然!大凡世间之事,相生相克,没有一个一成不变。是谓天无绝人之路。以你这签来看,若能早作打算,不生旧情,道可趋吉避凶,还有一个解法。”

      我忙道:“但请指点!”

      “从下两句来看,只要你坚守时日,命中会有真龙自天而降,提携你一跃而为人上之人,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盖这一个见光明有说不尽的好处,暗寓佛祖大光明之意。对我们凡人而言,真是贵不可言。”

      红尘中人,若不是为了腾达,便是为了安逸。我本欲过安逸宁静的日子,为良人相夫教子,相互扶持到白发苍苍,沧海桑田只为他监守。

      “谢谢大师提点。”我起身,身后萧妃问我算的是什么,我答:“问了些生活琐事。谢娘娘关心,一切安好。”

      孰不知一切因他而变了质。

      三

      惊起一池春水

      后宫粉黛有三千,出类拔萃者鲜少,持骄而立者,仅以萧妃,淑妃为最。萧妃有三王爷的庇护,生活无忧;有王的宠溺,更成人上人。可她离开谁都难以自成一派。淑妃乃王的青梅竹马。皇太后在世时亲点,自太后归天后,众臣分南北两派,为立后之事争议至现在。七王爷念及其胞妹秦湘郡常年伴淑妃左右,感情甚笃,因而力荐淑妃为后。

      自那次太守庙一行之后,秦生那多面的形象深深印入我脑海,如何也挥洒不去。初见他时如儒生般寂寥,北宫长廊狠绝一掌,此时对他至亲稳婉的笑颜。他到底是何般人物?让我怎么也琢磨不透,煞费苦心,只留疲累。

      此时北宫偏殿萧妃寝房内,只剩萧妃,我,观仪,还有霍太医。霍太医年事已高,医术却难得的精湛,老态龙钟的身形,在朝为官清廉的口碑,以及王最为信任的大臣之一,要服众,我们的计策中少不了他的相助。

      霍太医为萧妃把脉,一丝不苟,房内香烟袅袅,显的有些氤氲。霍太医许久才抬首,双眼为难,沉默良久,才道:“娘娘,您身体并无大碍,或许是劳顿所至,老臣为您开些药,补补身子变可了事。”他提笔为她开方,他或许已感觉到这次无故招他入景炀殿醉翁之意不在酒。

      在他告老还乡之际,他还得混趟水,且非为之不可。

      “且风,送太医。”萧妃向我使了眼色。我颔首,为他开路。

      殿外超乎寻常的安静,除了偶尔巡卫经过,连一个宫女也不曾看到,就在这里,我开了口:“霍太医,奴婢听这里的宫女拉家常时提起了您。”

      霍太医呵呵一笑,和蔼的让我心底产生了愧疚之心,于心不忍。他问:“宫中又有些什么琐事是关于老臣的?”

      “听闻霍太医家又添新丁,长的乖巧又可爱呢。”我掩嘴轻笑,还他一个邻家姑娘般的笑容。以此为筹码,他能不答应吗?

      霍太医全身徒的一颤,正中要害。

      我笑的纯真,话中又隐含杀意:“近日我家主子害喜的厉害,霍太医您说这头胎是男是女呢?”江月曾告戒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正在步她后尘。

      他作辑,无奈道:“恭喜,是龙子。”天降神子,预言成真。

      我欠身:“恭送霍太医。”

      抬首时正见黎涧从殿廊那头踱步而来。霍太医在他身前停下脚步,两人寒暄几句,便又擦身而过。

      此时他已在我面前,低首,看我。我行着宫礼,叫他一声“黎大人”,硬是隔开了我们往日点点滴滴。

      “想必过几天后宫定会传出些让人震惊的事情了。”他看着霍太医略显蹒跚的背影。话带嘲弄之意。

      “黎大人多虑了。”我笑,话不敢多说半句,怕泄露了自己的心思,他对我何其了解。他现不比当年,憔悴很多,也世故很多,让人看不透他眼底的笑意透露的讯系是什么。更不知他是敌是友。

      他狡婕一笑,问:“近来可好?”

      他突如其来这句话,教我不知如何应对,顿了顿,才道:“托黎大人的福,奴婢生活充实。自入宫以来,不再过笑脸迎人,阿谀奉承的生活。”

      他叹息,道:“为何这次再见面之后,你变的咄咄逼人?”

