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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

作者:醉卧香磐
更新时间:2018-02-16 16:00:00
道士的一番话不胫而走,人人均认为他是先知,更肯定了萧妃生得头胎定是龙子。

      淑妃亦来道贺。所谓来者不善。此时她身旁侍女手中捧着些婴儿穿的衣服,红红绿绿,煞是扎眼。她笑,袅娜着走来,耳旁的吊坠随之摇曳,在阳光下闪着光。

      秦湘郡掺着淑妃,她笑的腼腆,见了萧妃颔首以礼。

      “姐姐如此快便有了头胎,妹妹我不知该送些什么。”她转身拿过侍女手中的衣服,在我们面前比画着,道:“这些是饮月殿最好的裁缝特地为姐姐腹中胎儿准备的。”

      我接过衣服。

      “谢谢淑妃的一番好意。”萧妃回道。手不自觉拂上肚子。

      “只是,不知这胎儿生了下来会像谁,或许谁都不像。”淑妃掩嘴,咯咯笑的浑身颤抖着。

      萧妃脸色已煞白,受如此之辱,明知理亏,可自己也心虚。

      “谁都不像,那定是天子了。”我欠身,一笑而过。

      淑妃定定看向我,我低首不语。

      她漫漫向我走来,刺鼻的胭脂香味自鼻间直抵头顶,让我喘不过气来。她字字珠玑,句句带刺:“这女奴可真是大胆,要是本宫的宫中有那么不知教养的女奴,定割了她的舌头!听说以前是个妓女啊。不知是踩着三王爷头进来的还是勾了将军的魂进来的。”

      她捏着我的下巴,好生的疼痛,我却无力挣扎。

      “淑妃,萧妃也是皇兄的宠妃,你这样数落人家,皇兄会不高兴的。”秦湘郡道。

      “本宫只是性子直了些,若得罪了姐姐,妹妹在这里给您赔个不是。”眼带芒刺,笑的虚伪。一把推开了我,手指刮到我的脸,麻木了一阵,接着濡湿的液体流出,一摸,是血。

      “免了吧。”她无力挥手,回到殿内,不想再见到她。

      淑妃识趣告退。

      “娘娘,她如此欺人太甚,您为何不回嘴!”黄鼠狼给鸡拜年,不按好心。她们一唱一和,分明是来看好戏。眼红嫉妒才会如此说。我擦去脸上液体,将疼痛弃之脑后。

      “我们做的本就是不见光的勾当,还有什么能争辩的?”她反问。

      我叹息,她不善做这些不入流的事。教养如此,已是秉性了。

      天色很快变暗,太阳西下,华灯点燃,中庭内流光异彩,文武白官齐聚一堂,江月现已是宫廷明伶,人人知晓这国色天香的女子,人人均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人人争做她的入幕之宾。

      我与她许久不见,一见面,许多话异于言表,以前颠废流离的生活我们已饱受。百感交集,一时之间,我们竟相对无语。

      “近日过的如何?”她问。

      “很好,只是今晨淑妃来北宫说了些萧妃的不是。”我暗叹,脸颊的伤还在灼灼的痛。

      “风妹妹,看我怎么教训那泼妇。”她笑。看着淑妃一派悠闲的坐在王身侧,与王谈情说爱不亦乐乎。

      王与萧妃同坐,另一侧是淑妃,左右两边分别是南北两宫重臣。中庭内上演着一出出宫廷韵律,此时萧妃的一干戏子得以有用武之地了。

      王举杯,道:“萧妃随朕多年,走南闯北,开辟疆土,毫无怨言。此次她怀了朕的孩子,是不是该好好庆祝一番?”

      “皇上万岁!”众人齐跪,纷纷道贺。

      在王身侧的萧妃依旧不展笑颜,王不解,问:“爱妾今日为何愁眉不展?”

      “臣妾不敢。”

      “听闻萧妃娘娘今日可是被那些红了眼的人欺负了。”江月半掩笑脸,星目朦胧,罗裙随风飘散,凭着石榴裙下的势力,她说的毫不忌讳。

      我们的王双眼顿时充满着怒火,拍案喝道:“谁人胆敢那么狂妄?”

      “后宫还有谁胆敢动皇上的爱妾呢!”不就是淑妃了?江月望着淑妃那南宫一干人,咯咯直笑,全然不顾南宫门客豺狼似虎的吃人眼神。

      我为江月心惊之余大叫爽快。这便是江月的爽直。

      “贱妓,含血喷人!本宫在后宫可是有着威望的,凭何说本宫欺负萧妃了?”淑妃尖叫一声,立起了身,奔向戏台。

      “呵呵,自己承认了不是。奴婢可没说是您呢。”她还是一派轻描淡写,全然不顾自身安危。

      “你分明便是指桑骂槐,本宫早就看你这贱妓不惯了,公然勾引朝廷要臣,褴交腐败,宫廷淫糜,朝廷的清欲全被你给毁了。”她说的振振有辞。

      “诋毁后宫贵妃可是重罪,奴婢不敢胡乱说话。凡事都不可空穴来风不是?”