      “为何你如此依恋那金陵河畔为你骚首弄姿不知检点的风尘女子?”我抬首,终于看清他眼底深潭,其实已泛起的涟漪圈圈。

      “那又是为何你如此贬低自己,看贱了自己?”

      “当日你音信全无,我寻你多年,却在这不该再见的地方相遇。”多年辛酸只能自己回味。有谁能体味?

      “且风,我有苦衷。”

      “你的苦衷便是为了达到你的腾达目标,不计较手段,然后丢弃那个迁拌你的我!”言之诏诏,不待他解释,我转身逃入偏殿,让他寻不找我芳踪。心底有些涩涩的,才知泪已划破脸膀,滴落在心湖。

      旧情难了,此时心中突而又思起那抹踪白色身影,裘袄披身,嘴角含笑,若隐若现,在脑海一闪而逝,我不愿多想,努力学着忘记,我躲在偏殿的黑暗角落,寂寞的哭泣。

      回眸 一笑

      不知谁的体温将我紧紧包围,回首一看,是黎涧。又让我忆起曾经与他耳宾斯磨的痛。我奋力将他推开,告戒他:“黎大人,请注意您的身份。”

      他再次靠近,拭去我脸颊的泪,叹息:“回金陵吧。”

      “让我回金陵?为了捻走唯一知晓你曾经丑事的人?”我干笑一声,以次抗议。

      “你明知我用意!”他恼火了。

      他与以前不同了,高高在上,我得叫他“黎大人”呢。“我们打个赌如何?”

      他洗耳恭听。

      “看谁能在这深宫更得宠。”我似笑非笑,看着他诧异的神情,我跨出偏殿大门,回首,对他笑若灿莲。

      我回到萧妃寝房,她问:“霍太医如何说?”

      “他答应了。”我心事重重。“他毕竟是血肉之躯,面对的是至亲,怎能不放手一搏?”

      萧妃听到我的回答,缓缓闭起双眼:“且风,你说我们这么做是对是错?”

      “娘娘,您愿见您的夫被人夺走?”这痛,我已尝过。

      “如此不堪之事,本宫并未做过啊。”

      “若想成为人上人,这是必经之路。”

      她沉默,本是大家闺秀,良好教养,自小便想着,做女红,为大婚之日打点一切,与良人相守,相夫教子,奈何入了这深宫,被活活卷如宫廷争斗,身不由己。若不为己,便只能独守空闺,空尝寂寥滋味。这道理,她懂。

      “你下去吧。”她挥手,谴退我。

      我退出偏殿,在后花园独自赏这大片春光。万物渐渐复苏,一片片嫩绿的景致伸展至天边,忘不到尽头,景炀宫的花园是王为讨萧妃欢心而造,谁都无此殊荣,连身为王青梅竹马的淑妃也没有。我坐在莲池边,看水中那衣着朴素,青丝挽成髻,白皙脸膀上那淡淡柳眉,如此忧愁,不曾舒展。

      “曾听萧妃唤你且风,你姓什么?”声音来自身后,嘹亮的嗓音沁入人心,我站起身,看向来人。

      锦衣绸布披身,腰配白玉,脚踏缎布鞋,英姿飒爽,笑脸如此真挚,风度如此非凡,举首投足均带贵族气质。年方三十,却因久经沙场全身带着沧桑之气,肤色黝黑,不似官家人那般儒气浓重。传闻的笑面小生修真将军想必便是眼前人。

      传闻他杀敌勇猛,身先士卒,长年率兵驻守边关毫无怨言,不与荣华富贵沾边,承蒙圣上厚爱,才得以在宫中有一席之地而无人敢叨扰。

      “奴婢姓于,见过大将军。”

      他挑眉,笑的豪迈。道:“你这小小侍女不简单啊。”

      我笑:“承蒙将军抬爱,奴婢不敢当。”

      “萧妃真是福气,有三王爷庇护,身边还有个如此识大体的侍女。”

      “将军如此一说,便是折煞了奴婢。”