      我暗叫不好,看这情形那淑妃可是会把江月给杀了似的,忙下跪向萧妃求救:“娘娘,江月无心冒犯,请求您救她。”

      她茫然看着我,又看了一眼王,他只是如看场好戏般视若无睹,他是打定主意帮内不帮外了。两个都是自己的爱妾,手心手背都是肉,如何衡量都是个难题。退一步海阔天空,就当是无知吧。

      “娘娘,求您了。”眼看淑妃叫嚣着要定她死罪,诛她九族,我心如刀割。

      南宫一干臣子亦冷眼旁观,秦生冷酷的脸膀泛笑,依旧喝他的外番佳酿,北宫虽有众多要员是她入幕之宾,裙下败将,可看此情形,谁甘冒杀头风险为这一微不足道的女伶?

      世态炎凉。

      蟾宫后院(二)

      我无奈,曾经誓言与江月生死与共的,诺言并非难实现,只是如何跨出这一步,难如登天。我跪倒在我们的王面前,道:“皇上,请求您放了江月,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奴婢,何必为她动干戈,毁了淑妃娴雅淑德的形象?”

      他抬眉,庸懒如猫,双目却锐如虎:“且风啊,若想保命,就退下吧。”

      他何必为了一介女伶而与北宫牵扯不清?这比亏本买卖,精明如王,他不会做,更不想做。

      “宫廷内外,高官要臣,黎民百姓,谁不知我们的王是如何睿智,公正。奴婢深信我们的王对自己的家务事亦会秉公办理。上天在看着,众人亦在看!”我的说辞如此苍白,没了往日的气焰。

      “且风,为何身为萧妃的侍女,却如此的灵牙利齿?”他笑的更莫测,站起身,黄袍在夜中透着诡异。

      “我不只是萧妃的侍女,也是江月的生死至交。”我道。无惧于他凛冽的双眸中透着杀气。

      “那你甘愿与她同生死?”

      深吸一口气,我毅然点首,干脆利落,毫不含糊,在此刻。那边的江月诧异我如此坦荡。隐没在一角的秦生,我要证明给他看的是我坚如磬石的意志。他是用何般心思看这边的一切呢?

      “皇上,微臣有话要讲。”身后熟悉声音响起,恰如冬日暖风拂过我心头,低淳如汩汩泉水流过,我才发现自己手心有着温润的湿意。

      “黎涧啊,你这是第几次了?好好的院士不做,硬要来搅这池混水。”我们的王无奈。

      我与江月上演霸王别姬,我烂醉如泥,他将我从那解救;太守庙我暗耍手段,被秦生揭穿,他一语带过;还有此次……他到底还有多少次我所不知道的相助?他是想让我这一世还不清吗?

      “微臣并非来惹事生非,恰恰相反,微臣是来评个公正。”他看我一眼,望穿秋水的通透。

      “那便是说朕已昏庸到了没有判断是非的能力了?”他眯眼,气焰蓄势待发的欲狠狠压向来人。

      “皇兄,何必为这女子扫了雅兴。”秦生突然开口。让我史料未及。他依旧一字一句慢慢道来:“若是那女伶冒犯了淑妃,罚她几板,杀鸡敬猴,以示皇威。若随了淑妃,岂非被人说是心胸狭窄了?”

      言之诏诏,有情有理,此话一出,顿让人倍感信服,我们的王亦点首称是。

      “可是,淑妃失礼在先,是否该一同受罚?”污蔑萧妃借腹生子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笑的一派悠闲,手中佳酿在他手中摇曳,北宫是他落户之处,北宫倚靠他的所有人,包括我均不明白他为何吃里爬外这一举。他太反常。

      淑妃本欲命人将且风按历法受罚,听他如此一说,不知如何是好。

      “皇兄,淑妃平日待你不薄啊。”秦湘郡轻喝。她未曾料到他有此一举。

      “罢了,这是朕的家务事,不必摊开说话,此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的王一挥衣袖,闷闷不乐,坐回席位。

      “皇上,臣妾并没做错什么,您就这么轻信这贱婢的谗言?”淑妃依然不屈不挠,定是要定江月的死罪不可。

      “淑妃,别妄自尊大,不识好歹了,萧妃以应了朕不再追究!”王的眼中透漏着不耐。

      往日以惠质兰心著称的淑妃却一改常态,冲向萧妃,大叫:“以为本宫不知你肚里暗藏鬼胎,你本就是诈孕以搏后位!”说着便不顾众人规劝一脚踢向萧妃腹部。

      萧妃不知淑妃会突然一脚踹向自己,躲闪不及,尖叫一声倒地不起,往日秀丽面孔现狰狞非常,猩红液体自她身下流出,犹如魔爪般伸向淑妃。

      借刀岂是杀人?