      “萧妃呢?为何你只身在此?”他左顾右盼,未见想见之人。

      “萧妃在偏殿的寝房歇息,不许人打搅。”我避重就轻的答道。

      他点首,却目不转睛看着我,让我不自在。“为我转告萧妃,修真求见。”说完,便迈开步伐走出了这花园。

      “修真大将军……”我口中默默念着他的名字。他与这宫廷格格不入,如局外人,却在在提醒我他亦是朝廷重臣。

      此情 旧情

      在如今这重文轻武的朝廷中,修真作为一名铁骑武将,被王抬爱,有萧妃的北宫护航,有三王爷的顾佑,他才得以在战场上任意撕杀,挥洒汗水,饱偿擒寇快感。七王爷秦生敬他三分,全因他文韬略武,论计策,他不在秦生之下,他亦铁面无私,曾上奏谏王对包里排外者,明偷暗盗者,搜刮民脂者,暗娼明赌者一律撤其官职。在军中他的高风亮节同时又深得民心,他与士兵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奖惩分明,不分敌我,若归降我朝者重用,若抵死不降者规劝,曾有多少豪言壮志的敌寇归顺了我朝,且均立下了汗马功劳,全凭他的软硬兼施,知己知彼,莘莘劝导。而非靠一条芒鞭,一根铁烙。

      宫廷史官便是如此记载这个人物。

      这种人物,王怎可不重用?历来高傲的秦生怎可能不敬他?眼光独到的三王爷怎可能不把他揽入门下?

      当萧妃听到他的名讳之后,她欣喜不已,她道:“立诏他入景炀宫。”

      “万万不可!”我道。

      她不解。

      “修真大将军历来以铁面无私著称,若被他知道我们现在的计策,他铁定不念私情。”

      “他连我也会办吗?”她愁容立现。

      我点首。“步步为营为上策。”远虑者成大事,隐忍者成大业,古训如此说。

      我不知他与萧妃之间的故事,若她现在念及的是我们的王,那么,她必须暂且放下修真。我待她选择。

      “拿文房四宝来。”她道。

      我吩咐婢女去拿了笔墨纸砚过来,我把它们铺展在了上好红木桌上,等待她。

      她提笔,字行云,文流水:“一朝为我王,此生随他走。生同寝,死同穴。此生不变。”她终是下了决心,铁了心要放手一搏了。秀丽字迹等待风干,愁容未变,怎奈让我想起了黎涧。她同我一样吗?

      她把纸塞入了信封,递给我道:“交给修真。”

      我点首,心酸不已。

      当我把信交于修真手中后,一壶上好龙井已摆在我面前,他招我入上座,让我受宠若惊。他看穿我心思,道:“萧妃的人,便是贵客,请座。”

      见他如此盛请,便不好推却,待他看了信,寥寥数字,却教他看了许久,镇定如斯的大将军,面对如此决绝的信,也难控情绪。此时已过晌午,坐北朝南的客厅,阳光直射入大厅,每个角落也不放过,就连修真的脸,也清清楚楚,真真切切的印着哀痛。

      厅内气氛有些尴尬,我不与打破,静待下文。

      “且风,留下来吃顿晚膳再走吧。”他抬首,一改方才的失态。

      我起身,行了宫礼,道:“奴婢出宫太多时间,在府上叨扰太久,会惹非议。让王知道,会遭猜忌。这对您对娘娘都不好。”

      他眼中充满赞赏,从袖待中掏出一锦布秀袋,交给我,道:“把这交给你家主子。”

      我猜这是他们的定情信物,此次他回来,怕是欲与萧妃再续前缘。这红颜果真如祸水。此时可是关键时期。打草惊蛇了可是会一事无成啊。

      我下跪叩首,道:“奴婢甘冒大不韪提醒大将军,我家主子现已为人妻,若为她着想,就请大将军务必收回这锦袋吧。”

      他听我如此一说,颓然靠向椅背,铮铮铁汉面对儿女情长也如此无力。

      “管家,送客。”

      管家出现在大厅,佝偻着背,伸手道:“且风姑娘,这边请。”

      当我踏出这厅堂后,回首看座上人,如当年的我。

      蟾宫后院

      建元二年,宫中报喜,萧妃有孕,遂龙颜大喜,普天同庆,夜夜笙歌,景炀宫门庭空前盛况,道喜之声络绎。

      于是,太守庙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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