      淑妃当场愣住,退后几步,狰狞的猩红色还在继续流出,毒蛇般盘绕着卷曲而出,缓缓移动着,她看了看萧妃,又看了看我们的王,继而下跪,道:“皇上,臣妾不是有意的。”她几近歇斯底里,情绪失了控。

      修真将军飞向萧妃,被我猛然拦住了去路。“将军,你去了,您与娘娘之间只怕会愈描愈黑,既有皇上在,请您放心。”

      他终是忍了下来,咬紧牙关,双眼死死盯着淑妃,似要将她碎尸万段。

      秦生,你定是失策了,因你的表情第一次那么丰富,诧异,震惊,隐约透露了些许的哀悼。你在为谁哀悼?萧妃那早夭的胎儿?不,是为你的计策。全盘尽输的滋味你终偿尽。我嘴边带笑,隐隐的又没入体肤。

      我们的王将萧妃揽入怀中,张狂的脸在黄袍的衬托下愈显鬼蜮,他辛苦等候得来的孩子未出世便夭折,他心中不平啊!他怒喉道:“将这泼妇关入天牢,交吏部处置!”此时的他会想着如何的念及夫妻情分吗?他脑中略过的只是那汩汩喷涌而出的血水。

      我只能说这金钱真能使鬼推磨。

      昨日午后,淑妃贴身侍女怀中揣着一叠银票,银票上分明写着北宫二字。她偷偷将其藏在自己的寝房,还有萧妃的玉钗,价值连城。可这卑微的奴婢怎知它的贵重?我将它们交给她[奇Qisuu.com书],她如此贪婪,以至出卖自己主子也无畏。

      南宫长廊尽处,此处平日无人出入,只有鹊鸟低空飞过,带走片片落叶,送来大好春光而已。

      我说:“我与你交好,形同姐妹,将来姐姐有的,定分给妹妹。我这里有好消息告诉你,若你家主子听了,定会高兴的,以后若你高升了,可别忘了姐姐的份。”

      她笑的如此假意,她以为自己即将立功,靠的是出卖。玲珑的玉手接过的是大叠的金钱。她身上有视空的影子呢。“姐姐但说无妨。”

      我道:“听观仪那丫头说,我家主子其实并非有孕。他们是想诈孕,为的便是那后位。”

      她眼中略过算计,转而又笑焉如花:“姐姐说的可是真的?”

      我点首,道:“姐姐怎会骗你。”

      她已跃跃欲试,急不可奈。长廊上,尽是她飞奔而去的脚步声,长廊那头,可是地狱深渊?

      再回首,昨日我口口声声唤着妹妹的女子,踉跄着欲逃出这大殿。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将那婢女一同押入大牢!”她已被人牢牢绑住了身躯,动弹不得。双眼忿忿看向我,又似乎参合着一份悲凉。

      对不住了,谁教你是南宫的人,待你死后,我会为你上香。我闭上双眸,默默祈祷,不愿看那我一手而成的惨绝人寰的场面。

      南北两宫的臣人都乱作一团,南宫主子犯下如此滔天大罪,他们以开始乱了分寸,有些见风驶舵的臣子人似乎开始考虑重新投奔的方向,秦生平素的镇定消失无踪,他站在南宫坐席旁,看着这出滑稽戏码上演,却无力挽回。他定是未料我会出此一招。他忘了女人的嬗变。

      秦湘郡神色复杂,站在秦生身后无措的看着萧妃惨白的脸色,她是不敢置信的,摇首如波浪鼓,然后跑出了北宫大殿渐渐被夜色湮没。

      整场庆典因此而告罄。而我与江月侥幸逃过一劫。秦生再次回到他恍如隔世的自我世界,埋首灌酒,今夜的他如此反常,不似温良的七王爷。黎涧不甘的看着他,他与他之间,定有兵戎相向之日。我有预感。同是文官,却立在两个角落默默为己,如两条永不会相交的平行线。在我眼中,他们似乎又如此相象,同是如此沉默寡言,同是如此大隐于世。

      中庭有寥寥数人不愿离去,秦生,黎涧,修真,江月。他们各自占据一席之地,一声不吭,神态凝重。霍太医在偏殿为萧妃把脉,我陪同一旁。我们的王徘徊在殿外,焦躁的来回踱步。夜色更深了,星辰被厚重的云层遮挡,月,半露着,让这大殿倍显苍凉。

      我自萧妃衣下探出一纸包,猩红如血水,这便是此事的元凶。原是藏在她怀中的一小包染料,扎在萧妃腹部,我嘱萧妃千万小心,今夜正如我所料,淑妃因听了她贴身侍女的话,踹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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